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閣,乃是高等弟子入院,領取學院徽章的地方。它坐落千邙峰的外側,距疾風廳並不是很遠。
時間不大,隱楽便帶着秦圖來到了景仁閣。
“隱楽師兄,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秦圖與隱楽剛要進去,一陣香風飄來,只見一名樣貌清麗的女子,從景仁閣緩緩走出,美眸輕擡,目光恰看到一臉笑意的隱楽,身後跟着一名面色略有些蒼白的青衫少年,一絲驚詫浮現俏臉之上,疑聲道。
“哦---原來是風師妹。”隱楽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帶師弟來景仁閣來領取徽章。”
“嗯?師弟---隱楽師兄什麼時候多了個師弟?啊——難道是鏡大人他---?”風鈴兒美眸中充溢着驚訝之色,目光質疑地在秦圖身上打量一番。顯然,她對隱楽所說的話極爲震驚,心中泛起一絲狐疑:鏡大人已經五年沒有來過千邙峰了?怎麼突然冒出個弟子?
“風師妹所言甚是。秦圖師弟是老師他老人家剛送上山的。”
隱楽正聲說道。隨後拱手一禮,略有些歉意地道:“風師妹,愚兄還有些事兒要辦,就不多言了。師妹若是有閒暇,來日到我雲樂居品茶論道。”
雲樂居,乃是隱楽的居住的地方。
“什麼?鏡大人在千邙峰---既然如此,那小妹就先告辭了。若有閒暇,定去叨擾隱師兄。”風鈴兒驚呼一聲,旋即便意識到自己的失禮,連忙向隱楽打聲招呼,香風瞬間消散,而風鈴兒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師弟,剛纔那位女子名爲風鈴兒,乃迦葉學院的風系導師,‘真靈級’巔峰的修士,實力極爲強悍。”隱楽偏頭笑着對秦圖解釋道。
“嗯,知道了。師兄。”秦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走,咱們進去吧。”隱楽笑着點頭。旋即轉身穿過漆紅大門,進入景仁閣庭院之中。秦圖略微愣了一下,旋即連忙跟上。
景仁閣的庭院並不大,約莫着只有方圓三十丈左右,可庭院的佈局卻是極其巧妙,奇草異木,蟲魚鳥獸,假山流水,頗有一番奇幽的境界。
二人穿過假山流水,花園草坪,徑直來到景仁閣大廳之中。
“禰廷長老。”隱楽對着端坐於檀木長椅上的五旬老者躬身一禮,緩緩說道。
老者手端着一本泛黃的古卷,正在聚精會神地閱讀着,一道溫和渾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將目光擡起,看到一臉儒雅笑意,緩立於堂前的中年人,臉色頓時一板,將古卷往書桌上一扔,怒喝道:“隱楽,你這個小傢伙,怎麼有空來我景仁閣啊。”
對於後者的惡劣態度,隱楽一點兒也不在意,反而一臉笑意地走到禰廷身旁,道:“禰老頭兒,我帶師弟來這裡領取徽章,繁瑣的手續就免了---”
“聽說話如此熟絡,想來二人的私交,肯定不錯。”秦圖心中暗自猜測。
“---等等,你小子什麼時候多了個師弟?我沒有聽錯吧。”禰廷連忙打斷隱楽的話,一臉詫異地問道。
“這事兒我也不是很清楚,是老師他老人家親自送上山的。”隱楽一臉嚴肅地道。
“我靠,鏡大人他老人家上山了?”禰廷雙眼睜得老大,一臉的震驚。
隱楽凝重地點點頭。
“小兄弟,你過來。”半響之後,禰廷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目光在秦圖身上上下打量一番,朝其招了招手,客氣地道。
“禰廷長老,您好。”秦圖上前兩步,恭敬地行禮。對於這些老前輩,秦圖心中始終是懷着敬畏之心的,因此,在言行舉止上,他都格外的敬重。
“好,好,好。小傢伙,老夫這就爲你辦理徽章。伸出你的手——”禰廷性格粗獷,行事更是雷厲風行,一聽說是鏡大人親自帶過來的,一切繁瑣的程序直接全部免除,即刻辦理徽章。
秦圖不知爲何要伸出手來,可還是依言,乖乖地將右手伸了出去。
“去——”禰廷低喝一聲,雙指併攏,輕輕一點,一道極其細微的青色真元匹練,飄竄而出,從秦圖手指上一劃而過。旋即,一滴殷紅的血液變,從秦圖手指上飛出來,似乎有一股詭異的力量,讓那滴血液懸浮在空中。
秦圖正覺得詭異,目光一擡,恰好看到禰廷手一翻,一枚金色的靈葉,便詭異地出現在他手中,淡淡的金芒,縈繞在金色靈葉之上。秦圖心中暗道:“難道就是這枚金色靈葉,讓我的血液懸浮在空中?”
