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長貴拎着一個小皮箱灰溜溜的走出了古玩街,頭也沒回一下,從此以後在古玩行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偶然有人提起的時候,也是在人們提起那幅贗品蘇東坡《戲子由》的時候,可惜,那幅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戲子由》被唐豆當衆一把火給燒了。
周老聽聞之後打電話把唐豆臭罵了一通,那幅《戲子由》搞不好就是明仿的物件,他還想研究一下是出自於哪位大家的手筆呢,就這麼一把火給燒了,也實在是太暴殄天物了。
楊一眼聽說之後反而打來電話對唐豆大肆誇獎,像這樣立意就不正的物件,就不應該讓它存在於這個世上,如果真推出了這幅贗品是出自於哪位大家的手筆,反而更讓人們瞧不起這位大家,燒了好,燒了就一了百了了。
聚寶齋歸了古往今來,招牌也換成了古往今來,至於葛長貴原先那個小夥計陽子,猛子爲他求了情,唐豆就把他留了下來,依舊照看那家店鋪,還多了兩個幫手。
猛子搖身一變成了兩家店的店長,按照老話說就是兩家店的二掌櫃的,至於唐豆這個大掌櫃的純粹就是一個甩手掌櫃的,大事小情一概不管,甚至連發工資這種事兒也全都交給了猛子。
唐豆在金陵晚報上包了一個不小的版面,打出廣告收購各種古玩字畫,爲此唐豆還專門購置了一部作爲業務電話,剛開始的時候效果還不錯,不時就會有人抱着物件送上門來,當然也是假的多真的少,那些假貨贗品以唐豆現在的眼力也很少能蒙過去的,不過偶然也打眼收進一兩件贗品,不過價值都不高,算是交學費長本事了。
其實這個長期廣告不過是唐豆使的一個障眼法而已,有人送物件上門來賣和沒人送物件上門來賣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這只是爲他時不時的往店裡抱回來一些物件找的藉口,送上門的物件看不準的和價值高的他託詞不收也就結了。
一年的廣告費才幾個錢?還不如他隨便拿出一個物件的零頭呢。
而這一年的廣告費卻能爲他這些物件拿出來找出一個合理的出處,何樂而不爲,這回連編瞎話都省了,一句收上來的全結了。
在民間埋沒着多少寶貝誰能說的清楚?就算偶爾出一兩件重寶也不足爲奇。
古玩街上很多店鋪的老闆見到唐豆的古往今來源源不斷的補充新物件,物件的品級也是越來越精緻,有很多人眼紅,也在金陵晚報上登出來廣告,跟唐豆搶奪這個市場。
見到市場火熱,金陵晚報專門開闢了兩版古玩版面,刊登一些古玩賞析的文章,當然,增加版面主要是爲了給這些古玩商刊登廣告,賺取廣告費。
至於那些跟風的古玩商刊登的廣告效果如何,這不得而知,誰都是猶抱琵琶半遮面,面對旁人詢問的時候都是遮遮掩掩的。不過很多人都知道唐豆這個廣告的效果是真的不錯,時不時的就能淘到好物件,對此人們幾乎已經麻木了,只能歎服唐豆的運氣好,這麼多的廣告中,那些賣物件的怎麼就偏偏選中唐豆的古往今來呢,是人家店名起得吸引人?還是人家登出來的那個電話號碼招財運?
