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儘管不能容忍任何人說蘇鄭茵美的不是,但他現在很想聽聽他非常佩服心服的好友唐坤到底想說什麼。很久以來,他一直在隱隱約約地猜測唐坤可能也愛上了蘇鄭。他想看看唐坤到底對蘇鄭是怎樣看待的,然後做些決定。
唐坤不看陳飛的神情,只是微仰着頭瞅着無際的夜空,有些走神地繼續說:“你再想想蘇鄭有什麼特點?”
“她聰明絕頂。這一項有幾個男人能比得上?有幾個人能比蘇鄭看事更有深度,能比蘇鄭分折事務更透徹?”
“她容顏傾國傾城,風情萬種,不招搖也太招人愛或者嫉妒了。哪個男人自信自己在衆多對手的時時刻刻算計中傷中不中招,誰能自信自己一定能守得住她不被奪走?老婆被奪走了,這個打擊怎樣承受?恥辱怎樣去解脫?”
蘇鄭茵美的招風是事實。陳飛聽這個極爲認可唐坤對蘇鄭茵美的評價。唐坤讚美蘇鄭就象讚美他一樣受用。
但是,他對唐坤的其它說法則完全不以爲然。年輕好勝自負尚且有此幼稚的心認爲:唐坤所說的那些情況是那些沒有能力,沒有勢力,缺乏自信,沒有擔當的人才會顧忌的。
看到陳飛對這些說法臉上露出不贊同甚至有些不屑一顧的神色,唐坤心裡說:“人太嫩了,聰明有時是壞事。”
他今晚對陳飛說這些,是因爲真覺得陳飛不應該將來在他不喜歡不擅長的領域浪費生命,想勸陳飛重新尋找定位自己的工作目標。說蘇鄭茵美的事是他無意間提到的,原本沒想過要說蘇鄭什麼的,只是不知怎麼就說了起來。
陳飛對蘇鄭抱怎樣的態度,他會怎樣考慮和蘇鄭的關係。說實在的唐坤根本不在乎。那百分之百是別人的私事。
不過既然說起來了,唐坤略一猶豫後,看看陳飛如此執迷不悟。他忍不住又開始多白話幾句他自己的一些認識。
“因爲老婆太招蜂引蝶的原因,老公在仕途或者其它工作上被眼饞嫉妒的領導下絆子,甚至陰謀陷害的事不足爲奇。工作不順心,努力工作得不到應有的回報,甚至有災莫名其妙地降臨。男人怎麼辦?紅豔禍水非是傳說。”
無數紅豔歷史事件證明了什麼。陳飛聽了這個到是臉上露出點贊同神色,皺起眉頭開始認真琢磨唐坤所說的話。
唐坤這時到沒有注意陳飛的變化。他有些感慨地說:“我發現蘇鄭極有個性原則
。哪個男人能爭辯得過她,能說服她,能管着她?生活出現了不可調和的分歧時,男人怎麼辦?誰能讓這樣一個出色的女人依賴聽從自己的安排?”
“蘇鄭的骨子裡輕視男人,完全不服男人。以她的智慧、手腕、條件和沉穩不失靈活的工作能力,哪個男人能在年輕的時候保證自己將來的地位聲望和成就必定能勝過她?在家庭中,女人不如男人,這不會有人說什麼。男人不如女人,這問題就大了。哪個男人願意一輩子生活在這樣一個完美的高高在上的女強人的無形壓制和陰影之下?”
唐坤這樣一說。陳飛點頭贊同:“阿坤,我也發現蘇鄭有輕視男人的特點。真和她生活在一起,的確壓力不小。”
一個男人如果在家庭中一直處於被領導者的地位,不用別人多說什麼,他慢慢地從愛情的甜蜜蜜中走出來,就會很快地感覺自己太窩囊。男人中誰會承認自己窩囊不如女人?承認的,那肯定是個有問題的甚至是有病的傢伙。
這不是虛榮心榮譽感的問題。這是涉及一個男人的社會尊嚴、地位、權力和名譽的問題,是社會無形加的壓力。
唐坤和陳飛的綜合素質在年輕人中無疑是佼佼者的一類。他們倆同樣是非常驕傲的男人,哪懇讓女人騎在頭上?
