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巋《最後的党項》上部四十九,燉魚.烤魚和烤野鴨子
按照李保山的說法,計劃要改變了。明天他們離開的時候,並不打算按原計劃馱那麼多魚回去,而只是少量的馱一點魚。既然北海子裡有那麼多魚,隨便想撈多少就撈多少,今天何必要提前把這些魚撈出來呢?今天就吃多少撈多少吧。明天要馱走的,明天再撈也不晚。
高喜財隨後把那個大笊籬探進冰窟窿裡不拉了好幾下,這會兒他看到冰窟窿裡的魚,比剛纔要更多更稠密。
“我的天啊,怎麼有這麼多魚呢!好像下面就沒有水,都是挨插着的魚啊!”隨着高喜財的一聲呼喊,李保山他們4個人也趕緊湊到冰窟窿周圍看裡面的情況。果然他們看到的情況和高喜財說的是一模一樣的。
高喜財有意的只撈了七八條魚,就蹭的一下把大笊籬提出來。他一邊吃力的向着湖岸上面簡易的毛氈蒙古包走去,一邊不住地驚歎着。
李保山他們幾個人跟在他身旁。
李保山感慨不已的說:“這一帶,不知道是幾百幾千年慢慢形成的這麼一個自然湖泊。這個湖泊是屬於這一帶的,是屬於大家的,不是屬於某一個人。”
郭虎說:“保山哥,我怎麼感覺到你現在說的這一番話,和剛纔給我們說的那一番話有些矛盾呢。既然你說這個北海子是屬於大家的,那麼按照你的計劃讓這個北海子下一步屬於我們,是怎麼回事呢?”
李保山說:“我說的這話,表面上聽起來有些矛盾,實際上可能是我沒有把話給你們說透,所以讓你們聽起來有些混亂。看樣子我們國家又要開始亂了,而且下一步可能還是大亂,全國各地好多打打鬧鬧的那些地方,下一步肯定要有大量的流民涌到我們周圍這一帶。適合於生存居住的南海子和北海子還有野駝山,這麼好的生存環境,想隱瞞是隱瞞不住的,估計這邊的情況這兩年已經傳到了好多地方。一旦下一步那些地方涌來大量的流民在周圍大量的開荒種地,在湖泊裡大量打魚,那麼差不多眨眼之間南海子和北海子的魚就被打光了,把周圍的牧場或者適合於耕種的土地佔完了。包括類似阿古拉泰和洪震海這種想爭奪這兩處湖泊的惡人,暗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呢。所以我們提前就要在這些方面考慮做一些準備。總的一句話,我是想替周圍所有的人,把這個湖泊給大家提前統一管理起來,讓這倆個湖泊不要被破壞了,永永遠遠就這樣保留下去。這樣的話,這兩個湖泊就是屬於大家的,同時也是屬於我們的。”
韓雲龍忍不住說:“保山哥,你說的這些,聽起來好像是這麼回事,可是我們總感覺到這些似乎離我們很遙遠啊,是這麼回事嗎?”
李保山說:“別看現在這一帶荒無人煙,這個湖泊一冬天差不多也沒有人來打一條魚,只要有左一撥又一撥人來周圍這一帶安家落戶的話,我說的這種情況馬上就出現了。如果大家要是一點也不珍惜,隨便爭搶着來這裡打魚,或者一些人把這一塊那一塊說成是他們家的,這個湖泊很快就完蛋了。”
好吧,到現在爲止,關於這方面的意思李保山已經給大家解釋清楚了,身邊的四個結義弟兄不是沒聽清楚,而是在聽清楚的情況下總感到他說的有些過於玄乎,可是看樣子他又那麼認真對待的模樣,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只好按照他的安排來。
那麼既然這樣,今天還打什麼魚呢?乾脆就坐在篝火旁邊,吃烤魚燉魚好了。
5個人再一次返回到剛纔那一堆篝火旁邊的時候,那一堆篝火正是燒得最旺的時候。
李保山對着四個結義弟兄說:“趁着這會兒天氣好的時候,我想騎馬在周圍三二十里這一帶轉悠看看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爲下一步打個基礎,就辛苦你們4個人慢慢的處理這些魚了。你們不要等我回來,等到這些魚能吃的時候,你們就儘管先吃好了,到時候給我留一點就可以了,我可能差不多要一兩個小時以後才能回來。”
聞聽此言,四個結義弟兄都跳起來嘰嘰喳喳的對李保山說,整個周圍這一帶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他們一點也不瞭解,畢竟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怕他離開這裡不安全。他們也要跟着他在周圍這一帶轉悠。
李保山笑着說:“大白天的,有什麼安全不安全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能有什麼事呢?況且我的身上還帶着長刀短刀和弓箭,懷裡還揣着手槍,怕什麼呢?”
