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吟一聲,無奈的揮揮手:“也罷,既然如此,便如你所願吧。”
“臣謝主隆恩。”李繼承深深行了一禮,退回到隊列中。
眼下李繼承退位,將軍一職暫時空缺,衆人心中都打起了主意。
顧琅月眼睛巡視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隨即她正色,微微出列:“臣以爲李將軍此時退位有些不妥。”
“喔?”皇上看向她。
難得有人在此時提出異議,皇上心中倒是十分樂意的,眼下南蒼正是用人的時候,李繼承的退位無疑讓他多了一絲憂慮。
“臣有一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顧琅月裝模作樣,電視上的老臣經常在皇帝跟前這樣說。
皇上手肘搭在龍椅上,“說。”
顧琅月微微擡手,在衆人的注視下,道:“此次臣從敵軍軍營回來,臣發現敵軍距離我國邊界將近十里路的距離有一座山礦。”
皇上眸光微閃了一下,壓下心中愉悅,面上不動聲色。
衆人面面相覷,不知她是什麼意思。
顧琅月繼續道:“西戎國曆來物產豐富,但卻人口稀少,是以那座山礦他們進行了將近半年,卻並未完全開採。”
“那你是何意?”皇上不由問道,食指同拇指微微捏撮。
站在前面的南君紀發現皇上這個小手勢,不由眼底一暗。
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但如果能猜中君心,凡事都能事半功倍。
不巧的是,顧琅月猜中了君心,不論她想做什麼,今日只怕都能達到她的預期了。
南君紀難以阻止,無奈的閉了一下眼睛,復又睜開,眼中恢復清明。
“目前西戎軍敵營所駐紮之地,便是上次被攻打時所退後的位置,臣以爲此次我軍可再次進攻,一舉佔下山礦。”顧琅月語氣平淡,但卻有種澎湃人心的激動,連帶着眼神也透出一絲乖張。
皇上心中不由叫了一句好。
“這雖是好事,但怎可貿然進軍。”他故作思慮,目光卻遊弋在顧琅月身上。
好一個有野心的,皇上眼中充滿賞識。
所有上位者都喜歡能爲自己帶來利益的手下,顧琅月有野心,他不得不顧忌,同樣的,這樣的野心用於
在他的國家利益上,他同樣能拋開那些小事不提。
顧琅月聽罷,不免揚起一絲淡笑:“皇上大可放心,此次我軍同敵軍發生交易,撇去我軍風不正之外,但凡一個有實力的國家都咽不下這口氣。”
“何況一個小小西戎,如今是盛世,否則這兩國之間哪裡還有他西戎一席之地。”
這話一出,大臣間一片唏噓。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
此時李岑及時出列道:“家父力不從心,臣願意替家父完成此次任務。”
子替父職,這倒也不是沒有過。
皇上沒有立即答應,有心考慮。
李岑是爲太子所用,當年李繼承爲他所用,如今邊界換了李岑爲將,保不齊不久的以後裡面都是太子的心腹。
見此,顧琅月同李岑互相對視一眼,隨即道:“皇上如此憂慮,是以臣方纔稱李將軍此時退位不妥。”
皇上沒說話,眼眸深沉,似還在考慮。
“但論起朝中之人,恐怕除了李少將旁人難以勝任,上次西戎被逼退,便是李少將率軍前進的,不論從地形還是從對敵軍的瞭解,李少將確實是最合適的。”顧琅月略有沉吟,語氣故意帶了一絲猶豫。
皇上擡眼朝李岑看去:“確實如此?”
“絕無虛言。”李岑抱拳:“臣在都城多年,早有一腔熱血想駐紮前線,還望皇上成全。”他言之鑿鑿,令人心中也跟着熱血澎湃。
皇上握了拳,復又鬆開。
“好,李岑替李繼承將軍一職,不日後進攻西戎,拿下山礦。”皇上手掌在龍椅上一拍,目光在衆人掃視一眼,“顧琅澤從旁輔佐,助李岑凱旋獲勝。”
“臣領旨!”
“臣領旨!”
兩道陽剛十足的男音齊齊回答。
皇上目露欣慰,老的一批將軍退下,總要讓這股新鮮的血流注入軍隊。
隨着衆人各不相同的心思,早朝退下。
南君紀面容冷峻,從顧琅月身旁擦肩而過,頭一次沒有因爲些什麼而對她質問。
顧琅月看着他的背影,神色變了變。
南君燁從後上前,手自然的摟上她的腰:“許久不曾出去,今日下午我們去遊湖吧。”
旁邊
的人不由看了過來。
南君燁容顏俊朗,眉如遠山,眼如漆,挺拔的鼻子下是一張時刻都似乎微翹帶着笑意的嘴脣,然而目光清淡如泉,身上散發出一股清冷不容忽視的氣質。
顧琅月身着官服,身形高挑,官帽下露出一張飽滿的額頭,五官如雕似刻,像是畫出來的人兒,目光直視前方永遠帶着絲逼人的鋒芒。
“好啊。”顧琅月點頭。
此時南君燁伸手摟着她的腰,顧琅月卻是毫不扭捏,漂亮的臉上掛着一抹淡笑。
兩人似是天生一對,男才女貌。
李岑在後面看着兩人,本欲上前,卻又忽而停住了腳步。
他兀自搖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
這時李繼承走到他身旁,面上不苟言笑看着前方:“怎麼?你看起來似乎有心事。”
“沒有。”李岑撇嘴。
李繼承卻是冷哼一聲:“你當老子看不出來你有什麼心思。”
他的目光落到前方兩個璧人身上,眼中閃了閃,也不由嘆了口氣。
“未來太子妃確實在女子中難得一見,但你也不要有那莫須有的心思。”他嘆道。
李岑沒說話,心中嘆了一聲。
在回東宮的路上,顧琅月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南君燁側目看向她。
“你先回去吧,我去太醫院有些事。”顧琅月拿下他放在腰間的手。
南君燁反手握住她的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陪你一起去。”
他面上淡然,眼中卻明顯有一絲緊張。
顧琅月臉上揚起笑容,俯身上前在他脣旁吻了一下。
“沒事,我很快就回來。”
到了太醫院時,顧琅月特意尋了個有名望的太醫。
那太醫看起來年齡不小,一須白鬍,但卻是目光抖擻,聽聞顧琅月來尋,他立刻起身相迎。
“廖太醫不必多禮。”顧琅月攏袖微作一緝,隨即在廖太醫對面坐下:“其實我來找你並無旁的事,就是有個疑問想請教一二。”
“郡主但說無妨。”廖太醫擡手示意。
顧琅月點頭,組織了下措辭,問道:“不知這世間有沒有一種可以特別吸引到獸類的藥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