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海盜船之FF7——結伴逛街2
漠然的臉上透着傲氣, 薩菲羅斯似乎對一切都不在乎，眼神淡淡，冷若冰雪, 腳步飛快地穿梭於大街中, 黑色的衣角翻騰。
然而, 內心卻不像表面的冷漠平靜。
她的表情是自己從來不會有的活潑生動, 面對自己安然自若, 沒有害怕，沒有恐懼，更沒有怨憤自己曾經傷害過她。在她身邊自己感到很平和自在, 即使是在神羅大廈裡也一樣，甚至有種清涼舒服的感覺。但是, 爲什麼這樣一個人, 卻滿嘴都是那樣的話？
糾結中的薩菲羅斯沒有看到身後之人的表情, 也就註定了他還將遭受猛烈的語言攻擊。
泛紅的俏臉掛着漫不經心的笑容，冰雨暗暗謀算着怎樣打破眼前之人的冰臉, 挑撥一下他快要崩斷的忍耐神經。
儘管剛剛來這個世界自己一心完成任務，但認識了薩菲羅斯之後，那點不情願就變得微不可見。難道是自己千萬年難遇的聖母神經發作，想對他好嗎？還是真的對他有那種好感？逃避也好，自欺也好, 現在最好是當做什麼也沒發現, 就等着命運之日到來吧, 自己寧願這樣想。不過, 薩菲真的很好玩啊, 接着要怎麼辦呢？
熱鬧的大街上，就這樣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空地, 人們看着一個長得俊美卻滿身冰冷的少年，和他身後同樣容貌卻滿臉奸笑的少女，兩人詭異的氣場令他們明智的選擇離遠一些，以策安全。
笑容燦爛，綠眸閃亮，冰雨跑到薩菲羅斯身邊，崇拜地讚歎道，“薩菲，剛剛的魔法很好看，回去的時候你再發多幾個給我看看！”
“……”想起剛剛怒火之下連發的幾個火球，那被少女當火堆用來烘衣服的火球，薩菲羅斯無力地問道，“你當作是煙火嗎？”說放就放，魔法就這麼廉價？
“不，煙火哪有你的這些壯觀啊！不過要來烤番薯也很不錯，或者烤雞翅……咦？”神力一陣共鳴，內心狂喜的冰雨停止胡扯，沒有解釋就拉着薩菲羅斯來到一間飾品店前。
看着少女一臉興奮難耐地盯着櫃檯裡的飾物，薩菲羅斯感到一陣汗顏——太丟臉了！轉而也認真地觀察那個令對方失態的吊墜。
那是一個銀色羽毛狀的吊墜，上綴三點藍色水晶，優雅而高貴，伴隨着使人感到壓迫的威勢，渾身散發着令人移不開眼的淡淡光芒，水晶中傳出來的魔力龐大得讓人驚訝。
薩菲羅斯微眯眼眸，綠色的眸底閃過疑惑的神色。
這樣的吊墜怎麼還會在店裡？即使不清楚裡面有什麼秘密，就這樣的外形和淡光，足以讓人注目，爲什麼會沒人買呢？
付錢，從店主手中接過吊墜，薩菲羅斯身子一顫，原本平淡的臉色瞬間表露愕然之色。
渾厚的不知名力量從手中的吊墜涌入，如滔天的海浪，猛烈地衝進體內，迫使他不得不閉上眼去控制。頓時，眼前黑色的世界變得一片晶瑩，萬物俱寂。龐大的力量不斷洗禮着他的身體。
綠眸看着薩菲羅斯閉眸感受力量，冰雨彷彿聽到自己的心在痛哭。
賣糕的上帝！我的神力啊！十分之一的神力啊！！！爲什麼自己就忘記帶錢呢？爲什麼不早點接手呢？爲什麼啊？OTZ
不過，現在不是惋惜自己神力的時候。薩菲羅斯可以接受它嗎？注入傑諾瓦細胞的人類軀體不會排斥吧？
半刻，當看到薩菲羅斯睜開眼，冰雨不待對方反應，搶過銀墜，拉着他就離開。
手中傳來的力量共鳴讓冰雨心裡一寬——真不愧是自己的神力啊，薩菲羅斯又強了很多，而且不像自己有副作用，竟然毫無保留的接受了神的力量，只是遺留了那麼一點點殘渣在吊墜裡面。真悲劇的現實，緊握銀墜，冰雨心中暗道。
當兩人來到一條偏僻的小巷裡，冰雨毫無預警地一轉身，盯着薩菲羅斯的眼，關心地問道，“感覺怎麼樣？”
