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外, 一輛黑色雪佛蘭老爺車正向着農場疾馳,當車子靠近農場時,握着方向盤的迪恩*溫徹斯特看着前方一溜四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下意識地放慢了車速, 揚聲道:“嘿, 你們看!”
車內另外三人聞聲向着前方看去, “有情況!?”山姆轉頭看向巴基。
後座上的巴基皺眉, 說:“停車!”
迪恩眉頭跳了跳,對於巴基那近乎於命令的語氣有些不爽,不過他並沒說什麼, 轉動方向盤把車往路邊上一靠,踩下剎車後將車停了下來, 他轉頭直視巴基問:“好吧,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九頭蛇!”巴基沒看他, 視線一直在車窗外,在簡短地說完後, 就推門下了車。
迪恩和山姆對視了一眼,也緊跟着下車,餘下傑克盯着那些車看了許久,才從車上下去。
巴基一下車,就筆直朝最近的那輛車靠了過去, 他往車中看了一眼, 車裡坐着一個穿着防彈服的黑衣男人, 正悠閒地靠着方向盤, 手裡拿着一根菸吞雲吐霧中。他朝迪恩和山姆做了一個等待的手勢, 獨自一人朝駕駛室那側悄悄地靠了過去,當車內那男人意識到車外有人時已經晚了, 巴基迅速地伸出左手,從敞開着的車窗裡一把抓住那個男人,直接把他拖了出來狠狠地摔在地上,沒等那男人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揪着他的衣領朝車尾拖去。
那個男人掙扎着想發聲喊叫,就聽到巴基陰森森地說:“住嘴,否則擰斷你的脖子。”他渾身一抖,乖乖地閉上了嘴。
巴基把人弄到迪恩和山姆身邊,拿手摁住這個男人的喉嚨,低聲地問:“你們來了多少人,誰是指揮官?”
那個男人看了一眼巴基,猶豫了一下,說:“我,我不清楚,我只是開車的。”
“你是個士兵!”巴基面無表情地盯着他,“所以,要麼說,要麼死!”
那個男人顯然是想活着,他遲疑地看着巴基,似乎在衡量他說出巴基想要的信息後,是否會被滅口。
巴基默默地等待着。
“看來,我們需要一些手段!”迪恩一臉兇悍地看着這個男人,從身後拔出了一把銀色刻着符文的刀。
“迪恩,他不是惡魔!”山姆很無語地看着迪恩拿出來殺惡魔專用的那把刀來,“他不會害怕這個!”
迪恩聳肩,無所謂地說道:“哦,沒關係,只要能夠撬開他的嘴就行了!”
那個男人抖了抖,說:“我,我說,我們是九頭蛇紐約分部,這次行動來了,來了大概,大概是三十幾個人?我,我說不清楚,我這輛車上大約載了十二個士兵,其他三輛車上,大概,大概也是這個數,我真的不清楚,我……”
“行動指揮官是誰?”巴基問。
“一個女的,和紅骷髏長得一樣,女的紅骷髏……”那男人說話開始結巴,“你們確定能放了我嗎?我都說……了,不是嗎?我……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真的”他戰戰兢兢地看着迪恩手裡的刀,“或者,你們還想知道什麼,我如果知道的話,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知道我一定說!”
迪恩擡眼看巴基,然後說:“你們是來找密匙的?”
“密匙?”那個男人皺眉,疑惑地說:“不,不是,是要抓怪物!狼人,你知道嗎?要抓幾隻狼人!”
巴基擡眼,看着迪恩、山姆以及站在他們身後的傑克,說:“放心,他們應該沒得逞!”
傑克聽到抓狼人的時候,臉色就不好了,他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急躁,說:“但是人還在農場裡,不是嗎?”他轉身就走。
山姆立即起身去拽傑克,用力將他拖回到車後,說:“你等等,巴基說得沒錯,他們應該沒得逞!”