四個結義弟兄還是七嘴八舌的對李保山說,上次他們來這裡不是無意中就碰到了洪震海那樣的惡人嗎?萬一這一帶要是再冒出來類似洪震海那樣的一個惡人來對付他,那該怎麼辦呢?
在李保山推脫的過程中,郭虎跳起來對身邊三個結義弟兄說:“我陪着保山哥去周圍轉一下吧。你們三個人能不能在我們回來之前,把這點兒魚刮洗乾淨弄熟呢?”其實韓雲龍.高喜財和劉黑子都能夠聽出來了,他這句話根本就不是詢問他們的意思,而是一種激將法。
這三個弟兄當然異口同聲地說,讓他陪着保山哥去周圍轉轉吧,放心吧,這幾條魚算什麼,不要說三個人,就是一個人處理二三十條魚又有什麼難度?他們慢慢的收拾,慢慢的烤,慢慢的燉,等到他們回來以後再一起吃。
好吧,既然弟兄們不放心他,那他李保山還有什麼好說的呢?他又不是有意的要把弟兄們撇下,單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他李保山只不過是感覺到多留一個弟兄在這邊收拾這幾條魚,不至於讓留下的弟兄感覺到辛苦受累而已。
隨即李保山和郭虎各自帶了弓箭,還給裝箭桿的大褡褳裡各裝了一點炒米和幹羊肉。兩個人將他們各自的馬匹備鞍,又各自牽了一匹馬,戴好狐狸皮帽子和狼皮手套,就飛也似的離開了這一帶。
看着他們兩個人遠去的背影,留在這裡的三個結義弟兄互相合作,給八條魚刮魚鱗,開腸破肚……一會就把這些處理好了。完事兒弟兄三個幾句合計,就都躺回到了剛纔搭建好的那個簡易的毛氈蒙古包,在地下的狼皮褥子上放翻身子,都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
不急,反正估計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他們準備隨便躺一躺歇一歇,再過一二十分鐘再操作燉啊,煮啊這些魚的事情。
這會兒外面的陽光充足,湖岸這一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不知不覺中甚至有一種暖融融的感覺。冬日的湖岸被太陽曬着散發出的那種特有的味道,這會兒在周圍這一帶濃烈地飄蕩起來。還有湖岸周圍的蘆葦裡,各種野物一聲又一聲的鳴叫聲,讓韓雲龍他們有一種非常愜意的感覺。
李保山騎着那匹鐵鏽紅,牽着那匹棗紅馬,一馬當先,向着北面略微偏東一點的方向飛馳而去。離開北海子以後,逐漸的積雪要比野駝山小了一些,胯下馬匹跑起來自然也要輕快一些。何況整個周圍這一帶目之所及的地方,除了高低起伏並不高大的一些丘陵,總的來說是那種空曠的,比較平整的大梁大窪的地方,胯下馬也能放開四蹄飛一般的奔跑。
李保山抖了幾次馬繮繩,胯下的那匹鐵鏽紅就四蹄翻飛,似乎想給新主人表現它的腳力似的,一次次的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當然身後牽着的那匹棗紅馬,不用說也是輕鬆自如的跟在後面奔跑的模樣。
而郭虎無論是胯下馬,還是牽着的那匹馬,同樣飛也似的跟在李保山身後,沒有一點被落下的感覺。
就這樣,他們一口氣跑出十多裡,中途僅僅看到倆三個影影綽綽的蒙古包,還有就是幾羣爲數不多的馬牛羊。狐狸和野狼,還有幾種野羊也看到很多。可是恰恰沒有看到一個人。
在前面的一處非常寬闊而乾涸的河槽邊上,李保山一提馬繮繩,然後向着西北方向飛馳着。就這樣,他們一口氣大約又跑了十幾裡。
讓李保山感覺到欣慰和吃驚的是,這次奔跑的速度要比上次從柳家莊園回野駝山的速度快得多,可是這麼快速而長時間的跑下來,他胯下的這匹鐵鏽紅始終沒有減速,還是那麼快速的在飛馳着。
