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音的時候我已經有點忍不住了。
怎麼也想不通竟然會有這麼神秘的人到來,但現在沒有別的解釋,除非是再有個人在通道內,不然我不會聽到這腳步聲。
一時間,那些人影馬上靠近了過來,只一瞬間就已經完全把人籠罩了下來。
過了一會,那聲音又消失了,已經有十來分鐘沒再出現。
似乎,那東西也知道我在找他。
通道不知道爲什麼有了風,頗大,耳畔不時響起“呼呼”風聲,吹的我心內一顫。心裡也亂糟糟的,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這種感覺就如當時殭屍出世,背後不自覺冒冷汗!
難不成胖子擋不住,殭屍又來了?
我有些急,實在忍不住朝着空蕩蕩的前方喊:“別鬧了林夜雨……”
鴉雀無聲,沒有人應答。
通道內特別壓抑,我見沒有迴應心裡已經有些生氣了:“林夜雨你再不出來我走啦!”
可林夜雨依舊沒有回答。
林夜雨不會躲着不見我的,此時我已經判定那人肯定不是林夜雨。
我一咬牙,攥着拳頭就往山洞深處走去。山洞四周靜悄悄,也沒見到什麼人。山洞裡也沒有出現什麼植物,顯得特別詭異。
“爲什麼要往前走!”
寂靜的通道內,冷不丁的一個爽朗聲音傳來。我嚇得人一個激靈。
“你是誰?”
“說了你也不知道,小子我只問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人無遠慮必有近哀?”那聲音飄忽,剛纔還在我身前,可現在就又跑到了我身後!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我心道明明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這說話的人肯定沒讀過書。不過等等,好像這句話在哪聽過,我使勁揉着頭,可好像又想不起來了。
“你不告訴我?”那人顯得頗爲驚奇。
這人的自信好像很強,我懶得理他,不過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剛纔在通道里的聽到前後傳來的聲音我覺得很詭異,現在想來,應該就是這個人搗的鬼。
“爲什麼故意製造兩個方向的腳步聲來嚇我?”
“嘿嘿!”對方冷笑。
我已經有了答案,二話不說轉身就往另一條通道奔去。對方雖然故意利用聲音的飄忽度隱藏身位,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在說第一句話時的方向肯定是對的。
我故意把腳步聲放輕,加上這段時間裡我並沒有和那個人談話,所以我覺得自己有一小半的機會會成功。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到了後對方已經走了。
一顆心就這麼懸在半空。
胖子,也不知道胖子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消滅了殭屍?他又爲什麼突然從棺材裡爬出來?
林夜雨,林夜雨又去了哪裡?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性格發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我拍下來的七星棺周圍的壁畫又代表了什麼?
有很多問題還未解決,而新的問題就已經擺在眼前。祭壇內出現的這個人究竟是誰?他又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他問我知不知道人無遠慮必有近哀,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他又是怎麼做到聲音忽前忽後的?
我不記得是誰說過的,這世界上任何看起來詭異、不可理解的事情其實都會有個合理的解釋。不過至少現在關於這些問題,我全都沒有答案。
我胡思亂想着這些事情,很快,通道走完,在我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團赤紅的妖異火花。
而在火光前站着一妖異男子,男子穿一套白色長袍,腳下是長筒的白色靴,他站在淤泥裡,鞋子上卻沒有一絲泥漬。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摺扇,也是白色的。在他的身後是地下岩漿。
“啪!”他一打開摺扇,對着自己扇了幾下,略微上翹的嘴角,瀟灑而不羈!
我掃了摺扇一眼,咦,上面還有字。
“黃同吉!”同字是用繁體毛筆寫的,古色古香,和這個人倒是挺般配的。
“咦,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對方很詫異。
感情這人腦袋有點糊塗啊,難怪現在還穿個白衣長袍出來裝逼,我記得港臺武俠裡的大俠纔會穿個長袍,這人腦子一定有問題。
見我不說話,那人馬上咬着牙出現:“不說話,我走了!”
我有些凌亂,一是因爲對方的不按常理出牌,和他交流我覺得自己的邏輯出了問題。二是對對方的好奇也籠罩在我心裡。
“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嗎?”我故作神秘:“我可以告訴你,但作爲交換你要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腳步聲和聲音左右前後飄忽的!”
“切,那很簡單的呀!”黃同吉不以爲然的道:“其實就是口技,我把聲音壓下來,在那麼聽來就跟從身後傳來的一樣!”
“口技,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
我以前就聽說過厲害的口技藝人一個人能唱下一場大戲,能學百鳥朝鳳。現在看來這些傳說也並不是空穴來風。
“你的扇子上有名字!”
