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已經出現在了江漢醫院病房。渾身上下,特別是胸口打上厚厚石膏。要不是我自己知道這不是上世紀古埃及,看到鏡子裡的我還以爲自己變成木乃伊了呢。
“怎麼樣毛子,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一睜開眼,胖子就緊張的盯着我。兩隻眼睛通紅,加上胖子這體形,我差點就以爲見到了國寶大熊貓。
於是我不由的搓搓眼睛,胖子體形太大,晃的我眼暈。
胖子這時候拉近我,急忙道:“你想幹什麼?”
他像個孩子似得,突然笑又突然不笑了。
“你個死毛子嚇死我了你知道嗎?我們一回來剛到地面,你就暈倒在地,要不是黃章就跟在你身後,你就從橋山上摔下去了。”
“是嗎?”此時我只覺自己腦袋跟炸裂了般,痛的要命,最鬱悶的是胖子說的那些事,回頭想想,我連一件都記不起來。啥時候出來的,啥時候暈倒?
我是暈倒了嗎?
彷彿亙古開始,從我面前路過,有人在,有神靈過。而在某些時刻起,在記憶的那些人,你等不到,也就忘不掉。
腦中,有些事開始慢慢回味。
長嘆口氣:“林夜雨呢?有見到她嗎?”
那天,與少女黎打過招呼後,按照商量定的,我們就決定回到現在世界,打算找回林夜雨。最後商量的結果也確實是這樣的。
於是我們興匆匆的來到地下,後面的事我就不記得了。現在看來,應該真的就跟胖子說的一樣,我暈倒了。
暈倒了這件事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有多麼恐怖,那可是房山啊, 要是暈倒從那上面滾下來的話。指不定我現在就不在外科病房,而是整容科了。
是這,我突然想起件事,忙一躍坐起來拉着胖子的手:“我昏迷幾天了?”
胖子被我動作嚇了跳,一見我竟然是問這事,沒好氣的搓搓手,鬱悶道:“汗,你個死毛子嚇死我了。沒幾天,纔不到三天呢!”
“三天?”我嚇了跳,沒想到我就昏迷三天了,那豈不意味着林夜雨說不定已經藏起來了,再想找到她難上加難。我看着胖子,長嘆口氣:“有東西吃嗎?我餓!”
三天沒吃飯,一直在昏迷中,也沒吃過東西,現在一醒過來,肚子“咕嚕嚕”亂叫。感覺再過一分鐘不吃飯就能秒秒鐘暈倒。
“咕嚕嚕!”肚子再次適時響起,而且因爲我們都沒說話,聲音大的要命。
好在房間裡沒有別的病人,也沒有護士妹妹,要不然這個事就幹蛋了。
“等着,我幫你打稀飯去!”胖子無奈聳肩。
“等等!”我沒喝住胖子:“我要肉,紅燒肉!”
“好吧,就給你打肉!”胖子樂呵呵的,笑着走了。
一會,胖子端着飯菜上來,拎了一塑料袋,另一隻手裡還拎着酒。胖子身後還跟了人,我一看就樂了,黃章那小子。
“黃章這賊\小子,死活說要喝兩杯。這不,也沒買到好酒,就買了瓶白雲邊。咱們對付着喝兩盅!”胖子說完找了兩方凳子拼在一起,把兩袋子也放在凳子上。
胖子將飯菜展開,三菜一湯,有韭菜炒蛋、毛豆炒蝦仁、紅燒肉。而湯,則是豬肝肉片湯。
那邊,黃章拿了我喝藥的一次性紙杯,分了三杯倒上,一瓶酒,剛好一人一杯,算起來三兩多一點。
我這間病房裡還有張病牀。胖子就跟黃章坐在了對面的病牀。
胖子蘸滿酒,見我也坐不起,便從一邊的牛奶盒子裡拔出管,插在酒裡:“哥哥我昨天喝的,不介意吧!”
我搓搓手,想說很介意,可死胖子那笑容看起來還特純潔,一時間我抽他的心思都有了。
胖子站起來舉着酒杯,略帶喜色的道:“我們爲毛子的康復乾杯!”
端起酒杯,給自己抿了口,一股苦澀的味道,瀰漫在心間,像是首歌,彈跳着,屬於自己的音樂。
許是看出了我的失落,黃章將杯子舉在半空,就對我們道:“左老師你這是怎麼了?”
我笑了笑,搖頭,將這件事告訴胖子,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不由皺起眉頭。
三兩淡酒,並不多,可是卻讓人有了種沉醉之感。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就如某些時刻,我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停留一樣。
胖子突然對我說:“毛子多吃點,吃完說不定咱們還有活幹呢!”