李保山的心裡暗暗讚歎道,這匹馬,包括後面牽着的那匹棗紅馬,不僅是腳力好,而且耐力比起他之前的那匹灰斑馬也不差一點點,真是兩匹好馬啊。
在一處丘陵地帶的.積雪較少的山脊上,李保山勒了勒鐵鏽紅的馬繮繩,這匹似乎非常通人性的鐵鏽紅,停住了放飛的四蹄。
李保山略有一點艱難地從馬背上跳下來。在馬匹奔跑的過程中,由於速度太快,他的雙腿在馬蹬裡用勁兒很大,精神又高度集中,所以這麼跑下來,他的下身略有些僵硬也是很自然的事情。
下馬的過程中,李保山不由自主地對身後的郭虎說:“真是兩匹好馬啊,太讓人喜歡了。”
郭虎也感慨的說:“你那兩匹馬就不要說了,我騎的這兩匹馬,也都是好馬,跟着你那兩匹馬不落下一步的樣子。”
兩個人就這麼一邊看着周圍一片白茫茫的景色,一邊踩着山脊上那些被風吹出來的草地,往西北方向走着。這會兒憑着他們兩個人的感覺,他們現在來的地方差不多是北海子的正北方,這裡直線距離北海子差不多有二十幾裡的模樣。
整個他們周圍能夠看出去十幾裡的地方,除了白茫茫的積雪和積雪上面冒出來的那些枯萎的荒草,再就是偶爾看到的馬牛羊和駱駝羣。但是這裡的牲畜同樣並不多,而狐狸和野狼,還有好幾種野羊似乎卻越來越多,隨便他們擡眼望去,周圍不遠處就有被驚起的這些野物。至於說野雞野兔,就更多了。還有其他幾種他們不認識的飛禽走獸也偶有出沒。
郭虎不由自主的感慨道:“真荒涼啊,我感覺去了庫倫那邊也不過如此。牲畜和野物要比人多得多。到現在我們除了遠遠的看到了幾個蒙古包,好像就沒有看到一個人。”
李保山說:“我們把周圍這一帶的情況看一看,至少能夠做到心中有數。今年過年之前看樣子沒有時間了,明年過起年來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幾個人一定要從這裡一直向北向北,再向北,直到什麼時候走到盡頭,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說。我們要把這一帶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徹徹底底的考察一遍,做到心中有數。”
郭虎有點兒吃驚的望着李保山,用那種詢問的口氣說:“我感覺你對這些地方的考察沒有那麼簡單,你是不是下一步想成爲整個周圍這一帶的王爺呢?想把這一帶統治了呢?”
李保山笑了一下說:“倒也沒有你說的這種想法,況且現在我們周圍有二狼山裡的那些弟兄們,上面有五爺和王統雄這兩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所以根本就沒有這種可能。人家把該做的已經都做了,我只不過是想不管怎麼說,這裡距離我們的野駝山很近,下一步假如說我們真的要把老家那些親戚朋友遷移到這一帶安家落戶,至少要提前對於這一帶有個初步的瞭解吧。”
雖然這會兒李保山說的這句話,也許確實是他的心裡話,也沒有給郭虎撒謊,但是郭虎對李保山太瞭解了,他在心裡說,可能你自己還沒有意識到你這樣做的根本目的,但是我估計你小子可能真的有下一步要成爲這裡的一個統治者的想法!
就這樣,他們兩個人牽着馬溜溜噠噠地往西北走了一里多,這會兒馬也歇下來,他們各自的腰腿也柔軟了,隨即兩個人嚓嚓嚓只幾下,就把剛纔他們騎着的那匹馬的馬鞍換到了備用馬上。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李保山提議把他們剛纔騎着的馬匹就不要用手牽了,畢竟跑起來用手牽着馬,人也受累,馬也不得勁,還是試着把馬繮繩盤在馬脖子上,讓它們跟在後面跑吧。
郭虎說:“這合適嗎?萬一兩匹馬要是不跟着我們,跑丟了怎麼辦呢?”
