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太平洋,煙波浩渺,一望無際。
在東方的水天相接之處,一輪紅日噴薄而出,金色的陽光照在一艘巨大的油輪上,油輪通體被漆成深藍色,上面鮮紅的國旗,正迎風飄揚。
海面上涌起層層波浪,舉目遠望,成羣結隊的海鷗,正在天海之間翱翔。
風之語教授望着大海的深處,雙手扶在白色的欄杆上,仔細聽柳青講述着一切,他不時地點頭,偶爾也發出一陣兒驚訝聲,彷彿在聽別人的傳奇故事。他深沉的目光,嚴肅的表情,偶爾咬緊的嘴脣,使他的內心看起來,就像眼前的大海一樣,深不可測。
白樂天手裡端着一杯咖啡,從船艙中走出來,沿着欄杆走向這邊,他站在風教授的身邊,把杯子輕輕遞給他。
風教授接過咖啡,望着這位年輕的學生,目光中包含着喜愛與感激。
白樂天身穿雪青色的襯衫,顯得極有精神,棕色面頰上,一雙黑眼珠,清澈明亮,個子不高,卻健壯結實,就像一塊硬邦邦的石頭。
白樂天主動來到M國,冒着生命危險,潛入月華島和月光島,歷經千辛萬苦,發揮聰明才智,搭救了自己,讓他對白樂天刮目相看。看起來,自己沒有看錯人,這是一位值得培養的熱血青年,也許應該告訴他更多的內幕,或者交給他更多的任務,包括自己揹負的歷史責任。
穿過太平洋,帶着海浪的顛簸,油輪鳴起尖利的汽笛聲,靠上了安泰市的沿海碼頭,三人依次順着懸梯,走下了油輪。
終於回到了華國,三人不禁高興地歡呼起來。
接他們銀灰色中巴汽車,早就停在了停車場裡,司機正抽着菸捲,望着他們走來的方向,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焦急地踱着步,手裡拿着一部手機,不時地看着手機上的時間。
“柳青!”粗壯男人看到三人後,興奮地喊起來,雙手舉起,左右揮舞着。
“太好了!王隊長來接我們了。”柳青看到那張熟悉的長臉後,高興地對兩人說。
王隊長還是那樣粗獷,說話粗聲粗氣,感情不易外露的他,居然有些哽咽,居然眼眶泛紅,似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他們互相拍着肩膀,握手、擁抱,表示敬意,柳青流下淚水,也許是爲勝利完成任務,也許他有太多的感慨。
“別像小姑娘一樣,娘裡娘氣的。”王隊長捶了柳青的胸脯一下,笑着說道。
“對了,風教授讓您受苦了,鄭局長讓我代表他向您表示慰問,感謝您。”王隊長看着風教授,認真地說道。
“王隊長,您太客氣了。需要感謝的是您們,柳青和白博士。”
白樂天一臉歉疚,好像很多任務沒有做好一樣,一個勁兒的地擺手。
他們坐上車,駛向金寧市時,天空湛藍,清風送爽,一片宜人景色。
在王隊長的引導下,中巴車的行駛路線,完全按照當時風教授被劫持走的路線,重新演練了一遍。
“這是鄭局長安排的,這樣的話,風教授就明白了自己是如何從金寧市來到了安泰市,又如何從安泰市漂洋過海,到達了太平洋彼岸的M國。”王隊長笑着對他們說。
“還是鄭局長想得周到,這樣,也解了我的心中疑惑。”風教授望着車窗外的風景說道。
“我猜到了一大半!哈哈。”白樂天笑着對柳青說。
“也有我的功勞啊。”柳青眼睛一眨,附和道。
這時,只有王隊長反而沉悶了,也許他爲自己的保守而有些後悔,或者他壓根沒有聽到別人的談話,只是繃着嘴脣,望着司機手裡的方向盤。
中巴車穿過崎嶇的山路,經過石泉山的溪流,他們看見了安泰市和金寧市的界標。
4月13日,陽光燦爛,風和日暖,這是個好日子,值得紀念的日子,風教授終於回到了金寧市,回到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中巴順着琵琶山路,繞過共青團路,經過金宇路上的密集車流,拐進了市公安局大院,停在了院子左側的車位上。
一行人穿過辦公樓的一樓大廳,經過身份登記後,直奔三樓----刑警隊會議室,那裡,鄭局長正在等着幾位的光臨。
當他們走進會議室時,鄭局長與風教授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兩人都百感交集。
問候的話講完後,鄭局長問道:“風教授以後有什麼打算?”
風教授往前直了直身子,看着鄭局長,“經過了那麼多的波折,說明我研究的問題,關乎地球與人類的未來,其重大意義不言而喻,我將繼續深入進行氣候變化方面的研究,以期爲人類找到好的出路。”
本來面帶微笑的鄭局長,突然變得很嚴肅,“我想給您提點建議,”他把手擱在桌子上,極認真地看着風教授,接着說,
“據我們瞭解到的情況,湯姆森教授沒有死,他還在想辦法找到您,獲取他想得到的資料......”
鄭局長的話還沒有說完,幾個人面面相覷,彷彿呆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