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一直記掛着百妖谷的衆人,只是他並不想以這種模樣面對衆人,只遠遠地感知了一下,發現大家都很好,也就不再多問。
離開百妖谷,悠閒蕩在天空上,落落的心一直靜不下來,劉興是誰?要不要去找爺爺問一下,對了,爺爺不是說後悔了可以打開那封信嗎?
落落拿出那封白色信封,頗有些猶豫,但好奇心蓋過擔憂的心情,還是進了空間,在自己空間裡打開一看。
信封上一片空白!
只有在真靈之眼下,纔看清了這封信的真面目,這封信上竟畫着一隻蝶翅上滿是詭異花紋的黑色蝴蝶。
“這是?”對這蝴蝶,他總有種熟悉的感覺。
通過紅蓮的解釋,落落知道了這種生物名叫噬蝶,乃是上古時期就在浮羅界存活的生物。
“噬蝶!”落落呢喃着,心裡越發有種直覺,就是他和噬蝶肯定有着關聯。
“噬蝶乃是天外之物,早在幾千年前就遷徙離開了浮羅界。”老烏龜突然插了句嘴。
“還有呢?”落落湊過來,親切地追問着老烏龜。
老烏龜看到這突然變了模樣的落落,頗有些不適,身子退了退,“啊,好像噬蝶化人就和你現在差不多。”
落落頭一次被人嫌隙容貌的對象竟然是老烏龜,臉色有些難看,“你說什麼?”
老烏龜搖頭,“我說的是實話,噬蝶化人的確醜陋無比,而且他們實力高深莫測,與神族有着莫大的關聯,據聞上次仙神大戰的起因就是噬蝶,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老烏龜說完立馬沉入了水裡,深怕落落再找他出氣。
落落將這副圖收進了空間,然後進了小木屋開始找尋修復疤痕,活肌美容的藥膏,在擦完一點效果沒有之後,生無可戀。
“我到底是爲什麼啊,我真他媽蠢啊,就這幅鬼樣子,即使徐思惘不再犯病,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了吧,嚶嚶嚶,這世上的人都是混蛋的顏控,老烏龜也是,我怎麼那麼苦命啊,平兒,你說,我該怎麼辦?”落落抱着知心徒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平兒拍了拍落落的肩膀,“師父,容貌而已,無需介懷,那無音谷的琳琅,不也是容貌醜陋之人,他不也活得挺好?”
一被這麼寬慰,落落就想起了曾經和琳琅談論的那些,又突然難過了起來,“那不一樣啊,琳琅不是自殘弄醜的,我是自己作的。”
平兒的手突然頓了一下,肩膀微微一顫,嘴角難受地憋着笑容。
落落退後了幾步,轉過了身,站在寒風中背影蕭瑟,“你別管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嚶嚶嚶,連平兒都嘲笑他,這種日子還怎麼過!
平兒平復了心情後,開始認真安慰起了師父,“師父,業火燒過的肉體固然會醜陋無比,那麼不如問問紅蓮,有什麼辦法可以抵消這種業障吧。”
落落突然精神了起來,紅蓮只回應他:只有功德可以抵消業障,立馬高興地蹦了起來,他轉身對着平兒道,“徒弟,師父領你去找神器
去。”
平兒呆愣了一瞬,“神器哪是那麼好找的啊,師父你該多做善事,修身養性,這樣才能消除業障啊。”
落落嗯了一聲,“那在做好事的路上順便找找神器唄。”
說的十分理直氣壯,平兒都不敢反駁了,只能迴應,“好。”
……
兩人從百妖谷出發,一路行善,只可惜獲得功德的效果不佳。
比如幫凡人挑挑水,做做飯,砍砍柴,但每次都是以凡人口中的鬧鬼和山精作怪結束,偶爾能救一個免於被盜賊害死的凡人,但那所謂的功德寥寥無幾,落落在嘗試虎口救白兔等等的實踐下,被平兒說教什麼干涉自然生態,對行善一事沒了勁頭,他的容貌依然未有任何變化。
見到遠處青蔥的村落隱隱有妖氣作祟,落落知道機會來了!
“師父,等會你千萬不能說你是男的。”平兒扎着兩個朝天小辮子,稱着那圓臉可愛極了。
落落點頭,“知道啦!”
“也不能說話,會露餡的!”平兒一本正經地叮囑道。
落落不耐煩地點頭,剛要說話,又立馬閉上了嘴,將斗笠上的黑色紗巾掩了掩,直到只能看到胸口和腳才停止。不是他不願意用變化術,而是功德這東西太玄妙了,若那人沒有認準是他的話,功德根本不會反饋到他的身上。
啞巴又身患重病的孃親帶着可愛的兒子進了村子,尋了一處麪攤坐下。
見到這不明身份的女人還有那個孩子,王麻子起了些警惕心,上前問道,“二位吃點什麼?”