李保山說:“馬是有靈性的動物,憑着我的感覺,這些雜交的馬匹要比我們之前的那些馬匹聰明得多,從哪方面情況來看,它們也不可能不跟着我們的。畢竟在這個荒郊野嶺的地方,馬也是戀馬的,也戀我們這些主人。我估計現在我們各自騎着一匹胯下馬往前跑,有意想把後面的備用馬丟掉都不可能。”
隨後在李保山的堅持下,兩個人隨手嚓嚓嚓幾下就把牽着的備用馬繮繩盤在了倆匹馬的脖子上,然後他們兩個人飛身跳上了換過馬鞍的馬匹,重新向着西北方向奔馳而去。
讓他們倆個人驚喜的是,正像李保山剛纔說的,他們各自後面的備用馬緊緊的跟在他們胯下馬後面,就連半步也不願意離開的模樣。
這個情況對於李保山和郭虎他們兩個人來說太驚喜也太重要了,短時間牽着後面的馬還可以,但是長時間牽着,人和馬都感覺到不利索,尤其是牽着多匹馬的時候,就更不利索了,甚至嚴重的影響到奔跑的速度。
大約在李保山他們離開湖岸半個多小時以後,留守的三個結義弟兄從簡易的毛氈蒙古包裡的狼皮褥子上爬起來,他們開始準備午餐了。
只幾分鐘的時間,平均大約近三斤重的8條魚,就有4條烤在了火上,另外4條就放在鐵鍋裡開始燉了。他們三個人對什麼品種的魚類,沒有一點概念,憑着他們的感覺這8條魚至少有三個品種,至於說屬於什麼魚類,他們根本就不認識。
那會兒,他們塞在蘆葦火堆裡的那個長長的水壺裡,也咕咚咕咚的響了開來。
高喜財上去把水壺從火堆裡拿出來,然後從褡褳裡抓了一把磚茶放在這個水壺裡。
這會兒,正好中午了,西北風在這會兒好像徹底停止了嘯叫似的,再加上他們選擇安營紮寨點燃篝火的這個地方,地勢較低,從而似乎沒有感覺到一絲絲的西北風透過蘆葦刮進來,讓他們越發有一種暖融融的.類似秋天那樣的感覺。
也可能是因爲中午了,天氣好了,周圍的那些野物出來活動的也越發多了,這會兒坐在篝火旁的韓雲龍他們三個人,聽到周圍的蘆葦叢裡,包括遠處好多地方,不斷的傳來一聲聲各種野物的鳴叫聲。
讓火堆慢慢的或烤或煮那8條魚去了,他們三個人又躺回到了簡易的毛氈蒙古包的狼皮褥子上,聽着這些野物的鳴叫聲,一邊喝着熱氣騰騰的磚茶,感覺到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
劉黑子說:“野雞,野兔和各種野羊,包括狼肉,我們不知道吃過多少了,一點也不稀罕,可是魚啊野鴨子啊,我們吃的可是不多,對我們來說是稀罕的東西。你們兩個人在這邊躺着,時不時的去外面火堆上看一下烤的魚和燉的魚,我騎馬在湖岸邊轉轉,看看能不能射一兩隻野鴨子。冬天的野鴨子更稀罕,來到北海子這邊的湖岸邊,到現在我們還沒有看到一隻野鴨子呢。”
韓雲龍和高喜財說,雖然看樣子外面鐵鍋裡燉着的魚和火上烤着的魚,已經足夠他們中午一頓吃的了,甚至還有些剩餘,不過如果真的能夠獵獲一兩隻野鴨子讓他們嚐嚐鮮,那當然好了。
受到這兩個人的鼓動,劉黑子趕緊從狼皮褥子上爬起來,帶着弓箭就向外面走去了。
解開捆綁在馬前腿上的馬繮繩,給馬備鞍這些事情眨眼就好。
劉黑子飛身上了他這匹灰馬,然後提了提馬繮繩,一溜煙向着湖岸西北的外圍跑去。奔馬出了湖岸周圍的一片蘆葦羣,順着湖岸的走向,向着西南跑了大約三四里。這一帶的雪地上,依然都是各種野物的蹤跡,幾乎沒有人的蹤跡。
劉黑子通過一處蘆葦的豁口,穿過一片片蘆葦,進入了靠近湖岸邊的一片蘆葦叢。那會兒他們在北面湖岸邊安營紮寨的時候,距離老遠,影影綽綽的看到,這邊似乎有某一處冰面上冒着若隱若現的熱氣。劉黑子知道,數九寒天,這一帶即使有野鴨子,也應該在冒熱氣的湖水邊,而不應該在白茫茫的那些冰面或者蘆葦裡。
果然,來到這邊湖岸邊的時候,劉黑子看到,距離他這邊大約不到一里遠,靠近岸邊的一處冒着熱氣的冰面周圍,有七八隻野鴨子在活動。
爲了不要驚動這些野鴨子,劉黑子早早的下馬,隨手用馬繮繩把馬的前腿絆住。
大約一袋煙的功夫,劉黑子從蘆葦裡穿行着,到了距離那一片野鴨子三四十步的一片蘆葦叢裡。透過前面的蘆葦叢,他清晰的看到幾隻花花搭搭的野鴨子,似乎剛捕食完畢,正在互相耍戲着,也在一聲一聲的低鳴着。
他在蘆葦叢裡悄悄咪咪的來回找了好幾個位置,最後選中了一個恰當的位置,然後開弓射箭,正像他期待的一樣,居然一箭桿穿透了兩隻野鴨子!
