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剛想說話, 就聽到莉莉絲帶着一股調侃的語氣說:“哦,你不認識他嗎?他是你的父親。”
“莉莉絲*施密特。”巴基非常不高興地叫道。
莉莉絲看着巴基不悅的表情,無辜地聳肩, 說:“怎麼了?我只是測試一下, 他目前的認知能力而已。”
就在兩人飛快地對話時, 史蒂文聽到莉莉絲的話後微微一愣, 他的眼神瞬間混亂起來, 顯然莉莉絲這樣的回答讓他有些意外,但是,對於巴基是他父親這個說法, 史蒂文呆呆地看着巴基,問:“他是我的父親?你, 你是我的父親?”
莉莉絲看了巴基一眼, 不語。
巴基回視史蒂文, 良久,他抹了一把臉, 慢慢地走到他們面前,在史蒂文面前半蹲下來,與他對視,猶豫地問:“你……”
“你是我的父親嗎?”史蒂文歪頭看着他,“爸爸?”
“不, 我不是。”巴基艱難地開口, “史蒂文, 我不是你的父親。”
“那麼, 你是誰?”史蒂文疑惑地看着他, “可是,她說你是, 不是嗎?”說完,他指了指一邊的莉莉絲。
巴基順着他的手,擡頭看了一眼莉莉絲後,直視史蒂文的雙眼,認真地說:“我叫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史蒂文,我是你的朋友……”他停頓了一下,“你,你記得嗎?你叫我巴基。”
“巴基?”史蒂文誠實地搖頭,“抱歉,我似乎不認識你,先生。”
巴基顯然不能接受史蒂文稱呼他爲先生,一把抓住了他的瘦弱雙臂,皺着眉頭看着史蒂文,低低地說:“不,不,史蒂文,你認識我,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仔細想一想,我們一起……”
莉莉絲看到史蒂文的雙眼露出迷惑與混沌,碧藍的瞳孔似乎因爲在努力回憶什麼,而激烈地震動起來,隨着巴基握住他的雙臂,他臉上露出一絲害怕的神情,她上前去伸手把史蒂文從巴基手上解救出來,說:“嘿,冷靜點!”
巴基看着史蒂文,後者被莉莉絲從他手裡拉了過去,正小心地躲到莉莉絲身後,微微歪頭看着他。“你嚇到他了!”莉莉絲挑眉看着巴基,“我以爲你會明白,我剛纔爲什麼要測試他的認知,不過,看樣子你似乎並不清楚……”她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兒童版美國隊長,“你看不出嗎?他現在不僅身體出現了變化,這裡也同樣產生了變化。”她指指自己的腦袋,注視着一臉鬱然的巴基。
巴基沉默地擡起頭,看着莉莉絲。
半晌,兩人都沒說話,巴基看向她身後的史蒂文,就像莉莉絲所說,他心裡比她更清楚,史蒂文的逆向變化不僅是身體結構,還有他的記憶與認知,正隨着越來越小的年齡,現在的一切逐漸被擠出他的身體,留下一片空白。按照史蒂文現在身體與年齡,他不知道詹姆斯*巴恩斯,不知道巴基纔是正常的,因爲,那時,他們還不認識對方,即使史蒂文記得詹姆斯*巴恩斯這個人,也不會認識面前的他,他此刻會記得的,是那個幫他在小巷子裡打架的孩子。
史蒂文好奇地看着巴基,又轉頭打量着穀倉,完全不知道此刻,巴基心中的思緒萬千。
巴基深深嘆了一口氣。
“冷靜了?現在?”莉莉絲挑眉,“看來,你也想明白了,對嗎?”
巴基緩緩站起身,注視着史蒂文,微微頷首,說:“是的。”他向莉莉絲身後的史蒂文走去。
然而,史蒂文卻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你不要害怕!”巴基說,“我,是你的朋友。”
史蒂文只是盯着他。
巴基大步向他走去,史蒂文迅速後退。
莉莉絲一把擋住他,微微一笑,說:“喂!你,腦子清醒點!沒看到,美國隊長害怕你呢?”
巴基擡眼,看向莉莉絲,說:“他不應該害怕我!”
“哈!”莉莉絲笑了出來,轉頭看向已經離着他們很遠的史蒂文,“人人都說美國隊長爲了他的朋友,即使背叛了國家,也在所不惜,看來,他們錯了。”
巴基默不作聲,猛然伸手推開莉莉絲擋在他身前的手臂,就要向史蒂文走去。
莉莉絲順着他的手勢,收回了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走向史蒂文。
小小的史蒂文看着這個陌生的、面色又不善的男人向自己走來,他雙手在身後緊緊地交握在一起,微微擡起下巴,對着他說:“我不認識你!我,我也不害怕你!”
巴基驀地在距離他十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竭力將自己的焦躁壓制下去,將自己的語氣控制在“溫和”的程度上,輕聲地說:“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勇敢。”
史蒂文問:“你怎麼知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但是我認識你,史蒂文!”巴基說,“我知道的不僅僅是你很勇敢,我也知道我們會成爲好朋友。”
史蒂文懷疑地看着他,說:“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知道,我……很勇敢?”
巴基笑了,笑得有些傷感,他凝視着史蒂文,良久,喃喃:“我知道你的一切……”
史蒂文臉上的警惕更加明顯,他的腳微微在地上蹭了蹭,目光從巴基臉上轉到了莉莉絲身上,他同樣也不認識這個女人,她和眼前這個自稱詹姆斯什麼斯還是巴基的男人,好像是一夥的,但是,又有些不一樣……他能夠憑藉孩子的本能,分辨出他們兩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但他還是有些害怕,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面對這對陌生的男女!
就在這時,穀倉外傳來直升機的聲音。
巴基看了史蒂文一眼,什麼都沒有說,大步向着穀倉大門處走去。
史蒂文轉頭看他走出穀倉,將緊緊握住身後的雙手微微鬆開,掌心裡汗津津一片,他並沒有放鬆警惕,仍然站在原地,盯着巴基的背影不放。
莉莉絲走到他身邊,瞥了他一眼,笑了笑,小小的史蒂文大約因爲害怕加之緊張,額頭上滿是冷汗,將他那可憐兮兮的頭髮打溼貼在了腦門上,這樣子和那英俊高大,相貌堂堂的成年版美國隊長實在是差距太大,無論告訴誰,這就是美國隊長,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
穀倉外。
黑色的直升機在農場中降落下來,一個男人跳下直升機,大步向着穀倉走來。
巴基的腳步猛地一頓,他臉上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他並沒料到託尼*斯塔克會親自前來,但是,他想到了穀倉裡的史蒂文,很快地平靜下來,
託尼越走越近,他看到了站在穀倉門口的巴基,立即擡起手腕,邊走邊在腕錶上點擊了幾下,他的手瞬間被一隻紅金相間的鋼鐵盔甲包裹,緊接着他張開了掌心對準了巴基。
巴基沒動,看着他,冷靜地說:“我知道你很想殺了我,爲你的父母報仇,現在不行!只要史蒂文恢復原狀,我任你處置!”
託尼聞言冷笑了一聲,收起了掌心的槍口,變掌爲拳向着巴基打來。
巴基絲毫沒有動,就那麼硬生生地被託尼狠狠地打翻在地。
“只要史蒂文恢復原狀,你就任我處置?”託尼收起了手掌的盔甲,嘴角微微一翹,嘲諷地看着地上的巴基,冷笑道:“你以爲,這個農莊是娜塔莎爲你們準備的嗎?我如果想殺你,你根本就沒有機會對我說這句話!”說完,他走進了穀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