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了門,首先看到的,還是我在之前就看到的一個日光燈,之前在門口,不可能看到屋子裡的全貌,現在走了進來,發現這似乎就是一間非常普通的屋子那麼簡單,深山裡面本來就潮,在這裡面我更是聞到了一股子黴味兒,但是不得不說,這種味道讓人聞了非常的舒服,這可能與個人有關,我從小,就喜歡老房子裡那種潮溼而發黴的味道,感覺聞到了之後,心情特別的舒暢。
日光燈上,有蛛網,燈下,還有一個方桌子,上面佈滿了灰塵,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待過的樣子,其實我對這個房間,最好奇的,是一個門,爲什麼會跪拜了之後,門就忽然打開了呢?說實話,在最開始看到的時候,我以爲這還是有人故弄玄虛,可能有人是站在門口,只有你跪拜了,纔會有人給你開門。
地上很多的灰塵,不比桌子上乾淨到哪裡去,還有一串腳印,我看了看門後,灰塵的痕跡非常的完整,心裡馬上就不舒服起來,那邊兒沒人,這就說明剛纔我的推測是錯誤的,在這個房間裡,真的有神奇的力量,在控制着這扇門的一開一合。
我看不到的力量,這種未知的感覺,最讓人難受,一瞬間,我感覺似乎四周四面八方的都是眼睛,正在看着我。
在外面看,這個建築,就是一個三層小樓的結構,而且是木質的閣樓,很黑,一看就是經受了歲月的滄桑,我在來神農架之前,研究過這邊兒的攻略問題,知道在深山裡,會有這樣的建築,但是大多,都是獵人在這裡留宿的,因爲本身,林區這邊兒在以前,就是一個天然的獵場。
可是這個建築,是誰留下來的,我真的分不清楚。也不會知道。
我的目光,最後還是放在了這張桌子上,還有這個日光燈,如果這裡麪點了一個蠟燭的話,我還不奇怪,可是這偏偏的是一個燈泡,電到底是來自哪裡?
我順着電線看過去,發現,電力的源頭,可能在這個房子的後面。這真他孃的是一個古怪的地方,我走到了桌子前,走的非常的小心翼翼,因爲我不確定,這個房子裡面,在上面的兩層樓裡,到底會有什麼,甚至我連我剛纔到底睡了多久都不知道。
我拉出了凳子,也沒擦就坐了上去,然後去拿出那幾張紙,抖落上面的灰塵,去看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資料纔會給你帶來信息,上面是一些鬼畫符,畫着一些莫名其妙我看不懂的東西。
從這張紙上的畫來說,我只能得到一個信息,那就是畫這個畫的人,應該是個女人,因爲很輕,雖然亂,但是有清晰的感覺,就好像現在給一個男人一個女人,各一張白紙,讓他們兩個在上面亂畫,就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來男女,這是一樣的道理,男人的線條什麼的,總要比女人的重一點兒。
我丟掉了第一張圖,第二張紙上,是一幅畫,畫上面是一個女人,讓我有點打哆嗦,這個女人,竟然是劉望男。不得不說,畫工非常好,五官眼神兒,都很清楚的可以認出來,這就是劉天峰那一個謎一樣的女兒。
下面有個題詞:劉望男,與20xx年幾月。
我頓時有點口乾舌燥起來,這個畫上的年月日,是幾年前,如果我在北京見到劉天峰的時候,他沒有對我說謊的話,這個時間,應該是劉望男在這裡得到這個娃娃的那一次,她曾經住在這裡過,並且在這裡,給自己畫了一張相。
我的青龍回來了,太極八陣圖也在我的體內蟄伏着,我本來以爲或許我已經無所畏懼了,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幅圖,這個很簡單的自畫像,卻給了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個地方,說句實話,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我不敢住,但是劉望男敢,那個身形還是很瘦弱的小姑娘她就敢,而且,在一個類似鬼屋的地方,去給自己畫自畫像,這他孃的到底是什麼心態?
