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明爭轉暗鬥
藥店掌櫃的速度果然很快,兩天後,就在傅權澤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救傅謙,而水家也開始向縣太爺施加壓力的時候,甘州的指揮使下令,將水家窯廠全部充公,窯廠裡受苦的工人全部釋放。
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傅瑤不是不驚詫的。乖乖,這雲熙到底多能耐啊!人不在的時候都能讓指揮使親自下令。
不過她的驚詫還沒結束,很快,傅謙也被釋放回來了,縣太爺也一改之前的左右搖擺,直接將那粗獷男抓獲,幾輪嚴刑下來,終於查清了那個死者的真實死因。
果然是半路吃了河豚致死的。
而幕後之人,粗獷男居然沒招出水老二來,而是自己一力承擔了罪責。
傅瑤猜想,水老二在背後肯定給了他什麼威脅。
不過傅瑤也不準備對水家趕盡殺絕了,只要讓他們知道自家並不是那麼好算計的就行。何況,經過這一次,水家損失了三個窯廠,也算是虧大了。
那些被解救出來的人,傅瑤按照其能力適當的接收了,畢竟,那些人可都是技術工人,正是她們窯廠需要的。
傅權澤聽了周元建的轉述後,隱隱猜到自家現在脫困,是傅瑤請了什麼人幫忙,可是幾次詢問傅瑤也只是含糊其辭,傅權澤也就不再多問了。他當然相信自己的女兒不會結交亂七八糟的人,既然不能說,那肯定是有原因的,他作爲開明的父親,自然不好多幹預的。
傅記酒樓在縣衙徹底結案的時候再次開業了,雖然最後查明那件事並不是傅記的錯。但開酒樓的,聲譽一旦影響了,就很難挽回。
傅瑤也沒辦法,只能等着過一段時間,大家慢慢淡忘了就好了。
窯廠跟水家的訂單已經全部結束了,銀子也付清了。那個時候,傅謙已經被抓進了牢裡,也許黃管事覺得水家一定能將傅家整倒,付的銀子不多久就能變成自己的,所以給的時候很痛快。
誰想到傅家來了個翻盤,估計黃管事現在正被水老二教訓吧!
不過這些都不是傅瑤他們想關心的了,傅家全家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傅謙身上。連王氏和方氏關氏等人都趕過來了。
相對於大家的心疼和體貼,傅謙本人倒是沒覺得自己多委屈。說實話這次牢獄之行,他真是沒受多少苦。
最開始進去的時候,他爹就塞給了領頭的幾十兩銀子,然後又將獄卒個個都打點到了。他進去後根本沒有被人欺負,反而吃好的喝好的,就是住的地方沒法調整,那也是天堂級的待遇了。就是後來,水家被傅瑤上門挑釁後,想着讓縣太爺在牢裡收拾傅謙,可還沒等那打人的棍子下來,一張赦免命令就擺在了縣太爺的案上,這下,水家再使多少力,都沒人敢打傅謙了。
傅謙覺得自己的運氣還是挺好的,而讓他心情變得更好的則是,水婉琳來了。
水婉琳打着的旗幟當然是來找傅瑤的,不過他們的關係都過了明路的。只是自家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因爲水家,所以王氏對水婉琳很冷淡。之前周元建和傅瑞已經帶着大部分人回瓊州了,畢竟那邊還有好多事要處理。不過,關氏還是把莎莎留了下來。
朱氏等人水婉琳都是見過的,就是傅權澤和王氏,她是第一次見,又是傅謙的父母,她就很是侷促。傅家發生的這些事她自然是清楚的,本來她是沒臉過來的,只是真的很擔心傅謙,這才頂着冷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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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謙自然是護着心上人的,見此對王氏解釋,“婉琳跟她二叔一家的關係也不好,水家也是婉琳的父親建的,可是現在,也被水老二霸佔了,還讓婉琳和她母親住在一個最偏僻的院子裡。”
聽見這話,王氏對水婉琳的態度也發生了變化,對她同情起來。
這下倒是沒有冷眼了,只是有父母在的話,她們聊天總是沒那麼暢快,傅瑤想了想,將她帶到酒樓的一個包廂裡。
“婉琳,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這是傅瑤想了幾天才決定的,之前她爹曾經說過,水老二這種人,心眼狹隘,絕對是屬於有仇必報的人,他一下子損失了三個窯廠,肯定不可能甘心。只是這個時候傅瑤卻不好挑起爭鬥了,只能等水老二出手的時候她再還擊了。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跟水婉琳聯手的話,那麼不管明裡暗裡都有了防備,也就不怕水家了。
“什麼?”水婉琳被她鄭重的樣子弄得也緊張了。
傅瑤嘆了口氣,“其實是關於你爹的死……”
其實她知道的也有限,當時報說水婉琳的父親是被胡人劫殺的,她也只是聽了馬當林的一句話,才引起了懷疑。現在,見識到了水老二的狠毒,傅瑤覺得這個懷疑還是有那麼幾分道理的。
隨着傅瑤將真相說出,水婉琳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雙脣發抖。
“當時我也是貪玩,躲在假山後面,正好就聽見馬當林說‘真沒想到,當弟弟的居然串通胡人把哥哥給殺了’,後來來甘州後,通過觀察,我覺得你二叔絕對可能做得出這種事,當然這只是我的懷疑……婉琳……”
還沒說完,就看到水婉琳嗖的站起身直往外跑,傅瑤連忙衝上去抓住她。
“婉琳,你能不能冷靜點,你知道我爲什麼現在才告訴你嗎?就是怕你衝動之下去找水老二報仇。”
水婉琳轉頭,眼睛通紅的問:“難道不該找他報仇嗎?肯定是他,當時我爹是去臨縣的。而臨縣和甘州之間根本不可能有胡人出入,如果不是有人勾結,那些胡人怎麼會突然跑去?搶了我爹的東西不說,還殺……了他?”說到這裡,水婉琳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了起來。
知道水婉琳來了,傅謙時不時的會走到門口看看,聽到哭聲立刻推門進來。這時也顧不得禮教了,一把扶住水婉琳,心疼的問:“婉琳,怎麼了?”
