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此次魔島之行,恐怕是潮汐山的陰謀,各位要三思而後行啊。”嚴默老生常談。
天明怒瞪了嚴默一眼,“難道我們要放着他們不管?”
嚴默擺擺手,“不是,我只是讓你們小心爲上。”
天翼倒是看着沉默不語的徐思惘問道,“前輩,您心繫落落前輩的安危,這次魔島之行,我們是非去不可的,恐有不變,您還是不要去的好。”
沉香點點頭,“這是我靈獸宗門內之事,前輩您能多番幫忙,已經令我們十分感激。”
竹笙也勸道,“您貴爲北境境主,以防不測,還是得爲北境多做考慮。”
幾人都勸着讓徐思惘不要去,這令徐思惘有些欣慰,他對着幾個人只這麼說道,“倘若落落知道我拋下你們不管,他肯定會找我算賬的,你們放心,不過是一個天魔而已,我徐思惘還能應付。”
衆人還是希望徐思惘不要去,可徐思惘一句若我不去,你們能不能救人還是未知之數才作罷。
說是如此說,但徐思惘卻向百妖谷尋了一處閉關之地,沒了視線的探測,他進了空間,取了泥土、桃木、靈泉水製成了一個人形肉身。
出了空間,天明等人就急匆匆地要趕去魔島,半分都不敢耽誤,路上還帶上了凡秀,紅菱也受嚴默之命率着幾名弟子跟着前去,想要幫忙。
衆人離開沒過幾刻,百妖谷外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袍黑衣的男子,面容醜陋,身體皮膚好似樹根盤結,不知是血管暴突還是什麼原因,看起來甚是恐怖,雙目無神,只偶爾才掠過一個一絲光華,尋了一個方向便飛上了天空。
這邊,一路上這凡秀老是哀痛呼叫,十分的煩人。
天明見到沉香餵了一些什麼給凡秀吃下,有些好奇,“師伯,你餵了他什麼?”
沉香迴應,“不過是給他減少痛苦的一些藥丸罷了,省的他老是那麼煩。”
“喔,那真好,他不痛了,正好可以問問他事實真相。”天明說着就從百妖谷弟子手中搶過了突然安靜下來的凡秀。
幾人聽到這,也停下了腳步。
凡秀身上的痛意終於消減了一些,突然輕鬆還有些恍然如夢,他擡眼掃射了一圈,驚叫道,“你們是誰?”
天明猛地踢了他一腳,“還問我們是誰?你這賊子,把梅燕他們弄到哪去了?”
凡秀聽到梅燕二字就知道這些人是靈獸宗的人,他驚慌地就要逃開,被身後的人又趕了過來,他心下一驚,發現自己修爲被制,連一絲術法都使不出來了。
“我且問你,梅燕他們是不是被你騙到了東南面的魔島之上?”沉香陰狠地瞪着凡秀。
凡秀眼珠子亂轉,想着等會趁機會逃走,於是跪地求饒,“還請各位饒了我,饒了小的,我也是受人指使的啊。”
這話一出,在場之人紛紛雙眼裡透出了恨意,受人指使,還能是受誰指使,鐵定和潮汐山脫不了關係。
徐思惘更是早就佈下了結界,以防他人探視。
殺意的目光讓凡秀身子顫抖了幾分,他知道這次說了還能給自己謀條活路,
“是這樣的,我一路上就跟着你們從無音谷到了這裡,看到梅燕几人和你們分開的時候,我就知道時機到了,我把梅燕等人分批騙進了擒靈宗,得到擒靈宗說好的好處,我便離開了,所以之後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啊,我也是那時才知道他們是要被送去潮汐山的!後來我被潮汐山的人抓了回去,被強行服下了魚崩草,便一直到了現在,還得多感謝你們幫我解除了痛苦。”
“你說的是真的?”沉香質問道。
凡秀點點頭,“是真的,我記得是你救了我,我怎麼可能會騙你呢。”
氣氛開始凝結,衆人盯着凡秀直望,發現也不能逼問出什麼了,紛紛開始嘆氣。
“到頭來,還是什麼都沒問到,但可以確定,潮汐山騙了我們!”天翼嘆了口氣說道。
竹笙卻覺得此事疑點重重,“我覺得此次魔島之行恐怕還真的去。”
天明皺起了眉,“他們都騙我們了,很明顯是在那裡有陷阱,我們幹嘛還去!”
徐思惘來到凡秀面前伸出了一根手指,一道冰凌印記在凡秀身體裡轉了個遍,凡秀立馬僵直了身體,什麼都不敢做,直到腦袋開始劇烈的疼痛,好似被抽掉什麼,他才驚慌,“你,你做什麼?”
徐思惘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從凡秀的體內出現了一道冰晶,他將冰晶拿到手裡,感知了一番。
“你會搜神術?你剛剛看了我的記憶?”凡秀髮現周圍的人都沒說什麼,甚至還點了點頭,頓時心中十分惱怒。
咔啦地碎裂聲響傳來,凡秀循聲望去,徐思惘捏碎了冰晶,用一種死人的目光盯着他直望,想到自己的記憶裡殺得人,幹過的壞事,頓時冷汗直流,跪地求饒,“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們饒了我吧!”