女人沒動作,小孩露出了一抹笑臉,“叔叔,我和孃親要一碗麪。”
王麻子一見到這小仙童模樣的孩子,果然心裡高興了,“怎麼就只要一碗麪呢,小朋友你真在長身體,應該多吃點。”
小孩面露囧色,“可是,可是我們的錢都要留給孃親去看病的,一碗就夠了。”
“哎喲,你這怎麼當人母親的,明明自己生病,還和孩子一碗吃飯,那麼苛待怎麼行?”王麻子對着女人有些沒好氣。
女人突然發出了啊啊的聲音,這令他面色一變,起了惻隱之心,這女人竟然是個啞巴,難怪了,又是啞巴,又是生病的,頓時慷慨地說道,“這樣吧,這頓面就算我請你們的,你們母子二人吃兩碗!”說着就回去下面條去了。
平兒對着女人傳音,“師父,這村東口有兩個煉氣期修士,妖氣也位於東面。”
“等會的麪條都給你吃了。”落落卻不願意將自己的面容露出半分。
平兒面色上有些難過,點了點頭。
麪條一會兒就煮好端了上來,女人搖搖頭表示不吃,都將兩碗麪條留給了兒子。
王麻子頓時感覺心裡酸酸的,想起自己年紀也大了,也該找個家了,剛想問這女人哪來的人,家裡夫郎可還在的時候,對面攤燒餅的李家嬸子突然喊住了他。
“王大哥,你聽說村東頭來了兩個天師的事情了嗎?”李家嬸子的嗓音洪亮,這一條街上賣
東西的人都豎起耳朵聽着呢。
王麻子雖然有些不喜李家嬸子這八卦的性格,然而對方喊得是他,不得不隨意應了一聲。
“知道爲啥請天師不?那是因爲村東頭鬧妖啦!”李家嬸子說的煞有其事,語氣十分肯定,好像親眼見到一樣,發現周圍人都一直駐足傾聽,她更加得意了。
“老張家的閨女啊,去了一趟山裡,回來後就變得和之前判若兩人,明明是個知書達理的丫頭,誰知道竟然勾引起了教書先生,被人抓到後,出言頂撞不說,還將她親生母親都氣病了,被關進柴房,幾日不喝一滴水,竟然還神采奕奕呢,這可把老張頭嚇壞了,想着是不是自家閨女被哪的狐狸精附身了!”李家嬸子繼續胡侃亂吹,落落和平兒卻已經離開了麪攤,給王麻子留下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着:村外第三棵梨樹下有一壺酒。
王麻子來收桌子的時候,看到了這張字條,心下一動,將字條扔進了火爐裡,卻將這事記了下來,也是因爲這,他之後成爲了整個村子最延年益壽之人。
落落直接潛入了老張家,發現妖氣的確是來自張家閨女的房間,而且外面還有兩個煉氣期的劍修在專心除妖,奈何這裡面的妖精是個狠角色,外面的兩個人鬥了那麼長時間,硬是連門都沒打開。
落落瞥了一眼,竟是個花妖寄宿在了屍體之上,難怪能那麼有恃無恐,這張家女兒的性命恐怕早就被此妖害了。想了想,落落還是覺得自己一身紅衣不便出來,只是悄悄在那兩個除妖劍修的身後加了一把火。
兩個劍修突然發現有一道力量涌入丹田,互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高人助他們,雙雙揮掌,那木門就在頃刻間碎裂開來。
“妖孽!看你還敢作亂!還不快束手就擒!”兩個劍修吼完這句,就有恃無恐地舉起劍朝着這妖精襲去。
那妖精美豔的臉龐冷哼了一聲,在兩個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猛地兩掌將兩人擊飛。
兩個修士被擊飛,卻拍拍身子,並未感覺到任何疼痛,頓時和妖精糾纏了起來。
這妖精看架勢不對,明明之前還是兩個菜鳥,想到這裡肯定還有其他的高人,頓時尋了機會,衝出了窗子,幾下子就跳出了張家院子。
落落飛出來一看,平兒身旁躺着一個已經浮現屍斑的女人,真是這張家女兒。
“那妖精呢?”
平兒攤開手,露出了一粒紅色的種子,“在這。”
落落蹙了蹙眉,怎麼會是種子,但眼下不是他們二人繼續待的地方,身形一閃便離開了。
那張家女兒的魂魄突然從身體裡出現,瞥了一眼兩人消失的地方,無聲說了聲謝謝。
落落在遠處都能感到一抹功德加註,立馬掀開紗帽,舉起了鏡子。
“……”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
平兒湊過來一看,抿了抿脣,安慰道,“也許功德還不夠,對了,我手中這枚種子似乎還有着幫手。”
落落立馬精神了,收起小鏡子,“我們去端了妖精老窩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