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領導親自開飛機來接人?”聽到聶兵講這個消息,林夕市雙流區的警官陳民主一臉不相信,差點憋不住要笑了起來。
他覺得要不是眼前這個人瘋了要不就是在夢遊。他還從來沒聽說過警局配備飛機的,即使是林夕這樣的沿海城市,經濟發達地區他們局也沒有什麼高檔裝備,更不要說飛機了。而對方是來自一個貧苦地區的縣級局這麼會有飛機,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有飛機就等於人能仗劍飛行,這可和我們普通人拉開差距了。”他開着玩笑說。
聶兵卻堅定地說:“飛機我們當然有了。我們領導交代過了,犯罪嫌疑人就是我們的親爹,不把親爹帶回去我們豈不是白來了?所以這次動用了飛機來接。”
陳民主聽到這樣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這樣的比喻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既然你們領導要來,作爲東道主我怎麼能不去接一下,等一會兒我和你去機場。”他決定探探虛實。
“我們領導說要在空軍408機場降落,不是民用線路。”聶兵把王明江發給他的短信念了一下。
“好大的口氣,還是軍用機場,軍用機場我也可以去接的。”陳民主越來越覺得聶兵是故弄玄虛了,就是怕別人看不起唄!這樣的心情可以理解,想帶走嫌疑人也不至於這麼玩吧,未免太能裝了吧,腦洞大開搞出一架飛機來。
“謝謝陳局和我一起去機場,貴局的熱情讓人盛情難卻,改日到了我們豐水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招待你們了,我們那個地方是老少邊窮啊。”聶兵由衷地道。
“你還真客氣,窮地方還有飛機?”陳民主呵呵笑道。
聶兵聽罷臉色不是很好,只得跟着他呵呵地傻笑起來。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抽了支香菸喝了一杯茶,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向空軍機場趕。,臨走的時候聶兵不放心,特意讓劉小光留在警局盯着嫌疑人別讓人在這個空隙間運走。
到了十月,六點不到天色已近黃昏。陰暗的天氣被霧氣籠罩,天色沉悶可視度並不高。
聶兵翹首以待,等待着王明江能從天而降。
說出去的大話猶如潑出去的水,陳民主帶着三個手下正等着看他的笑話呢!如果王明江不來,孫玉和也許就帶不回去了。南方沿海這邊的人金錢觀念要比他們北方人重的多。
他心裡道:如果王局不來,我這個面子丟大發了;如果來當然也不必沾沾自喜,起碼不會讓人瞧不起。這就是他此刻的真實心理寫照。
“能降落在空軍機場的飛機可不多,之前需要和空軍方面的塔臺聯繫吧。”陳民主說。
他的一個手下說:“需要經過軍方確認,他們有單獨的聯絡信號,我們也不知道這個信號源怎麼接進去。警用方面除非有高層提供的密碼鏈接信號。”
“一個小小的縣城局座,你覺得會有高層爲他提供絕密鏈接信號密碼嗎?”陳民主忍不住想笑。
“即使有這個可能他也的會駕駛飛機啊!”手下回答說。
兩人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笑罷,神色很疑惑地看了聶兵一眼。
聶兵這個時候內心焦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面子上卻保持着微笑和平和,一直沒有說話,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對於什麼指令,密碼他也是一竅不通。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翹首以待。
就在衆人整裝迎接有些不耐煩,陳民主不斷看錶的時候。
就見天空中在人類視線可以看到的地方,從雲層處飛來一架飛機,隨着飛來的過程中不斷降低着高度越來越清晰,從一個白色的箱體大小的東西直到聽到它發出的轟鳴聲。飛機也能看的差不多了,是一輛白色的四人座的飛機。
“是這架嗎?”眼看着飛機就要降落跑道陳明主問。
聶兵也不知道,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應該是,時間上差不多的。”
幾個人就像看稀罕怪物一樣,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一個貧困地區的人真有如此派頭。
一個四人坐的小型飛機穩穩地降落在跑道,在工作人員指揮下,繞了一圈就停了下來。
“到跟前瞧瞧。”陳民主說。
司機駕駛着警車開到飛機的跑道邊上。
軍用機場比較隨意,接送車子只要是通過查驗都可以直接開進機場跑道來接人,這個機場一天也沒有幾架飛機降落。
機艙門緩緩打開了。
王明江精神十足,身姿筆挺走下來。
年輕,英朗,給人的氣場很強大。這是大家對他第一直觀印象。
聶兵看到果然是王局下來飛機,激動的都要快哭了,王明江再不來他真是成爲了被嘲笑對象了,這個時候精神一振,給陳民主引薦道:“陳局,這是我們的局長王明江;王局,這位是雙流區的陳民主,陳局。”同時又給王明江介紹。
王明江伸手對陳民主說:“陳局,我的屬下來你這裡多有打擾,感謝你對兄弟單位的人熱情照顧啊!”
