37.輪椅美男

灰姑娘偷吻記事:公孫策,你的脣,好甜。

×××

破獲案情的成就感瞬間消失無蹤,白灰灰抱着公孫策哭個不停,她手發抖地掏出手機。還好那個撞了人的司機也沒膽子跑路,他早早撥打了電話,等待救護車到來。

“別哭……”那一瞬間,他想都不想,就跑了上來。原來愛到深處,是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她的痛苦,毫無怨言。公孫策理智地摸了摸胸口,直覺告訴他自己並沒有內傷,只是腿部很痛,幾乎失去知覺……

那邊徐敬之已經被小雷的同事控制住了,再也無法興風作浪。不過,公孫策還是很不爽地用餘光鄙視着他!他伸手擦着白灰灰臉上的淚水,心疼地說:“他沒眼光,我就覺得,白家的女人,都挺好的。”

這種情況,他還有心情安慰她!

“去!什麼時候還說這個!”白灰灰被他逗得又哭又笑,在大馬路上演繹這種惡俗情節,實在好丟人。她也不是隻會落淚的傻瓜,見他身上完好,連個出血的地方都沒有,才放心下來。胡亂抹掉眼淚,只安靜地撅嘴不說話。

看他僵着腿,八成那裡是真的傷到了。

“不行,”她又拿出手機打算催促救護車,“看上去還不錯,誰知道有沒有內出血的狀況!”

好吧,他十分肯定,這姑娘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她在關懷他!除了,這話太直接了點兒,不吉利了些。

……

簡單的一番處理,留下公孫策在病房裡休息。白灰灰則去找主治醫生了解情況。

“病人家屬?”醫生向下推了推眼鏡,從邊框上方掃了白灰灰幾眼,淡定地問。

“是。”

廢話麼……她不耐煩動動腿,忍住着急的心情,耐心聽這個上歲數的醫生說話。

“妻子,還是女朋友?”

“……”醫生,你的節操掉了!這裡是醫院,不帶賣萌的。

瞅着她要笑不笑的表情,老醫生似乎覺得很有趣,這才停止了漫長無邊際的寒暄。他拿過片子,開始以一種專業口吻闡述:“你真的確定,他是被車撞了?輕微骨裂,加韌帶挫傷。坐幾天輪椅就夠了——這是打籃球才容易受的傷呀!”

只能說公孫策運氣好唄,幸好他衝過來的時候力道不大,速度也控制得很快,大概車頭也只刮到了他的右腿。並非正面撞擊,不算嚴重,又沒有內臟出血問題,白灰灰這才放了心,瞅着這個愛嘮叨的醫生也順眼許多。

“他不打籃球。”白灰灰肯定地回答。這醫生也有當偵探的潛質,還自帶推理分析的。

“唔!知道了!”老醫生頑皮地轉筆,又神神秘秘地小聲說,“該不會,是你們那什麼的時候,花樣太多,太激烈了吧?”

“……”

他擺擺手,一副“我很懂”、“我明白”的表情,高深莫測,故弄玄虛。

“別害羞小姑娘,以前,我也見過不少玩過火的……還有人爲了追求刺激,從高處墜落摔成腦震盪的。”

這裡不是骨科麼?腦震盪也管?頭骨也算啊?

白灰灰滿頭的問號,卻不敢再多問。被流氓調戲也還算了,這醫生也帶調戲人的麼!她無語半晌,只說了句“謝謝醫生”就倉皇逃出。一定是她進門方式不對,才導致醫生變成了八卦記者。還是兩/性專題板塊的!

又是這一日的夕陽時,坐在病牀旁邊,白灰灰望着灑進窗子的金色光線發呆。

公孫策還在睡着,他這人精力旺盛,總有忙不完的工作,使不完的力氣。他睡得很安穩,濃郁乖順的眉毛平展開來,不像他平時思考時,會微微皺起的樣子。他的睫毛其實很長,這麼閉着眼睛,有一種可愛的味道流露出來……只可惜平日裡全都被他凌厲的目光給遮住了風頭,總是讓人覺得無法親近。

不厭其煩地一遍一遍發掘他臉部的特點,白灰灰喃喃道:“幸好你沒事……”

事發時那種突如其來的保護,全心全意只護住她,該不可能只是本能。

他對她真好!好到,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了。明明一開始,是她搶走了公孫策的身體,毫無道理地在人家身體裡面居住了一些時日。他也沒有怪她,還讚賞她,給她工作,整天帶着她一起忙碌。教她如何看待人生,如何對待工作。

這裡安安靜靜的,沒有人打擾,真好。他可以睡個好覺,做個好夢,全身心地放鬆休息。

指尖無意識地就落到了他的臉頰上,他的皮膚質感很棒,好過廣告上爲男性護膚品代言的模特。不知在睡夢中想到了什麼,公孫策的嘴脣微微動了動,好似有話要說。

“灰灰,小心。”儘管沒有發出聲音,白灰灰還是看懂了他的脣語。

心中有一個魔力在慫恿着自己:吻他,吻他!

