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載着他們向大山深處駛去。
穿過茂密的森林,在一處山腳下停了下來。
周圍搭着迷彩帳篷,中間一塊空地上飄揚着一面三色旗幟,旗幟上面畫着一隻猛虎圖案。
訓練場上,二十多個人正在進行體能訓練。
金髮美女從副駕駛位置走了下來,王明江跟着下來,他掃了一眼周圍,已經不見曹採蓮,看來女隊並不是和他們一起訓練。
金髮美女拍了拍手,訓練場上二十多個威猛的男人排成一行,昂首挺胸,等待她的訓話。
“各位,這位是來自華東國的王明江,我們對他的到來表示歡迎。”金髮美女打開了記錄本,看了幾眼他的資料說。
衆人都是莫不做聲,絲毫沒有歡迎他的意思。
王明江感覺到的是一股冷漠地殺氣,二十多個人,幾乎沒有一個本地人,都是膀大腰圓的西方人,還有就是體能非常強悍的黑色人種,穿着統一迷彩服。
面對着衆人冷冷的目光,他心裡平淡如水,微微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他也不說話了。
金髮美女揶揄道:“大家都不做聲,看來對你的到來並沒有好感。那麼,請站在隊伍邊上。”
金髮美女看起來是這個隊伍的長官,他只好聽從命令站在隊伍的邊上,看了一眼隊形。金髮美女看着不覺輕蔑地笑了一聲。
站着的一排都是西方人,人高馬大,身體壯實,個子平均超過了一米八,體重都在二百斤以上,站在哪兒就像一面牆似得,威猛剛勁。
王明江一米七五的身高,一百四五的體重站在哪兒簡直是鮮明的對比,顯得極不協調。
金髮美女短髮飛揚,顯得很精幹。
幾步走到他面前,用比他高出半頭的傲人態度直視着他:
“王SIR,也許你不太明白我們這個組織是幹什麼的,我可以簡單給你解釋一下。”
“長官,我非常願意瞭解。”王明江大聲說。
他還真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到這個隊伍裡的。
“我們的這個組織來自世界警察協會,這次活動是全世界範圍內選拔出來的優秀警察爲了完成將來的緝毒工作,這次來南亞訓練,一是這裡原始森林非常適合我們訓練,考驗我們的生存能力,順便說一句,我希望以後你單薄的身體能從原始森林走出來,二是爲了熟悉地形,將來我們要在這個國家進行一場殊死較量,希望您能做好犧牲的準備,好了。我就講這麼多,對,差點忘記介紹了,我是你的隊長茱莉。不知道我說的話你聽明白了沒有?”
“聽明白了,長官。”他大聲說道。
“聽明白就好,現在我命令你五百個俯臥撐。準備。”
“長官,爲什麼要對我進行體罰?”
茱莉白皙的臉蛋湊到他的面前,目光和他僅僅有一釐米的距離:“沒有爲什麼,這是命令。”
王明江臉色一沉:“對不起,我不能接受這個命令。僅僅是因爲你看我不順眼我就要去做五百個俯臥撐,我覺得這樣不公平。”
茱莉食指指着他:“聽着,你這個混蛋,這裡沒有公平可言,有的是長官的意志,understand.?”
“嗨,茱莉,何必和這小子費勁兒呢,我來告訴他不執行命令是什麼後果。”從隊列裡走出一個傢伙,膀大腰圓,臉上長了不少青春痘,走到王明江面前,傲慢的扭動了一下脖子,發出關節嘎巴脆裂的響動聲。
茱莉退後了幾步,“傑克,那就交給你了,注意下手要輕一些,看他單薄的樣子別一拳打死了,否則我們也沒辦法和華東國交代了。”
“華東國嗎?上次你們的駐外機構都被轟了,你們都不敢說什麼,別說打死他們一個警察了。”一個粗壯的黑人說道。
王明江瞪了那個黑人一眼,站在那裡沒說話,冷靜的忍受着這幫人的奚落。
眼看着一場好戲開始,衆人都饒有興趣的退後坐下,給他們讓出一塊決鬥的場地出來。
僅僅是被女長官看不起就要被罰五百個俯臥撐,王明江不是做不了,但他不想接收這般莫名其妙的刁難。
傑克身高一米九,體重二百多,站在王明江面前,猶如一個巨人面對弱小的敵人,這種反差給人的感覺就是王明江一點勝算都不可能有。
“王SIR,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老老實實的聽從命令也不算晚。”茱莉雖然看他第一眼就不順眼,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了。
“嗨,王SIR,假如你現在肯跪下把我的鞋舔乾淨,我可以放棄這次比試,免得說我欺負新人。”傑克活動了幾下關節,看着眼前的小個子,實在不是一個等級,他覺得把王明江放倒就是三拳兩腳的事兒。
“放你孃的屁,放馬過來吧?”王明江罵了一句,雖然傑克未必聽得懂,但看他臨危不懼,站在那裡鎮定自若的朝着他招了招手,傑克是明白他的意思的。
傑克苦笑了一下,覺得他是自找苦吃,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他吧。
心裡一想,腿腳已經動了。
西洋人的打法總是先發制人,側身,踢腿,朝着他的面門就是一腳,不愧是經過精挑細選上來的人物,踢腿的速度快的驚人,一般的平頭老百姓,被他這一腿踢過來,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如果被踢中,只怕門牙都被震飛,如果僥倖低頭躲過,傑克的腿法一看就是苦練過的倒鉤腳,會在半途中腳後跟又踢回來,讓人防不勝防。
這樣的腿法在王明江看來卻是破綻百出。
他也不躲閃,馬步站的穩穩的,重心下沉,傑克踢腿過來,他的手掌只是微微探出,手掌一黏住傑克的腳脖子,看似隨手的一拉,傑克立即趕到重心不穩,急忙曲腿尋找重心,彎腰想摟住王明江的身子,用膝蓋頂他。
王明江的手卻又是一鬆,傑克一米九的大個子,腳步離地,踉踉蹌蹌的再次失去了平衡能力,摔倒在地上,雖然不是很重的摔了一跤,但一招之內就被王明江放倒,這足夠讓在場的人目瞪口呆。
“怎麼會是這樣?傑克他摔倒了?”
