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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於劉胤而言,卻成爲了一樁頭等的難事,這些年傅月華和他掛着夫妻的名義卻無夫妻之實,如果傅月華真得清醒過來,如何維繫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實在是讓劉胤有些犯愁,畢竟自己只繼承了前任的身體,並未繼承前任的感情,真要讓劉胤和一個陌生的女人同共枕,劉胤還是真的很難接受。aawwx
從傅月華房裡離開的時候,劉胤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一方面他希望傅月華可以清醒過來,徹底地結束那種瘋瘋顛顛的生活,另一方面,出於對未來的恐懼,他又希望就這樣維持現狀,什麼也不要改變。
在陣前指揮千軍萬馬,揮灑自如的劉胤此刻卻是十分地矛盾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但這又是他內心之中極爲隱密之事,無法和別人道知,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不可能知曉。
劉胤搖搖頭,暫時不去想這樁事情,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考慮的再多,也是枉然,三天之後,看具體情況再行定奪。
剛出傅月華的房間,劉胤就接到稟報,北地王劉諶來訪。
劉胤趕到大堂,劉諶也已經在那兒就座了,反正劉諶和劉胤的關係非比尋常,劉諶到了安平王府,也和自己家中沒什麼不同,很是隨意。
“難得五哥你這麼清閒,已經見過陛下了?”今天是劉禪到洛陽的第一天,首先晉見的就是他的皇子皇孫們,劉諶也自然在其列,故而劉胤有此一問。
和安平王府一樣,北地王府此次也是舉家遷來洛陽,劉諶的夫人崔氏及劉諶的三個兒子這回也同樣地來到了洛陽,安置在了原先河間王司馬顒的府邸。按理說此刻正是劉諶一家團聚之時,其樂融融,沒想到劉諶卻跑到安平王府來。
劉胤在洛陽當然也有自己的驃騎大將軍府,不過母親及衆人剛到洛陽,劉胤和青兒就沒有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留在了安平王府陪着馬王妃,同時也關注着傅月華的病情。
劉諶呵呵一笑道:“難得你們一家團聚,我可是特意地趕過來道賀一聲喬遷之喜的。”
劉胤注意到到劉諶雖然笑着,但眉宇之間卻流露出淡淡的憂傷之色,雖然不足以爲人察覺,但平時最爲擅長察言觀色的劉胤還是注意到了劉諶的神色變化,想想他此番是剛剛晉見的劉禪,想來也和此事有關。
“陛下龍體如何?”劉胤詢問道。
“父皇剛剛服過太醫的藥,病情也便是緩和了一些,只是十年未見父皇之見,今日見之,父皇竟然是如些地蒼老,只怕……只怕……”說到此處,劉諶竟有幾分哽咽,話到嘴邊,卻是又說不出口。
劉胤自然明白劉諶接下來要說的是什麼,不過他也沒有點明,而是詢問道:“如今太子已經去世,二哥三哥四哥皆都先走一步,那麼陛下此番就沒有透露立儲之事?”
劉諶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從父皇言語之中,可以感到猶豫不決,至於如何決斷,恐怕還得幾日後纔有定論。”
現在皇室諸子中,也僅剩北地王劉諶和新興王劉恂以及上黨王劉虔,上黨王劉虔最爲年幼,資質也較爲平庸,應該是缺乏競爭力的,真正的儲君位子,肯定是由劉諶和劉恂來相爭的。
劉諶和劉恂一直以來就是水火不容,兄弟倆的關係很僵,不過那個時候排在他倆前面的除了太子劉璿之外,還有老二安定王劉瑤和老四新平王劉瓚,似乎再怎麼相爭,高高在上的皇位與他們還是相隔差遠的。
現在遷都到了洛陽,情況陡然間發生了變化,劉諶突然變成了皇長子,而和劉恂的矛盾又緊張起來。
劉禪溺愛劉恂,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皇宮上下,朝廷內外,都是盡人皆知,早些年劉[禪就有廢掉太子劉璿另立劉恂爲太子的打算,只不過當時蜀漢政權內外交困,劉禪根本就無瑕顧及,直到太子劉璿去世之後,立誰爲太子成爲了一件要事。
不過劉禪現在也確實是很難決斷,按照長幼有序的原則,似乎應該輪五子北地王劉諶,不過劉禪一直對劉恂是鍾愛有加,此番立儲,劉禪還是想着讓劉恂來做皇帝的。
現在朝中的大臣們,態度比較明確的是尚書令霍弋和大將軍姜維,霍弋支持劉諶而姜維則是站在劉恂的一邊,其他的大臣雖然也有態度明確者,但大部分的大臣態度還是比較的,因爲此刻旗幟鮮明的支持一方,必然將另一方得罪的死死的,萬一將來另一方登基的話,那麼先前支持那一方的,必然會地位尷尬。如果遇到一個不開明的君主,那後果更是災難性的。
現在朝廷之中三位錄尚書事的大臣有兩位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只剩下劉胤一人現在尚不明確,不過劉諶很清楚,憑藉着自己和劉胤的關係,爭取到他的支持並不是什麼難事,更何況劉胤和劉恂之間頗有嫌隙,這無疑給劉諶又添了不少的籌碼。
但劉胤一日不表態,劉諶一日就心中沒底,所以劉諶首先顧不及其他,第一個跑到劉胤這邊,就是爲了得到劉胤的首肯。
同時,他給劉胤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劉禪將不日宣佈劉胤晉升爲大司馬。
劉胤的功勳卓著,此番更是首先拿下了洛陽,滅掉了晉國,功勞是經天緯地的,而現在劉胤的驃騎大將軍,還是劉胤當初拿下關中之時冊封的,如果劉禪再不封賞的話,恐怕許多人都會有所微辭了。
大司馬的這個職位位在三公之上,蜀漢朝廷擔任過此職的,也只有蔣琬一人,位置於大將軍並列,也就是說劉胤此後就會同姜維平起平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