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好奇心只是一閃而過,我並不打算去多查看裡面的東西,正打算將這包給合上時,突然間,我發現在這百寶袋的旁邊,竟然還壓着一張相片。這張相片不大,是那種老式的黑白照,表面早已經泛黃了,就貼邊壓着,之前是背朝外的,被我這一通翻找,就倒了下來,照片直直朝上,我就是想裝作看不見也不成了。
上面的內容一下子就吸引了我的目光,沒辦法,這實在是一張非常奇特的照片,我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會被它吸引。照片的背景,是雲霧幽山,石峰羅立,但由於那時候照相機的硬件條件不夠,所以整個背景是很模糊的,只能看個大概。
背景中一共有七個少年人,年紀應該都在十三四歲左右,五男兩女。他們頭上梳着道髻,身着白麻的內衫,體態均勻,沒有特別胖或者特別瘦的。
照片中的兩個女孩子,我甚至不能確定她們是不是真的女孩子,因爲胸沒有發育的跡象,打扮又完全一模一樣,再加上模樣清秀俏麗,看起來像少女,又像那種長的比較清秀的男孩兒。
照片中的七人,都笑的有些含蓄,估計是很少照相的原因,但周身的氣質和現代社會十三四歲的少男少女明顯是不同的,那種感覺怎麼說呢,顯得很安靜很有仙氣兒。
我盯着這張照片,有些挪不開眼,之所以如此,是因爲照片上有三個很特別的人。第一個是照片裡唯一不笑的人,抿着脣,眼神似乎有些不耐煩的看着鏡頭,手上戴了一雙白手套,從臉部的輪廓和模樣來看,明顯是少年時期的譚刃。
沒想到這譚龜毛,小時候就是這麼一副別人都欠我錢的樣子。
剩下兩個人讓我很糾結,非常糾結,甚至都懵了。
那明顯是一對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那模樣,一看就是周玄業小時候的樣子。
可、可爲什麼有兩個人?
有實體,總部能說是人格分裂出來的吧?
周玄業怎麼沒提起過,他竟然是個雙胞胎?
照片中的兩個人都在笑,又長得一模一樣,再加上照片本身有些老舊模糊,很難辨別細節,所以我真的是一點兒都看不出這兩人有任何區別。
但我心裡清楚,周玄業從來沒提起過雙胞胎的事兒,雖然我不知道照片中的哪個人是他,但可以想象,另一個人和他之間,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我來不及多想,因爲馬胖子已經把那屍體引過來了,別看他胖,在危急關頭,潛能爆發出來後,還是挺靈活的,身體跟壁虎似的靈活,迅速爬了上來,一上船就往旁邊一滾,癱着不動了,胸口起伏,喘的很厲害。
我猛的將拉鍊一拉,手指夾着定屍符,在那屍體將手搭在船舷上的瞬間,一腳踩住了它的手,左手順勢伸出,將它的下顎給卡住,學着周玄業平時的模樣,夾着符咒的雙指,迅速往它口腔裡一壓。剎那間,這屍體便停止了動彈,整個兒維持着往船上爬的姿勢,僵住了。
我將手指從它嘴裡抽了出來,上面黏糊糊的,不是口水,而是一種油一樣的東西,噁心的我連忙去洗手。
estelle見此,慢慢的靠近來,伸手戳了一下,驚訝道:“sir蘇,你是怎麼做到的?它不動了。”
馬胖子也跟着爬起來,說:“行啊,你牛逼啊,你這雙手指,在它嘴裡捅這麼一下就不動了?哎,你是不是會點穴,你把它點住了?你教教我。”
我被他這話問的哭笑不得,忍不住笑罵道:“你丫點穴的時候往人舌頭上點啊,這是傍身的絕技,要每個人都會,我就得失業了。”趁着譚龜毛不在,我決定使勁兒吹牛,找找存在感。
一邊吹,我一邊道:“先把這屍體弄上來。”
馬胖子問弄上來幹嘛,我道:“還不知道它是打哪兒出來的,先研究研究。”說話間,馬胖子搭了把手,跟我一起將這屍體往上拉,我右手暫時還不能使大力,所以得靠他幫忙。
誰知,我們才搬到一半,estelle突然道:“哎、哎,又有人上來了。”順着她目光所視的位置一看,果然又有幾個人影往上冒,應該是周玄業等人。我心中的石頭頓時落地,立刻站起身眺望,誰知,當那幾個人影跟着冒出水面時,我覺得渾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因爲,那赫然又是幾具屍體。
我忍不住要爆粗口了,我操,怎麼這麼多!