徐思惘來到沉香的身旁,“他沒用了。”
沉香會意,來到凡秀的身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在凡秀的腹部猛地一拍。
那凡秀開始猛烈咳嗽,然後便是嘔吐,生生將沉香之前喂下的止痛藥丸吐了出來,才鬆口氣,但下一瞬,他身上又開始劇烈的疼痛。
這才知道,原來剛纔這個人收回了恩德,魚崩草的毒性再次開始發作!
沉香冷漠地看着凡秀跪倒在地,單手扶着腦袋,面上泛着扭曲的痛色,一隻手還向他伸來,好似在求救。
竹笙在一旁勸道,“師父,我們走吧。”
沉香點頭,跟着其他人離開了。
不到幾刻,在原地的凡秀就因爲魚崩草毒性完全復發,身子從內到外猛地碎裂開來,身死道消也不過是一眨眼。
在這人命不值錢的年代,人命也尤爲可貴,正是因爲知道人命可貴,所以人們纔想盡辦法活下來,無論是做盡壞事如今慘遭天譴的凡秀,還是爲了允樂等人奔波勞命的沉香和竹笙,他們只不過都是在這浮羅界裡艱難求存的人罷了。
……
黑暗裡,一個黑色的人影身上泛出了強烈的光芒,他雙手成掌支撐着上方不斷壓下的重力。
“前輩,我們來幫您!”一隻沓拉着翅膀的鸚鵡艱難地挪動着步子想上前來搭一把手,被
落落嚴厲拒絕了!
“走開!”落落頭上不斷留下汗漬,他懊惱自己竟然上了當。
落落**汐山主城打聽的時候,卻不料拍賣場內早就被敵人設下了陷阱埋伏,他本想來救那幾名可憐的妖修,卻不料剛打開木門,他就被迎面而來的兩個人毫不留情地攻擊了。
這是落落頭一次面對兩個出竅期的修士,根本來不及放出威壓,就憋屈地被關進了其中一個人的玉鼎裡。
“師兄!你這玉鼎能關住這小子嗎?”孟深覺得要不是他們提前設伏,對方空有高於他們的修爲卻不能完全施展,也不可能輕易抓到人。
孟蘊嘴角微勾,“我這玉鼎乃是上古時期風神大人煉製的化風鼎,一旦進入鼎內,將無法施展任何逃生術法,只能靠着肉體硬抗不說,裡面可是上古時候風神裝的這世間千萬道靈風,凡是被關進去的東西無一一個不被化作風中塵埃,這重量和威力自然不可小覷,你就看着再過幾天,這小子魂消魄散吧!”
孟深微微頷首,“只是可惜了我們以妖獸爲餌,本來還想着這幾隻戰力不錯,將來能給妖王戰力增添幾分。”
孟蘊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我早說過,那幾只由我來,你偏不信,你那套殺戮恐懼的方式並不能讓真正有膽量的人臣服。”
孟深被師兄一說,眼裡透出了一絲寒芒,他當下就沒了好臉色,瞪着孟蘊。
孟蘊不想和孟深吵架,更不想給孟深找到打架的由頭,將玉鼎收起來,便出了密室。
孟深在原地冷哼了一聲,待他拿到師父賞賜的嗜血劍,這天下誰還敢不服他!就是你孟蘊,也要忌憚我三分!
落落聽着外面的人說起這是上古時期風神的化風鼎,正面色凝重的時候,就發現頭上壓下來一片氣勢磅礴之力,他立馬抵擋,直到今日,他已經抵擋了整整兩天了,實在是身子疲乏的緊。
身後還有他要救的白狐等妖修,如今他們早就畏懼這鼎中的威壓,根本分不出精力來幫忙。
這次困局可謂是將落落逼到了絕境,在難捱的時候,他不是沒有想過放棄,因爲太累了,可是一想到身後的生命,還有等待他,關心他的人,他就只能認命硬挨,也不知道徐思惘他們怎麼樣了,那宴席上會不會有潮汐山的人設下的陷阱,唉!想到這,他就開始後悔,怎麼不再小心一些,可是後悔也沒用了,他只能努力堅持!
孟蘊發現這鼎中之人還有些實力,能抵抗到現在,不過,也只能到此爲止了。
那麼多年,他靠着化風鼎,已經能控制鼎內三分之一的靈風,只要他再次施法,那小子恐怕就再也扛不住了。
孟蘊進了自己的密室給下人提示要閉關,便安心煉化起了化風鼎,每次鼎內一旦有人死去,都會在鼎內產生一些戾氣,化風鼎也會沉重幾分,同時化風鼎內的靈風也會變得十分凌厲,而那時的靈風也是孟蘊最想控制和煉化的靈風,他每次吸取其中一股靈風煉化,都會讓修爲增進幾分,而如今這個修爲比自己還要高的傢伙若是化作了鼎內的養料,恐怕靈風會更加囂張,屆時,他的修爲恐怕能有天翻地覆的改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