其他幾隻野鴨子,幾乎沒有什麼猶豫,一下子嘎嘎鳴叫着就飛離開了這一片。
這些野鴨子如此這般驚恐不已的鳴叫聲,將周圍蘆叢裡的野雞野兔和幾種野羊,一時間都驚得到處亂串着。
也許是聞到了劉黑子身上有一種殺氣,在他撿拾了兩隻野鴨子返回野營地的時候,一路上碰到的幾隻狐狸和幾隻野狼,都遠遠的跑了開來,絕對不在他箭桿的射程之內出現。
劉黑子也在心裡罵道,狐狸和野狼,你們這些該死的東西,該忙什麼你們就忙什麼去吧,大爺才懶得射殺你們呢。野駝山村集體的庫房裡,狐狸皮和狼皮不知道有多少。狐狸肉甚至給我們喂的狗都不吃;狼肉嘛,大爺們吃得太多了,如果不是因爲吃狼肉補身體的話,僅僅是狼肉的味道,白送大爺們,大爺們都沒人吃,知道嗎?
也許是韓雲龍和高喜財遠遠的看到了,也許是心有靈犀,總之在劉黑子飛馬回到野營地的時候,他們已經用另外一個鐵壺燒開了滿滿的一鐵壺開水,似乎就在等着劉黑子射殺回野鴨子,準備給煺毛呢。
劉黑子看到韓雲龍和高喜財迎上來,他得意揚揚地說:“怎麼樣?我的箭法還不賴吧?不是給你們吹牛,這可是一箭雙鵰的結果啊!”
韓雲龍和高喜財趕緊七嘴八舌的說,他的箭法實在是太好了,太厲害了。
三個人合力給兩隻野鴨子煺毛,開膛破肚,前後總共只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兩隻野鴨子就撒上了鹽和幾種調料架在了火堆上。
實際上從他們三個人的內心裡來說,想燉一隻烤一隻野鴨子,可是由於鐵鍋攜帶不方便,他們出來的時候只帶着一隻鐵鍋,所以只能架在火上烤了。他們燒水的那種類似炮彈殼的鐵壺,倒是既可以燒水,也可以當鐵鍋來用,只不過需要把野鴨子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碎塊,這樣操作起來也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情,爲此他們就不這麼麻煩的操作了。
李保山和郭虎,來回換了倆次馬,一口氣在北海子北面.西北和西面跑了很遠的路程,最終又跑到西南,然後從西南差不多是直線又飛奔回到了北海子。
他們差不多是在近2:00的時候,才跑回到北海子湖岸邊的。
距離老遠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一次次聞到了湖岸邊臨時安營紮寨的地方,飄來一股股非常誘人的香味兒。
實際上不用問,李保山和郭虎也知道,這會兒燉魚和烤魚早已經好了,要麼他們三個人已經吃過了,即使他們沒有吃過,也在翹首以盼的等着他們兩個人回來呢。
其實這會兒李保山他們兩個人也已經餓得前心貼後心了。他們一口氣跑了這麼遠的路,在馬上顛簸下來,胃裡的食物消化得要比平時快得多,如果要不是他們在奔跑的過程中偶爾還從大褡褳裡拿出一塊塊幹羊肉嚼在嘴裡,這會兒可能早已經挺不住了。
讓李保山他們兩個人大喜過望的是,除了燉魚和烤魚,居然還有兩隻烤野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