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裡面請!”那名衛兵將印陽帶到金殿前,便轉身離開了。
印陽則是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金殿,無奈的嘆了一口。
金殿高有二十丈左右,內部空間不下於兩千平方,金磚玉瓦,富麗堂皇。金殿前的守護人人身穿金甲,腰胯金刀,讓人感覺好像是到了黃金的世界。
印陽搖了搖頭,便走上了臺階,很快來到了金殿門前,提步進入。
“這是……”印陽走進金殿,一眼就看見大殿內擺滿了金質的桌椅,並列兩旁,似乎是讓上朝議事的大臣們坐的。此刻上面坐滿了男男女女的道士道姑,以及文武官員,美麗的侍女在人羣中穿梭,服侍着一衆坐客。
在最後方的高臺上,印陽看見了劉龑,此刻正坐在一張寬大的羊脂玉椅上,笑呵呵的看着殿下的衆人。劉龑四十五六歲的模樣,很是精瘦,卻精神奕奕。留着濃密的絡腮鬍須,頭上帶着珍珠黃金頭飾。
“陰陽子參見國王陛下!”印陽微微欠身,卻並未行君臣大禮。
“哦?道長請坐!”劉龑並不介意,見印陽樣子很是年輕,就笑道:“道長年紀輕輕的,舉手投足之間卻有一種奇怪的氣質,定然是不凡之人。”
印陽微微一笑,卻並未坐下,因爲四周坐滿了道士道姑,雖然還有座位,可是這些人在這裡卻影響印陽的計劃,印陽並不想露出破綻,所以上前幾步,道:“謝陛下,只是貧道來此是爲了替陛下消災解難,所以也就不坐了!”
“小道士,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來此就是爲了玩樂嗎?”印陽的話一出,頓時引起了在座其他人的不滿,一名年長的老道士站了起來,訓斥印陽。
“消災解難?這晴空霹靂並非是噩耗,而是陛下的福祉,怎容你胡說八道!”
“毛還沒長齊,就來到這裡欺矇陛下,實在是該死!”
“三!”
印陽並沒有辯論,直接伸出了三根手指,大喝了一聲三。
印陽的喝聲頓時壓住了所有人,在大家都被吸引,有些不明所以的時候,印陽收回了一指,喝道:“二!”
印陽的舉動奇怪,但是所有人都不明所以,都看着印陽,面面相覷。
“一!”
“噼啪!轟!”
印陽的“一”字剛剛出口,突然一聲炸響,一道銀白色的雷弧轟擊到金殿外的花磚上,打出了一個一丈方圓的巨大深坑。
“三!”
就在所有人都被驚起,劉龑也噌的一聲站了起來的時候,印陽再次重複了剛纔的動作。這一次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印陽,大氣都不敢出。
“二!”
“一!”
轟!
又一道晴空霹靂,緊挨着剛纔的深坑劈落,漸漸的已經靠近了金殿的大門。這一所有人都坐不住了,金殿外的金甲護衛更是遠遠的避開了。
“既然陛下這裡有這麼多的奇人異士,想來貧道在此也是多餘的,他們自然有辦法對付這天雷,貧道告辭!”印陽以退爲進,微微欠身,便向殿外走去。
“道長留步!”劉龑早已經被震住了,尚未明白天雷爲何會按照印陽所說降臨,卻見印陽轉身就走,連忙跑下了高臺,一把抓住了印陽。“道長請留步!”
“陛下,貧道剛纔預測了這天雷的降臨,下一道雷柱就將轟進這金鑾寶殿,陛下還是請在座的諸位幫助抵禦即可!”印陽也未回頭,可是他的話一出,金殿內坐着的衆人,紛紛向殿外涌去。僅僅片刻時間那些道士道姑就都闖出金殿,那些個王公大臣們也都想跟着出去,可是見劉龑沒有離開,也不敢率先離去,馬上就有一人來到身邊,道:“陛下,我們快些離開金殿吧!”
“慌什麼?有道長在此,即便天雷落下又有何懼?”劉龑將那人訓斥了一番,轉投看了看,發現所有的道士道姑都嚇走了,冷哼了一聲道:“都是一幫欺神騙鬼之徒,來人吶!”
“陛下!”劉龑的話一出,頓時涌來幾名金甲護衛,跪到了劉龑身前。
“將外面這些神棍都給我拖出去斬了!”
劉指着外面的一衆道士道姑,頓時讓衆人一陣驚慌,連忙跪地求饒。
“陛下!”印陽轉過身與劉龑對面而立,道:“若避天雷,不可枉造殺孽,陛下還是放他們離去吧!”
“這……”劉龑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下令道:“將他們轟出去,終生不得進入興王府!”
“遵旨!”
