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韜聽完印陽的話開懷大笑,連忙命人將杜堰找來,將消息告訴了杜堰。
杜堰得知印陽成功自然大喜過望,連忙謝過李繼韜,並向李繼韜表示忠心。
“大人知遇之恩,郭威無以爲報,只有肝腦塗地,爲大人打下一片江山,坐上千秋萬世的帝位!末將郭威,拜見陛下!”
“陛下?哈哈哈……”李繼韜心中大喜,連忙道:“此時稱呼陛下還言之過早,不過你能有這份忠心,我很欣慰!”
“爲陛下效命,郭威刀山可上,火海可下,肝腦塗地,也心甘情願!”杜堰單膝跪地,行了一個標準的君臣禮,印陽心中一動,知道杜堰必定練習了很久。
“好,好好!”李繼韜一連說出三個好字,道:“左廂軍廂主程驥是我的老部下了,如果要他離開,只怕對你不服,我會將他調到右廂軍。左廂軍的五位軍主,都是能征善戰,而且也有功夫底子,你要善待他們啊!”
一個廂下分爲五個軍團,每個軍團麾下五個營隊,每個營隊千人,分爲十個都隊。也有特殊的編制,就像石敬瑭的左射軍就只有六個營隊,而劉知遠的神風營下也只有五個都隊。
“軍主?哈哈哈……”杜堰有些得意忘形,他畢竟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好在郭威也不過十歲,所以到還算是合乎情理。若不是因爲天命神將的緣故,李繼韜也不會將整個左廂軍交給一個ru臭未乾的孩童。
“這是左廂軍的兵符,你要妥善保管!”李繼韜取出一個盤獅模樣的玉雕遞給杜堰,動作有些不捨。“事不宜遲,我們即刻前往左廂軍營。兵貴神速,我們要佔儘先機。李存勖的詔書中有一條,就是助戰軍團可以憑藉詔書就地徵餉,如此便無後顧之憂了!”
“也好,李存勖這是給我們糧餉,讓我們去奪他的疆域啊!”印陽一笑,便作了一個請的姿勢,李繼韜也是一笑,離開了房間。
衙役很快備好了馬,印陽四人帶着一百精銳府兵,直奔城西而去。
左廂軍番號是潞州神武廂軍,駐紮在潞州城西五里之外的南寨之中,若是潞州有變,片刻時間便能夠回援,而且南寨的地勢頗高,易守難攻,也算是最佳的駐兵地點。
五代時期天下分爲三百四十餘州,潞州並不算大,城池卻相當敞闊,但是駕馬狂奔,不過一炷香時間便穿過了潞州城,來到了城西南寨駐兵營。
“殺!殺!殺!”
一靠近軍營,印陽便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一聲聲衝破霄漢的吶喊聲,震耳欲聾。心知軍隊正在訓練,不由得感嘆神武廂軍的廂主必然不凡,一般的軍隊很少操練,何況潞州也很久沒有兵事了。能夠居安思危,廂主程驥可見一斑,若不是李繼韜不捨,他倒是向將其收歸帳下。
“殺!殺!殺!”
進入軍營便有兵士前來接過幾人的馬匹,印陽一眼看見了校場中的兵勇,操練起來隊列整齊,卻並非那種繡花枕頭,只有看相。印陽發覺隊列是在潛意識的維持,並沒有人刻意爲之,而且每一名兵勇的攻殺力度都很驚人,維持着陣形,隱隱散發出一股融爲一體的整體感,給了印陽一股來自心靈的顫慄感!“真乃鐵軍也!”
程驥很快便得到了李繼韜前來的消息,率領五名軍主迎了出來,恭敬地站到了李繼韜身前。“節度使大人!”
“嗯!”李繼韜張口一笑,道:“我們到中軍帳去!”
說着,李繼韜便率先向中軍大帳走去,程驥讓開一條路,印陽與杜堰從容的走過,不斷地打量着六人。
程驥是一名老將,國字臉,帶着刀疤,絡腮鬍,微微花白;其餘五人有兩名年過六旬,一人鬚髮皆白,消瘦的臉頰皺紋密佈,可是站在地上卻穩如泰山,巋然不動,路上也聽李繼韜大概的說過,印陽判斷出此人乃是神風軍軍主杜賀。
另一人留着光頭,頭頂出有一道捲曲的傷痕,應該是長槍所傷,身材十分偉岸,乃是神鐵軍軍主常郢。
其餘三人年紀相仿,樣貌也有幾分相似,分別是神水軍主姜巖、神木軍主姜良、神火軍主姜晟。三人乃是兄弟,自幼深諳武藝,參軍之後屢立戰功,對李繼韜也是忠心耿耿,所以李繼韜才放心將大半個神武廂軍都交給了他們。
六人看着一身道士裝束的印陽,心中都是疑惑,跟在了兩人身後。黑鐵來到中軍帳外並沒有跟隨進入。
“這次來主要是有兩件事,第一,神武廂軍即刻整軍,明日便發兵南下。”李繼韜開門見山,一語驚人。“第二件事,就是程驥接替汪涵的職位,接任右廂廂主,神武廂軍便交由郭威統率!”