我剛說完,已經走出去五米的黃同吉猛地一跺腳,氣呼呼罵道:“草,我真是傻-逼,對呀,扇子上我明明寫了名字的,怎麼給忘了。”
說完,他用一種不信任的目光看着我:“你騙了我一個秘密!我再也不想跟你說話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要自己去找連遠哀!”
“連遠哀,胖子!”我突然一拍腦袋:“對呀,人無遠慮必有近哀是胖子說的,這人是來找胖子的啊。只是看他這麼不着調,我也不知道他找胖子是爲了什麼,難不成這中間還有什麼故事?”
他的不着調讓我不知道該不該把胖子的消息透露給他。
就在這時,突然,半空傳來破空之聲。
“呲!”
一把金刀,彷彿橫跨天地,筆直刺向一處。
仔細一看正是黃同吉所在的方向。
胖子竟然對黃同吉出手,他們兩個難不成說還有故事!
那黃同吉也不簡單,金刀飛來,人不慌不忙往後踏出七步,正是七星形狀。同時他那摺扇一收,橫起和金刀刀刃碰了下。
摺扇這種東西的硬度肯定比不上金刀的,我腦海已經浮現出摺扇被砍成兩段的場景,可奇怪的事發生了。
“當!”
宛如金屬相撞,摺扇竟然生生擋住了金刀。
“嘶!”我倒吸了口冷氣,不簡單,黃同吉露出的這一手就不簡單。
“噌!”金刀顫抖,胖子已經飛奔而來,一把抓住倒飛回的長刀,猛地一躍,又是一式劈砍!
可在這時,黃同吉摺扇輕擺,從摺扇的扇骨竟然飛出數枚暗器,包裹住胖子。
胖子不能繼續往前,不然肯定就要被暗器刺中身體,只能刀勢一變,連續攻擊就已經被黃同吉破掉了。
胖子斥責:“幾年不見,阿黃你行事還是這麼偷偷摸摸,下作的很!”
黃同吉搖着摺扇:“連遠哀你知道什麼,我這叫情調,反正結果就是要贏,耍點手段至少不要多浪費力氣。”
胖子頓時語塞,他這才發現以他的口才根本就不是黃同吉的對手,只能冷哼道:“黃家後人,你找我又是爲了什麼事?”
我悄悄拉了拉胖子,吸引注意後悄聲問:“這黃同吉是什麼來路?”
胖子看了看我,躊躇了下最後還是告訴了我:“十大盜墓家族黃家的後人,我已經避着他們了,不知道爲什麼他們還是找到了我!”
“十大家族的後人!”我沉吟了聲,記得在與鬼煞對決昏迷前,有個女人曾經說過十大家族後人。當時我以爲說的是胖子,現在看來,有沒有可能說的是眼前這個黃同吉呢?
也就是說在對付鬼煞時,黃同吉其實就在我們附近。
難道當時我老感覺身後向有什麼東西跟着我。甚至還聽到了嬰兒的哭聲,當時我以爲哭聲是石魅施展的幻術,現在看來或許更有可能就是這個黃同吉施展的口技。
想想這一路下來其實黃同吉一直跟着我們,我就覺得毛骨悚然。
他跟着我們的目地是什麼?
黃同吉撇撇嘴:“哎喲連胖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個人,我可不敢害你呢。我是聽說有家考古公司派了大隊人馬進入巴蛇族祭壇,人家擔心你才千里迢迢來通知你的!”
胖子冷笑:“我可不信你安了這樣的好心,怕你也是衝着祭壇裡的寶貝來的吧!”
黃同吉頭搖的撥浪鼓似得:“胖哥你不信我我現在就走給你看!”說着,黃同吉就往我來時的通道走去。走了幾步,黃同吉又轉過頭,擺了幾下摺扇:“對了,汪家族長讓我告訴你,該來的躲不掉,該去的追不上……胖哥,別忘了你爲什麼會叫連遠哀!”
“爲什麼會叫連遠哀?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還躲不了,追不上,這又指得是什麼?”
我正思索黃同吉話裡的細節,胖子卻一躍而起,拔出金刀就衝刺出去。
“我讓你走了嗎?黃同吉,別以爲黃家後人的身份就能成爲擋箭牌,你既然敢替汪家送信,那就要做好爲汪家喪命的準備!”
金刀一展,刀風割破空氣,猛地遞了出去。
我大吃一驚,胖子不是那種追着打殺不放的人啊,他和黃同吉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還有那汪家,看胖子,似乎對汪家恨之入骨呀!
究竟是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