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詹傑和江宏就開車按距酒吧距離遠近的順序依次排查三所學校。但是距離酒吧近的前兩所學校並沒有查到,他們只能寄希望於距酒吧相對較遠的學校。
下了車,江宏用筆記本遮了一下有點兒刺眼的陽光。環顧四周後,說:“頭兒,疆銘大學是最後一所了,不會這姑娘真的是大老遠得來打工吧。”
詹傑擡腕看了看手錶,下午2點。“還沒找,別那麼多廢話。時間還早,和之前的一樣,先去找校長。”
“咚、咚、咚”
“請進。”
“兩位警官,這位是姜主任,教育處是由她主管的。姜主任,這兩位警官想要調一下咱們學校所有學生的資料。”
“所有?校長,這是...”坐在辦公桌後一位戴着金絲邊眼鏡,頭髮有些花白的女人立刻站起身,向校長三人露出不解的目光。
“哦,是這樣。”詹傑知道此時要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剛纔找到校長的時候沒有細說,只是說了辦案需要。“有一名姑娘被發現死在公園,據我們調查,她有可能是你們學校的學生。所以想調一下你們所有學生的資料,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姑娘。”說着,他掏出手機,給姜主任看那姑娘的照片。
姜主任扶了下眼鏡,接過手機。眉頭先是皺了一下,接着眼珠動了一下,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警官,你們等一下。”她把手機放在桌子上,在一堆文件中翻了片刻。從最底下的文件中抽出一張紙。“你們看看,是不是她?”
“肖清”詹傑對比紙上貼着的照片和手機上拍的照片。“是這個姑娘。”
“我最近在找幾名學生長期幫我整理學校的一些資料。因爲能加5分的學分,所以有很多學生都來報名,這些都是學生們投遞上來的簡歷。”姜主任拍了拍桌子上厚厚的文件。“肖清這孩子本來是校學生會的成員,學習成績還不錯,辦事也很穩重,就是家境不太好。我本來都...可惜了。”
沈薇摘下墨鏡,輕敲敲病房的門。在得到病房內人的應答後,推門進入。
“徐先生,我來看看徐靜。”她把一大束百合和一籃水果放在櫃子上。詢問道:“徐靜好些了嗎?”
“好多了。沈小姐,我們還沒感謝您送徐靜來醫院,竟讓您先一步來醫院看我們來了。”徐強有些侷促地站起身迎接沈薇。
“您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舉手之勞。”沈薇將花束和水果放在櫃子上,挨着徐靜的牀邊坐下。“我看徐小姐的狀態好多了。”
“是啊,好多了。現在也愛說話了,也愛笑了。”徐強看着病牀上靜靜坐着吃蘋果的徐靜,眼眸中也添了幾分笑意。“醫生說再過一段時間,就可以正式出院了。等出院了,我就帶她回老家。”
“那徐小姐的學業?”
“不讀了。”徐強嘆了口氣,眼中的愁緒與心疼交織着,看着徐靜的目光驟然暗了幾分。“靜靜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是不放心。不念了也沒關係,我可以養她一輩子。”
“也好,回了老家,就能重新開始了。”沈薇輕輕地將徐靜額間的碎髮掖到耳後。一縷陽光穿破窗簾的縫隙落在她的臉上,掩去了她眸中的一絲苦澀。
臨走前,沈薇將徐強叫到了門外。“徐先生,是這樣,我今天也是替一位朋友來看靜靜的。就是之前來找你,給你送過名片的江小姐。”
“江小姐,她是記者啊。”說到記者,徐強的語調都變了,垂於身側的兩隻手緊緊握成拳。“沈小姐,麻煩你告訴江小姐,她救了我家靜靜我感謝,她來看我家靜靜我也感謝。但是她要是想採訪我家靜靜,亂寫報道,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讓她付出代價。”
“您是看到網上那些報道了吧。”
“他們...他們怎麼能胡言亂語呢。他們怎麼能說我家靜靜主動被人欺負。他們怎麼能說我家靜靜活該。他們怎麼能...”說着說着,徐強蹲下抱着頭,無聲的淚擊破了他僞裝的堅強。
“徐先生”沈薇拿出一包紙遞給徐強,又扶着他坐在座椅上。“我和江卿大學的時候就是好友,她這個人充滿着正義感。我向你保證,她只會報道真實的事實,絕對不會寫任何虛假的報道。我理解您的顧慮,也知道現在這個社會對女孩子的名聲看得很重要,可這不是靜靜的錯。江卿將所有的事實都寫出來,就是爲了讓更多的人知道事情原本的樣子。那些在網上胡言亂語的人會因爲他們的言辭遭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那...那些人會承認他們冤枉了我家靜靜嗎?”
“冤枉靜靜的人也許不會承認。但,那些知道真相的人一定會站在靜靜這邊。”
“賴雯,詹傑他們還沒回來呢?”魏旭拿着法醫報告走進會議室,問道。
“三所學校,過萬的學生,不好調查的。”
“有結果了?”
“暫時還沒有。”
“那好。”魏旭擡了一下眉,歪了歪嘴,說。“法醫報告放在這兒了,等他們回來,你到法醫室叫我。”
“魏法醫,你等一下。”賴雯背上掛在椅子上的揹包,小跑到魏旭身邊。“頭兒讓咱們倆去一個地方。”
“哪裡?”
“這裡,金銘酒吧。”賴雯指了指手機圖片上的那張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