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今天我們要上街嗎?”碧玉聲音中帶着一絲期待的看着顧琅月。
今日是南蒼國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具體爲什麼花燈節會設置在這一天。
傳聞很久以前有一個富家小姐在這一天與一個賣花燈的小販相識相知後相愛。但富家小姐的爹嫌棄小販只是一個賣花燈的卑微讀書人配不起富家小姐。
恰逢那富家老爺做生意失敗,他迅速爲富家小姐找到了一門婚事。那婚事同是城中富人,富家小姐年輕貌美卻要爲一個與她爹同年的老男人做妾。富家小姐抵死不,以絕食抗議,富家老爺不爲所動,一心要保住自己的基業。
富家小姐的娘將富家小姐放了出來,並告知已經傳信給書生在城門口相聚。只是富家小姐還未出了家門口的街便被抓了回來。富家老爺喪心病狂當着富家小姐的面對她的母親動用家法,不念及結髮之情。
富家小姐悲痛欲絕同意下嫁,富家老爺命人將其鎖在屋中。
賣花燈的書生到了約定的地方沒有等來富家小姐,等來的卻是富家小姐同意下嫁的消息。
富家小姐託人帶給他絕筆信,書生只能悲痛離開。
大婚當日書生在家中伶仃大醉,富家小姐自盡於花轎。
書生不在趕考,一生沒有娶妻。做了一輩子手藝賣了一輩子花燈,他的花燈造型奇特手藝精湛且獨一無二。而他的花燈只賣給兩情相悅的有情人。
故爲了祭奠那富家小姐的情有獨鍾,書生忠貞不二,富家小姐的祭日便成了如今的花燈節。
“說完了?”顧琅月挑眉看向一旁狂灌茶的碧玉。
“嗯嗯。”碧玉猛的點頭。
顧琅月轉過身眼底劃過一抹狡黠,她點了點頭道:“哦。”
“小姐哦就完了?”碧玉追問。
“你還想要我說什麼?”顧琅月挑眉,一臉的茫然狀。
她可是堂堂的影后還能騙不過碧玉這個小丫鬟?
碧玉臉垮了下來,但還是規規矩矩的道:“不想說什麼。”
“小姐,碧玉的意思是問小姐要不要上街上悄悄去。”瑪瑙在一旁戳破碧月的心思一臉的笑。
“瑪瑙,這是你說的纔不是我說的。”碧玉追着要掐瑪瑙。
屋子中一片歡聲笑語,顧琅月坐在凳子上氣定神閒的喝着茶看着碧月跟瑪瑙打打鬧鬧好不熱鬧。
外面傳來腳步聲,碧玉跟瑪瑙停止了下來,瑪瑙開門迎了出去,不一會她轉個圈回來。
“瑪瑙,是誰?”碧玉問。
瑪瑙臉上笑嘻嘻的她向顧琅月走了過去道:“小姐,估計要如碧玉的意了,老爺讓小姐準備準備,一會去花燈節。”
“死瑪瑙,你說誰呢?”碧玉臉色一紅。
“碧玉我可沒說你,我說的是某碧玉而已。”瑪瑙笑着狡辯。
顧琅月到大廳時衆人早已經到了,顧戴衛、顧琅澤、顧知雪、顧知霜,以及三姨娘等人都在了。
“好了,月兒到了,出發吧。”顧戴衛看見顧琅月到了,一揮手,衆人向門外走去。
門外馬車早已經準備妥當,顧琅澤一躍騎馬
走在最前面,兩旁是顧府的家丁護衛,中間方纔是馬車車隊。
顧戴衛在最前面,顧知霜與三姨娘一同,顧知雪鑽進了顧琅月的馬車。
花燈節並不在城中鬧事,而是在城南方向。
馬車中顧琅月閉着眼假寐,碧玉瑪瑙兩人在一旁垂着腿,顧知雪也不說話就直直的盯着顧琅月的臉看。
“看出花了嗎?”顧琅月眼睛也不睜,聲音悠悠的傳來。
顧知雪顯然也沒有避的意思,她直言道:“沒有,若是看出個花來我也算是認了。”她心中正是納悶,顧琅月這個人雖美則美矣但行爲粗魯哪裡能配的上俊美的太子殿下,且她還是晉王的棄婦,這更讓她覺得如鯁在喉。
“小姐,到了。”碧玉掀開簾子向外望了望,熙攘的熱鬧聲早已經傳了進來。
顧琅月扯開簾子往外看了一眼,她視線一轉,隨即眼角微微上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顧知雪也掀開一條縫偷偷往外看,在她的意識裡,這纔是大家閨秀應該有的涵養。像顧琅月掀開簾子就向外看的在她看來纔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人。
顧戴衛早已經在定了雅間,花燈一條街中央早已經架了高臺,每年花燈節此地都會架起高臺上舉辦才藝比賽。
參賽者皆帶面紗,尋求公平公正之意。
以顧戴衛的權勢訂的位置自然是不會錯的了的。
