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曉月昨天沒有回市裡,她住在派出所裡面,她睡到早晨四五點鐘的時候,她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唱歌的聲音,那歌聲還非常地悲切,就像小時候聽人家說這世界上有冤死的鬼魂一樣,那些冤死的鬼魂就是這麼悲傷地嚎叫一樣。
王曉月從警校畢業以後,她就不相信這世界有鬼魂一說,當然冤死的人那也很難說呢,世界上的人這麼多呢,什麼樣的人都有呢,經受着悲傷的人那當然也存在,不過鬼魂一說她不會相信。
四五點鐘可是凌晨的時候,農村裡的雞一般也在這個點打鳴,天還沒有放亮呢,這個時間段也是偷雞摸狗的人最佳選擇時間段,風高放火天,月黑殺人夜,幹壞事也就在這個時間段。
王曉月雖然是無神論者,但是突然聽到這悲切地歌唱之聲,說是歌唱其實就是嚎叫呢,她的心也是一凜呢,頭皮有些發麻,她自己心裡也清楚,這個世界上還真沒有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除非那是真正的傻瓜瘋子差不多,自己又不是傻瓜瘋子怎麼會沒有害怕之感呢。
關鍵是那嚎叫之聲太瘮人了,讓人不寒而慄,頭皮發麻之時也是後脊背嗖嗖地冒着涼氣,王曉月就感覺寒氣襲人被窩裡都是涼氣,又加上昨晚比較悶熱空調調得比較低呢,平常都打25度昨晚打的23度,本身就吹得比較涼,這更加讓她寒不可顫。
王曉月一開始以爲是那種野貓子在嚎叫,她以前在派出所睡覺就半夜聽到野貓子嚎叫,那野貓子在春天的季節裡就悲切地嚎叫,那就是缺少母性的安慰呢,那種嚎叫之聲也像是那種小孩的啼哭之聲。
今天,王曉月感覺到那聲音不像那野貓的嚎叫聲了,這嚎叫之聲比那野貓的嚎叫聲要粗獷與悽慘得多,並且夾雜着非常深的感情一樣,有着那種悲傷欲絕的情緒呢,又好像要表示什麼一樣。
這種聲音也不是由遠而近,而是又小到大,就像表演一種話劇一樣,從開始很平淡的感情到了**一樣,複雜多變也是**迭起不定呢,又像最近的股市一樣波峰波谷跌蕩不已,讓人心魂神蕩,複雜的情緒充滿其間。
王曉月越聽越覺得這嚎叫之聲就在派出所附近裡,時而感覺就在派出所裡面,又像是派出所外面傳來,高低起伏不定呢,又是真真切切的呢,彷彿就在耳朵旁邊響起,讓自己的汗毛都倒豎起來。
昨晚派出所的同事們幾乎都回家了,除了王曉月與那看門的大爺,昨晚也輪到王曉月值班,其餘的民警都回家了,那位看門的大爺又是一個耳朵非常背的人,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間,你就是在他耳朵旁邊打雷那都打不醒他,這種嚎叫之聲雖然十分清脆可怕,那對這看門的大爺來說,幾乎是不起任何作用呢。
王曉月有些害怕了,那嚎叫之聲一聲都不停,並且有**迭起之勢,就像那些唱戲的演員一樣,一旦融入感情之中就難以自拔一樣,王曉月就再也睡不覺了,再怎麼矇頭反而是起反作用,更加讓自己無法入睡呢。
王曉月實在太害怕了,他就給高峰打電話了,電話打過去高峰卻沒有接,一連打了三個高峰也沒有接呢,王曉月就猜想這傢伙是睡得太死了,或者是這傢伙把電話調成靜音了,根本就沒有聽到電話。
王曉月打高峰的電話打不通,而這聲音又根本不停歇,反而越來越清晰呢,剛纔還只聽到一種聲音,現在好像又有了兩種聲音,彷彿那劉三姐對歌一樣,竟然對唱起來了呢。
王曉月再也睡不安穩了,她想着必須起來弄個清楚,看一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清早是誰在嚎叫呢,爲什麼跑到派出所的附近呢?
王曉月穿好了衣服,又找到了強光手電,當摁亮那強光手電時卻發現這強光手電好久沒有用了,也沒給它充電呢,那光線微弱得像手機屏幕的亮光,還不如手機上手電光呢。
王曉月準備用手機的手電光,當她摁亮手機的手電光時,她又發現昨晚上手機忘記充電了,手機的電都報警了,根本就不夠用呢,如果開手電光一會功夫手機就沒電了。
王曉月禁不住暗暗爆粗了:“我你媽媽的啊,關鍵的時候就他媽的掉鏈子啊,不用你們的時候,你們都充足得很呢,這要是用得着你們的時候,你們都這樣沒精打采啊,這不是跟我王曉月對着幹啊!”