傑克搖頭,急躁起來,“不,那麼多人!他們……”
“如果他們得手了,我們回來就不會看到他們!”巴基平靜地說完,低頭看向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急忙點頭說:“是的,絕對沒有,我保證!你看,我還在這等着……隊員們都在農場裡,他們還在找那幾個狼人!”
巴基低頭看了一眼那個男人,從他身上摘下對講機後,揚手劈暈了他,然後站起身拿着對講機聽了一會,他皺眉。
迪恩盯着巴基,四個人都聽到對講機裡沒有任何聲音,這對於一支正在搜尋狼人的武裝力量來說,非常不正常。他問:“爲什麼沒有任何聲音?頻道問題?”
巴基搖了搖頭,儘管他確定無線頻道應該沒有錯,但還是動手調了一下,對講機裡偶爾出現沙沙的電流聲,過了一分鐘,他調回了原本設定的那個頻道,擡眼看着其餘三人,說:“這不正常,或許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山姆沉思了一會,說:“或許,是他們的對講設備不正常?”
九頭蛇如果會出現這樣脫線的情況,那麼它也不會從戰爭時期一直髮展到現在,毫無疑問,是那邊搜尋人員那裡出現了什麼情況。巴基沒做聲,而是貼着車身移動到邊緣位置,看向前面的車,那邊偶爾有人說話的聲音,也就是說其他三輛車裡和他剛纔突襲的那輛一樣,會有一到兩個留守人員,他轉回頭低聲說:“前面還有三輛車!裡面有人!”
迪恩和山姆會意,他們要進入農場,必然要經過那三輛車,車裡應該也有留守人員,所以他們需要先搞定這些人,才能在不驚動裡面搜尋狼人的那些。
“傑克,最遠的那輛,你負責!”巴基看着焦躁不安的傑克,問:“可以?或者不?”
傑克點頭,“當然可以!”
“你們,負責前面那輛,我負責中間。”巴基對着溫徹斯特兄弟說道。
“等等,我回車上拿武器!”迪恩說道。
“不需要武器。”巴基搖頭,說:“你沒信心?”
迪恩一怔,旋即反駁道:“當然不是!”說完,有點鬱悶地看向自己的車,剛纔殺狼人用那個外星武器實在太爽,早知道剛纔下車應該帶下來!他惋惜地想到。
山姆無奈地看着迪恩,他看出了迪恩那一臉惋惜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不由搖搖頭,伸手拍了拍他,低聲說:“我們現在只是要悄悄地進農場,那個……額,威力太大……”
迪恩不是很高興地轉頭看了眼山姆,對着巴基說:“那麼行動吧?”
巴基注視着傑克,說:“你準備好了嗎?”
傑克深深呼了一口氣,說:“我,準備好了!”
巴基沒有再說話,他輕輕地點點頭,目光從迪恩、山姆和傑克臉上一一劃過,然後舉起手做了一個開始到動作。
傑克第一個從車尾轉了出去,衝向了離他們最遠的那輛車,迪恩和山姆則配合着向最近的那輛車靠近。
巴基是最後一個行動的,他的速度也不必溫氏兄弟慢多少,乾脆利落地衝到中間那輛目標車邊,看了一眼,隨即伸出左手扯下了車門,車內的人吃了一驚,舉槍就要掃射,但是沒等他扣下扳機,冰冷的手已經抓住了他。
巴基用左手抓住那人手裡的槍,用力一捏,那槍管如塑料玩具一般立時被捏扁,那男人瞪大了眼睛,另一隻摸索着腿上武器的手,但是沒等他摸出武器,就吃了巴基一拳,緊接着,他眼睜睜地看着巴基揚起他的左手,只覺得脖子巨痛,頓時向後一倒不省人事。
就在巴基解決車裡那個士兵的時候,就在這輛車外靠着一個玩手機的士兵,他聽到響動衝上車來時,還沒看清楚,就被巴基一腳踹了下去,然後被一腳踏住。他張嘴欲喊,卻被巴基一腳踢歪了下巴,他雙眼翻白痛暈過去。
巴基解決了兩人,轉頭看向左右兩邊。
迪恩和山姆兩人聯手將他們的目標車內那人弄昏過去後,拖到車外地面上,正拿着繩子捆。而傑克,巴基微微皺眉,那輛車一點動靜都沒有,發生什麼事了嗎?他向着傑克的目標車走去。
當巴基走到那輛車邊,就看到車門大開着,傑克正背對他單腿跪在駕駛座上,他身、下橫躺着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傑克?”
