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呼吸,感覺整個人,似乎隨着一個聲音在搖擺,在晃動,在往前方飛舞。
可很快的又感覺到身體的沉重。
在黑暗裡,在漫無目的的懸崖,身體不斷的下沉,下沉。我使命扒拉着手,想要抓住什麼。可是無數次的將手伸出去,最後的結果都會讓我失望。
我的身體就會一直往下墜落。我發出如殺豬般的慘叫。
那聲音傳出去老遠,這時候不知道是誰發出了個聲音。“別喊了,去你該去的地方……”
“什麼地方,爲什麼要去?”我問。
“阿鼻地獄!”那聲音森嚴。
“呸,你纔去地獄!”我手舞足蹈,想要抓住什麼,一直拼了命的抓,可是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就這麼往下墜落。“啊啊啊……我不要,阿鼻地獄,你憑什麼判定我的去處?”
“你是誰?”
我感覺自己以幾何般的速度下墜,而最最痛苦的,是我根本就止不住這下落的速度。
啊……
慌亂間,我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那聲音依舊是那麼森嚴:“我是誰?我是我,難道你不知道麼……”
“我該知道嗎?”
我在心裡唸叨。
是啊,好像是應該知道的,可爲什麼我腦袋裡亂成一團,根本想不出來究竟是怎麼回事了。爲什麼,誰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沒有人回答我,只有不斷下墜的我,以及在黑暗之中,那耳旁“呼呼”風聲。
如刀,撕颳着人臉。
突然在我鼻間聞到一股香味,很香很香,是櫻花,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了。
隨後在我眼前,似乎浮現了花朵,有了樹……成片的樹。
燦若櫻花開放時……
恨不能知,爲誰?
我突然一把抓住了樹枝,牢牢抓住!生怕這一鬆手,我就會下墜,而這時候,我那不斷下落的身體也終於穩住了。
就在我開心的時候,在我耳旁傳來了一聲輕輕呼喊:“左老師,你是不是沒事啦左老師?”
聲音很熟悉……
我的腦子裡,那些意識開始往我心裡跑,很快的我就知道這聲音是誰,是誰的呢?
“林夜雨!”一個名字劃過,我忙喊出聲。
也是這一聲,我感覺所有的記憶,所以的感覺都回到了身體裡。
痛,我的右手鑽心般的痛。痛的我的身體都在痙攣,可卻就是止不住,痛啊……
“左老師你沒事吧!”我感覺到一隻冰涼涼的手按在我的額頭,似乎是在試溫度,小聲的問我。
眼皮也重的要命,不過我知道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已經醒了,而在這期間,其實我還有很多事要做的。
第一件事,我直接望向林夜雨。是的,這次事情和她有關。
林夜雨看着我也笑了。
“左老師你沒事吧。”
“你知道嗎,你已經昏迷十個小時了,我都擔心死了,還好你沒事!”林夜雨不等我回答,就又急急的說。
我一笑,這丫頭還是那麼急,做事也那麼急,就不如我休息會,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或許在她看來,其實這些事我不用知道?
“左老師你當時打穿了石壁,就倒下去,把我嚇壞了,還以爲……”
“以後不許這麼傻了,左老師你可這樣我當時害怕你會死!”
“好在謝天謝地,你沒事……”
林夜雨一口氣連續說了好幾句話,最後不知道是不是看到我再盯着她看,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臉,露出一絲微笑:“左老師你看什麼啊?”
我閉上眼睛,是的,林夜雨的笑,和當時最後那一聲,梨花帶雨的樣子,都深深藏在我心裡。
林夜雨見我閉眼,忙着急的問:“左老師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回憶了下,似乎除了兩隻手,身上的其他地方都沒什麼問題,而且昏迷後雖然睡的不太好,但至少是睡了覺,我的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所以我也就不想再躺着了,爬起來搖搖頭:“沒事了,就是兩隻手似乎都廢掉了。”
說起來也尷尬,不到一個禮拜前,我在老爺廟水域的水底將手給弄傷了,好不容易上了岸來,現在又把右手給傷了。兩隻手都傷了,一時間,我突然尷尬的發現,我要是想拿什麼,沒手了……
林夜雨看我朝着兩隻手看,用手比劃,突然就笑了,笑了笑了之後似乎想起了什麼,狠狠瞪了我一眼:“沒手就行了嗎?你個壞胚!”