就在心中猜測之時,隱楽的聲音響起。
“師弟,這靈葉乃是秘法煉製,是迦葉學員身份的象徵。靈葉,分爲金色和青色兩種。一般的弟子佩戴的是青色徽章,而高等弟子佩戴的則是這金色靈葉。這靈葉玄妙無比,只要將精血融入其中,便是你的身份證明。想要魚目混珠,那是斷然不能的。”隱楽笑呵呵地解釋道。
秦圖點了點頭,心中瞭然。
“去——”禰廷面色莊嚴,低喝一聲,手中結印。隨即,那金色靈葉便緩緩飛向懸浮在空中的那滴血液。
然而,就在血液即將融入金色靈葉中時,異變突起。
鏗的一聲,一道水藍色的真元氣勁快若閃電,將金色靈葉擊飛,陷入大廳中的石柱之中。而秦圖的那滴血液似乎也失去了支撐,落在地上。
“是誰?竟敢如此放肆?”禰廷和隱楽的臉色很不好看,目光陰沉,齊齊向外望去。同時體內真元翻騰洶涌,兩股強大的氣息瞬間在大廳中瀰漫而出。
秦圖身體頓感一沉,強壓抑着心中的憤怒,一臉不善地向外望去。
“哼。兩個小傢伙,竟然揹着我私自招收弟子。”一道清冷的冷哼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旋即一道曼妙的身影,出現在秦圖三人的視野之中,來人是一名美婦人,身襲紫袍,面容清冷,卻不失雍容華貴,三千青絲如瀑布一般,披散在背後,挽有髮髻,髮髻上插有金珠寶釵,如雪山上的雪蓮一般,給人種高高在上的感覺,讓人心生不起一絲褻瀆之意。
美婦人一出現,隱楽二人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強大的氣息瞬間收斂,而後齊齊走到門口,躬身一禮,道:“隱楽,禰廷。恭迎水長老。”
秦圖如受雷擊一般,傻傻地愣在原地,眼睛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身形飄忽的美婦人,心中輕聲呢喃,對她,我爲什麼會有種熟悉的感覺?
美婦人身形一閃,便出現在廳堂之中,此刻,美眸含怒,面若冰霜,讓人不敢直視,目光在隱楽二人身上掃過,紫袍一揮,冷冷地道:“都免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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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楽和禰廷二人脊背冷汗不斷,緩緩轉身,目光卻是低垂,很顯然,不敢與美婦人直視。
隱楽見秦圖目光呆滯地望向庭外,臉色一急,也不顧美婦人冷冽的目光,乾咳兩聲,扯了扯秦圖的衣袖。秦圖渾身一顫,剛纔醒悟過來,旋即俏臉上浮現一抹紅暈,轉身行禮道:“秦圖見過前輩。”
“你就是秦圖?”美婦人冷喝一聲,其中蘊含有一絲真元,令秦圖一陣頭暈目眩,險些栽倒在地。
只不過,這種眩暈感只存在一瞬間,便詭異地消失,秦圖目光直視着那美婦人,正聲道:“小子正是秦圖。不知前輩如何識得小子?”
就在秦圖生出眩暈之感的剎那,一簇燃燒的黑色火焰從秦圖眉心一閃而過,眩暈之感頃刻消散。秦圖本人沒能察覺,隱楽與禰廷二人眼神低垂,也沒有發現什麼端倪。美婦人目光死死地盯着秦圖,眉頭輕佻,似乎覺察到什麼端倪,可又異常的模糊。
“嗯?”美婦人眉頭輕輕蹙起,美眸中的驚訝一閃而過,旋即臉色一凝,冷聲問道:“小傢伙,你是和那該死的老東西,一起來的?”
秦圖心中閃過一絲怨念,她對美婦人打斷金色靈葉與血液融合,就十分惱火,現在又聽到後者稱“鏡老先生”爲“老東西”,頓時昂起胸膛,一股詭異的氣息從心中滋生,絲毫不懼美婦人身上散發的恐怖氣勢,正聲道:“前輩,鏡老先生是德高望重的前輩,可不是什麼‘老東西’。”
稚嫩的語氣中,透着不滿與憤怒。
“師弟,不得無禮。”隱楽一聽,心中頓喊不好,連忙出聲訓斥。
“我不允許任何人,侮辱鏡老先生。”對鏡無涯,秦圖心中一直懷着敬畏之情,不說他是青山老人的至交好友,就單單一路上的維護之情,秦圖就不允許任何人侮辱鏡老先生。
“水長老,秦圖初到迦葉學院。不懂事,您千萬別和他一般計較。”隱楽一臉焦急地向美婦人乞求道。
“你們兩個,出去。”美婦人一臉寒霜,聲音宛如萬年冰山一般的冷冽。
“水---”禰廷剛要開口說話,就被美婦人冷冽的聲音給打斷,“出去,立刻。他的事兒,我來安排。”
“師弟啊,你就自求多福吧。師兄是幫不上忙了。”
隱楽與禰廷二人一臉無奈,苦聲嘆息一聲,旋即,躬身一禮,唯唯諾諾退出去。
“有趣的小傢伙。不錯,不錯。”二人退出去以後,美婦人突然撲哧一笑,美臉上盪漾起一抹動人笑意,讓屋內凝固的氣氛爲之一緩,美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察覺的欣慰,淡淡地道:“小傢伙,你入迦葉學院的事兒,我來安排。隨我來——”
美婦人美眸中閃過一抹狡黠,旋即身形一閃,便連帶着秦圖,消失在景仁閣的大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