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8)揭破殺機
我旁邊的這個病人,昨天還被拖去搶救室,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沒有人陪牀?就算他覺得自己命夠硬,他兄弟甚至親人們也不至於這麼不道義吧?不管怎麼說,四十八小時都還沒過,他的情況絕不能算是穩定,守着他的人怎麼敢走呢?越是想到這裡,我心裡越是一陣陣的不安。
我也側身過去,背對着那個人。
我只覺得脊背有些涼颼颼的,我趕緊拿出手機給邢天明發了一條短信。
“病人有情況,今晚儘量守在我病房附近,不要離開。”
邢天明只回了一個字:“好……”
我放心了一些,起來上了個廁所,接着又悄悄的在走廊上看了看,幽暗的走廊上沒有人,說明旁邊這傷者是真的沒有人在陪牀,否則這麼久早就回來了,至少也應該躺在或者坐在外頭走廊的椅子上。
我回到牀上躺下,沒過幾分鐘,邢天明又給了我一條信息:“人都在附近。”
我是躲在被子裡看的這條信息,接着回覆:“隨時準備行動。”
接着,我就閉上了眼睛,在黑暗中,人容易犯困,尤其是特別累的時候,這個時候的我也是這樣的,但我還是不斷暗示自己,強打精神,大概堅持了半個多小時,我覺得差不多了,我也開始發出一陣陣輕微的鼾聲來,這麼做很“高難度”,要做的像,又要連續,同時還不能真的就睡着了。我的鼻子因此相當的不舒服,隔壁的鼾聲和我此起彼伏,持續了五六分鐘,忽然之間,那邊的鼾聲居然戛然而止!
我警覺起來。
這不正常,正常人絕對不會這樣忽然終止了打鼾。
而且他的鼾聲並不是特別像的那種,只是給人一種呼吸均勻的感覺,彷彿就是在告訴我“他睡着了”。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聽見了牀鋪的響動聲——隔壁的人似乎起來了!
我在黑暗中睜開眼睛,幾乎要屏住呼吸,但我不能,我必須繼續保持“打鼾”的狀態,如果對方真的是殺手,那麼我必須保持“睡着”,才能讓他因爲錯覺而出手。我在黑暗中睜着眼睛看着他,他果然沒有去廁所,更沒有去外頭,而是慢慢的往我牀邊走過來,這傢伙總不至於是要看我的睡相吧?我越來越覺得情況不大對勁了。
他靠近我的牀鋪,我眼睛只能把閉着,睜開一條縫盯着他看,這時候,我看見他在我牀邊舉起了手,這動作,讓我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雖然黑暗中看不起,但這一刻,從他的動作我判斷出——他不是舉手,是舉起了兇器!
我猛地從被我裡翻出手機按亮了燈,往他臉上照過去。
他顯然被嚇了一跳,他肯定沒有想到我還是醒着的。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微弱的手機燈光讓我看清楚了他受傷那柄匕首,我趕緊伸手出去,而他的匕首還是狠狠落了下來,我扼住他的手腕,他拼命往下壓,我的手夠不着旁邊的警報器,也根本通知不了走廊上的邢天明
。我張嘴要大聲喊,但卻被他“預判”了似的,他急忙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我一邊用手遏制他的手腕,一邊用手企圖扳開他捂在我臉上的另一隻手——但我左手着實沒有任何力氣。
這時候,我該怎麼辦,我已經快沒有反抗的機會了,那傢伙力氣很大,而我雖然沒有感染,但身上傷痕着實不少,的確不是他的對手。
腦子忽然間居然清醒了一些,我沒有再去試圖扳開他的手,而是靠着左手那點微弱的力量往旁邊牀頭櫃上一甩,牀頭櫃上的保溫瓶“哐當”一聲打在地上。這一聲響,在寂靜的病房裡尤爲刺耳。那傢伙應該也感覺到了不對,我明顯覺得他捂着我嘴的那隻手猶豫了一下,力氣有所鬆懈,但很快,拿着匕首的手卻在加力,他想要快些殺死我。
但再怎麼快都來不及了,門外衝進幾個人來,病房裡的燈猛然打開,邢天明、馬擎空、葛軍祥和唐默將那傢伙圍住,這個時候我纔看清,那傢伙雖然頭上也包着紗布,但顯然是臨時包上去的,而且他根本不是昨天那個病患,而是那病患的兄弟之一!原來,這幫傢伙第一天不動手,就是爲了讓我撐不住睡着,然而再讓其中一個人和病患交換身份,讓我產生安全感——我是傍晚睡着的,所以他們只能交換身份,因爲那個時候人多,不好動手,他們只能等到後半夜動手。
這回秦天詠可謂是真的下了血本了,我可以肯定那個腦袋受傷的傢伙也是他的小弟,他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混進病房,如果不是邢天明的提醒,我恐怕真的要成爲他們的刀下鬼了。