李繼韜語不驚人死不休,神武廂軍的六大巨頭頓時看向郭威,程驥不滿地道:“大人,末將接任右廂軍沒有問題,可是讓這個毛頭小子擔任左廂廂主,只怕難以服衆啊!”
“就是!”五位軍主明顯不服氣,常郢更是站了起來,指着郭威道:“末將從軍三十年,一直對大人忠心耿耿,可是讓我跟着這個小子,末將不服!”
“末將不服!”其餘四位軍主也紛紛嚷叫了起來。
“常郢軍主武藝不凡,又深諳兵法,這左廂廂主之後完全可以勝任,大人三思啊!”開口的是神水軍主杜賀,看着郭威的眼神中明顯的帶着鄙夷。
“呵呵,在軍營中大人的話就是軍令,爾等可知何爲令行禁止嗎?”
印陽見李繼韜皺起了眉頭,心怕有變,連忙挺身而出,目光陰冷地看向六人。
“你是何人?這裡何時輪到你說話?”程驥被印陽訓斥,頓時勃然大怒,一雙虎目恨恨地瞪着印陽。
“哼!”印陽拍案而起,水火無極功運轉,全身都燃起了熊熊火焰,然而冰蟬絲織成的道袍本就御火,在熊熊火焰之中,微微飄動,絲毫未損,看起來宛如天人下凡。
印陽這一手頓時震懾了程驥以及五位軍主,就連深知其神秘的李繼韜也嚇了一跳,心中半天才緩過神了,隨之又是一喜。
知道了印陽的神通廣大,李繼韜第一時間想到了就是在他的帶領下,神武廂軍必然戰無不勝,能夠爲他打下一片疆域。
“陰陽子道長乃是得道高人,奉天承命來輔佐我的,你們不可無禮!否則道長搓搓手指頭便能讓你們永不超生!”李繼韜也算有心,語氣十分重,就是爲了替印陽震懾他們,一面他們日後桀驁不馴,不從號令。“郭威乃是天命神將,有他統領神武廂軍,必然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兵符我已經交到了郭威手中,如有違命,軍法從事!”
郭威冷冷一哼,取出了兵符,讓幾人看清楚,程驥等人被印陽震懾,回過神來便連忙開口,應承了下來。
兵符乃是調兵遣將的唯一憑證,所有的軍隊都有一個奇怪的規則,就是隻認兵符不認人。兵符一般都掌握在最高統領處,只有在特殊的時候纔會交給他人,就像是現在。神武廂軍需要南下,而李繼韜卻要鎮守潞州,一人無法分身,就只有將兵符交給他人。
一見兵符,衆人再無怨言,而且印陽怒目以視在一旁虎視眈眈,心中忌憚同時也充滿了驚疑。
見幾人都不再反抗,印陽心中一笑,散去了水火無極功的心法,張口一吞將火苗吞入腹中,故作陰邪地一笑,道:“貧道受上天恩賜,獲得了莫大神力,只可惜時間尚短,還不能完全應用。只需數年光景,待貧道能夠隨心所欲的控制神力,舉手投足之間便可翻雲覆雨,呼吸之間便可攻城拔寨。神武廂軍必可無敵於天下,勢如破竹的攻下天下三百四十九州郡!”
“末將願效犬馬之勞!”
五位軍主都是精神一振,參軍打仗,即便是武功再高,兵將再勇,謀略再深也難言勝與敗。可是他們卻相信跟隨印陽能夠長勝不敗,自己以及手下的將士的生命也能夠得到保障。
除非明知必死,方能悍不畏死,從軍打仗,必有死傷,這是所有人心中最畏懼的,印陽則帶給了他們活下的能力。
而且軍中的**都是相信鬼神之說的,僅憑神武廂軍以及部下五軍的名字,就可以看出一二。他們心中相信印陽以及郭威乃是上天派來的神將,自然再無任何隔閡,紛紛心悅誠服。
進行了交接之後,五位軍主便將南下的軍令傳達了下去,整軍待發。
“道長今晚隨我回城,明日我爲道長壯行!”
李繼韜帶着程驥來到了營門前,沖印陽一笑。印陽心中遲疑了一下,隨之笑道:“多謝大人好意,不過明日便要揮軍南下,還有很多事情今晚必須做好,貧道心中不耐,只想早日平定天下,完成我的使命!還希望大人今晚能夠準備好糧餉,明日一早我們便啓程南下!”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勉強了,告辭!”
李繼韜心中感慨,得將如此,夫復何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