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時間過的飛快,這支緝毒隊的戰鬥力也很猛,不到二十分鐘,便搜出了一幫人,有吸毒的,還有幾個衣着暴露的小姐和幾個抱着腦袋,大腹便便的男人被趕了出來,看樣子是來這裡‘玩’的客人,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身材很棒的帥哥,也是抱着頭出來,身邊跟了幾個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看打扮到是很有錢。
看樣子是過來找樂子的富婆,一幫人被趕着出來,有很多還只來得及穿條內褲圍了個浴巾,看上去挺丟人的,這幫人現在心裡肯定覺得特別倒黴,要知道是譚刃動的手腳,肯定得將譚刃恨死。
很快,緝毒隊那個領頭的年輕人朝我們走過來,對譚刃道;“感謝您的舉報,手機請保持二十四小時開機,有需要協助的地方,會隨時聯繫你。”
“好的,警官。”譚刃難得露出一絲笑容,點了點頭。
緊接着,大門就此打開了,我們四人便隨着人流而出,那個叫秦奎的,自然也被銬上了,帶去協助調查。臨上車時,我攔住了他,問道:“秦奎,我跟你無冤無仇,你到底爲什麼害我?”
秦奎眼神陰鬱的盯着我,半晌,冷笑道:“小子,你很得意,希望下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還活着。”一邊的警察猛地將他推上了車,嗚嗚啦啦的警車很快離開了現場。
我腦子裡一團霧水,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下一次見面?
難道他還不死心,還要繼續對我下手?
該死的,我沒對他做什麼吧?
這個情況,讓譚刃和周玄業也很意外,周玄業看了我一眼,道:“我相信你,你是不會和這些人牽扯上的。”
譚刃道:“得罪了人還不自知,蠢。”
我心裡很煩躁,所以沒接腔,回事務所時,事務所的燈還亮着。傅楠一邊看電視,一邊泡茶喝,見到我們回來,照例是無視吳和唐琳琳,迎向了周玄業和譚刃,顯得很狗腿。
我看了傅楠一眼,突然想到,如果說自己最近一段時間得罪什麼人的話,大概也只是得罪他了,難道是他在背後搞鬼?
不至於吧?這姓傅的雖然惹人厭,但下手應該不會這麼狠,直接讓人弄殘我吧?
這一刻,我忍不住想,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懷疑的種子一但中下,就會不可遏制的生長,我不由得問了出來:“傅楠,你這麼有錢,家裡是幹什麼的?”
他正給譚刃兩人泡茶呢,聞言涼颼颼的說:“販毒啊,販毒最賺錢。”
我噎了一下,這話正常人一聽,肯定會覺得對方在開玩笑。但不知道爲什麼,聯想到今晚的事,再想一想秦奎,我忽然有種,傅楠並不是在跟我開玩笑的錯覺。
當晚,洗了個澡,我擦了些藥,說真的,自從進了事務所,我工作倒是挺輕鬆悠閒的,但受傷實在太頻繁了,之前的傷還沒好全呢,脫了衣服,身上就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擦藥都擦了半個多小時。
晚上睡覺的時候,傅楠就在旁邊那張牀上,啪嗒啪嗒打着電腦,吵得人難以入睡。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多左右,這小子才關了電腦,伸了個懶腰睡覺,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黑暗中,我的腦海裡快速的閃過了這一晚的經歷,我無法想象,如果不是深藏不露的唐琳琳在,如果今天是我一個人去福利院,那麼我的未來將會變成什麼樣子?
到底是誰要害我?
那個秦奎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娛樂城,離我們的事務所也很遠,就算我無意間得罪什麼人,也不可能得罪到秦奎頭上去。
除非,是有人指使秦奎這麼做的。
可是,能指使秦奎的人,勢力豈不是更大?
有那樣勢力的人,我這樣的平凡人物,又怎麼會接觸到?更不要說招惹了?
