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樂天側身躲開,沒想到這傢伙力氣很大,速度又快,死死摟住不放,手指就像鋼勾一樣。
他使勁掰開他的手指,但是毫無意義,這傢伙就像粘在他身上一樣。
就在他無計可施的時候,酒吧裡接着又衝出一個人,他身着警服----應該是站場子的,大喊道:
“跑哪去了?沒埋單就想溜,看我不搞死他!”
警察一眼看到他們奇怪的動作,“你是誰?”
“我,我,我是他朋友。”白樂天急中生智地說道,唯恐他繼續盤問自己。
“嗯,那就太好了,既然是朋友,你把賬付了吧。否則,哼哼,你明白。”警察雙手抱在胸前,惡狠狠地說。
花錢消災吧,真TMD的倒黴!
“好,好的,沒問題。”白樂天掏出一張鈔票,遞給警察,“不用找了,謝謝。”
警察一把奪過鈔票,在眼前晃了晃,右手拿着它打在左手掌上,“哼”了聲,滿意地推門走進酒吧。
“喂,哥們,請你鬆鬆手。”白樂天拍着那傢伙的腦袋說。
那醉漢頭也沒擡,繼續摟住白樂天,嘴裡喘着粗氣,一聲不吭。
這可咋辦呢?
不行,必須甩開這傢伙,這裡有警察,要迅速離開。想到這裡,白樂天拖着醉漢走出大門,來到門外的臺階上。
兩人蹲在臺階上,白樂天再次試圖掰開他的雙手,依然無果。
說不定,冷風一吹,這小子就清醒了,等一會再說吧。
“回家,我要回家。”醉漢吼道,口水噴在了白樂天的臉上。
白樂天抹了一把臉,“我不認識你,不要纏着我!”他抖動身體,想抽身而出。沒想到,醉漢抱得更緊了。
“回家。”醉漢不停地嘟噥着,像一條水蛇一樣纏住白樂天。
“好吧,好吧,算我倒黴。我送你回家。”白樂天不耐煩地說,“告訴我你的住址。”
醉漢眯着眼睛,輕聲說道:“林肯大街56號,十樓東戶。”然後,他疲憊地合上了眼睛。
一陣兒汽車轟鳴聲傳來,一輛出租車駛過門前的街道,白樂天掙脫開醉漢的手臂,跑向街心,向出租車招招手。
清晨,下起了小雨,窗外菸雨朦朧。
牆上鐘錶顯示此時是七點三十分,白樂天洗漱後,燒了一壺開水,沖泡上一杯咖啡,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拿起一張報紙,隨意瀏覽着。
醉漢正躺在牀上,頭髮散亂,鼻息粗重,一條腿耷拉在牀沿上,被子蓋在胸部以下,身上還穿着昨晚的衣服,上面滿是黃色酒漬,房間裡的酒味還沒消散。
白樂天站在窗邊,聽到“嗨”的一聲,轉身看過去。
醉漢趿拉着拖鞋,滿臉怒容盯着他,“你是誰?怎麼在這裡?”
“我,我是......”
沒等白樂天說完,醉漢吼道:“你侵入私宅。我馬上報警,把你趕出去!”他轉頭去找手機。
“別,朋友,是你叫我來的!”
“怎麼回事?”
“哥們,你還記得嗎?你昨晚喝多了,我替你買的單,是我把你送回來的,否則,你現在還在街上躺着呢。想想吧。”
“是嗎?我好像喝太多了。”醉漢揉揉太陽穴。
“是你纏住我,不是我想來的。”
“讓我好好想想。”說着,醉漢走進洗漱間,捧了冷水潑在臉上,再次走出來。
“朋友,那你是誰?”醉漢的聲音明顯降低了些。
“我叫張西,來自華國,訪問學者,正在度假中。”白樂天向他伸出了右手。
“保羅。”醉漢握手後,說:“先稍等一會兒。”他再次走進洗漱間,關上玻璃門。。
白樂天聽到他洗漱的聲音後,看到他走進臥室,出來時,換了一身乾淨的菸灰色衣服。
“早餐喜歡吃什麼?”保羅問道,然後朝廚房走去。
“隨便吧,我幫你。”
“不用了,馬上就好。”
接着,傳出冰箱開關的聲音,然後是微波爐啓動、停止的“叮”聲。
幾分鐘後,保羅招呼道:“來吧,哥們,享受早晨。”
白樂天走進靠着廚房的一間小餐廳,一張四方形的白色桌子上擺放着一盤水果沙拉,兩盤培根,兩塊抹了黃油的麪包,兩個煎成金黃色的雞蛋,他正打開冰箱,往外拿啤酒。
白樂天坐進桌子旁邊的椅子上,拿起刀叉,嚐了嚐雞蛋,味道稍淡些。
保羅拿出兩罐啤酒,擱在桌上,坐在白樂天對面,“來吧,哥們,先喝一杯。”說着,遞給白樂天一罐,然後啓開另一罐。
保羅仰頭喝了一大口,盯着白樂天,“到底怎麼回事?我他媽的全忘掉了。”
“好吧,事情是這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