陳民主見他這麼客氣,也客氣地說:“哪裡哪裡,我們盡地主之誼是應該的。”
“陳局,有時間去我們絳州玩一玩。我們那裡天高氣爽,這個時候景色是非常迷人的。如果有興趣我的車隨時恭候。”
“一定一定。”陳局看到王明江果然開飛機過來的,心裡不禁大爲驚訝,看來這個聶兵還真不是說誑語,他們領導竟然真的會開飛機,而且是獨自一人前來,真是了不得啊。
“真沒有想到王局竟然一人開飛機而來,這在我們警察系統絕對是少有的啊!”坐上車,他由衷地感嘆道。
“也是偶然學會的,我曾經在南亞執行過國際維和任務,在訓練基地有飛機可以練習就學會了。”他謙虛地說。
“能參加國際維和那絕對是好身手了,佩服佩服!”陳民主這個時候才佩服起來。心裡又納悶,那他的飛機又是哪裡來的呢?
一個人有一架飛機開,猶如能仗劍飛行,氣勢和優越感自然非同一般人可以比,即使什麼也不幹隨便溜達一圈也能讓人多幾分敬仰。
聶兵這段時間被陳局這個自以爲是的傢伙歧視夠了,便說:“我們王局身手可不是一般的厲害,他曾經手刃過南部聯盟特種兵的頭目呢!”
聽到這話,陳民主徹底地被震撼了:“想不到王局如此厲害?”
“哪裡哪裡,巧合而已。”王明江瞪了聶兵一眼。
聶兵纔不理會他這一套,繼續說:“王局還是我們明道省最年輕的警局局長,他今年才二十五歲。”
陳民主聽罷訝異不已,想想自己二十五歲的時候還是在派出所當普通民警呢!眼前這個局長氣度果然不凡,年紀輕輕如此優秀,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有一天進了警察部,他還的多仰仗纔是。這個時候陳民主語氣變得柔和了許多,也不像剛纔那般咋咋忽忽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路上,看着林夕市夜景燈火輝煌,猶如白晝,王明江情不自禁地說:“我最喜歡的就是林夕市了,這個地方有我很多美好的回憶。來林夕不去帕帕拉酒店的最高層看海是人生的遺憾。”
陳民主聽罷不覺啞然,那可是一項高端消費,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人還上去看海呢!說是看海,其實是一個高檔旋轉餐廳,人們坐在那裡一邊吃着大餐,一邊欣賞這城市的全景和大海的壯闊。
隨後,王明江道:“陳局,感謝您對聶兵他們這段時間的照顧,我已經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在帕帕拉酒店的旋轉餐廳舉辦一次答謝晚宴,還請您和諸位兄弟肯給個面子光臨。”
衆人一聽都驚呆了,這個王局來頭不小啊!一來就進入了空軍機場,還在五星級酒店的旋轉餐廳宴請他們,這麼闊綽的招待是來自貧困地區的所爲嗎?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聶兵說:“陳局,還請您一定要去,我們這段時間麻煩了你們不少。”
陳民主聽罷道:“按理說應該是我們盡一下地主之誼,既然王局這麼熱情好客,真叫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那就去吧。”
“大家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以後你們遇到困難要動用我們的飛機都是可以的。”聶兵大方的說道。
“那是,那是。”陳民主不自然地笑道,心裡多了幾分心思。
王明江這麼出手闊綽,搞的他都有些爲難了。
羈押在手的那個孫玉和該不該被他們帶走就成了要商量的問題了。
原本在這個問題上他是態度強硬的,但被王明江一來的氣勢給打破了,又是飛機專程飛來,又是要請他們去旅遊,又是在最貴的五星級大酒店擺宴席招待,等待一會兒談正事的時候就不好拉下臉了。
陳民主幾個手下倒是樂意,他們也沒有去酒店的旋轉餐廳吃過飯,聽到王明江要請他們去那麼昂貴的地方吃飯,一個個蠻開心的。
帕帕拉餐廳,幾個穿着便衣的警員都顯得比較拘謹。很多人都把本來鋪在腿上的餐巾都像紅領巾一樣纏在了脖子上,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
王明江不動聲色的點着菜,一旁的服務員在認真的記錄這。陳民主掃了一眼價格,不覺心裡咂舌,不說點的什麼菜,就是酒水的價格就是驚人的,一瓶最便宜的紅酒就要560,而王明江爲他們點了一瓶三千多的紅酒,這讓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心裡驚歎不已,這個人怎麼會這麼有錢!今天晚上到底擺的是什麼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