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有什麼事在蒲津關不能說麼,幹嘛要跑到臨晉關來,這來回折騰的,不怕麻煩嗎?”劉胤抱怨着道。
“當然不麻煩,稍後你就會覺得不虛此行了。”劉諶呵呵笑着,一臉神秘。
“神神秘秘的,五哥你想玩什麼花樣?”劉胤好生疑惑,不知他在搞什麼名堂。
就在兩人說話的工夫,已經來到了一處幽靜的院落,他們剛舉步進門,迎面就過來一個女子,劉胤如同觸電一般地愣在那兒。
“青兒,你怎麼會來這兒?”劉胤失聲地道,對面的女子風姿綽約,不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愛妻嗎?
劉諶含笑着道:“文宣,這算不算一個驚喜?”
劉胤確實感到了意外,他沒想到劉諶會把青兒帶到臨晉關來,按照軍規,任何人在出徵的時候,都不能帶家眷的,否則的話,軍隊豈不要亂套了,劉胤身爲主帥,自然得以身作則,否則何以服衆。
所以雖然是拿下了蒲津關,和關中打通了聯繫,雖然對妻兒的思念日甚一日,但劉胤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情感,沒有動去見妻兒的心思。
可沒想到,劉諶居然會把青兒帶來了,劉胤在感激之餘也不禁是心生憂慮,劉諶這樣做是否妥當?
劉諶似乎是看穿了劉胤的心思,呵呵一笑道:“文宣,你放心吧,我這次帶弟妹來,是另有公幹的。中尉府關中司成立之後,一直缺人手,弟妹以前擔任過魏國間軍校尉,熟悉晉國間軍司的運作,所以我特任她爲間軍從事,此次到臨晉關來,也是辦差的。”
劉胤沉默了,雖然他知道這不過是劉諶給他們夫妻見面開的一個小小的後門,但以青兒的能力和資歷,完全可以勝任這個間軍從事的職務,正因爲如此,別人纔不會有意見。
劉胤略帶感激地道:“多謝五哥了。”
劉諶笑着揮揮手,道:“謝什麼謝,我這可是公事公辦。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都說這久別勝新婚,*一刻值千金,我再多站會兒,這千金可就貶值成九百金了。”
說罷,劉諶是飄然而去。
青兒的目光惻惻然盈盈然,凝望着劉胤,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她聲音有些哽咽地呼喊了一聲:“文宣——”
“青兒——”劉胤大步向前,將愛妻緊緊地擁在了懷中……
劉胤只在臨晉關盤桓了兩天,便和青兒依依惜別了。兩天的時間雖然短暫,卻也可聊解他的相思之苦,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見到兒子劉徵。
本來劉諶是想讓青兒帶着劉徵來見劉胤的,但青兒思慮再三,沒有帶兒子來,畢竟自己來見劉胤,已經是有些假公濟私的嫌疑了,如果把兒子帶來,還真無法向衆人解釋。
儘管劉胤是三軍都督,但青兒知道,劉胤在軍規方面,劉胤一直是嚴於律己的,雖然說他就真的把妻兒帶在身邊,也沒人敢說什麼,但私底下肯定會受人腹誹的。誰沒有父母妻兒,誰不思念親人,如果劉胤我行我素,那又何以服衆?行軍打仗,主帥的表率作用極爲重要,如果主帥自己都不遵守軍規軍法,那讓底下的人又如何照章辦事,軍隊的凝聚力也會大打折扣。
劉胤自然明白妻子的一片苦心,他也只能等到打完仗回家去看兒子,不過聽說兒子長得又高又壯,聰敏好學,劉胤也甚是欣慰。
“等仗打完了,天下太平了,我就回去好好地陪你們,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這是劉胤臨行前給青兒的以及沒能見上面的兒子的話,說這話的時候,劉胤輕輕地拭去了青兒臉頰上的一滴淚珠。
“文宣,我會和兒子一起等你,天荒地老,海枯石爛……”青兒站在渡口邊上,拼命地揮着手,目送着劉胤乘船離去。
船劃得很快,河面上風浪很大,青兒的話最後的幾句劉胤沒有聽到,他站在船尾,默默地看着逐漸變小的妻子的身影,一瞬間,他生出了無限的感慨,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強烈的信念,必須要儘快地結束戰爭,爲了那些思念丈夫的妻子,爲了那些思念兒子的父母,戰爭早一天結束,他們就可以早一些結束離別的日子。
回到了蒲津關,劉胤又立刻地忙碌起來。
奪取了蒲津關只是打通了和關中的聯繫,接下來,便是進軍晉陽,徹底地消滅匈奴劉淵了,五胡亂華能不能儘早地平定,晉陽之戰,將是最爲關鍵的一場戰役。
劉諶此次帶來充足的軍需和補給,尤其是補充了足量的火藥,讓劉胤爲接下來的晉陽之戰充滿着信心。糧草、輜重、車仗、軍械等等,也都是目前蜀軍急需的,有了關中的鼎力支持,前線的蜀軍跟滿血復活一樣,戰鬥力和士氣都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至於河東、平陽、上黨三郡,劉胤和劉諶已經商議好了太守的人選,會從關中的官吏之中選撥出來,前往河東三郡任職。
目前蜀軍控制了上黨郡的大部,河東郡的西部和北部以及平陽郡的大部,儘管未能將三個郡全部拿下,但這並不妨礙蜀國對實際控制區域委派官吏,劉胤也正是準備通過這一舉動,將河東三郡納入到蜀國的範圍之內。
河東郡治所在安邑,平陽郡治所在平陽,這都是以前的郡治,唯獨上黨郡的郡治壺關在晉國的控制之下,劉胤新委任的蜀漢上黨太守將前往谷遠上任。
至於各郡的守備兵也將會從關中方面派出,畢竟劉胤的軍隊可全部是野戰部隊,不太適合擔任守備任務。劉諶表示,這兩年關中新募兵員也不少,完全可以滿足河東三郡的守備任務,在這一點上讓劉胤儘可放心。
經過短暫的休整,劉胤率兵離開了蒲津關,一路向北,直指晉陽,準備和羊祜的軍隊進行東西合擊,對劉淵展開最後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