這些屍體到底是哪兒來的?
這時馬胖子卻一點兒都不害怕,興奮道:“媽的,又來了一幫,小蘇,點它們!”
estelle也興奮道:“中國功夫,太厲害了。”
我腿一軟,腦子裡冒出一句話: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牛皮就不該吹大了。那些屍體一冒出水面,立刻就朝我們圍攏過來,我忙道:“寶馬,用槳子拍它們,別讓它們上來了。”
馬胖子驚訝道:“你不點它們嗎?”
我乾咳一聲,道:“那個……點也得一個一個點,要一窩蜂涌上來,我還沒點,就被撕成碎片了。”事實上,百寶袋裡的定屍符,一共只有四枚,剛纔用了一枚,還剩三枚,而現在,那水裡卻有六具屍體。
與此同時,更讓人頭皮發麻的一幕出現了,那水裡,竟然有越來越多的人影冒了出來,人數衆多,絕對不可能是周玄業他們,很顯然,也是這些詐了屍的屍體。
這下子我不能再吹了,立刻道:“我錯了,剛纔那不是什麼點穴,是我用周哥留下的符咒,將它給定住了。聽着,現在咱們還剩下三枚符咒,最多隻能對付三個,所以剩下的,得靠咱們自己的力量。”
馬胖子傻眼了,說:“三個……你他媽的不早說,還杵在這兒幹嘛,趕緊划船靠岸啊!”
我連忙阻止他,說不行,他沒有和這類東西打交道的經驗,我卻是有的,一但上了岸,它們會變得更厲害,到時候纔是真正的死。
馬胖子聞言,之前還慘白的臉,這會兒都急的充血了,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有根它們打交道的經驗,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死守!等周玄業他們回來!”
這些東西再厲害,也沒有紫毛厲害,一隻紫毛,可以把它們全部弄趴下,而周玄業的手段,是遇上紫毛都可以活下來的,就算打不死紫毛,逃命總沒問題。
再加上天然呆那把奇特的兵器,削這些屍體的腦袋,還不跟削豆腐似的?
事到如今,這也是唯一的方法了,馬胖子一咬牙,太陽穴青筋暴起,掄着沉重的槳子當武器,但凡有屍體靠近,就被他一槳子給掃開了。
一但有漏網之魚上來,我也就順勢用定屍符給定住,現在這玩意兒省是省不了了,但可以拖延時間,能拖多久是多久。
那槳子太沉,雖然暫時阻擋了那些屍體的靠近,但很快馬胖子就吃不消了,累的全身冒汗,直喘大氣,我估計他支撐不了多久了,只恨不得自己這隻右手能瞬間長好了。
便在我和馬胖子揮汗如雨,豁出一切拖延時間時,一邊的estelle突然問我:“你說的那種定屍符,可以反覆使用嗎?”
我道:“溼了沒關係,只要不爛,就可以反覆用,你問這個幹什麼!”說真的,這會兒我的神經高度緊繃,我還真沒功夫跟她玩十萬個爲什麼。
這時,estelle道:“那我有辦法了。”她從船頭的揹包裡摸出了繩索,立刻將我們剛纔拉到船上的屍體給死死的捆綁住。那繩索本來就是專業的登山索,有很多頭髮繩粗細的繩索組成,別看它細小,但一根就足以承受三百斤的重量,而這種繩索,是用十多根這樣的繩子擰成一股的,市面上價格也很貴,算是高科技材料的一種了。
這屍體力氣再大,估計也很難掙脫出來,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由大喜:“estelle,你真是太聰明瞭。”她掐開屍體的下顎,往口腔裡一看,顯然找到了定屍符,便學着我,雙指微張,迅速伸進那屍體的嘴裡,將定屍符取了出來。霎時間,這屍體就動了,掙扎起來,可惜沒什麼用。‘
我們三人發現了這個方法,頓時精神大振,我問馬胖子還能堅持多久,他豪氣萬丈的說五分鐘,我道:“那好,咱們就在五分鐘之內,把這些東西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