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刺史,某看這廝就煩,不如讓這廝在世間消失”,張天成嘻嘻的看着李燁,又看看李燁身後站着的一排護衛道:“現在是應該用秘密武器試試的時候了”。
李燁回頭說道:“目標正前方一百五十米,一槍斃命”。
李燁身後站着一支十人狙擊小隊,這是他們第一次上戰場,都躍躍欲試準備在李燁面前一展身手。
狙擊手兩人一組,一人負責瞭望觀察,一人負責射擊,隨着李燁的一聲命令,迅速將槍口瞄準了城下的駱樂。
駱樂還不知道死神已經向自己招手了,正催促着牙兵攻城,“快,攻下縣城,放假三天……”,駱樂面對着自己手下的牙兵,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與死神只有一步之遙。
“砰、砰、砰……”,隨着五聲槍響,駱樂身上立即迸發出五朵絢爛的血花,駱樂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像被一柄大錘狠狠的敲擊了一下,身體往前一衝,栽倒在地上。
“駱樂已死,爾等放下手中武器,立即投降,否則殺無赦”,張天成站在城頭看見駱樂倒在血泊之中,興奮的大聲喊道。
叛亂的牙兵一見駱樂栽倒在地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掉頭就往回跑。
這時從城頭上飛起三支火箭,在空中爆炸,“轟、轟、轟”,隨着爆炸聲想起,城門慢慢的開啓,一隊隊牙兵從縣城中衝了出來,武器上還沾着血跡。
叛亂的牙兵一見有牙兵從縣城中衝出來,自知大勢已去,漫無目的的向其他三個方向亂跑,還沒有跑出幾百米,就看見迎面又衝出一支牙兵,雪亮的武器冰冷的對着自己,“完了,自己被包圍了”,大部分叛亂的牙兵絕望的丟下武器束手就擒,只有少數死硬牙兵,如同飛蛾投火般消失在冰冷的刀劍上。
李燁站在城頭之上,看了看城下的叛軍道:“天成,馬上甄別叛軍,發現有不服者、平時爲非作歹者殺無赦,重新整編登州牙兵,帶兵穩定城內形勢,配合敬明府查抄參與叛亂人家”。
這事情張天成最喜歡做,而且李燁也喜歡讓張天成去做,“知道了”,張天成轉身走下城頭。
“敬明府、尉遲翁接下來的事情就勞煩兩位,安撫城中百姓,將此事告知全縣,沒有參與本次叛亂者不必驚慌”,李燁說道。這件事情牽扯太大了,光與駱樂勾結在城中發動叛亂的就多達十幾家,一場血雨腥風是避免不了的。
尉遲和楠嘆了一口氣,想到剛剛過去的事情,不免心有餘悸,要是真讓駱樂攻破了縣城,自己也難免要家破人亡。想到那些參與叛亂的人家,原本還有一絲同情也被拋到腦後,“李刺史,這次發生怎麼大的事情,好在及時發現,沒有造成什麼損失,實在是不幸中萬幸”,尉遲和楠說道。
“這些人冥頑不靈,以卵擊石不知死活,落到如今這般田地也是咎由自取,尉遲翁不必掛懷”,李燁說道。
“李刺史,這次叛亂,登州一些官員也參與其中,不知如何處理”,敬翔問道。
官員叛亂和普通百姓叛亂處置的方式不同,李燁只有將參與叛亂的官員押往平盧節度使宋威那裡,再聽後朝廷的發落,不是李燁能夠決定的。而那些參與叛亂的普通百姓,李燁有權當場格殺,事後只要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呈報朝廷即可。
“敬明府,參與叛亂的官員在調查清楚後,押送到宋節度使那裡,其他的事情,敬明府自己拿主意吧”,李燁也懶得管許多了。
李燁偷偷返回蓬萊後,一直躲藏在城外的軍營中,沒有與府中的小蘭、溫婉莉見面,生怕泄漏了消息。
城內發生叛亂時,有人衝擊了府衙,雖然很快被鎮壓下去,小蘭和溫婉莉還是受到了驚嚇,見李燁安然無恙的返回,一顆心才放到了肚子裡。
“夫君,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怎麼樣了”,小蘭並不知道在城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只聽護衛說一些豪強和商賈不滿李燁的管理,勾結登州牙將駱樂,準備裡應外合攻打縣城,其他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沒有事了,駱樂的叛亂已經被鎮壓了,爲首之人都已經被斬,現在城中已經恢復平靜”,李燁說道。
“嚇死汝了,夫君不是到各縣視察秋糧工作,怎麼趕回來了”,溫婉莉不明白城中發生叛亂,李燁怎麼會馬上趕回來。