水婉琳趴在他懷裡哭泣不止,傅瑤只好簡略的將剛纔的話又說了一遍,臨了對傅謙道:“四哥,你安慰一下婉琳吧!她現在還不能跟水老二對上,也不能讓水老二知道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父親的死因。”
傅謙點點頭,將水婉琳扶起到桌邊坐下,傅瑤嘆口氣,拉開包廂的門,出去了。
這個時候,也許只有傅謙才能讓水婉琳冷靜下來吧!
兩個時辰後,不知道傅謙是怎麼做到的,反正水婉琳出來的時候雖然還有恨意,但是整個人平靜了不少。
“五娘,我先回去了,你放心,我暫時不會衝動的,只是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傅瑤牽着她的手,送她到門口,“仇當然是要報的,但是你和你母親現在纔是最重要的。我現在說出這些來其實是存了私心的,你也知道我們家跟水老二已經對上了,雖然暫時告了一個段落,但你應該瞭解水老二的人品,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明着咱們不怕,就是怕他又像這兩次一樣耍暗招。”
水婉琳用力握緊傅瑤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找人看着那邊的。”
傅瑤停住腳步,真誠的道:“水老二是個不擇手段的人,雖然看着他們很重要,但你也要保護好自己。還有我建議你最好暗地裡找一些他跟胡人串通的證據,到時候咱們想怎麼對付他都可以。”
水婉琳點頭,又看了眼身後跟着的傅謙,纔出門坐上馬車走了。
傅謙卻是不安心了,“五娘,婉琳一個人在水家,我很擔心啊!水老二那人那麼歹毒,要是被他發現了,可怎麼辦啊?”
傅瑤安慰他,“四哥,婉琳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麼脆弱,先前她可以在不讓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將水婉清打敗,就說明她並不是庸碌之輩。”
傅謙還是不放心,想着以後要跟水婉琳約定每天見一次面。
不過,接下來,水家倒是讓人意外的安靜了,就是後院裡的妻妾之爭,也詭異的平息了。水婉琳並沒有放鬆警惕,日日派人監視那邊,還買通了水夫人身邊的一個小丫鬟。而她則是尋找着水老二與胡人串通的證據,只是兩邊都無所獲。
傅瑤這邊,生活又再次上了軌道,全家人的神經也放鬆了,第二天,整個睡了懶覺。傅瑤更是睡到日曬三竿才起。
伸個長長的懶腰,看着暖暖的陽光照在牀上,她幸福的又哼哼唧唧的往被子裡拱了拱。真舒服啊!
再把頭伸出被子的時候突然對上了一雙晶亮的小眼睛。
“姑姑,太陽都曬屁股了,”莎莎嬉笑着。
“小心讓你娘聽到了,又說你不文雅了,”傅瑤捏捏侄女的臉蛋。
莎莎嘟着嘴,“娘現在眼裡只有小弟弟,都不像從前那樣疼我了。”
傅瑤一把將她抱上牀,“我們莎莎還吃弟弟的醋了,你娘怎麼可能不疼你了?回瓊州的時候還拉着我交代了好多呢!說什麼莎莎睡覺前不能多喝水,要不然半夜起不來,早上喜歡吃包子,中午的時候要吃飽……好多好多呢!聽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傅瑤假裝摸摸耳朵,抱着莎莎搖晃,“還叫不疼你啊!”
