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莎莎已經不哭了,只是看着小傢伙着實的可憐,雖然擦了藥但小臉蛋還是紅腫紅腫的,腫的老高,像是兩邊各塞了一塊饅頭。
看的衆人心疼的要命。
“今天要不是五娘和文德撞見,真不知道我莎莎要被打成啥樣……”關氏眼睛紅腫,到現在還後怕。
王氏覺着這話瘮的慌,忙道:“快別說這個!”
方氏也覺着如果傅瑤和文德沒撞見,後果不堪設想,傅微如那就是個狠的。真的打壞了……她也打了個哆嗦忙道:“別說了!我可經不住嚇了!”
莎莎依然是誰也不讓抱,傅權澤想抱她都抱不過來,不過傅瑤伸手,她倒是就跟過去了,撅着小嘴,因爲臉疼不能碰,就用頭抵着傅瑤的下巴。
看着孩子這樣,大人都難過的不行。
方氏拿了幾個雞蛋出來,快手快腳的給蒸了一碗雞蛋羹,用木頭托盤端着來到了這邊,衆人就都哄莎莎。
“莎莎,看你大伯孃給你做啥吃的了!”
莎莎擡頭看了看,不過她的臉很疼,疼痛已經叫小小年紀的莎莎對其他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包括好吃的。因此只看了看,卻沒有過來,也沒伸手也沒笑,重新把頭抵在傅瑤的下巴上。
大人們又都忍不了,好言哄了半天,莎莎終於肯吃了一口,一吃卻疼的哇哇叫,她的嘴裡還破着,就算雞蛋羹不燙,但有點熱也受不了,吐出來就再不肯吃了。
大人又跟着難過了半天,雞蛋羹就端走了。
大家這纔有時間詢問莎莎的傷勢。
“大夫怎麼說?”
“大夫給了藥,擦着就行,三兩天不疼了就不用擦了,臉上的紅腫過幾天也會慢慢消了的。”傅琇解釋,傅權澤他們沒有跟去鎮上,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聽到這裡都放下了心。
關氏也慢慢的平緒了心情,主要是莎莎已經不哭了,看樣子把剛剛的事情暫時忘了,左顧右盼起來。
一邊的傅琇爲了不再說這個沉重的話題,就說起了新近聽到的一則新聞。
“聽說現在的朝政局勢很不好,太子有被廢的趨勢。”
“啊?”周元建一介武夫不懂這些,但也知道廢太子是件很大的事。
瓊州這裡隸屬偏涼,消息應該傳不到這裡吧!
“你從哪聽來的?”傅權澤問。
“是劉百戶去指揮使司彙報事宜的時候聽到的。”
傅權澤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雖然被流放了,但朝廷裡各人的心思他還是很瞭解的。
當朝皇帝已經登基二十七年,年近六旬。登基以來,開疆拓土又發展生產,也算是一個好皇帝。
皇帝頭三十年的時候一個兒子生不出,都快愁死了,後來跟一個宮俾有了一度春風,誰知居然懷孕了,還生下了兒子,這就是太子。從此後皇帝像是找到了生兒子的秘方似的,兒子女兒一個個的往外蹦,現在他已經有了二十幾個兒子和十幾個女兒。皇帝雖然討厭世家,但是也很仰慕世家,所以兒子女兒結的親都是世家。這就造就了每個兒子背後都有一股很大的勢力。生下太子的那個宮俾到死也只是個貴人的身份,因此太子也就顯得勢單力薄了。
現在,皇帝日漸年老,各個諸王早就蠢蠢欲動了,現在看來更加白熱化了。
“好了,別管那些朝政了,咱們過咱們的,”王氏不喜歡家裡人討論朝廷裡的事,他們現在已經被趕到了這麼遠的地方,那些人和事早就跟他們不相干了。
“那就說說過年要準備的東西吧!”傅權澤自然知道妻子的想法,適時的轉移了話題。
這些都不需要傅瑤費心,王氏自然能把一切安排妥當。見莎莎在關氏懷裡睡沉了,她將那個藥盒子打開,看到裡面裝的是白色的藥膏,沾了一點點抹在自己的手背上,只覺着涼颼颼的倒是挺舒服,於是就給莎莎臉上抹起來。
莎莎睡得很香,她剛抹的時候只稍微的動了動,接着大約是覺着挺舒服的,於是不動了。
“二哥,你放心好了,以後多的是報仇的機會。”
見傅瑞還是臉沉沉的,傅瑤湊到他耳邊小聲說。
傅瑞臉上一喜,可是轉而又暗淡下去,他作爲一個哥哥怎麼去找傅微如報仇,難道打她一頓嗎?
“看我的吧!”傅瑤胸有成竹,她就不信對付不了一個傅微如。
接下來的幾天,不用說莎莎成了家裡最寶貝的寶貝蛋了。王氏每天都要蒸雞蛋羹給她吃,每個人都小心的哄着她生怕她留下什麼陰影。
大夫開的藥膏也很管用,兩三天之後就不那麼紅了,只是還有點腫,遠遠看像是個胖乎乎的小孩兒。
等莎莎的臉真正消腫的時候傅琇帶來消息,傅微蓮代替傅微如嫁入了千戶家,傅權山一家也敲鑼打鼓的搬去了鎮上。
臨走前林氏還來他們家炫耀了一番,整個人都精神抖擻,連衣服都比以前穿的要好多了,不過她剛想來諷刺傅瑤家幾句,就被彪悍的朱氏給撅了回去,估計心裡氣的不行。
朱氏對大家說道:“我就看不慣這樣的人,賣女兒得來的好處,不說趕緊給藏好了,還弄得恨不得誰都知道,德行!”
現在誰不知道這傅權山家把女兒送給了一個傻子,才得了如今的前程?心裡鄙視的人多的是,但是也不乏羨慕的人,不過大部分人還是特別看不起這種事兒,賣女求榮什麼的,真是昧良心呢,而且最讓人看不慣的是,這一家子都還很高興,好像得了香餑餑一樣。
聽說馬當林一家也是得了許多好處,李氏還派了個做粗活的小妾過來跟王氏說有空就去家裡做客。
朱氏忍不住跟王氏嘀咕,“大姐,你說她們怎麼就做的出來?好像得了多大的便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