搞定了葛長貴,又解決了困擾唐豆很長時間的合理進貨渠道難題,唐豆童鞋心情舒暢,往來穿越於各朝各代的頻率更加頻繁了,他那間空中別墅小超市貨架上的‘商品’也日漸豐滿了起來。
歷史在唐豆麪前是立體的,就如同一個裝滿了書籍的書架一樣。
唐豆可以隨意抽出其中一本,瀏覽過後隨手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足跡,甚至是幫忙修改了幾個錯別字,然後再把那本書放回原位。
書架依舊還是那個書架,書還是那些書,並沒有因爲唐豆在其中一本上做了記錄或塗改而發生任何的改變。
那些記錄在某本書上的歷史只屬於唐豆一個人的,留下足跡又何妨?篡改了又何妨?既不會影響到書架上其他的書籍,也不會展示在任何人的面前。
穿越,只屬於唐豆一個人的秘密。
爲了蒐集古玩更加方便,唐豆專門購置了一噸白銀,廢了好大的勁這才這些白銀分批倒騰進自己的空中別墅。
不過唐豆這貨事後想想又覺得不划算,從那堆白銀中隨手抓了幾塊散碎銀子塞進懷裡,上網查了一下資料,噔的一下穿越到了大清咸豐三年的北京,找了一家銀號兌換了幾張戶部銀票,然後噔的一下又穿越了回來,笑呵呵的找到古玩街的黃老闆,把其中一張‘咸豐三年天字號準二兩平足色銀一兩’的銀票賣給他,黃老闆跟撿了寶一般抓在手裡不放手,兩個人捅了半天手指頭之後,最終以十一萬元成交,交易結束,兩個人都跟自己撿了個大漏一樣。
這張品相保存如此完好的‘咸豐三年天字號準二兩平足色銀一兩’銀票,黃老闆給估出的價大概應該是在十八萬元左右,賣好了也許能賣到二十萬。
黃老闆就是專門做古錢幣生意的,對這些銀票什麼的自然非常熟悉。
而唐豆呢?他買一噸白銀一共用了六百多萬,現在一兩銀票就賣了十一萬,清代使用的是十六兩秤,一兩白銀不過三十幾克,要是按照這個算法,他只需要賣出六十兩白銀的銀票就把買這一噸白銀的錢賺回來了,這可是四五百倍的利潤。
當然,唐豆童鞋不會傻到把大量的銀票投入市場,那樣做的話古玩市場的銀票價格肯定會被他攪亂,他纔不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蠢事呢。他之所以如此做只不過是爲了滿足一下自己不吃虧的小心理罷了。
唐豆拿出一部分白銀分別在明永樂、宣德、清康熙、雍正、乾隆等幾個年代的京城北京購置了房產,購置的房產並不招搖,都是小型的四合院民居,主要是爲了自己方便穿越和蒐羅古玩所用,說白了就是一個據點、一箇中轉站,反正購買這些房產也花不了多少銀子,要是跟現在的房價比起來簡直就是白菜價了。
如果不是因爲白銀在明朝以前並非硬通貨,唐豆還打算在歷朝歷代的各國首都都設立起自己穿越的據點,這對他蒐集各朝各代古玩將會大有裨益。
雖然銀子在明朝以前並非硬通貨,可是這並難不倒唐豆,對他來說在各朝各代賺錢只是小事一樁而已,除去火柴以外,他隨便拿件玩意在那個朝代都能賣出一個大價錢來,買處房子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凡事講究個循序漸進,畢竟唐豆只有一個人,就算是再瘋狂也是分身乏術,他不可能並存於幾個朝代之中。
不過在各個歷史階段的鼎盛時期購買房產建立據點是早晚都要進行的事情。
唐豆這段時間拿到店裡去交給猛子的那些玩意就是通過這些據點週轉回來的,那些玩意在那個朝代基本上就是一些大路貨,揣上銀子到外面鋪子裡一抓一大把,整車的往回拉都沒問題。
不過這一段時間唐豆也是踅摸到了不少的好玩意,他在宣德年間的北京一家古玩鋪子裡買到了一個青花水波雙龍高足碗和一隻釉裡紅暗刻龍紋梅瓶,這兩個物件按照他的估價最少也能賣到兩千多萬,而他不過只花了三百兩銀子而已,成本不過才七八萬塊錢,美的唐豆連鼻涕泡都冒出來了。
這裡說的只是這兩件寶貝,其實唐豆在永樂、康熙、雍正、乾隆年間也都有不少收穫,他那個不對外開放的‘超市’貨架和保險櫃中擺的那些物件就是明證,短短十來天的時間他最少就踅摸到了幾十件物件,花銀子花得暢快淋漓,簡直成了一個穿越歷史的購物狂,如果不是他挑肥揀瘦的話,就算幾百件物件他也能給搞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