被圍住的瞬間,那傢伙表情徹底變了,片刻的驚愕恐懼之後,那人反身一刀划向理他最近的唐默,而我趁着這個空檔按響了警報器,病房裡,尖銳的警報聲猛然炸響,隨即,我跳下牀來,一把拉住那個傢伙。那傢伙應該以爲我真的感染了,不能下牀走動,所以當我把他轉過身來的時候,他一臉的錯愕,而我沒有管那麼多,一拳打在他臉上,他一個趔趄跌向旁邊的病牀,撞在病牀邊緣上,唐默沒有給他站起來的機會,又是一腳過去。
“幹什麼?你們做什麼!”這時候,門外傳來幾聲高喊,醫護人員們跑了進來。
當大家把那殺手團團圍在的時候,他手裡依然拿着刀子……
沒過多久,醫生們打了110,而我自然是直接聯繫了龍鳴宇。
龍鳴宇幾乎和其他刑警同一時間趕到,由於他現在可以算是官復原職了,刑警裡頭認識他的人還是對他畢恭畢敬的,他進入病房之後,看見我的第一句話是:“你又惹禍……醫院裡你也不安分……”說完又無奈的說,“你沒事吧?”
我說:“得了,你就別跟過來人似的批判我了,我沒有事,而且這次不是我惹禍,是那個傢伙……”我指了指一邊,那個殺手已經被大家合力給捆了起來,醫院的醫生也不是省油的燈,看見那傢伙手上有刀子,二話沒說就把他的兇器奪下並且人也綁了起來,給我們省了不少事情,當然,也引來了不少圍觀的病人——大半夜的,我的病房門口卻擠滿了人,直到警察們疏散了他們,病房裡纔再次變得清靜起來
。
按照慣例,我們做完了簡單的筆錄。
幾個接手這案件的刑偵人員走後,龍鳴宇留在病房裡,問我:“要殺你的那個人你認識麼?”
我說:“不認識,不過大概是秦天詠和花子的人,我們一直防着他們出手補刀,現在他們倒真的來了……”
“狗急跳牆了……”邢天明說,“這些傢伙都狗急跳牆了,人民醫院也敢動手,以前只要是在市區他們都還算收斂,現在不但要在市區殺人,還敢在醫院直接動手補刀……”
我說:“你們可以審審那傢伙,說不定還能發現秦天詠的老巢。”
龍鳴宇說:“這個不用你來提醒……我還要告訴你一句,不要以爲每次你都能僥倖躲過一劫,不要忘記了你那條手臂,還有臉上的傷疤。”
其實我估計龍鳴宇都不知道我的手臂和臉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但大概在說有旁觀者看來,這都是做混子付出的代價,所以他纔會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拿出來說事兒……但說句老實話,我是實在不想和他理論了,他和邢天明一樣,邢天明是總以諷刺的語氣來說真理,他是總以說教的語氣來對我進行提醒,兩個人都是在用最讓我討厭的方式來說一些正確的事情,對待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閉嘴,直接點頭說:“行,我知道了……”
很快,龍鳴宇就離開了,他最近一定十分的忙。
他走之後,邢天明笑着對我說:“看來這回秦天詠是真的要栽了。”
我說:“我能打他滿臉鼻血,就說明他是真的不行了……否則他哪用自己出來挨槍托子?”
第二天,我就直接出院了,這次“住院”已經卓見成效了。我離開醫院回到學校後不久,就得到消息,龍鳴宇開始對要殺我的那傢伙的另外兩兄弟——包括那個傷員進行追捕。不過我不覺得他們能抓得住,八成那兩個人已經由秦天詠和花子安排跑路了,一旦跑出本市甚至本省,想要抓住根本不大可能。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就是那傷員跑路不方便,已經讓秦天詠給殺了,他絕對做的出這種事情來。
然而,這一次我卻着實是想錯了。
就在三天之後,龍鳴宇忽然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對我說:“蕭凌,市公安分局發生了一件奇事,你能做一下解釋麼?”
我說:“什麼事?”
“今天早上,我們要找的兩個犯罪嫌疑人被人綁了直接扔在公安局大門口……而且兩個人身上都有被拷打的痕跡,那個受傷的傷勢更加嚴重,現在已經送去搶救了。”龍鳴宇說,“你能解釋解釋是誰做的麼?”
我不由得一驚。
我知道龍鳴宇在懷疑這件事是我們在幫忙,但我也很清楚,這絕對不是我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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