她把頭髮別在耳後,輕輕地,柔柔地,低下頭。近了,從十釐米,到一釐米,到一毫米……她的心跳一步一步加快,緩慢而堅定地完全貼上他的脣。

很軟,很甜……好似白美麗新研究的豆腐甜糕,一點也不膩人,吃了一口,還想要更多。她的腦海中回憶起密室逃脫的時候,公孫策烏龍親吻她那一次。閉着眼睛,她也學習探索着,伸出舌尖,輕舔他的脣,飽含着滿滿的情誼。

一滴淚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滑落,滴在他臉上,激起他條件反射地皺了下臉。

不敢再有所動作,她呆呆地,感受着兩個人脣對脣的美好觸感。時光都凝固起來了。

直到有人敲了敲病房門,她才略顯慌張地直起身子,回頭:“小雷?”

“你……好……”雖然是先敲門後進來,不過單從他微紅的臉頰,還有他平日裡的粗糙性格來分析,絕對是被他看到了。

不好吵到公孫策,把他的果籃放在桌子上,兩個人默契地一同走出病房,來到樓道的長椅上閒聊。

“案子搞定了!”小雷搓搓手,自豪地開了話頭。他們的辦事效率很快,幾個小時已經完成了收尾工作。至於剛纔看到人家小兩口的情趣之吻嘛……他就無視吧!

他和白灰灰的關係也沒有親近到這麼無話不談的地步,再說,自己也是有女朋友的,當然能體會這情侶之間的各種小心思、甜蜜小互動。

不過……他跟公孫策也還算熟悉,所以不甚拘禁地忍不住說:“你們結婚的時候,一定要給我送請柬,必須的啊。”

他回想起第一次見公孫策來幫忙破案的時候,那時自己還很不服氣呢,不明白這個空降的閒職人員是怎麼回事。到後來,才被人家的頭腦和才華折服。只是,公孫策從來都是淡淡的,你對他懷疑,或是對他崇拜,一切,都好似跟他本人無關,不予理會。

這麼一個執着又孤獨的男人,還真是挺讓人佩服的。

的確是徐敬之殺了人,白灰灰倒是從心裡爲自己的大姐開心。不怕遇到壞男人,就怕癡迷不悟地不灑脫。她的大姐在這方面,顯然是了不起的!

“你猜怎麼着?他竟然是爲情殺人。”他們有制度,不準對外透露案情細節。不過對於直接參與的公孫策和白灰灰,他自然不會有絲毫隱瞞。甚至,剛好能八卦一下,滿足他的演講天賦……小雷低聲給白灰灰說着審問結果:“徐敬之交代說,有一次他們……那什麼完事之後,楚紅迷糊中喊的竟然是龐醫生的名字。這下他可就急了,開始不動聲色地關注他們兩個。發現龐醫生的確喜歡趁楚紅工作的時候跟她聊聊天呀,幫幫忙,總之挺主動對她好。”

“要不然說,不能隨便對人好呢!”小雷嘆息,“人家龐醫生只是對待小輩一樣多關照了些,卻讓楚紅誤會了。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她看着龐醫生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徐敬之說,他覺得是龐醫生勾引了楚紅,他才起了殺機。”

“你說這人整天口袋裡揣着□□,多變態?”

“嗯。”白灰灰茫然地望着遠方,已經到了下班時間,病房過道里來往的人很多。有親友探病的,也有去食堂買飯的。

她給公孫策吃什麼呢?他從沒說過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可是白灰灰就是知道,他對這方面,或者說他對自己生活方面,絕對是挑剔的!要不然也不會親自學習煮飯等家務事。因爲,別人做不到他滿意的程度……

徐敬之的心是扭曲的,所以他看這個世界,看所有的人都是惡意的。他覺得自己過得不好,不是他的原因,卻把責任全都歸罪於別人。

突然想起公孫策哄她那句“我就覺得,白家的女人,都挺好的。”他覺得,自己很好嘛?

“都最後了,他還強調自己是因爲愛楚紅,才殺人的!”

諷刺地笑笑,白灰灰把玩着手機:“他這樣的男人也配說愛,不是很可笑嗎?”

“對了,”小雷拍拍白灰灰的肩膀,以一種兄弟的口吻問她,“他推你撞車、蓄意謀殺的事情,有時間來錄個口供吧。目擊者很多,所以……入罪輕而易舉。”

下巴緊繃着點點頭,白灰灰輕聲說:“這都不重要了。”

那個渣男怎麼樣她纔不管,只要公孫策好起來,站起來,這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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