他們也明白:如果老婆比老公聰明太多,強勢能幹太多。兩夫妻再怎麼相愛,這種家庭也很難真得幸福美滿。
蘇鄭也許真得太完美無缺。人的優點美德似乎可以隨便加在她的身上,任意一條似乎也都適合她。
兩小子不約而同地想像了一下自己娶了個太強勢老婆的生活情景,又想起自己的強勢老媽,不禁都縮了下身子。
陳飛想着蘇鄭茵美那敏銳凌厲的思維和她那堅定強勢的個性。他第一次略微清醒了些,對唐坤露出一絲苦笑。
唐坤也苦笑着搖頭說:“如果說有個男人儘管很優秀,但只要娶到天仙,老婆能理解他,他就不在乎其它的東西。那麼蘇鄭最讓人感動也最讓人難受的特點:慈善、爲公,這個會讓她丈夫早晚會感到自己被輕視疏忽。”
陳飛一愣,不解又好笑地說:“戴維,你小子是不是思想有問題?蘇鄭有愛心,而且是大愛之心。這本來讓人佩服讚歎自感不及的優點美德,難道在你小子眼裡也成了重大缺點和不可娶她的重要理由?”
“你當我是閒着沒事胡說八
道發神經啊?”
唐坤捶了一下陳飛的肩膀,笑着說:“我聽說蘇鄭當初爲了救助大學生,賣掉了自己的房子成立了個基金會。切不論她辦這事的能力和結果怎樣,品德怎樣。只通過這件事,你應該能明白:她對自己的道德水準要求極高極嚴,甚至是苛刻。爲了她的想法,她連自己的喜好和利益都不顧。這說明她太有大愛,但也太有另一種自私和慾望。”
“自我犧牲奉獻,這是多麼崇高的品格。這年頭缺的就是這個。”陳飛不滿不解:“這在你眼裡也是自私是缺點?它怎麼就是蘇鄭的另一種慾望了?想幫別人的慾望可是這年頭難得一見的,是應該大力倡導讚美的。”
唐坤白了陳飛一眼:“我所說的和你理解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小子情迷心竅頭腦發簡,分析問題膚淺起來。”
“你以爲誰都能象你一樣變態,都能心硬如鐵,視美女如無物呀?”陳飛半是調侃半是反擊地嘿嘿笑着頂回。
有了挑釁,兩個人興致來了,一邊走一邊拳來腳往地比劃玩鬧了一會,這才繼續並肩在首都午夜的街頭遊蕩着。
唐坤嘿嘿道:“阿飛,我跟你白話的可都是我認真深思或者體會過的,是有感而發,不是瞎忽悠。對別人我根本不費這話。你小子得的便宜大了,真能聽進去一些,保不齊起了大作用,以後不會心靈受大傷。”
“深更半夜不立即回家睡覺,在大街上喝涼風。這就是我得的大便宜?得了,看你那麼有興致,我就忍着噪音干擾,聽聽你囉嗦幾句。”
兩人都輕鬆地哈哈大笑着相互調侃。
唐坤眨着眼睛說:“阿飛,你說,一對男女成家了。作爲一個丈夫,誰不希望老婆最關愛的是他?我還真好奇,他老婆爲了她自己的一些高尚的公益想法,不顧丈夫的感受和利益去做事.哪個老公能忍受?”
“屁話真多。好奇個鳥。你的問題根本不用回答。你是怕我走路也能睡着,還是故意沒話找話地騷擾我?”
唐坤卻突然認真地看着陳飛,半晌才嘿嘿道:“這人吶,首先應該是自私地爲自己考慮。這是個體順利生存發展的要求。蘇鄭太出色,太自信,她這種人生來沒有生活壓力,非常自由固執,從不用爲自己明天的生計或者工作等等發愁。即使她萬一一時真遇到了點困難,也立即會有無數優秀男士爭着爲她服務,爭着爲她解決困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