莎莎立刻咯咯直笑。
姑侄倆在牀上鬧騰了一陣才起牀,等梳洗好,又吃了王氏準備的早飯後,那邊酒樓裡的午市已經開始了。
“手抓羊排,紅燒牛肉,牛肉粉絲湯!”
“好嘞!您稍等啊!”
“紅燒獅子頭,麻辣豆腐,還有你們店裡的手抓羊排,爆炒牛肉,再來盤羊肉餃子……”
“好嘞!”
……
這還是傅瑤頭一次打量自家的生意。怎麼說呢,挺滿足,也挺驕傲的。客人多,菜色好,夥計也熱情。
瓊州的牛羊已經長大了,傅權澤挑選了一些宰殺過後送到了酒樓裡,傅瑤又想了幾種關於牛羊肉的做法,結合大師傅的方法改進了,什麼烤羊排、燜羊肉、紅燒牛肉、醬牛肉、羊肉餃子,牛肉餃子……
秋冬季正是吃牛羊肉的時候,這些菜一推出來,傅記就又恢復了以前的生意興隆。
“姑姑,我們去逛街吧!”莎莎扯着她的袖子道。小孩子是喜歡熱鬧,但是她喜歡的不是這種熱鬧,而是可以買各種物品的街上。
傅瑤正想答應,迎面看到孫掌櫃過來了,連忙牽着莎莎上前打招呼。
“孫掌櫃,好久不見啊!”
上次傅記酒樓出事的時候,孫掌櫃也曾過來幫忙,牢獄裡的獄頭就是託他的關係認識的,這才讓傅謙免受了皮肉之苦。
這份情,傅家的人都記得。所以,這次將牛羊運過來的時候也給孫掌櫃預留了。傅瑤當初辦牧場養牛羊的時候,想的是將這些牛羊肉都賣掉,曾經還擔心過銷不掉,可是現在,經過家裡人的商議,決定自家養殖的牛羊只供給傅記和孫掌櫃兩家。
甘州的牛羊肉是很缺乏的,如果賣給了別家,那麼自家酒樓可能就會缺了。反正那些牛羊都養在瓊州的荒地上,想要的話直接殺掉再運過來就行了,也不用擔心會壞。沒有殺掉的可以接着吃草長肉。
傅瑤覺得自己當初主張養牛羊的點子真是高,這不,傅記的各種特色菜之外又添加了兩種更暢銷的肉食。
“看看,生意又恢復到最初了吧!我就說你們不要愁,有好的東西還怕客人不上門?”孫掌櫃笑哈哈的看着酒樓裡滿桌的人。
此時他們正站在通往後院的門口,兩家的生意做大後,身爲東家都不需要親自動手了,孫掌櫃也早就另請了個掌櫃的幫忙,他只需要每天覈對一下賬目即可。
“託您的福,孫掌櫃,您請,我阿爹正在後院喝茶呢!您去了也可以陪他好好聊聊。”傅瑤退後一步謙讓道。
“好,我今天來就是想跟他好好聊聊的,”孫掌櫃點頭,當先從後門走進了後院裡。
有傅權澤招呼,傅瑤也就沒必要在院子裡呆了,牽着莎莎從後院出去。
北大街很熱鬧,不過靠近她們酒樓後門的一條街上就顯得冷清了許多。傅瑤最喜歡走這條街了。
這條街不是很寬,古舊的青石板路,縫隙裡是經年的泥土。將整條道割裂出龜裂的痕跡。據說這條街道剛出現的時候,住的都是做些小買賣的小商販們。當時這一條路只是一條泥路。一到下雨天就泥濘不堪,穿着高高的木屐也無法保證鞋襪不髒。
窮人沒有辦法自己修出一條整齊的好路,但是勞動人民的智慧也是不容忽視的。於是一到下雨天,就有人往路中間鋪幾塊面上平整的石頭,這些石頭都是平日裡人們在外城的河邊撿回來的,就等着下雨天能派上用場。
只是當時石頭鋪得稀稀拉拉,要從上頭過還得身手靈活,一蹦一跳。連一些要出門的年輕女子或者婦人也不例外。於是一到下雨天,整條街都是熱鬧的,當然有的是來看熱鬧。這在當時也算是這條小街上一條亮麗的風景線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經年累月下來,街上的石頭越鋪越多,最後竟然就成了一條石板路了。這條路卻是因此有了一個好聽又活潑的小名兒,跳兒街。
傅瑤每次從這經過都要跳着那些石頭走,再多的煩惱事都跳沒了。更何況現在開心的時候。
住在這周圍的人家也都是些小門小戶,最富裕的也不過是街頭那個早些年靠着買一些平民用的雜貨店老闆。
傅瑤拉着莎莎一點點的跳過那些石頭,再跑去菜場轉了一圈,發現賣牛羊肉的果然很少。怪不得呢!她們家的牛羊肉送來後,好多同行的酒樓,都跑過來詢問。等知道是她們自家養的牛羊後,一個個的都想買她們家的牛羊肉。