“道長請坐!”劉龑伸手請印陽就座,印陽也不再客氣,當即坐到了最近了席位上,劉龑也坐到了近旁。“道長,這天雷是何因形成,道長可否有解救之法!”
“呵呵呵……”印陽環顧四周,並未回答,僅僅笑了笑。劉龑並非愚蠢之人,相反異常聰慧,頓時明白了印陽的意思,對在座的文武官員道:“你們暫且退下吧!”
“是,陛下!”
“微臣告退!”
文武官員們一聽,紛紛奉旨離去,片刻間整個金殿內便只剩下印陽與劉龑二人,印陽滿意的一笑,道:“這天雷乃是上天的神罰,皆因天下大亂,羣雄並起,殺孽過重,因此降下天罰。”
“神罰?”劉龑雖然有些難以相信,但是本就迷信的他卻並不懷疑,只是有些驚訝而已。“既是因殺戮而來,我大漢國數百年來未有戰事,爲何會降臨到我大漢國境之內呢?”
“數百年未有戰事?呵呵呵,陛下有所不知。上天見世間兵荒馬亂,於是降下神武大帝平定天下,可是你卻無動於衷,故而降下神罰。況且你與南詔國有舊,南詔國悖逆天意,與大趙爲伍,塗炭生靈,你的罪責百死難恕!”
印陽原本心中還沒有把握,可是機緣巧合的疏通了衝脈,掌控了雷電之力,對於和劉龑結盟之事胸有成竹,說話的時候自然也不再顧忌劉龑的身份,故意作出高高在上的姿態。
“什麼?”劉龑聞言果然大驚,連忙問道:“道長還請出一個解難之法啊!”
“解救之法並非沒有,只是陛下能否屈尊降貴?”
“此話怎講?”一聽印陽卻又解救之法,劉龑連忙開口相詢。
“神武大帝上承天命,乃是天命所歸,若是陛下願意紆尊降貴,向神武大帝稱臣,爲其稱霸天下之助臂,將來事成,神武大帝不僅不會怪罪於你,反而會論功行賞,即便是將南漢的疆域教你統管,賜你爲王,甚至還可能賜你更大的疆域!”印陽故作鎮靜的說道,靜靜的看着劉龑,等待着他的答案。
“臣服神武大帝?”劉龑一聽印陽的話,頓時遲疑了起來,劉龑雖然迷信,可是牽扯到他的皇位,卻沒有那麼幹脆了。
“神武大帝並不是想要佔據這天下,只是爲了平定天下兵亂,若是他日天下一統,你還是你的南海王,一樣是南漢的皇帝。只是需要出派兵力、財力即可,陛下依然可以安享南漢富貴!”
“這……”劉龑依然無法下定決心,雖說是如此,可是投誠稱臣之後,他可就做不得主了。
“陛下,如果想要躲避天雷神罰,唯有此徑!實不相瞞,本座乃是神武大帝座下第一軍師,本座可以向陛下保證,陛下若是相助神武大帝,將來必然會獲得更多的封賞。否則天罰無情,本座也無能爲力了!”
印陽搖了搖頭,起身就要離去,最後道:“下一道天雷來臨的時間時一個時辰之後,陛下好自爲之吧!”
“道長留步!”劉龑一把抓住了印陽的手臂,道:“如果我臣服於神武大帝,真的只要出兵出財,便可免去災厄?”
“不錯!”印陽心中一笑,轉過身來,道:“陛下只需協助神武大帝遏制南詔國,兩面夾擊,滅掉南楚與西蜀,自然功成!”
“若是如此的話,我答應了,即刻就派人前往……”劉龑笑了笑卻是一頓,疑惑的看向印陽,問道:“神武大帝此刻身在何處?”
“神武大帝已於兩月前攻下了荊南十五州,並與東吳聯軍一處,此刻正在荊州城內!”
“荊州?我怎麼不知道荊南易主了?神武大帝果然不比尋常。我即刻派使者前往荊州,商談臣服之事!”
印陽點了點頭,轉身便向宮殿外走去,說道:“今日的天雷本座會幫你消除,至於日後的劫難,只要你對神武大帝有足夠的貢獻,自然能夠漸漸消除,本座就此別過!”
印陽說完,趁四下無人注意,便騰空而起,轉瞬間便離開了王宮。劉龑聽完印陽的話,轉頭看的時候,印陽已經失去了蹤跡。
驚訝的同時,也堅定了自己的信心,連忙招人進來,將臣服於神武大帝的事情告知衆人,雖然有人反對,但是卻被劉龑一力壓下,很快便派出了使者。
印陽離開王宮之後,直等到劉龑的使者出了興王府,印陽才與火風一起悄悄的離開了興王府的地界,向荊州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