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銘不知不覺便陷入到了龜息的玄妙境界當中去,等他從這種舒服至極的感覺中出來,竟然發覺天已經亮了,窗外的清風吹進來,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絕妙感覺。
“竟然真的是進入了止息境界……這龜甲看來確實有很大的作用,只是這阿良木竟然就這麼將這麼貴重的東西給我,真的只是爲了族長之位還是他自己也沒發現這龜甲最大的妙用?”楊銘站在窗口喃喃自語,覺得身體的狀態處於一種極佳的狀態,精氣神飽滿而充沛,忍不住想要放聲大吼。
這時候,窗外果然是飄出了清脆的歌聲,楊銘一聽便知道是阿依朵的歌聲。他循着歌聲走過去,一路上雞鴨的叫聲也是絡繹不絕,早起的人家家戶戶都推開了門窗正在做飯,炊煙冉冉升起,偶爾有人也扯開嗓子附和着阿依朵的歌聲,在這與世隔絕的地方,這場景簡直就像是夢裡的桃源……
“這麼早要上山去嗎?”
楊銘剛走出沒多遠,看到一身藍布衫的阿依朵揹着揹簍和兩個寨子裡的姑娘準備上山,不由得奇怪的問她。
“是啊,有些藥和人一樣,在清晨纔會偷偷的發芽,而我們苗人採藥都不會趕盡殺絕,只需要採那一點點藥芽就好,這時候不去,晚了就會找不到好藥了……”阿依朵笑了笑說道,然後從自己的揹簍裡取出蓋好的一碗飯遞給楊銘說道,“我以爲你還沒起來,正準備給你帶過去的,我們早上都吃米飯的,你不要嫌棄!”
楊銘接過這碗飯,聞着香味忍不住讚道:“好香啊,要不你們等等我,我一會跟你們上山採藥去?”
“你行嗎?”阿依朵盯着楊銘笑着問道,算是一句玩笑話。
“沒問題。”楊銘伸出手指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端着飯飛快的吃了起來,和阿依朵一起的兩個苗族少女看的吃吃發笑,倒不是嫌棄,而是覺得楊銘和苗人漢子看上去也差不多,因爲苗人漢子通常也是這麼沒有什麼顧忌的。
吃完飯,阿依朵乾脆幫楊銘在竹樓內找出了一套男人的服裝讓他換上,然後帶着他一起上了山。
清晨的山道溼潤的容易滑跤,但三個苗族少女卻身姿矯健,腳步靈活而沉穩,哪怕滑到一下,瞬間就能靠着手中提着的鐮刀站穩腳步,而隨着漸漸上到山的高處,才漸漸會碰到一些同樣早起的寨子裡的人早就起早採藥去了,相互之間打個招呼,然後問一下各自去哪邊,又各自分開去尋找,在這樣的過程中,直到來到一座山峰的高處,然後跨過一條山脈,就進入到了更爲莽荒的大山之中。
“這是蛇藥!”
“這是治療傷風的……”
“……”
一路上,阿依朵不停的將一些藥草介紹給楊銘聽,但是其實她都很少採集這些草藥,只是來到一處峭壁處,她這才笑道:“我們是要到下面採一種叫做金絲葉的藥草,外面賣的很貴,但是隻有在懸崖峭壁上纔會生長,而且很少,所以我們只採清晨長出來的那一點嫩芽,然後曬乾後會有附近山寨在外面做生意的人會來買……”
說着,阿依朵一邊放下揹簍,一邊從揹簍裡面拿出了一卷繩子,將繩子系在了峭壁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上,另外一頭拴在了自己腰上,繩子瞬間將她纖細的腰肢形狀勾勒出來,而另外兩名苗族少女也在同時跟着阿依朵做出了同樣的舉動,然後三個人相互笑着就朝着峭壁下滑了下去。
楊銘走到峭壁邊往下看了一眼,只見峭壁溼潤的滑腳,幾個女孩子穿的都是那種不容易打滑的布鞋,但此刻仍然是極其吃力的雙腳加上一隻手用力才能保持身體不會疾速的掉下來,而峭壁下則是被山霧掩住的深淵,一旦掉下去,必定是粉身碎骨的結局。
“你別站到邊上來,不小心掉下去就完了……”阿依朵仰起臉朝着楊銘喊道,楊銘看見阿依朵白皙的臉蛋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頓時笑了一下,然後離開了懸崖邊,從自己的揹簍中找出了同樣的繩子,楊銘也拴在了一棵大樹上,然後也朝着峭壁下面滑去……
“你……你怎麼來了?”阿依朵嚇了一跳,看見楊銘下來大吃一驚的問道。
“我來幫你們的忙!”
“太危險了!你還是上去吧,要是你出事了,族長會責怪我們的!”阿依朵說道,臉蛋因爲用力而顯得有些紅潤,格外好看。
“沒事的,你放心吧!”楊銘說完,還鬆開了一隻手,只靠雙腳在峭壁上一點,身體盪出去,像一隻猿猴一般在空中畫出一道弧線,然後又蹬在了峭壁上。
阿依朵和其他兩名苗族少女臉色有些發白的發出驚呼聲,然後阿依朵生氣的板着臉朝楊銘喊道:“你再這樣的話我可就生氣了,不能要生命開玩笑,你要幫忙的話,就快點採那些沾着一層白霧的金色草葉,摘下最中央的那一顆葉子就可以,留着它下次繼續長出來……”
“好的。”楊銘雙腳蹬了幾下,和阿依朵她們的方位散開了一些,然後在不遠處看到了那些所謂的金絲葉,這東西看上去平凡無奇,但聽說富人們將這種東西追崇成可以延年益壽的珍品,雖說這未必靠譜,但是對於苗寨人來說,哪怕是冒着生命危險,這東西也算是上天的饋贈了。
峭壁上的這種金絲葉也並不多,一個清晨可能只能採摘幾十顆,而幾十顆曬乾後的重量才幾克而已,哪怕這東西和金子一般貴,其實對於用生命冒險這個代價來說,回報率也是不高的。
正當阿依朵說着準備收繩上去的時候,楊銘感覺到自己的繩子在產生一種奇怪的震動頻率,他的臉色立刻變了,瞬間朝着阿依朵那邊蹬了過去。
他剛蹬出去,繩子啪嗒一聲斷了,阿依朵等人猛然間發出了驚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