“很奇怪的力量。”薩菲羅斯握了握拳，感受着體內洶涌的魔力，綠眸投以一個詢問的眼神，“好像不太聽話。”
“當然啦，這可是我的力量，會聽話纔怪。”深知自己性格的冰雨肯定道。
“你的力量？能夠解釋一下嗎？”明明之前還動都動不了，什麼時候將力量放到神羅外面……心中略有猜測的薩菲羅斯，深邃的綠眸凝視着對方，清冷的表情略帶緊張之色。
“……因爲我不是人啊。”冰雨微笑着，手指輕輕摩挲着銀墜，描繪着那流線的邊緣，“現在，你也不是人了哦！”自己可沒有說謊，薩菲羅斯，My brother ，這個世界裡自己唯一的羈絆，接受了神力的現在，你也將會成爲神祗，自己應該說高興嗎？
“不過，你可不能告訴寶條哦，要不我們就等着被切片吧。”儘管知道薩菲羅斯很聰明，但冰雨還是覺得提醒一下的好，要不兩人就Game over了。
“爲什麼……？”沒有聽到冰雨最後一句話，薩菲羅斯腦中只回想着她前面的那句話，那句令他呼吸不由一窒的話。
“呃？什麼爲什麼？”被薩菲羅斯問倒的冰雨奇怪地回問。
良久，終於找回自己聲音的薩菲羅斯輕聲問道，“爲什麼……說我不是人？”難道，連你也覺得我是怪物嗎？原本還以爲，你是不一樣的……內心傳來一陣寒意，薩菲羅斯只覺得眼前一暗。
帶着無數不肯定和不相信的微弱話語，讓冰雨的心一陣糾痛。擺出一張陽光的笑臉，冰雨綠色的眸子認真地看着薩菲羅斯，語氣肯定地回覆道，“因爲，我是神，所以，身爲我弟弟的你，又怎麼會是人呢？”該不會薩菲羅斯討厭永生吧？
“……”驚愕地看着對方，薩菲羅斯覺得兩人思想不在同一個維度，“你剛剛說的話，就是這個意思？”不是嫌棄自己嗎？
“對啊，難道還有什麼？”一臉當然如此的回覆道，冰雨對於他的問題很疑惑。
如果真的不想永生，到時麻煩哈迪斯就是了，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什麼時候死的好時間，還有大把青春要揮霍呢。
“……不。”得到迴應，薩菲羅斯綠眸靜靜地看着冰雨，對方毫無異色的表情令他心湖變得平靜，從未有過的輕鬆，脣角微勾，淡淡回道，“沒什麼。”
於是，沒有認真思考冰雨話語的薩菲羅斯，就一直認爲她又在自戀，關於力量的問題也不了了之了。
這一點，正是他的體貼溫柔之處——不去追究對方的隱私，只會等對方願意說的時候，靜靜地聆聽。
其實，這也只能怪冰雨，之前她對着薩菲羅斯就沒幾次正經的說話，讓他以爲她關於自己身份的坦白是開玩笑。
“不要告訴寶條哦，要不就死定了。”冰雨暗暗爲他正常的表情鬆一口氣，仍不忘提醒道。薩菲羅斯是很強，不過神羅也不是吃素的，光的不行來陰的，到時吃虧的可是薩菲，那可不行。
淡淡輕笑，想起那個白袍男人，薩菲羅斯綠色的眼眸裡是深深的諷刺，魅惑的聲音也帶着幾分壓抑，即使知道冰雨只是爲他着想，還是壓不下內心涌上來的疲倦，“死的覺悟，我早就有了。”
“你怎麼可以這樣想？！”綠眸盈滿震驚之色，冰雨漲紅了臉，爲薩菲羅斯的話氣憤不已，“雖然說，即使沒有你，世界一樣正常運作，飯菜一樣正常吃，廁所一樣正常上，耽美一樣正常CP……”
= =|||爲冰雨在乎自己而感到喜悅的薩菲羅斯，聽着聽着不由嘴角一抽。
“呃，剛剛後面的幾句從你腦袋裡清空吧……”被對方表情喚回神思的冰雨想起自己脫口而出的話，也是一陣冷汗，連忙補充道，“總之，我想說的是，你不能這麼悲觀！就算真的有死的覺悟，也給我改成‘死了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覺悟！”說着，一邊做起兇惡的殺人模樣，狠狠地拍了下薩菲羅斯的肩膀。有了神力的薩菲纔不會這麼容易死，更何況自己也不會讓他年紀輕輕就Game over的！
