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張費一直忙着撈朱縣長的事,連班都沒來上。
這天晚上,王明江收到了劉小光發來的信息。
劉小光去了孫玉和的老家,並且在他家地窖成功的找到了那盤磁帶。經過試聽以後確認磁帶保存完好,裡面確實是張費,武總和孫玉和策劃實施車禍的對話。
他接到這個消息,立即從住處來到警局,召開刑偵隊和治安隊的人員,佈置了獵狗行動的實施計劃。
今晚十二點,行動即將開始。
佈置完畢,他閒着也是閒着,就給張費打了一個電話。
王明江很關切地問道:“張局,朱縣長的事進展的怎麼樣了?”
張費垂頭喪氣地說:“估計是撈不出來了。我們家族最近倒黴透了,朱平被關押,朱縣長又被紀委的人帶走,你說是不是去請個道士來看看。”
王明江說:“要是相信就得看看,你自己也要當心啊!”
張費呵呵笑道:“我沒事。王局,上次我用槍指着你,你不會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要抓我吧?”
“這件事我早就翻片了,只要是你沒有違法亂紀的事情,一切都好說。”
“我是一名警察怎麼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呢?”張費有些生氣。
王明江道:“那就最好不過,你先忙吧,這幾天就不要來上班了。”
“好,多謝了!”張費不客氣地掛了電話,心裡覺得怪怪的,王明江竟然主動給他打電話,是不是想和解一下?他即使想我也未必同意,等他走了豐水縣就是我說了算。對待王明江他只有一句話——快點滾蛋吧!
獵狗行動的計劃是由聶兵帶一路人馬去抓武總,他親自帶一路人馬去抓張費,爲了安全保密不透漏任何風聲的情況下,抓捕的人用一號和二號代替,他抓捕一號,聶兵抓捕二號。臨到出發前,隊員們都不知道一號和二號是誰。
夜色清冷,冷風拂面。
衆人全副武裝集結在辦公大樓錢,隨着王明江一聲令下,聶兵他們幾輛摩托車呼嘯而去,另一隊人馬則是高再青去了警局的家屬院。隨後他帶着五個治安隊的人上了一輛普通的麪包車。
麪包車緩緩開動,繞着城轉悠半圈,在一處新蓋商品房前停了下來。這時候,他通知埋伏在警局家屬院高再青一起行動,高再青負責在張費另一處住宅實施抓捕行動。
事先他們已經查明,張費在這棟樓的一單元二層。
王明江示意了一個警員去敲門,其他人則準備好往裡衝。
考慮到張費很可能帶槍,來的人都配了手槍。
敲門聲敲了幾下後,聽到屋子裡有人問:“誰呀?”
“警察,查一下身份證。”一個警員說。
“靠,查身份證查到我頭上來了。”屋子裡一個聲音不滿地說。
這句話可以清楚聽到說話的就是張費,屋子裡聽到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了句什麼。
忽然,屋子裡安靜下來。
“請開門,我們在執行任務。”一個警員繼續拍着門。
這小子會不會是發覺什麼了?聽到屋子裡沒了聲音,王明江忽然覺得不對。
“留下兩個人繼續敲門,你們兩個隨我來。”他急忙向樓下跑去。
剛跑到樓下,看到正面窗戶上並沒有動靜,他忙向北面窗戶跑。張費這棟樓是南北通透房子,如果從南面跑到北面需要繞過這棟樓。雖然他事先在北面安插了一個人但還是隱約有些擔心。
跑過去一看,那個警員已經被打暈了過去,腦門上還流着血,再看張費住的房子窗戶開了,這小子已經從窗戶逃走了。
這是一個剛入住的新小區,連圍牆都沒有建,一出門就是大土堆,後面還有幾期項目在建設中。
“追!”他上了土堆在月色下發現了一個黑影瘋狂的奔跑着。
“張費,你跑不了了!”他掏出槍沖天放了一槍。
這是鳴槍警告。
“滾*。”張費毫不理會繼續狂奔。
王明江深吸一口氣追了上去。
張費雖然沒有他速度快,但熟悉地形,跑了一段路,路過沙堆,鋼材,他只能是看到張費一個背影。
“再跑我就開槍了。”
“王明江,借你個膽也不敢,老子犯什麼法了?”張費邊跑邊說。
說話間,越過一個土堆,向山丘跑去,過了山丘就是公路了。
“既然沒犯法還擔心什麼?回去解釋一下不就行了嗎?”
“王明江,你不要誆老子,老子不想讓你陷害,明天我就去找市長。你這個混蛋,大尾巴狼,害的老子輕信了你。”此時的張費深感王明江的忽悠水平高超,晚上還和他聊天拉家常,夜裡就來抓他,簡直就是幹特工的料。
“張費,我警告你,別以爲我不敢開槍。”
“有種打死老子啊!”張費料定他不敢開槍,他一沒有襲警;二沒有攜帶武器;三沒有窮兇極惡和他們鬥,無論哪一點他都沒有被逼到警方非得開槍解決的份兒。
王明江越追越近,眼看着距離他只有五十多米,張費依舊拼了命的往前跑。
“再跑打斷你的腿。”藝高人膽大,他當下掏出手槍瞄準了他的腿部。他在東南亞特訓基地訓練過,一百米內都能準確命中移動的目標,更不要是五十米距離了。眼看着張費毫不理會,他決定給張費點教訓,對準他的小腿部位果斷的開了一槍。
“砰!”一聲槍響,寂靜的夜空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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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張費應聲倒地。
他把手槍收了回去,感覺到這把槍後坐力非常大。等他收了槍,後面兩個警員氣喘吁吁趕了過來。
看着倒在前方張費兩人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把他帶走!”他吩咐道。
“是。”一個警員說。
他對自己的槍法還是很自信的,心道這下你不跑了吧!別說打你小腿,就是打你的腳板老子也不在話下。
兩個跑過去想扶起張費站起來,卻怎麼也扶不動,張費死氣沉沉的就是不肯起來。這時,一個警員試探的摸了一下張費的鼻子,驚得臉色都白了,慌張地道:“王局,他,他沒氣了!”
“沒氣了?”聽到這個消息他大爲驚訝,忙走過去查看。
只見張費臉色蒼白如雪,腿上血汩汩地流着,周邊土地被血染成紅褐色。這一槍確實打中了腿部,只是他怎麼可能嚥氣了呢?難不成他有心臟病忽然梗死?想到這裡,他心裡涼颼颼的。
在嫌疑人一沒有襲警,二沒有反抗的情況下,他這一槍開的就違法了。
“拉回去送法醫科檢驗。”
“是。”兩個手下這時候心慌了,誰都知道麻煩事大了。
當晚,張費屍體拉到了法醫室進行了解剖。
獵狗行動也隨之結束,聶兵那一組把武總順利羈押歸案。而王明江帶着這一組,雖然也很順利但他卻把張費給打死了,就不那麼順利了。
全局上下都知道他一槍要了張費的命,大家都是懂法的人,王明江這一槍開的麻煩就大了!
法醫解刨結果也出來了。
法醫齊桓進來和他彙報:“這把槍子彈威力很大,直接穿透小腿並在張費倒地瞬間子彈射進了他的盆骨在體內發生爆炸,將腎臟轟碎裂,再加上當時張費極度緊張心臟受到刺激後當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