各種各樣的猜測,都讓我忍不住懷疑傅楠,可是,這僅僅是懷疑,因爲我根本沒有任何證據,更何況,今晚傅楠的表現也非常的正常。想着想着,我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譚刃和周玄業說要去給毒蛙王搬家,身上背了個很大的包,搬家的地點,是在深圳的生態保護區,裡面雖然沒有大型的水源環境,但有很多流動水源,生態環境也保護的很不錯。
位置好選,困難的是怎麼將毒蛙王給弄出來。譚刃這次照樣帶上了小金,除此之外,我翻了翻揹包,裡面還有一張結實的大網,看了看裡面的工具,我估計他們是想把毒蛙王用小金給引出來,然後在上去捉。不僅如此,裡面連防毒面具都有,光這行頭,已經比老對兒老夫妻給的勞務費高了。
收拾好了東西,我正要上車,卻被譚刃給攔下來了,說:“你幹什麼?”
我道:“我去幫忙啊。”
譚刃道:“你受了傷,能幫什麼忙,看店。”隨即給傅楠打了個手勢,示意他跟上。姓傅的頓時喜形於色,得意的上了車。唐琳琳一見我不去了,說了聲沒勁,便道:“那我也不去了。”
很快,事務所就剩下我們兩人,毒蛙王的事,本來就是周玄業有意帶我去學東西的,我也很珍惜這個機會,沒成想半路出了這破事,還讓姓傅的中途插一腳,我別提多鬱悶了。
到了晚上,這三人才風塵僕僕的回來,不過有一點讓我很意外,我原以爲這姓傅的搶了我的機會,回來時應該是很得意的,但我沒想到,他回來的時候,居然是嘴脣發白,整個人跟見了鬼似的,二話不說,就鑽進了浴室洗澡。
譚刃自己也沒多說,鑽進他的專用浴室洗澡,只餘下週玄業將包放下,整理裡面的裝備。
我立刻道:“周哥,事情解決的怎麼樣?”
周玄業道:“毒蛙王已經弄到生態區去了,它們性情溫和,不會再弄出什麼亂子。”
我道:“屍體呢?”
周玄業忽然笑了笑,道:“弄起來了。”我覺得周玄業的笑容很是有些古怪,忍不住道:“周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我看那姓傅的小子,臉色好像不對勁啊。”
周玄業一臉神秘,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湊近一些,然後壓低聲音,跟我說起了緣由。我聽完後,頓時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同情傅楠。
煉屍之術,以走屍流傳最廣。而走屍一脈中,又有三不走之說。
所謂的三不走,即不明原因病死的人不走,這是因爲古時候瘟疫的種類很多,走這類屍,反而容易散播瘟疫。二是投河淹死和吊死的不走,這類人怨氣重,走他們的屍,很容易招來不好的東西,因此除非一些道行高深的人,否則一般的走屍人,是不會走這類屍的。三則是天打雷劈的不走,這類人被認爲有大罪孽,爲上天所不容,走他們的屍,就是和老天爺作對。
那對老夫婦的兒子,就是在水裡淹死的,以周玄業的道行,其實也可以走他的屍,但周玄業有意想整傅楠,便搬出了這三不走的說頭,最後那具在水裡泡的發漲發爛的屍體,是傅楠給背下山的。
沒錯,周玄業就是在公報私仇。
我在腦海裡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頓時覺得一陣惡寒,在水裡泡爛的屍體,聽說人如果去背,那屍體胃裡的水,會隨着人的顛簸,不停的從嘴裡往外吐。
如果只是吐水也就罷了,由於屍體爛的久了,吐出來的纔不是清水,往往是各種殘渣、爛肉和屍水的混合物。周玄業這麼整人,實在是太狠了。
我忍不住道:“還好我今天沒去。”
他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要是你去,那就不讓你背了,直接讓你見識見識我走屍的手段,國內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我苦着臉道:“周哥,謝謝你的厚愛。”我怎麼突然覺得唐琳琳的形容詞沒錯呢,周玄業還真像一隻狐狸。
那傅楠也真是能忍的,要讓我去,我肯定幹不了。
想到此處,我有些好奇,這姓傅的忍辱負重,到底想求周玄業什麼事?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問了出來,誰知周玄業一聽這話,原本還在笑的臉上,神色頓時就沉了下來,道:“我會想辦法讓他死心的。他找我幫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不是光彩的事?周玄業不就是煉屍的嗎?找他幫忙,大部分都是讓他尋找屍體的,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