“什麼活?”我也愣。
大概胖子是發現自己失言。馬上閉嘴,呵呵一笑,試圖掩飾過去。
我當然不會讓胖子這麼輕鬆。按住這小子,就差去揍他了:“你說不說?”
胖子挺鬱悶的白了我一眼:“好吧,說。毛子你應該知道的,最近幾天,在長沙有個拍賣會,說是會有從軒轅地宮帶回來的寶貝。”
“不可能!”我急着喊道:“以這個世界如今發生的一切,是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畢竟,下到軒轅地宮的就只有我們一羣人,現在林夜雨又不見了,還有誰能帶出寶貝拍賣?”
“會不會是林夜雨?”黃章嘴裡含了塊肉,說話的時候也有些支支吾吾的不太清楚。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不由沉默。
是啊,盜墓人從古墓順了寶貝,那就該要拿去出售的。可我總覺得因爲我們認識了這麼久,下過這幾次古墓,其實也沒從古墓順來什麼寶貝,也就沒有處理出售這一說法。
所以也聽說林夜雨去拍賣行拍賣冥器,我的第一反應是絕不可能。
可是仔細想想,又爲什麼不可能呢?
所以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黃章,只愣住了,就這麼看着他。
黃章哈哈大笑:“怎麼左老師你心裡也有這種感覺了吧?”
我不知道說什麼,就這麼喝着悶酒。
一旁的胖子道:“我因爲要留下來照顧你,所以本來打算這幾天讓黃章去長沙也趟的!反正不管是不是林夜雨,至少軒轅地宮裡的寶貝,這肯定與我們有關!”
“不行,我不同意!”想了想,我幾乎都不用去想就拒絕了胖子。
“這個……沒有拒絕的必要了吧!”胖子翻了個白眼。“又不是讓你去,而且就是去看一看,有什麼拒絕的!”
“要去的話必須帶上我,不然我絕不讓你去!”我指着黃章,意思再明確不過,就差在地上撒潑了。
兩人頓時萬的看着我,臉上滿是鬱悶。
而我,則一副得意的繼續吃東西,我就不信了,都使出了殺手鐗,這還不讓我去?
果然一會後,胖子長嘆聲:“唉,你個死毛子,怕了你了,要去就去吧。不過注意也點,咱們這次是去找人的,萬事不能衝動,不能惹事!”
“必須的!”我忙點頭。
接下來的兩天,依舊是在醫院裡呆着,我的傷勢當時雖然看起來挺嚇人的,不過經過幾天的住院加上靜養,竟然好的七七八八的了。
我知道這是因爲體質上的改變,使得我那在常人必須要半年以上從能恢復的斷骨傷勢,在我身上只需要半月左右。
說起來要不是當時地下艱苦,導致傷勢恢復的慢了些,說不定我早就已經好了。也不用兩手都跟廢物似得,啥事都幹不起來。
想到這裡,我開始興奮的跳起來。
“毛子不錯啊,這麼快就恢復了!”胖子拍着我的後背,笑着說。
“咱們什麼時候能出發?”我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隨着拍賣行的臨近,我現在更在乎的是能不能和胖子他們一起去長沙,能不能在長沙遇到林夜雨。
“拍賣會後天開始,如果你沒事的話,咱們今天就可以出發了。”胖子見我也要跟去,擔心黃章一個人應付吧過來,所以最終決定是我們三人都去長沙。
甚至可以這麼說吧,在我看來,長沙,此時已然成了我們尋找林夜雨的第一站。
“我沒事了!”
“那咱們這就安排出院,出院後就去車站與黃章匯合!”胖子聳聳肩:“這死黃章說是去購買些必要的旅遊用品,按理說應該會比我們早到車站!”
接下來在胖子的安排下,醫生也查了房。確實驚奇於我的恢復速度,愣是要讓主任重新檢查遍,卻發現我真的沒有問題,最後得出我的體質可能比較奇怪的結論就走了。
醫生一走,胖子就將東西收拾了下,往背後一背:“毛子你要不要給學校打個招呼,這麼久不回去上課行嗎?”
“沒事,到時候期末回去給學生打學分就行了,反正我只是選修課!”我輕描淡寫。
“那就好,咱們出發吧!”
此時,時令已到初冬,我只穿了件薄外套,走在路上還感覺有點冷。不過有胖子在就不一樣,手一招攔了輛車,與我一起徑直開到了車站,暖和的很。
進入車站後就在張望,想找到黃章。
不過我這都找了一會,連個人影都沒有。
“可能他來的比較晚吧,咱們先去候車室等他!”
我們買的臥鋪,所以就先去了候車室。可一直等到快開車的時候,黃章都沒來。
我就已經有點急了,擔心黃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