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蕾切爾的臉色慘白,她的嘴脣哆嗦了幾下,神情黯然的搖了搖頭道:“我只是想見到你!”
“嗤——————”
紅色的血痕現出,長裙的帶子齊平着血痕斷掉,雪白和血紅形成詭異的對比,刀叉停在心臟的部位,楊銘冷漠的盯着蕾切爾的眼神再次問道:“這是你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傑森……”蕾切爾哀求的眼神和話語戛然而止,蹙着眉望着已經刺入了一截的刀叉,她終於崩潰的垂下頭去承認道,“是一個人讓我這麼做的,他很強大,我無法拒絕。”
“男人?”楊銘問道。
“嗯。”
“什麼樣的男人?”
“我不知道……”蕾切爾咬着牙搖了搖頭道,“我沒必要再騙你,因爲他和我見面的時候是蒙着面具的,說的是流利的英文,但不是倫敦腔,而我並沒有歐洲以外的仇人,所以他是衝着你去的,殺了我六個最強的保鏢!”
“監控還在嗎?”楊銘問道。
蕾切爾“不在了!我知道你不會相信,但他做事極其謹慎,我事後想去找到這個人,但是他早已經將監控取走了,而且附近幾條街的監控都缺失了那一天的,我事後通過關係都找不到他留下的痕跡,你要知道,我的能力不足以讓巴黎的警方做到這一點!”
楊銘緩緩的將刀叉從蕾切爾心臟的部位移開,然後淡然說道:“看在我們過去的關係上,我留你一條命,不過考慮到那些殺手做下的事情,你立刻離開歐洲吧,否則你也活不下去了!”
“離開歐洲?我能去哪?我的賭廳怎麼辦?”蕾切爾倉惶問道。
“去北非,我會幫你把這裡的資產處理掉,然後打到你的戶頭,雖然非洲聽上去十分艱難,但那邊也有過得不錯的富豪,你的錢足夠讓你在那邊過上女王一般的日子了,如果你運氣好,碰上你看得上的非洲男人,那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楊銘淡淡說道。
“傑森……”蕾切爾眼神黯淡,想要表達一種哀求之色。
楊銘輕輕的拍了拍蕾切爾的臉頰嘆道:“怪只怪你因爲害怕而做下了錯事,如果不是念着你和我的關係,早有人殺掉你了,眼下能活下去,是你最好的選擇啊,你有什麼不知足的嗎?”
蕾切爾嗚咽着抽泣起來,忽然抱住了楊銘的大腿說道:“我知道那個人很強,他身上散發出一種讓我感到害怕的氣息!傑森……你要相信,我是真的愛過你,真的!”
“沒用的!”楊銘揉了揉她的頭頂嘆道,“誰讓你差點傷害到我的家人呢?”
說完,他輕輕的邁開腳步走出了包廂。
包廂內,蕾切爾渾然不顧自己狼狽的模樣,心如死灰的哭泣着。
賭廳內,照舊是聲音熱鬧非凡,楊銘選了一張桌子坐下去。
十分鐘後,莊家荷官同時冷汗淋漓,大堂經理來了一遍,監控室的幾個負責人打蕾切爾的電話是忙音。
楊銘一共贏了三千萬,然後換了下一個桌子玩佰家樂,再次贏了三千萬,賭廳最好的荷官都上場了,依舊是無可奈何。而這時候賭廳的幾個負責人開始感到了失態的嚴重。
在楊銘站到俄羅斯輪盤前開始入注的時候,周圍的許多賭徒已經學會了起鬨。
一個小時過去,賭廳損失了一億多。
終於到了無法忍耐的時候,賭廳的負責人過來將楊銘請到vip室去,想要以武力瞭解這件事。
但很顯然,這羣人的想法太過天真,當這幾人躺在了vip包廂的時候,楊銘挑釁般的踩着其中一個負責人的身子冷笑道:“我今天就是要將這個賭廳贏到破產的,懂了嗎?”
兩個小時候,賭廳內的氛圍終於到達了最高點,所有人的賭徒都停下了自己的動作,圍繞在了楊銘的身邊,無論楊銘在哪裡入注,他們就跟到哪裡,當賭廳的現金終於空掉的時候,換了一套大披風的蕾切爾才終於神情落魄的出來宣佈賭廳破產,即刻起歇業!
誰也沒有想到是這個結果,賭徒們既感到興奮,又有着一股無法壓抑的憤怒和狂躁,不少人在這裡輸了太多的錢,如果賭廳還在,這些人至少還有一個虛幻的翻本念想,而現在連賭廳都宣佈破產了,誰又能同意呢?
接下去,是狂躁的衝突和暴力事件,賭廳很快一片狼藉,在巴黎的那些探員趕到的時候,整個賭廳已經是廢掉了一半,蕾切爾無奈的朝着楊銘望了一眼,然後長嘆了一口氣。
賭廳完了,她也不得不離開巴黎了,無論這是楊銘的惡意或者善意,她都有一種深深的無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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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季節,從紐約飛往香港的飛機上,楊銘拿着一份當日的財經日報正在饒有興致的看着,身旁的一個女人似乎是目光忽然瞟到了什麼,猛地發出了一聲驚呼聲,隨後意識到自己的唐突後,這位美女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眼神歉然的朝着楊銘問道:“這份報紙能給我看一下嗎?”