傑克應聲緩緩轉過頭來,他的雙瞳變成了血紅色並冒着光亮,手上拿着一顆狀似心臟的血塊,他神情狠厲地看過來。
巴基直視他,說:“你想吃這個玩意?”
傑克看了他一眼,垂眼看着手裡的心臟,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脣,良久,他的雙眸中那紅色的光芒漸漸消失,他低低地說:“我沒有吃過,人類的心臟,以前沒有,”他擡起頭苦笑了一下,“現在……”
“你可以做到。”巴基平靜地說道,“最起碼,你有選擇的權利。”
傑克擡頭看着巴基,說:“我聽說,你是傳說中的冬日戰士,只要有控制你的密碼,就能讓你做任何想做的事,對嗎?”
巴基臉上劃過苦澀的笑,點頭,說:“是的,沒錯。”
傑克似有所悟地也點點頭,說:“所以,你說,最起碼我有選擇權。”他猛地捏碎了手中那顆熱氣撲鼻的心臟,從車上跳了下來。
迪恩和山姆正巧在傑克捏、爆那顆心臟的時候走了過來,迪恩眼神微爍,對着傑克說:“你竟然放棄了到嘴的食物?”
傑克看到迪恩臉色那混合着嘲諷與驚訝地表情,不願解釋什麼,他將自己沾滿了鮮血的手,在車上那具屍體的褲子上擦拭了幾遍,鮮血沒那麼好清理,他的手掌上的血色也僅僅是擦淡了幾分而已。
在傑克身邊站在的巴基,突然開口說道:“你看問題很偏激,並不是所有的狼人都會吃人的心臟。”
迪恩挑眉,“是嗎?嘿,我告訴你我見的狼人比你見到的要多得多,這種怪物什麼德行,我想我比你更清楚,明白嗎?”
巴基面無表情地看着迪恩那略帶挑釁地目光,淡淡地說:“那你見過吃人的人嗎?”
迪恩一愣,目前爲止,他和山姆遇到過的吃人的,大多數是被怪物僞裝或者改造俯身,吃人的人,沒有遇到過。
“難道存在一個吃人的人,就意味着所有的人都吃嗎?”巴基看着迪恩說不出話來,轉頭走向穀倉。
迪恩站在原地,有些惱火地看着巴基的背影,對一臉嘲笑的傑克說:“我會盯着你,小心點!”
傑克點頭,說:“不勝榮幸。”說完,他追隨着巴基的腳步而去。
剩下山姆看着迪恩,半晌,他伸手拍了拍迪恩的肩膀,說:“呃,我覺得他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
“山米,你瘋了嗎?”迪恩沒好奇地對着他說,“留着那些號稱能剋制自己本能的怪物,最後是什麼結果,你忘了嗎?收起你那沒用的同情心。”
“不,我想是你忘記,我們曾經達成的共識,允許不傷害人類的那些怪物生存。”山姆盯着迪恩,“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該死的英國文人是怎麼對待怪物的,他們的那種方法,那種手段,沒有必要的殺戮……”
迪恩臉猛地一沉,一言不發地也向着穀倉走去。
四個人就在往穀倉靠近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哀嚎,接着那哀嚎一聲比一聲綿長,一聲比一聲哀傷,傑克臉色頓時變了,“蘇珊!孩子們!”他把腳就往聲源方向跑去,迅速消失在農場附近的那片小樹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