看來,得把牧場擴大了,傅瑤心想。
又過了幾天後,王氏突然接到了陳夫人的帖子,邀請她們去觀紅葉。
如今正是深秋的時節,是觀紅葉的最佳時候,許多名門貴婦與貴女們都相約着去城外遊玩,這各個高門貴戶之間流行的一樁雅事。只是這觀紅葉之地並未在甘州城,而是在幾百裡之外的的臨縣。若是要去的話當夜怕是趕不回來的。
王氏想了想後,還是決定去了,現在酒樓和窯廠都穩定了下來,也不需要她們操太多心了,傅瑤這段時間也吃了很多苦,正好去放鬆放鬆。又順便讓過來送牛羊肉的傅瑞通知周蘭周雪她們一起去。
第二天早上,周蘭和周雪就過來了,離觀紅葉的日子還有幾天,傅瑤就帶着她們去成衣店做了幾身新衣服,也買了好多首飾。
雖然因爲酒樓的事情他們往衙門裡花了很多錢,但好在窯廠的那筆訂單,水家付了。而且酒樓和窯廠現在也在陸續進賬,所以,這點銀子,傅瑤已經不在乎了。
就是周雪彆彆扭扭的不敢要的時候,傅瑤也會做主幫她買好。
觀紅葉的那天,王氏與陳夫人約好在城門口碰頭的。這次陳夫人還約了另一位夫人,那位夫人年紀比較大了,帶着兩個兒媳婦,傅瑤她們都見過,兩下互相打招呼。
傅瑤跟陳依然好久沒見了,自然將陳依然叫到自己馬車上,她們車上坐了周蘭周雪,再加上陳依然的話就顯得擁擠了。王氏也懶得看她們這些小女孩一起瞎鬧,乾脆去了陳夫人馬車上。
馬車一路前行,走了兩三個時辰纔到達臨縣。
“聽說京城裡的紅葉更美呢!”陳依然對傅瑤道,熟悉了之後,她也知道傅瑤並不忌諱提京城,所以也就沒那麼多的小心翼翼了。“都說霜葉紅於二月花,我以前就很喜歡,曾經撿過許多放在房間裡呢!”
傅瑤笑道:“那今天你可以想撿多少就撿多少了。”
陳依然點頭。
周蘭遺憾的道:“可惜現在天冷了,不然還可以放風箏。”
“林裡怎麼能放風箏?風箏飛不起來的。不過我們可以去山上的雲青寺,那裡有一塊大的平地,只是山上風大了,風箏可能會被刮斷了線。上次我與母親就是在雲青寺裡落腳的,那裡的風景可美了。”陳依然道。
傅瑤點了點頭:“那這一次,我可就都聽你的安排了。若是到時候看的景色沒有你說的這麼好,我可就不依了。”
陳依然點了點頭:“我知道哪裡看紅葉最合適,到時候領着你們去。”
“最好能夠放風箏,”周蘭還是不忘放風箏的事。
陳依然笑着點頭。
一大早從甘州出發,中午才抵達雲青寺,說實在的,這風雅之事其實也是挺累人的。不過看着山下那些來來往往的馬車就知道,與她們一樣爲了迎合風雅而不怕折騰的人還真不少……
在山上就能看到山下那一片紅色的紅葉林,雖只是遠觀,那景象也是十分的醉人的。
雲青寺雖然稱作寺,其實卻是一座庵堂,寺裡都是女尼姑。因爲山下的紅葉林的緣故,到了秋天便成了官家女眷們休息之處。這山上,這樣的庵堂還有好幾個。最後也分不清,這些寺廟和庵堂是爲了佛祖開的,還是爲了紅葉開的了。
“據這位女主持說,她們這雲青寺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兩百多年以前,那時候還沒有山下那片紅葉林,這山上也僅有她們這一家庵堂而已,她已經是第十一代庵主了。”陳依然小聲與傅瑤道:“上次我去的是那邊的雲霞痷,庵主也是這麼說的。想必那時候山還不通,她們都不知道山的另一邊還有對方在。”
傅瑤和周蘭都忍不住笑了。
走在前面的庵主和王氏她們都看了過來,陳依然一本正緊道:“我說這山上的景色真好,讓人流連忘返。大家都很是贊同。”
傅瑤忍住笑,點頭。
庵主高興道:“施主們喜歡就好,等用完齋飯,貧尼讓弟子帶諸位找個景色好的地方看紅葉。”
將她們帶到庵堂的房間,很快就送來了齋飯,這裡齋飯做得倒是很好,尤其是那些用麪筋,豆皮兒,豆腐做成的素雞,素魚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