“呃……好吧。”雖然還沒有看完,不過楊銘還是將報紙遞給了身旁這位陌生的女士。
在身旁的美女神情肅然的看着報紙的時候,楊銘也在悄悄的打量着這個陌生的女人,二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戴着一副黑框的眼鏡,從鏡框看來,這副眼鏡至少是高達數千元的奢侈品,不過除了這副眼鏡,女人身上的衣服倒不算奢侈,頂多算是恰到好處的襯托出了她曼妙的體型而已。
楊銘看了一眼,女人在關注的正是今日香江財經的頭版頭條,股市大跌這一板塊。
其實這一條新聞楊銘自己是沒有看的,因爲他比這條新聞的撰寫者還要清楚事情的真相,這只是一場針對香江的做空行爲而已,其中的幕後操縱者之一就是蘇蜜爾!
事實上去年到今年將近二十個月的時間內,香江的經濟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關頭,無數的金融資本集團都盯住了這個過去的亞洲金融中心,將香江當成了一塊待分的肥肉。
但真正出現異常的是從一支地產股開始的。
十二月初,在和記完全的將香江的大部分資產轉移後,蘇蜜爾在華爾街的人才們偵查到一股新的力量接手了其中被和記甩掉的一大部分產業和股份,而這股新的力量很顯然是想要成爲香江新的霸主,在和記撤出後,刻意的以大筆資金的投入將香江的股市推向一個高點。
因此,蘇蜜爾在和整個團隊商量之後,開始涉入香江的股市,藉着艾氏一開始翻動的風波,蘇蜜爾旗下的十多家基金公司開始買入香江的六十多支股票,而隨着鉅額資金的涌入,香江的經濟一度迎來了一波牛市!
所有人都認爲,只要進入股市就是撿錢的時代已經來臨,包括艾氏集團的人在內,認爲這就是艾氏帶動的趨勢,畢竟香江可是亞洲曾經的金融王者之都。
然而,當蘇蜜爾手中持有的那百億美金的股票上漲到一個地步後,幾乎是在三天內的時間內,蘇蜜爾旗下的十多家基金公司一起出手,瘋狂的開始拋掉手中的股票,而這種拋股的行爲剛開始還有人瘋狂的吃入,到了後來,由於拋出去的股票數量太過龐大,連艾氏都已經吃得緩慢開始,恐慌的情緒終於釀成,許多人手上的股票已經虧到了被強行平倉的地步……
漲的時候當然是萬衆歡呼着牛市的到來,而一旦跌起來,那就會造成人們心中的錯覺,大蕭條時代再次來臨!
而歷年的金融危機當中,香江都有着一張護身符的保障,無論如何都會拉一把這個華夏的城市不讓它的經濟崩潰,而這一次艾氏依舊這麼認爲,並且在集齊着所能調動的所有資金去撐起這個市場。
但三天過去後,當蘇蜜爾完全的從香江撤資後,一系列由和記開始就留下的恐懼陰影在整個香江擴散開來,終於有一部分人開始反省爲何當今世上最大的電子商務企業爲何沒有在香江上市、和記爲何撤資這一串並沒有關聯的事實。
直到十二月的最後一天,股災降臨!
想象中的彼岸援助沒有到來,香江的經濟罕見的陷入了一次孤獨無援的境地,且不論沒有出手的華夏經濟部,就連大不列顛殘留在香江的一些勢力都開始在恐慌的情緒下開始撤資,拋股!
這一天,被人視爲新的一次金融危機的來臨,整個世界都關注到了華夏香江的劇變,索羅斯和巴菲特這一級別的大佬同時間選擇了沉默沒有出手,因爲沒有人敢像曾經對東瀛和泰國那樣對華夏這個崛起的國度輕舉出手。
楊銘的視線正貪婪的聚集在身旁女子的某個部位的時候,看完報紙的女人忽然間長舒了一口氣,然後有些暈眩的拿出了一瓶藥倒出了幾顆送入了口中吞服下去。
“謝謝……”女人臉色蒼白的喝了一口水吞下了藥丸,隨後有些失落的朝着楊銘說了一聲謝謝。
楊銘接過報紙,淡然的望着女人笑道:“沒關係!你沒事吧?難道你在香江有很多股票?”
女人慘然一笑,絕望的搖了搖頭道:“是啊,我二十歲在香江大學畢業,畢業後在香江一家金融公司上了六年的班,所有的積蓄幾乎都投入到股市中去了,誰能想到……呵,這一次真的是一無所用了。”
“是嗎?”楊銘笑了笑,然後展開報紙朝着她問道,“那你覺得,這會是一輪災難的來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