“……”薩菲羅斯透徹的綠眸微微一顫，從心底涌上來的暖意讓他一時之間找不到話語。
然而，冰雨爲了讓他認同她的說法，一直拍着他的肩膀，力度還不小。
掛着幾根影響形象的黑線，薩菲羅斯捉住冰雨的手，似笑非笑地問道，“你想報復我嗎？”竟然都沒有放輕點力度。
“嘛，哈、哈哈……薩菲，你現在可比我強多了，怎麼會呢。”賠笑着掙開薩菲羅斯的手，冰雨往大街上避難而去。
······我是分割線······
“怎麼回到這裡？”擡頭看了眼店牌，薩菲羅斯淡淡問道，綠眸掃視店裡一圈，沒有發現任何不妥。普通的店面，普通的店員，除了之前那個吊墜以外，一切飾品都非常普通。
趴在櫃檯面前，冰雨任由滿頭的銀髮披落，微笑着回答，“剛纔發現了個熟悉的東西……有了，就是它！薩菲，給錢！”向站在旁邊一直用視線騷擾着自己和薩菲羅斯的店員比了比手勢，指着其中一個細長的耳墜。
“……”薩菲羅斯被對方理所當然的表情和動作弄得很無語，如碧水的眸子回給她一個清冷的眼神，手中付錢的動作卻毫無停頓，“寶條對你這麼放縱，就沒有給你錢？”
“有啊。”話音剛落，冰雨暗道一聲OMG——竟然被發現了我和寶條的JQ、呸，說錯了，應該說“交情”。
“爲什麼……？”薩菲羅斯忍不住好奇，心知對方也一樣討厭寶條，卻不解爲何他會如此縱容她。
“嗯哼~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爲了維護世界的和平，爲了保護心中的正義……”很自然地將寵物小精靈裡經典的臺詞Copy了一次，冰雨一邊拉着薩菲羅斯離開，一邊繼續說起了某段作者都懶得全打出來的唐僧Mark話語，“你真的想知道嗎？那你就問啊，不問我怎麼知道你想知道？你問了……”
唐僧經典臺詞說完，又開始那段“曾經有一份XX的XX在我面前”爲開頭，“如果給我一個時間限定，我希望是XX年”爲後續的自白。
好吧，不是冰雨故意玩，而是她的確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陰沉着臉色，薩菲羅斯淡紅雙脣逸出微涼的話語，有種咬牙切齒的意味，“你想扯到什麼時候？”不想說的話拒絕就好，自己又不會追着問，用得着這樣應付嗎？
“咳咳咳，現在的年輕人啊，要耐心點嘛……好，我說。”收到白眼兩個的冰雨抹了一下額頭，臉色平靜，語氣溫和，“薩菲，這個世界不是表面那麼好的，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聽到這句和冰雨形象不符的認真話語，薩菲羅斯默默點頭，綠眸凝視着對方在鬧市中略顯孤寂的身影，理不出心中的感覺。
看到薩菲羅斯點頭回應，冰雨將視線投向身邊熱鬧的街道，看着人羣來來往往，語氣淡然，繼續說道，“只要我還有價值，寶條就會盡量滿足我的要求。爲了他的夢想，對於我這個有價值的人，當然就造成了你所說的縱容的表象啦。”
聞言，薩菲羅斯沒有作出任何回答，只是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對方。
“哇哈哈~薩菲，你就別這樣看着我，我知道自己長得很不錯，但你千萬別這樣崇拜我哦~”露出大大的笑容，冰雨孔雀式的自誇道。
沒有迴應她，薩菲羅斯只是直直地看着冰雨。
吵鬧的街道上，陽光明媚，薩菲羅斯就這樣平靜地看着冰雨COS水仙，綠眸裡毫無波瀾，就像霧氣包裹着的水面，平靜之下充滿未知的暗流。
——希望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