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辦公室情況和往常都有點不一樣,盧偉和漢森兩個人正在整理收集藥廠的材料,其他的人都默默地幹着各自事情,看到他走過來的時候都衝着他一笑。
郝哲提着公文包走了進來,見到王明江是竟然沒有以前那般的尖刻,而是寒暄似得笑了笑,說了聲:“早。”
王明江說:“早上好,郝隊。”
郝哲從褲兜裡掏出鑰匙,打開辦公室房間的門,然後,一上午他都沒有出現在大廳,偶爾看到李豔麗報紙一摞文件夾進了他的辦公室,一會兒又扭着豐滿的屁股出來了。
郝哲前段時間整王明江整的太厲害了,當昨天知道代小婉是王明江的女友,郝哲預感到前程有點不妙,特意去找德剛商量了一下。德剛聽了郝哲的話,安慰他說,根本就沒事,王明江只是和代小婉談戀愛,又不是結婚了,代小婉和聶青還談過戀愛呢!那後來不也沒戲了嘛。所以,得罪了王明江就得罪了他又能如何?不過作爲一個領導以後就不要那麼明着去壓制他了,暗地裡穿個小鞋,有啥進步都不讓他上,面上和和氣氣做朋友,這樣的手法多高明啊!
聽了德剛指點,郝哲覺得很有道理,以後不能明着來了,暗地裡不讓他進步啥都有了,前期那麼壓制王明江,主要是王明江把他氣的夠嗆,處處讓他很難堪。
這幾天,郝哲安排王明江繼續尋找販毒線索,爭取多打擊幾個作案團伙,別的什麼也沒交代,王明江有了撈仔這條線,對幾個販毒分子早就注意上了。他一直沒有行動都是給對方攢着呢,現在這些人在他眼裡還不成氣候,他最想找到的人就是製藥廠的高山。只是這個人藏的太深,他依舊沒有線索可尋。
上午,沐蘭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我已經和當地農民商量好今天就去上訪。”
王明江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注意安全,有問題隨時聯繫我。”
上午九點,正是上班時間,南郊區主管單位幾個晚來了的工作人員發現他們已經沒辦法進大門了,高大的鐵柵欄大門被鎖住,門口圍着上百個上訪的人。不一會兒,人越聚越多。
看熱鬧的,真實請願的,還有做小生意的把周圍的街道都給堵住了,來往車輛擁堵街頭,喇叭聲和罵聲此起彼伏。
門口,帶着墨鏡的沐蘭和當地的農民舉着橫幅,上面寫着:‘抗議野蠻拆遷,違規徵地,還農民土地,我們要生存。’
沐蘭拿着一個擴音喇叭大聲說:“鄉親們,我們的地被開發商強拆,拆遷款的補償到現在還沒有到位,今天我們要向有關部門討個公道。”
“對,討公道。”衆人異口同聲的喊着,這氣勢很大。
一個農民說:“開發商太欺負人了,我家正睡覺呢就給把房子拆了,那些拆遷辦的人都是地痞流氓,強拆強賣,我們的土地補償款到現在一分都沒拿到,光天化日,地被人家搶走了,家被推土機推沒了,今天我們就是要有關部門給解決一下。”
主管單位的辦公室主任慌了,整個機構亂作一團。
外面人們的呼聲越來越高,早已請來的記者在‘啪啪’的拍照。
不一會兒,走出來一個看似領導的人,他壓了壓手讓大家安靜下來,說:“鄉親們,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坐下來談,我們都會幫大家解決好的,今天你們來了這麼多人,我們也接接待不了,這樣吧,你們派幾個代表進來談,這樣好不好?”