我鬱悶啊,我尷尬啊,我心想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怎麼無緣無故罵我。
爲了緩解被罵的尷尬,我忙問林夜雨:“對了,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啊?”
看看四周,這次所處的通道比起我們先前所走的那些小通道要大多了,甚至可以這麼說,我現在所處的通道,倒有些像是第一次被困住的大通道里。要不是我知道我已經進入石頭裡的話。
林夜雨點頭,鬧鬧過後,很快就恢復她一慣冷酷表情:“嗯嗯,是這樣的,當時左老師你打通了石壁後就昏迷過去,在打通石壁後面,就是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大通道,估計是個很高大的石頭人走過留下的通道吧。話說左老師你當時打的洞口還有點小,不過好歹是同了,我再踹幾腳後,製造出一個更大的洞口後,在石頭合攏之前,就你給拉到了大通道里。”
林夜雨說着說着我就發現問題了,頓時吃驚的看着她:“靠,可以用腳踹……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
我突然發現,貌似當時的自己有點*啊。
林夜雨有些無奈的翻個白眼:“當時我就想拉住左老師告訴你了,可是左老師你發瘋般用拳頭砸,攔都攔不住!”
“呃……”
見把我問住,林夜雨又道:“對了左老師,當時爲什麼那麼瘋狂啊,把我都嚇了跳。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無助的左老師呢!”
我頓時翻了個白眼,靠在,感情我這是二……
必須叉開話題啊,不然太被動了,腦子高速運轉,還真的從林夜雨的話裡給我找到話題了。
於是我連忙問:“林夜雨你說這個通道是這麼高大的石頭人弄出來的?”
林夜雨點點頭:“不錯,只有這個可能,要不然我真搞不明白爲什麼在石頭種會出現這種情況。這麼大的一個通道,這不可能憑空開鑿,而且這跟我們先前所遇到的並不是同一條通道,那麼唯一的可能是有隻這麼大的石頭人,他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出現這樣大的通道。”
林夜雨說話的時候聲音很冷,顯然,不像是開玩笑的。
想到這裡我震驚無比,如果林夜雨說的是對的話。那也就是說,這個石頭人有……我粗步計算了下,應該是有普通的石頭人數倍大小,這就很恐怖了。
或許也是因爲這個原因吧,當我再看到通道的時候,那種恐怖感,幾乎同時就把我吞沒。
不過想想,還真的是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還挺大。
這讓我不由懷疑起來,在那韋布後面,是不是本來就是困住這些石頭人的地方,因爲吳敏的調皮,讓石頭人石壁暴露出來,然後當時我們正好發現了石頭人王走過的通道,我們還以爲是本來就存在的,所以一個不小心就闖了進來。我和胖子他們分開,是因爲胖子他們無意中發現了小的通道,闖了進去,而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那通道也已經閉合了。我的呼喊,或者胖子的聲音都傳不過來了。
這才造成了我和他們的失聯。
至於我往回走的時候,因爲已經過了數個小時,以前那石頭人王走過的通道里的石頭又重新長了回來,我當然就找不到入口了。
林夜雨一句話,解開了一直困擾我的問題。
這下我終於不用再去想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這座大殿裡發生的一切疑惑,都因爲這個設想,而隨之迎刃而解。
當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林夜雨,尋求她的意見,林夜雨想了想,頓時也點頭:“不錯,有極大的可能是這個原因!看來左老師咱們剛纔是因禍得福,雖然被困住,但最終還是出來了,並且還順利解釋了究竟爲什麼會被困住。”
我也點頭,心情還是挺開心的。
林夜雨補充道:“對了左老師,我也想明白了當時我們爲什麼會被困在兩頭都是實心的通道里。其實原理很簡單,那石頭人可能是累了還是怎麼的,反正它不走了。這才導致我們兩頭都變成了實心。而因爲石頭人可以變化,並一定就是人形,而且當時形勢危機,所以我們沒有想到這一點罷了。”
我點了點頭,林夜雨的這個說法也很有可能。
這不,林夜雨又道:“嗯,如果我沒想錯的話,當時我們所站的地方因爲有石頭人在,其實不管怎麼樣,那些石頭都不會長起來了。”
我心想反正我昏迷之前,砸牆和尋找辦法確實花了比較長的時間,而那些石壁也沒有長起來,看來林夜雨的說法是對的,很有這個可能。
“嗯嗯,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既然這樣,咱們就繼續往前走吧,是該出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