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祖宗你不是15號的機票嗎?今天才12號啊。你怎麼就回來了,而且是一聲招呼都不打地搞突然襲擊,我的心臟受不了啊。”
“切”沈薇回頭白了一眼給她提箱子的江卿,伸出食指搖擺了幾下。“你不懂,我這就是出其不意。萬一你這屋裡藏了什麼人,我的小說就有素材了。‘霸氣女記者與她的嬌弱男朋友’”
“得、得、得”江卿立刻制止住沈薇,扶着自家的門框,喘着粗氣。“把你腦子裡那些瑪麗蘇情節通通扔掉。”
“江宏呢?”沈薇先一步進屋,隨意將高跟鞋脫掉,飛撲到沙發上。下巴枕着沙發背問道。
“他呀。據說今天有事,晚回來一會兒。”江卿費勁地拎着兩個箱子,報怨道“你上飛機的時候,飛機真的沒偏移嗎?”
“你之前住的房間沒變,可以直接拎包入住。”詹傑打開房門,將魏旭讓了進來。
“保持得不錯。”魏旭也沒客氣,拎着行李箱進了房間。
“你說你,省城幹得好好的,幹嘛非得回來。”詹傑倚在門邊,一邊看着魏旭收拾,一邊喋喋不休。
魏旭沒擡頭,也沒搭理他的話茬。而是反問道“你現在話很多啊?”
“哎”詹傑仰天長嘆,“我有什麼辦法。每日同上級領導、下級同事打交道,有時還要和受害者家屬...哎,話不多是不可能的。對了,你快點收拾,我帶你去小吃街吃好吃的。”
“靜靜”徐強端着一碗麪條,輕敲了敲徐靜的房門。“爸爸給你煮了你最愛吃的面,快出來吃吧。”
“靜靜”徐強又叫了一遍,沒人應答。他又敲了敲房門,還是沒什麼動靜。想着今日女兒的異常表現,他的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拽下掛在腰間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徐靜的房間沒有開燈,厚厚的窗簾遮蔽了從室外透進來的光,黑漆漆的。
徐強摸索着打開了開關,燈霎時亮了起來。
“靜靜”徐強端着碗的手驟然失力 ,滾燙的湯汁和麪條濺落到地毯上,還冒着白色的熱氣。他疾奔到牀邊,僵在半空之中不受控制的手彰顯了此刻有多麼的不知所措。
牀上,徐靜靜靜地躺着,煞白的臉龐與手腕處滴落地、鮮紅的血液生成了顯著的對比,就像是那純潔白雪上綻放的一朵紅梅,很是刺眼。
“靜靜”“靜靜”“靜靜”
徐強的哀嚎聲驚動了在外邊吃飯的顧客們,他們停止了喧鬧的說話聲。有幾個膽大的還走到小店中看看出了什麼事,沈薇和江卿就是其中的一員。
“沈薇,你快打電話叫救護車。”憑藉着對於新聞的敏感,江卿第一個進到了徐靜的房間。她先是摸了摸暈倒在牀邊的徐強的頸部,沒什麼大事。又摸了摸躺在牀上的徐靜的頸部,還有微弱的脈搏。
沈薇怕血,不敢進來,只好背過身和一羣吃瓜羣衆擠在了門口。但她沒忘記打電話叫救護車。
江卿簡單的用自己的手絹給徐靜做了包紮,在等待救護車的時候,她認出了徐靜就是今日她在巷子裡遇見的那個姑娘。
“江卿,我叫救護車,你快出來吧。”沈薇用手捂着眼鏡,招呼江卿出來。
“魏旭,你有多久沒鍛鍊了,這體力可不行啊。”詹傑慢慢繞着魏旭跑,笑着問道。
“詹傑,你有病啊。不是出來吃飯嗎?跑什麼步啊?”魏旭雙手撐着膝蓋,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額角滑落。
詹傑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表。“都九點了,吃宵夜對身體不好。先運動運動,能緩解一些。歇夠沒?馬上到了。”
“叮鈴鈴...叮鈴鈴...”
詹傑掏出手機,接通。“喂,說。什麼?”原本笑着的臉漸漸變得嚴肅,語氣也多了幾分鄭重。“好了,我知道了。我就在附近,馬上過去。”
“怎麼了?”
“你運氣不錯。來案子了。”詹傑拍拍魏旭的肩膀,指了指不遠處的小吃街。“就在那裡,說是有人自殺了。”
倆個人趕到出事地點時,門口還是圍着一羣人,費了很大勁才擠了進去。
因爲救護車還沒到,所以徐靜和徐強都是以原本的姿態躺在牀上和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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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旭大步走上前,摸了摸徐強的脖頸,又轉頭摸了摸徐靜的脖頸。然後看了一眼徐靜的手腕,上面已經有人用手絹包紮過了。他起身,一扭頭看見有個姑娘正盯着他看。“你在看什麼?”
“你是這家的親人嗎?”江卿指了指地上的徐強和牀上的徐靜,安慰地說:“別擔心啊,我們已經報警了,也叫過救護車了。這個叔叔,他就是暈過去了。至於那個姑娘,她...”
“不。我是...”魏旭打斷了江卿的話,下意識想要去摸身上的警官證。然後,他突然想到他沒有帶。
“魏旭,我瞭解了一下情況。”這時,詹傑走了進來。第一眼就看到了江卿,驚訝地問:“你怎麼在這兒?”
“我,來吃飯啊。然後就碰到這件事了。詹警官,我已經打過救護車電話了。”
“行。那你就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們就行。”詹傑笑着說。可是當江卿離開,他立刻捂着自己的心臟,吐出劫後餘生地長長一口氣。
“怎麼了,前女友?”魏旭一本正經地打趣道。
“前女友算什麼?她,記者,而且是和警局方面有合作報社的記者。之前有幾次我被限時破案,都是因爲她寫的報道。啊..算了,想想我都肝顫。先檢查檢查現場吧,先排除一下有沒有他殺的可能性。”
20分鐘左右,救護車到了。江卿、沈薇、詹傑、魏旭和現場的熱心羣衆幫助醫護人員將徐強父女擡上了救護車。
“薇薇,你跟着救護車去一趟醫院吧。這兩個警官要留下保護現場,而我是第一個進現場的,要留下等着警察做筆錄。”
“好,那你注意些。”沈薇跟着上了救護車,離開了小吃街。
沒過一會兒警車也來了,他們拉起警戒線,將所有圍觀的羣衆的隔離在警戒線之外。
“詹隊”一名站在警戒線之外的警員看見詹傑,敬了個禮。
“讓周邊無關羣衆散一散。那幾個先進屋的留下來做個筆錄。”詹傑掛上自己的工牌,說。
“好。我現在就讓小東他們去做。”
“行,你先去忙吧。”詹傑戴上白手套走進徐靜的房間。將取來的工具箱遞給魏旭。
“房間內擺設整齊,無爭鬥的痕跡。”魏旭拿出一副白手套戴上,說。“血跡是從牀上流下,呈滴落狀。牀邊的地板上有一處血腳印,是暈倒男人的。他應該是第一個進入現場的。”
“這有一把水果刀,上面還有血跡。”詹傑彎腰撿起地上的水果刀,拿出證物袋,把它放了進去。“你說的那個男人是這家店的店主,和割腕的姑娘是父女。根據我詢問的情況來看,其他進入現場的人也是聽到店主的喊聲才進來的。”
“這裡沒有屍體,我也發揮不了我的專長。這樣吧,我去趟醫院。”
“好。江宏馬上到了,我讓他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