我快速的抽開了這張圖,去看下一張紙,這邊總共就三張紙,這是最後一張,這上面寫的是字,很娟秀的字體,應該還是出自於劉望男的手:孩子,妹妹?
就這四個字兒,孩子,妹妹,我馬上就想起了那個劉望男天天帶在身邊兒的人皮娃娃,輕聲的罵了一聲操,這娘們就是個瘋子,我馬上把這幅圖給扣在了桌面上。站起身,扭了一下脖子。
假如有一個人,能給我比鬼怪還要可怕的感覺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劉望男,她那不符合她年紀的滄桑,和那個陰晴變幻如同精神分裂一樣的性格,無疑都能給人巨大的壓力。
我再一次環視了一下一樓,確認這邊兒已經真的沒有了我可以用的上的東西,看了看那個樓梯,我掏出了槍,準備上二樓,地面的腳印很雜,我分不清楚哪個是九兩的,但是我感覺,九兩,應該就是在這上面。
我儘量的壓低自己的身形,這樣不僅可以提升穩定性和機動性,更能讓我更加的警覺,樓梯也是木質的,走在上面的話,會發出吱吱的聲音,這讓我很焦躁,因爲我多想,我走的每一步,都可以不發出任何的聲音出來,我生怕驚動樓上的人。
我走的非常的小心翼翼,走到樓梯的角落的時候,我看到了二樓那邊兒,有一個門兒,木門,門的旁邊,放了一把鎖,是鐵鎖,而且就是近代的那種鎖,年代絕對不久遠,這真是一個大雜燴一樣的房子,他媽的!
一個看似非常古老的木樓,有燈泡,還有一把現代的鎖!
我走過去,撿了起來那把鎖,再三的去確認,絕對沒有錯,這鎖小時候我家裡就有一隻。
我在撿起這個鎖的時候,發現地上還有一個鐵片,鐵片上有打出來的字兒,這是一個類似以前家裡門口會掛着軍屬光榮四個字兒的鐵牌,而這個鐵牌上,有幾個字,很明顯的那個時代的東西:“閒人免進。”
我見過日本人的營地裡立入禁止四個字兒,表達的都是一個意思,但是這個有紅漆字,下面還有一個五角星的東西,很明顯的,就是那個時代特有的,軍方的東西。
我把牌子輕輕的放在了地上,更輕輕的推開了門,二樓沒有黴味兒,而是有非常清楚的,藥水的味道,很像醫院,我推開門走進去的,發現裡面沒有開燈,因爲害怕裡面有東西,所以我很自然的一個翻滾,然後拿槍對着裡面掃了一圈兒。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裡面異常的安靜,但是從樓頂,卻發出了聲音,腳步聲,或者其他的,看來現在所以的人,都在三樓,我舒了一口氣,打開了手電,這個房間裡的佈置,更像是一個手術室的樣子。
這個手術室裡,同樣的灰塵密佈,我走了過去,拉開了簾子,看到了一張病牀,上面已經空了,跟牀對着的,還有一個手術檯,上面放着剪刀,手術刀,那些不會生鏽的東西,我拿了起來,依舊明亮而鋒利,又輕輕的給放了回去。
“操,這到底是個什麼地兒!”我暗罵了一句,可是註定不會有人回答我的。
我正想着,要不要,就這樣上去三樓,去三樓會不會遇到什麼的時候,忽然眼睛一掃,在病牀前的一個小櫃子的水杯前,我看到了一張照片,是類似照片的東西,我走過去擦拭了一下,看到了照片上的人。
這個人,我很熟悉,非常熟悉,是個美女,我以爲是劉望男,可是絕對不是,這是一張黑白的照片,應該跟那個門牌兒是一個年代。
這讓我抓狂,我不認識就算了,可是明明認識卻認不出來,這得多蛋疼才行?
我做在了病牀上,拉開了那個小櫃子上的抽屜,看到了一個紙板,上面夾着紙,這是那種老式的文件夾。
我拿了出來,用嘴巴咬着手電去看,上面印刷着的是,病歷兩個字,映入眼簾的一個名字是:
宋知音。
一切正常。
落款的醫生名字是:趙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