事情往往是這樣呢,就像打出租車一樣,你不需要出租車的時候,你就發現出租車特別的多,一輛接着一輛就像展覽一樣從你面前經過,當你急需出租車的時候呢,你就發現要打出租車那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有時候半天你都看不到出租車的影子,就是有出租車從你身邊經過,那都載滿了客呢。
王曉月出了房間後,她又發現一個不好的問題,派出所的電突然被停掉了,派出所是一個小院落呢,平常院落裡都有燈,院子裡面亮如白晝一樣,地上掉根針還真能看見呢。
可是被停電以後,派出所裡就是漆黑一片,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今天的天還非常的黑,還有濃濃的厚霧呢,就是濃霧迷鎖,說是伸手不見五指那一點都不帶形容。
濃霧還像下着濛濛細雨一樣,落在臉上胳膊上面涼涼的感覺,又加上那怪樣的嚎叫之聲,一聲聲清脆入耳,勇敢的女警王曉月還真就感覺到害怕了,她還真沒有今天這樣害怕過呢,就是小的時候,王曉月姑娘也是個勇敢的姑娘,聽大人講鬼故事,她都不感覺到怎麼害怕,可是今天她卻有着從未有過的害怕。
女警王曉月這個時候,她真希望自己依偎在一個人男人的懷抱裡,靠着寬厚的肩膀裡,讓他擁着自己去探索那嚎叫之聲,她會感覺到無比的愜意與幸福呢,可惜那睡得跟豬一樣的高峰卻連電話都打不通,有他這樣的男朋友還不如養頭豬,豬還能哼一聲,他連哼一聲都沒有。
心情發毛的王曉月,無不對高峰同志心生怨言了,關鍵的時刻卻依賴不了這位神勇的水兵呢,怨言也沒有用了,目前只有靠自己了,觀音說得對求人不如求已,關鍵的時候還得靠自己呢。
王曉月壯了壯膽子,循着那聲音一步步摸索過去,她將佩槍緊緊握在手裡,以防不測呢,這個聲音好像是從派出所的西南角們傳來,那也是派出所的廁所與豬圈所在地。
當王曉月越來越接近那廁所與豬圈時,那悲傷的嚎叫之聲也是越來越清晰可聞,她感覺得沒有錯呢,還真是兩種聲音,而不是單純的一種聲音,這兩種聲音都是那麼地悲傷欲絕。
王曉月一步步靠近那兩種怪叫之聲,她越來越肯定這嚎叫之聲是從派出所的豬圈裡傳出來的呢,王曉月更加是毛骨悚然了,她心裡打着無數個問號了,難道這是豬在嚎叫嗎,可是豬又不是這種聲音呢,這完完全全就是厲鬼的聲音,還是那種被冤屈得讓人難以想像得出的冤屈的厲鬼呢。
當這種嚎叫之聲的位置越來越具體,那聲音越來越高昂時,王曉月還真就害怕得不行了,心裡是格外地發毛,頭皮麻得像是打了麻醉劑一般,半邊腦袋都是麻木的呢,尤其自己的那顆小心臟緊張到了極點,極速都跳動過不停,都感覺快要跳停了一樣。
王曉月還是往前走,她發現這兩種怪叫之聲離自己只有兩米的距離了,她不敢再往前去了,她雙手緊緊地握着佩槍,神情緊張到了極限,她想舉槍大吼一聲,嚇跑這嚎叫之聲的怪物。
王曉月認爲這是兩個怪物,極有可能就是兩頭野豬,土樓鎮經常出現野豬呢,上次就出現過野豬還傷到了人,派出所出去圍捕過那頭野豬,結果那頭兇猛異常的野豬,還是被熊二偉同志給活活掐死了,也算是爲民除害了呢。
王曉月想好了對策,先是對這兩個怪物大吼一聲,先將這兩頭怪物驚得跳出來,然後迅速向它們射擊,當場將這兩頭野豬給擊斃,王曉月嘴巴都張開了,她正欲高聲吼叫呢。
突然她感覺有另外一種聲音響起來了,一直震動不已,同時她還感覺豬圈前面的電燈突然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聲音,又加上突然之間亮起的燈光,可把王曉月嚇得魂飛魄散了,她是失聲尖叫起來。
“媽呀,有鬼啊,炸屍了啊!”
王曉月有些慌亂了,她被嚇得拔腿就跑呢,就在她拔腿就跑的時候,她還感覺那第三種聲音一直如影隨形,一直在自己的身邊響起呢,又好像在自己的口袋裡面響着,王曉月下意識地一摸口袋,她就發現原來是自己的手機在響呢。
王曉月將手機摸出來一看,原來是高峰打過來的電話,王曉月氣得脖子都痛,對着電話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高峰,你個王八蛋啊,你想嚇死老孃啊,老孃打電話時你死哪去了,需要你的時候你不來,不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來電話了,你是要把老孃嚇死啊!”
王曉月對着電話吼了半天,她對高峰是破口大罵呢,她吼了半天以後,她又發現那電話一直在響着,原來自己沒有接通呢,她就接通了電話,又卯足勁要狂罵高峰一頓,她又發現手機沒電了,徹底關機了。
王曉月氣道:“王八蛋啊,想罵人怎麼這麼難啊?”
“小妞,你說誰王八蛋啊,你想罵誰啊?”
突然一個尖細得如遊絲一樣的聲音在王曉月耳旁響起來,王曉月當時就嚇得臉色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