下了馬車碧玉的眼睛都變直了,雖花燈節每年都會舉辦,但碧玉卻是第一次出來第一次看見這麼多各異的花燈。有了那富商女兒與書生的傳說,這花燈的造型也是越來越特色各異,流傳至今那些花燈早已經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各個生動之極。
“小姐你看碧玉都快看傻了。”瑪瑙在一旁打趣道,她們走在最後面,瑪瑙壓得聲音也只有她們三人能聽見。
碧玉悄悄的掐了瑪瑙一把,瑪瑙求饒碧玉這才放開手。
顧琅月則在一旁看戲,她就喜歡身邊的人都親親熱熱打打鬧鬧的那才叫生活,若是讓她像顧知雪那樣樣樣遵守大家閨秀禮儀規範那比讓她死了還難受。
顧知雪距離她們比較近,回頭噔了瑪瑙一眼。
在樓中訂房間的多事朝中權貴之人,剛上樓便有人迎了過來,是顧戴衛朝中的同僚。
房間是一早就定好的兩間,女眷一間男人一間。
由小二帶領着她們這些女眷去了事先定好的房間,顧戴衛帶着顧琅澤則是去了另一間。
顧知雪一到房間就向窗子處走去,窗子上都遮蓋了絲紗,外面的人看不到房間裡的人,但裡面的人看向外面也看的不甚清晰。
已經有人走上了高臺宣佈比賽開始。
在房間中喝了一盞茶,顧琅月戰起來身來“我去外面走走。”她放下這樣一句話也不等別人說什麼徑直向門外走。
“大小姐。”三姨娘出聲道,顧琅月腳步頓了一頓,三姨娘又道:“人多雜亂,多帶些護院。”顧琅月恩了一聲出了門。
街道上熱鬧的氣氛更加濃郁,顧琅月帶着碧玉他們出來時一眨眼早已經變成了俊俏小公子。
穿女裝多有不便,顧琅月早
已經讓碧玉準了男裝,此刻她手中摺扇一翻一個翩翩俊公子就誕生了。
“小姐你真是…”
“真是什麼?”顧琅月搖了搖摺扇問。
“真是明智啊。”瑪瑙道。
兩人迅速湮滅在人羣中,在前門等候的家丁早已經不知道人都已經不見了。顧戴衛早已經給每個人都配上了護衛就是防止發生什麼意外。
但依顧琅月的話說有別人跟着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回去睡覺來的痛快。
花燈一條街緊挨着河道,河道上飄蕩着許多蓮花燈。河邊還有在放蓮花燈許願的衆人,男男女女難老老少少。
男的祈求有個好前程,女子祈求嫁個好夫婿,老人祈禱全家平安兒孫繞膝,童稚祈求有好吃有好玩。
“小姐,我們也去放蓮花燈吧。”碧玉扯了扯顧琅月的衣袖道。
顧琅月在她腦袋上敲了一個爆粟。
“噢。”碧玉吃痛眼中帶着無辜的看着顧琅月表示自己的不解。
“碧玉,是公子!”瑪瑙那手臂拐了碧玉一下糾正道。
碧玉這才恍然大悟,顧琅月搖着摺扇走在前面,碧玉跟瑪瑙兩人同穿着長袍走在後面。
“公子,買幾個花燈吧。”
“公子,你看我這幾個花燈多好看啊,買兩個吧。”
“賣蓮花燈嘍,蓮花燈啦。”
小販們叫賣聲不絕於耳。
顧琅月帶着碧玉跟瑪瑙到河邊時,一聲低沉的聲音響起。
“顧琅月。”君南紀站在河邊,一身黑色錦袍長髮用一根碧玉簪子束起,不得不說南君紀刀削斧刻的容顏確實出彩。
顧琅月上上下下打量了自己一遍“我穿成這樣你都能認出來我?”
“哼。”南君紀不屑冷哼了一聲。
“王爺。”一聲柔弱的聲音響起,顧琅月挑眉看向他身後,從河邊站起一個婀娜多姿的女子,不是慕寧畫還能是誰?
河面上還飄蕩着一盞點燃的蓮花燈。
“這位是?”慕寧畫上下的打量了顧琅月一眼,並沒有認出來他。
“晉王佳期有約,我就不打擾,在下告辭了。”顧琅月挑眉一笑。
南君紀的脣角緊緊的抿着,被在身後的雙之手緊緊的攥住。
“既然碰上了,不如同遊,顧琅月。”南君紀低沉的聲音起。
慕寧畫眼中帶着一絲驚訝,但也不過是片刻,她彎脣笑着向顧琅月點了點頭。
“原來是顧小姐。”慕寧畫聲音嬌柔,站在南君紀身邊一副女主人的嘴臉。
顧琅月一副我跟你很熟嗎的樣子將南君紀與慕寧畫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道:“道不同不相爲謀,晉王跟三兒還是請便吧。”
顧琅月徑直離開,南君紀臉色不愉的盯着她離開的背影。慕寧畫自然知道顧琅月不會說她什麼好話,即便不知道‘三兒’是什麼意思,有自知自明的沒有追問。
只是不遠處另一雙尖銳的目光一轉不轉的看着這邊發生的每一個動作。
只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陰暗裡一個身影一閃而逝快的讓人看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