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五分鐘後,仲懷雪出了門。
酒店的走廊一片安靜,忽然間一股警兆升起,仲懷雪偏頭看了一眼,只見8414房間的門迅速的合攏,一雙眼睛隱到了門後!仲懷雪想也沒想,伸手便推向了這扇門。
“砰!”
房門重重的關上,仲懷雪猛然發力,勢大力沉的一腿踹出去,房門瞬間打開,而這時原本想要一直停留在門口觀察動靜的楊銘也跑了過來,連走廊裡的滅火器都沒來得及拿,直接跟着衝了進去。
房間裡的兩人已經交手,而仲懷雪很顯然不是對方的對手,倉促之間肩上中了一掌,身體重重的摔在了房間內的牀上。
那人本以爲仲懷雪纔是自己追查的對象,一擊撂倒仲懷雪後本來已經抱了一些輕視之心,但楊銘出手的瞬間,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一下,彷彿眼中只有那剛猛而來的一拳。
霸道,直接,鐵線拳!
拳走直線,氣勢無雙!
男子瞬間跨前一步,竟不是以手相抗,而是整個身體都朝着楊銘身上撞了過來!
貼山靠!
楊銘眼中也是閃過一絲異色,他錯開一步,鐵線拳落空,另外一手捏的卻是太極的推手招式朝着撞過來的那具魁梧身軀推去。
當貼山靠遇上太極,便是千斤遇四兩!只見男子前衝若猛虎般的身軀在中途陡然岔了一步,就像是被鞭子抽打得彈跳起來的陀螺一般,竟然是斜斜的朝着牆壁靠了過去!
“嘭!”
整個房間都震動了一下,男子的肩膀重重的撞在了房間的牆壁上,可以清晰的看見酒店的牆壁上出現一道凹痕,但男子顯然也是悶哼了一聲,身體上受到了痛苦的阻力。
但在撞上牆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心知肚明的明白自己遇上了高手,二話沒說便想要奪門而出,但楊銘比他的動作更快的閃到他的去路,雙手捏着鋼爪一般的姿勢朝着他的身體扣去,用的不是鷹爪而是擒拿手法!
男子眼睛瞪大,雙手握拳平推出去,用盡了全身氣力。
但楊銘出招看似剛猛兇狠,卻在中途變爲了纏絲勁,分別將男子送過來的拳勁卸掉,然後一腳猛然踢出,正中男子腹部。只聽見一聲悶哼,男子的身體像是煮熟的蝦米一般,弓着腰砸在了牆上。
當他再撐着爬起來的時候,一口鮮血壓不住噴了出來,顯然已經是受了內傷!
他看了一眼那邊的仲懷雪,楊銘瞬間身影一閃,奇快無比的出現在他前面平平擊出一拳。
男子架起雙臂格擋。
只聽見‘咔擦’一聲脆響,伴隨着男子痛苦的悶哼聲,竟然是手臂骨折了。
楊銘的手卻沒有停止,而是探進去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將他提了起來按在牆上。
“說!誰派你來的?”
此刻,楊銘的語氣森冷至極!
男子口中鮮血淋漓,沉重的喘了兩口氣才求饒似得說道:“是...是周局讓我來的。”
“周局?哪個周局?你是警察?”楊銘放下他,滿臉疑惑的問道。
男子軟趴趴的靠着牆坐在地上,嘴角全是血跡,艱難的喘着呼吸說道:“市局副局長周平讓我來盯着你們的,我是在職武警......”
楊銘看向仲懷雪,而仲懷雪則一臉驚憾的問道:“周平怎麼會讓你來盯着我們?”
“說!”楊銘冷哼道。
男子動了動肩膀用肩上的衣服擦掉了嘴角的血沫子,一臉痛苦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只說你們是重要的嫌疑對象,讓我時時刻刻盯着你們的舉動然後彙報給他,我身上有我的證件,你們不相信可以查看。”
楊銘在他身上的口袋翻了一下,果然發現了他的證件,頓時間臉色變得無比森冷起來。
仲懷雪也看了一眼那些證件,難以置信的嘆道:“都是真的......”
“你認識那什麼周平嗎?”楊銘問道。
仲懷雪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這人,官職比我們馬局要大,就是不知道他爲什麼會派人來跟蹤我們,而且他剛纔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這又是怎麼回事?”
楊銘忽然間臉色微變,朝着仲懷雪問道:“上次,蘇清央那個案子,上面追查的結果怎麼樣了?”
仲懷雪臉色頓時滯了一下,有些難看的說道:“案子到了上面被壓住了,最終定性爲一起綁架勒索案件......難道你懷疑是那個案子的問題?”
楊銘皺眉道:“不管是不是,那個姓周的混賬東西,我是一定要讓他好看了!什麼東西......竟然敢讓藉着權利做這種事情!”
仲懷雪有些擔憂的問道:“先不說怎麼應付那個周平吧,眼下怎麼辦?”
楊銘看了重傷的男子有些沒好氣的嘆道:“只能先把他送醫院去了,先救人再說!”
躺在地上的男子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然後在楊銘扶起他的時候伸出手苦笑道:“你看過我的證件了,我叫杜明,你的功夫怎麼練的?我在特種部隊的時候都沒見過你這麼兇悍身手的戰友...”
“虧你還在特種部隊呆過,執行任務難道不知道保持距離嗎?”楊銘沒好氣的說道。
杜明臉色有些慘白的嘆道:“他千叮萬囑說的需要每一個細節,所以我就跟得緊了一些,而且資料裡只顯示了仲懷雪是個女警,並沒有顯示你的身份,所以我以爲問題不會太大,誰知道......”
“快閉嘴吧!”仲懷雪看着杜明一邊流血還要一邊說話,忍不住冷聲喝止了他。
這邊的響動多少驚動了一些人,但好在仲懷雪出示了警官證之後一切變得井然有序,到達醫院之後,楊銘不得不將剛到手沒多久的錢交了一大半出去當費用,然後纔有些鬱悶的開着車又回到了茶莊。
仲懷雪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楊銘說道:“都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還有心情喝茶啊?”
“爲什麼不?讓這種事情影響了如此良辰美景纔是真正的罪過......我還想着和你好好談談情說說愛呢!”爲了減輕一連串變故帶來的壓抑,楊銘刻意的口花花說道。
“誰要跟你談情說愛,不要臉!”仲懷雪瞪了他一眼,心情難以平靜,耳根似乎有有些發熱的感覺。
“要不,咱倆假戲真做吧?”楊銘忽然探過頭靠近仲懷雪的臉龐,一臉期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