“一定是對手個子太矮小,傑克一腳踢空了。”
“哈哈,我看也是。”
只有隊長茱莉,雙手抱胸,認真的看着他們的一招一式,王明江只用了一掌就化解了傑克勇猛的攻擊,她藍色的眼睛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這一次,她認真地打量了一眼王明江,發覺他此時的神情,竟然比剛見到時候的灰頭土臉可愛了許多。
傑克一副不可思議的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身後是戰友們一陣的起鬨聲,臊的他臉色有些不太自然。
這一次,他警惕了許多,雙手握拳,擺出一副一手攻擊,一手防禦的姿態,準備再次攻擊,身體不斷的跳躍着,打算給王明江一個視覺錯覺,然後趁其不備一拳將其擊倒在地。
王明江覺得他很無聊,他練習馬步多年,早就練就了下盤穩紮穩打的功夫,拳經中有言:筋骨要鬆,皮毛要攻,節節貫串,虛靈在中。多年的習武生涯,鍛煉出他出色的聽覺,別說睜着眼睛,就是閉上眼睛,他都可以輕易的判斷出傑克從哪個方位進行攻擊。
他懶得理會傑克的無聊,索性閉上了眼睛。
傑克左跳右跳的尋找機會,不料王明江給了他天大的一個機會,竟然閉上了眼睛。
這一舉動讓茱莉好生的奇怪。
原本是遠離戰場讓二人惡鬥一番,此刻,她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幾步想看個究竟,這個華東國的瘦小男人究竟是打的什麼鬼主意。
一旁,坐在邊上觀看的其他隊員都驚訝不已,議論紛紛:
“他竟然閉上了眼睛,什麼意思?”
“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
“這個東方人,實在是太古怪了!”
“難道是嚇的不敢睜開眼睛嗎?”
傑克大喝一聲,一記勾拳向王明江打了過來。
拳頭襲來,王明江依舊閉着眼睛,只聽到拳聲,頭一偏,躲過了傑克的一拳。傑克心下大喜,他的拳只不過是試探的一拳,如果不成,則拉近了彼此的距離,正好用上他勇猛狠毒的膝蓋。
爲了能一膝蓋就把敵人打的吐血,內臟破裂,他可沒少下功夫苦練,幾乎每天早上都在踢沙袋,踢椰子樹,手肘平時多裹着沙包,鋼板,經受過嚴酷的訓練,成就了一身堅硬無比的骨骼,力量和速度都體現的異常生猛。
王明江和他不同,練得是內家功夫,用氣來攻擊,來養人,顯得他要比連硬功夫的人要年紀很多,二十多歲的人從面相上看眼角還沒有皺紋,額頭舒展光滑,很是養顏。
還未等傑克的好戲得逞,就見他身子猛的一沉,虎軀一震,一股氣流轟地一下從身上迸發出來,震的傑克倒退了幾步,差一點又摔在地上,這股強大的氣流瞬間就摧毀了他用膝蓋偷襲的美好願望。
王明江這次沒有客氣,身子躍起,猛然跟進,身子如一塊巨石撞到傑克身上,他用的是肩膀的力量,身子微微側身。這種力量是非常巨大的,比正面撞擊的力量要大好幾倍。
傑克就像一個被放起來的風箏。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被撞飛起來,隨後,直挺挺的砸在了觀戰的人羣中,人們還沒有來得及逃走,被他一下子砸住幾個,壓在地上苦不堪言。
此時的傑克覺得骨頭都要碎裂了,躺在地上咿咿呀呀,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承讓了。”王明江淡淡的抱拳行禮。
茱莉走到了他的面前。
兩人的目光對視着。
最後,茱莉徹底的放棄了教訓他一下的打算:“OK,王SIR,你贏了。我們這裡是信奉強者的地方,今天你的俯臥撐可以免了。”
“謝謝,茱莉長官。”
“不客氣,但是,我希望你永遠強悍下去,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的。”茱莉說完,扭身走了。
王明江看着她豐滿的身材,走在正午的陽光中,顯得格外嫵媚。心裡唸叨,挺好看的一個姑娘幹嘛這麼霸道,要不是傑克替你背這個黑鍋,我今天連你也一塊兒教訓了,殺殺你瞧不起人的傲氣。
這個時候,一個黑人警官過來和他打招呼:“哈嘍,王SIR,我叫Rickon,認識你很高興。”
“你好,Rickon.”兩人握了握手。
Rickon別有意味地看了一眼茱莉的背影,說:“你得罪了茱莉,只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她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能告訴我這究竟是爲什麼?”
王明江聳了聳肩,一臉無奈的樣子:“我也不知道。”
Rickon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同情的樣子。“雖然你很厲害,但茱莉也不是娘們兒,哦,我說的是她的爲人處事的性格,至於身體方面我也不太清楚,她肯定會再找你麻煩的,當心點兒兄弟,她不喜歡你,不過我喜歡你。”
王明江聽罷,一臉的苦笑,他可不想被一個黑人兄弟喜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