李燁不好說自己走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會發生叛亂,那還不被小蘭和溫婉莉怨恨死了。李燁尷尬的笑道:“某剛到牟平,當晚就有刺客潛入某的住所,幸虧護衛發現的及時,擊殺了刺客。某一想,可能有人想對某和你們不利,便連夜趕回蓬萊,正巧碰上了駱樂發動兵變,還好沒有釀成大害”。
李燁冠冕堂皇的理由巧妙的騙過了溫婉莉和小蘭,小蘭一聽李燁在牟平遇險,大吃一驚道:“夫君,你在牟平縣遭遇刺客,可曾受傷,菁菁姐現在在何處,可曾與夫君一起回來”。
好在李燁沒有瞎扯,說的都是實情,“某沒有事,菁菁受了一點輕傷,因爲擔心蓬萊出事,某便從海路趕回來,菁菁過幾天等事情平息後便回來”。
見李燁的確沒有受傷的樣子,小蘭和溫婉莉這才放心,“夫君,你剛走不久,朝廷便發來公函,公函現在在書房之中,好像有什麼事情”。
“偶”,李燁不知道朝廷給自己發來什麼公函,難道什麼地方出事情了,“某到書房去看看”。
李燁來到書房,發現書案上放着兩份公函,打開一眼,眉頭不由得緊鎖,“來人,去請敬明府和張指揮使過府議事”,李燁吩咐道。
一旁的秋晴湊到李燁的身邊,撒嬌的問道:“姑爺,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回來就要處理公事”,秋晴雖然也認識字,但是沒有李燁的允許不敢看公函上的內容。
這個小妮子越來越黏人了,“這事情你不懂,幫某倒一杯茶水來”,李燁在秋晴的****上摸了一把道。
敬翔和張天成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剛剛與李燁分手,才過了不一會,李燁又把自己叫來。“三郎,有什麼急事,某正在抄家呢,沒有想到這些人家的古籍孤本還真不少,某全部都給拉回來了”,張天成興奮的說道。
李燁讓張天成抄家可不光是爲了這些人家的錢財,同時也順帶把要一些字畫和書籍一併打包,敬翔知道李燁爲什麼讓張天成去抄家,只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張天成怎麼折騰,沒有想到張天成竟然當着自己面把事情說出來,搞的敬翔只好乾笑兩聲,當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好了,某請兩位來不是說這件事情,你們先看看這兩份公函吧”,李燁把書案上兩份公函遞給了敬翔和張天成。
張天成翻開公函一看,便樂道:“這不是好事情嗎?三郎怎麼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張天成手中拿着的是一份朝廷答覆登州水師的公函,至從上次登州商賈的船隻被海盜打劫後,李燁向朝廷寫了幾本奏摺,詳細的介紹了登州水師的實際情況,詢問朝廷對登州水師的安排。沒有想到過了兩個月,朝廷還真的給李燁答覆了,同意李燁重新組建登州水師的計劃,並且同意用部分登州稅賦充當軍資。如今整個河南道大旱,登州的稅賦大量減少,哪有什麼多餘的賦稅充當軍資,不知道朝廷那幫人是假糊塗還是真聰明。
這的確是一件好事情,李燁可以光明正大的擴充登州水師,打造戰艦、招募水手。現在渤海和黃海之上,只剩下李燁這支水師,雖然還有一些名義上的水師存在,不過那些只能在海邊打打漁。加上李燁暗中扶持的海盜,有事沒事經常騷擾海邊村鎮,更是以抓獲海邊漁民和工匠爲樂,整個渤海、黃海都是李燁戰艦的天下。
“天成,等看完另外一本公函再說吧”,雖然重新組建登州水師是一件好事情,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就不好講了,朝廷不會無緣無故的送給李燁好處的。
等張天成把另外一本公函看完便樂了,“這些朝廷公卿想的倒是不錯,讓我們重新組建水師,原來是想讓我們出兵協助江南水師平亂,難怪三郎不悅呢”。
其實李燁也並非是不悅,朝廷讓登州水師出兵江南,雖然命令是下發了,可是並沒有說什麼時間前往江南。同時,李燁也可以用登州水師剛剛組建,尚不具備出海作戰能力來搪塞朝廷,來延緩出兵的時間。
“敬兄,有什麼看法”,李燁想聽聽敬翔的意見。
“李刺史,某以爲這次朝廷讓登州水師出兵江南,正好是一次機會。江南王郢兵變,破壞江南經濟,阻礙江南賦稅,朝廷必然想盡快平息王郢兵變。江南也是登州重要的糧食來源之地,如果江南糧食暴漲,登州也必然受到牽連。李刺史正好利用這次機會,派登州水師南下,一來登州水師有了一次訓練的機會,二來名正言順的到江南採購糧食”,敬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