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江駕着越野車回到市局大院。
龍司長腿腳軟綿綿地下了車,今天這一出真實驚心動魄啊!現在想想還心有所忌,拍打着身上的灰塵說:“老嘍,差點沒回來。”
王明江跳下車,沒有理會龍司長牢騷話,徑直走到車後,打開後備箱。
後備箱裡躺着那個女人,血浸溼了衣褲。
“不會死了吧?”龍司長過來說。
王明江檢查了一番,“沒死,可能是嚇暈過了,腿上擦破點皮而已。”
女人小腿骨上很深一道傷口,子彈穿透後備箱堅硬金屬又掠過她的小腿。
王明江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給法醫部門打了一個電話。
不一會兒,法醫部的高詩萌穿着白大褂走了下來。
高詩萌身高有一米七,穿着白大褂,小腿露出大半截,走起路來格外性感,一看就是受過軍事鍛鍊的人,腰板挺直,顯得身材修長,胸前撐着鼓鼓的半圓,讓人不由把目光落在哪裡。王明江估計高詩萌那個半圓需要加大款的,市場上不好買,暗暗推算過,市局NO:1的名非她莫屬。
高詩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大眼睛看了王明江一眼,問:“王明江,是你打的電話嗎?”
王明江說:“怎麼啦?不可以嗎,高法醫。”
高詩萌對他翻了翻白眼“當然可以,你打我手機幹什麼,以後有事打辦公室電話。”
“有什麼區別嗎?不都是你們法醫部嗎?”
“那未必就是我管啊,法醫部人多了!”
王明江心說,這個高一號,看來是不想幹活兒啦!
高詩萌看到後備箱是一個活人,瞪着眼睛罵道:“王明江,你給我拉一個活人幹什麼,到我這裡的全都不是活的,這都不明白嗎?”法醫部大多情況下是解剖死人,很少和活人打交道。
“誰讓你解剖的,她是受了傷,我讓你包紮一下。”
“這麼簡單的活兒你讓我幹?”高詩萌不情願地說。
“高警官,別裝了啊,我們做警察的有個活兒幹就不錯了,這樣吧,下班我請你去喝咖啡。”
聽他這麼說,高詩萌說:“這還差不多,下班我給你打電話啊。”
一旁的龍司長被高詩萌晾在哪兒,半天沒有說話,雖然身爲高官,但和高詩萌談不上任何的隸屬關係,高詩萌也不理會他是誰,一下來就和王明江擡槓。
兩個人以前也合作過幾次,高詩萌曾在蓮花分局法醫部有過短暫的工作經歷,上次尼姑庵事件就是她來操刀解刨,調到市局也沒多長時間,王明江緊跟着調過來,別看兩人見面就吵吵,私人關係還不錯,只是高一號嘴太刁,從來就不肯吃虧。
“本來以爲是個死人,還得我去拿醫藥箱子。”高一號說完,通通通上了樓。
龍司長目送着她的背影離開,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只是對王明江說:“明江,我有點累了,回去休息了。”
王明江擔心龍司長這個半老頭子被嚇壞了,說:“龍司長,今天事情太過突然,您沒嚇着吧?”
龍司長很強硬地表情:“開什麼玩笑!我這一生什麼生死艱難沒有經歷過,這都是小KISS。”說完,向後樓招待所走去,上樓梯時候連歇了好幾次,氣喘吁吁的,腿上一點勁兒都沒有。
不一會兒,高一號提着醫藥箱下來,給躺在後備箱已經被驚嚇過度的蓮嫂包紮了一下傷口,止住了血。
“怎麼謝我啊?”高詩萌幹完了活兒,伸出手討謝。
王明江出手拍了一下她的手心,“爲了表達我的謝意,特意給你送來一塊肉。”
高詩萌俏臉上流露出嘔吐的神色:“別和我提什麼肉,我不吃肉。”
王明江從後備箱把那塊凍肉拿出來:“這不是給你吃的,幫我檢驗一下是什麼肉。”
高詩萌專業人士,只是看了一眼那個東西,心裡估摸的差不多了,不過還真是需要證據說話。下巴頦揚了揚,“這東西從那兒來的?
“這個女人店裡。別提了,我吃了一塊才覺得有問題。”王明江說。
“嘔……”高詩萌捂住嘴,惦着肉一路走了。
“有結果了我給你回話。”
望着高一號俏麗的背影,王明江不覺搖頭笑道,成天和各種肉打交道的人,竟然怕提吃肉!
審訊室裡。
蓮嫂坐在鐵籠子一樣審訊室裡,不覺有些緊張,她想找個地方上個廁所,可是王明江聽了就當耳旁風沒聽見似得,害得她一直咬着牙憋着。
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才進來兩個穿戴整齊的小年輕警察,按照慣例詢問了姓名,年齡,住址什麼的,然後什麼也沒有問就走了。
王明江一直在等待高一號的檢驗結果出來。
下班時候,高詩萌終於打來電話:“王明江,你吃的那塊肉味道這麼樣?”
“別提了,我沒嚥下去,嚼了半天給吐了。”
“吐了就對了,你說現在的人怎麼都壞成這個樣子了,還是個女人,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王明江有點急了,他就等着證據去審問呢,沒工夫和她討論世風日下的問題:“行了,高一號,你就不要埋怨世風日下了,趕快告訴我結果是什麼?”
電話那邊高詩萌讓他弄懵了,問:“你,你剛纔叫我什麼?”
“高一……不,不,高詩萌啊?怎麼啦?”
“不對,你剛纔叫我高一號,什麼意思?”高詩萌緊張兮兮地問道,她最害怕別人起綽號了。
王明江支支吾吾地說:“也沒啥意思,不都擺在那兒呢嗎?你就是局裡面的一號人物。”
高詩萌終於想到他暗指啥意思了:“王明江,你這個混蛋,你怎麼知道我是一號,局裡面所有的女人你都量過了嗎?”
王明江心說,這還用量啊!目測一下全都有了。
“詩萌啊!我那是誇你呢,看把你給急的,都要急眼了。趕緊的,檢驗結果是什麼。”
高詩萌電話那邊紅了臉,如果是別人開這樣的玩笑她肯定是要惱的,只是王明江不是別人,兩人從蓮花分局就吵過嘴,到市局又正式拉開吵嘴大幕,她也不計較什麼了。
只好說:“是人體組織,你明白了嗎?不用我細說到什麼什麼肉了吧?”
“明白了,我這就去收拾那個老孃兒們去,管一管這世風日下的人性。”他氣呼呼地說。
“哎!你不是說要請我喝咖啡嗎?”
“哎呀,這次只怕夠嗆了,要不改到明天?”他抱歉地說。
“好吧,你這是欠我的啊!回頭要雙份的還。”高詩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