“我們都要進去,我們都是代表。”衆人大聲說。
“鄉親們,你們全進來了我們也接待不了,沒有那麼大地方嘛,我看進來四十個人也可以了,我們一定會給大家解決切實問題的。”
衆人商量了一下,覺得進去四十個人也差不多了,推舉了這次活動的帶頭幾個人隨着這個主任走了進去。
沐蘭自然也在其中。
衆人進來發現,會議室其實挺大的,坐二百個人都容納的下。
那人笑呵呵地讓工作人員給每個人一瓶礦泉水,說:“各位代表,真不好意思,主任不在,我是副主任,我姓陳,今天我來接待大家,不過請大家放心,我會把大家的要求送達到的。”
沐蘭說:“陳主任,我代表村民們說幾句話,大家都是村裡的人,現在耕地被佔了,說是補償我們一畝一萬五,到現在也不過給了三千多一畝,其中哪些錢都哪兒去了?還有強拆打傷的村民,推倒的房子還有不少值錢的家當呢,這些都這麼算,我們知道那些拆遷的人是道上的,開發商請的幫兇,還希望您爲我們做主。”
陳主任爲難地說:“賠償多少錢不是我們定的,是國家定的,土地面積多少也是國土局測算出來的,按照法律規定,我們行政機構需要地的時候,是可以收回來的,一畝地給大家多少錢也是有規定的。至於你們說的開發商強拆,這些問題可以找*門反映情況,對這種侵害百姓權益的事情我們一旦查出來絕不姑息。”
沐蘭說:“不對吧,據我們所知,徵地的面積有很多是沒有國土局任何手續的,也都被強徵了,這怎麼解釋?”
陳主任聽了,看了沐蘭一眼,心裡覺得很奇怪,難道這件事都泄露了?這幫人辦事真是不長腦袋,他說:“不會吧,竟然有這樣的事,一但要是被查出是真的,我們一定要嚴辦。”
村民代表更關心的是賠償問題:“賠償的事如果落實不下來,我們就天天鬧,實在不行去首都去。”
陳主任一聽就有點頭大,曾經發生過這樣的案例,一個他們區的人,在首都人民上下班擁堵的高峰,他披麻戴孝躺在主要建築標誌前的路口上,讓首都人民足足堵了三個多小時,這事讓省裡都震驚了。
陳主任急忙說:“大家稍安勿躁,行政單位又不是銀行,賠償款我們也的和開發商要,我保證,三天之內給你們解決方案,一定讓大家不吃虧。”
沐蘭說:“那多徵的地能不能給村民們退回來?”
陳主任看了沐蘭一眼說:“這位是本地人嗎?挺暗的房間還戴個墨鏡?這個問題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覺得不太可能,這種事情我們都要有各種證件手續齊備了才能去查驗,你無憑無據紅口白牙多說無益啊!”
沐蘭據理力爭:“第一,可以去實地測量,第二,把現有的齊備手續都拿出來,沒有手續的地不就露出真實面目了嗎?”
德剛辦公室,豪華,面積超大,辦公桌是紅木的,後面掛着一幅江山景秀的巨幅油畫。
辦公桌距離沙發還有十多米距離,非常空曠,闊氣。
劉寒推門走了進來,德剛腿放在辦公桌上晃悠着,見他進來了,沒好氣地說:“也不敲個門,什麼素質。”
劉寒慌里慌張地說:“公子,出大事了。”
德剛瞪了他一眼,“在絳州我就沒遇到過大事,瞧你那點出息。”
劉寒說:“那幫被我們強拆的農民去告狀去了,聽說反應我們強徵強拆,補償不到位,還有徵地手續不全的問題,也不知道他媽的誰泄露的秘密,這幫農民啥都知道了。”
德剛冷笑着站起來,揹着手轉了兩圈:“知道了又能如何?反正地已經是我的了。你去讓弟兄們準備一下,等他們回來,把這幫農民攔在村口好好教訓一頓。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不知道我德剛的能量有多大。”
劉寒下面有一個拆遷公司,不但有自己的業務,還在外面承攬業務,手下有二三十個兄弟,都是社會上的無業人員,地痞流氓,還有些人有案底在身,隱藏在拆遷隊裡,過着給有錢人充當打手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