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上樓時,看到王上樑站在物資部辦公室門口,她在那裡捧腹大笑,眼淚都笑得飛了出來,一副高興得梨花帶雨的模樣。
梨花帶雨並非女子傷心時的狀態,女子極其開心的時候,那也是一副梨花帶雨的狀態。
王上樑笑得眼淚直飛的模樣,竟讓人忍俊不禁要掏出一張紙巾幫她擦拭掉眼淚裡的淚花,甚至還有那種擁吻的衝動。
當然,這隻限於男人們,女人們對女人們沒有這種衝動,除非那是另外一種之戀情。
“上樑,你幹嗎啊,你站在門口笑得直不起腰來,你怎麼不進辦公室啊?”
王上樑站在辦公室門口笑,高峰有些納悶,到底辦公室裡發生了什麼,以至於王上樑姑娘忍俊不禁地好笑。
見高峰來了,王上樑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往近前來,並示意他要躡手躡腳呢。
高峰就聽從王上樑的吩咐,高擡腿輕落足貓着腰向辦公室靠近,快靠近辦公室門口時,王上樑閃到他的身後,猛地推了他一把,高峰就一個踉蹌奔進辦公室裡面。
高峰反應極快,不是他反應極快,他就會摔倒在辦公室裡面,即使他反應極快,他也被王上樑推了一個踉蹌,他扶住辦公室的一面牆才穩住身子。
即使高峰穩住了自己的身子,可是他還是踏進了辦公室裡面,他就感覺雙腳濺起了一陣水花,他低頭一看辦公室裡有很深的積水,自己那雙耐克的運動鞋踩在積水裡面。
自從高峰與王曉月同居以後,王曉月把高峰打理得乾乾淨淨,從頭到腳都是一塵不染。
頭髮原來的頭皮屑一掃而光,以前高峰穿的衣服上面有一層的頭皮屑,手一扶頭髮那就是一手的油漬,王曉月給他買了控油的洗髮水,從此高峰的頭皮屑不見了。
男人都是大大咧咧的習性,不管是選擇洗髮水還是其他物品上面,那都不是很在意,沒有精挑細選的過程呢。
女人就不一樣,那心思細緻入微,像王曉月這樣的姑娘,更是在意男朋友的形象,她覺得男朋友的形象好了,那自己臉面上就有了光。
無論是從頭到腳,還是其他方方面面,王曉月都細緻入微地照料,也是對他嚴格地要求,不管是頭皮屑還是臉上的青春痘,或者其他部位的油圬等等,都必須一律剷除了。
王曉月去除了高峰的頭皮屑,她第二步就是去除高峰臉上的油圬與青春痘,她買了男士洗臉奶,要求高峰每天洗三次臉。
光洗三次臉不行,還得拿香皂洗手,王曉月說像高峰這樣的男人們都有一個壞習慣,就是每次小解以後都不喜歡拿香皂洗手。
高峰就笑着回答爲什麼叫臭男人呢,那就是因爲小解以後從來不洗手,包括如完大廁以後也不洗手,就別說用香皂去洗手了。
高峰說的沒有錯,男人們與女人們不同呢,不說隨地大小便吧,那種隨地小便的情況隨處可見,除非那衛生間裡有水籠頭,那才簡單地洗一下手,就別說用香皂去洗手了,堅持用香皂洗手的人那是醫生。
被王曉月管制以後,高峰同志就得每次小解完都得拿香皂洗手,王曉月還買了一個精製的小塑料盒子,那盒子裡面就裝了一塊小香皂,跟那賓館裡的小香皂差不多,將他放在高峰的口袋裡面,逼迫高峰同志必須洗手。
王曉月每天還檢查,檢查那塊香皂的厚簿程度,這位漂亮的女警王曉月的雙眼,就像孫猴子的火眼金睛一樣,她能夠從那塊香皂的損耗程度,判斷出高峰同志洗了幾次手。
高峰對王曉月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也說她潔癖太過於嚴重了,簡直跟醫院裡的醫生還要厲害得多,那都有些走火入魔了。
高峰掛在嘴邊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不乾不淨吃得沒病,這個人衛生不用太過於講究,馬馬虎虎過去就行。
高峰遇到王曉月那就沒法子馬虎了,她可是嚴格地要求高峰注意個人衛生,保持清清爽爽的形象示人,別跟熊二偉那樣邋遢像個流浪漢差不多。
王曉月不光要求頭臉要保持乾淨,她還要求衣服鞋襪都得保持乾淨,每天都要用毛巾擦拭一遍外衣,鞋子每天晚上都要擦得一塵不染,比那擦鞋攤上面擦拭的還要乾淨許多。
高峰踉蹌着踩進辦公室裡時,他就覺得不好了,他的那雙被王曉月昨晚上擦得一塵不染的耐克運動鞋就全部被髒水浸泡透了,瞬間成了一雙污七八糟的運動鞋。
“哎呀,上樑啊,你怎麼幹這種事啊,這下子本帥哥怎麼向王曉月交待啊!”
高峰第一擔心的是自己那雙運動鞋被弄髒了,他沒法子向王曉月交待呢,這男人啊再怎麼厲害,一旦被女人們控制住了,他就時不時懼怕女人了。
王上樑姑娘沒有一點悔意,她對高峰鳳眼圓睜,對高峰沒好氣地叫道。
“哼,姓高的,你眼裡就只有王曉月啊,不就是一雙運動鞋嗎,弄髒了就弄髒了,有什麼了不起的啊,難道本姑娘就給你買不起一雙運動鞋嗎,不就是一雙耐克牌的嗎,本姑娘給你買一雙耐煩的運動鞋。”
高峰還沒明白過來,問王上樑:“上樑啊,哪有耐煩的品牌啊,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這品牌啊。”
王上樑更來氣了:“哼,哼,你眼裡只有王曉月,你眼裡就只有耐克啊,你眼裡就沒有一點本姑娘啊,本姑娘不耐煩了,你難道不知道本姑娘天天喝咖啡啊,那是本姑娘心裡苦呢,你就不明白本姑娘心裡爲什麼苦啊?”
王上樑有些失態了,一臉地怒氣,好象一頭髮怒的母獅子一樣,她發的火只要在她腦門上劃一根火柴,她整個人就會燃燒起來。
高峰看到王上樑如此的怒氣沖天,他也不好再往下接話了,他看着自己腳上的那雙髒兮兮的耐克運動鞋,他也是一臉地愁容,這女警王曉月好不容易拭擦乾淨的呢,他怎麼穿着這雙髒鞋見王曉月啊。
王曉月的檢查之功,高峰同志早就領教了,她就是天生一對火眼金眼,她比孫猴子的眼睛還要亮許多,她自己擦的鞋她能一眼就能辨認出來,高峰這雙鞋弄髒了,那是萬難逃脫王曉月那銳利的眼睛。
有一個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女朋友,那是一件令人羨慕嫉妒恨的事情,但是同時也是一件令人感覺難堪的事情。
比如像王曉月這樣要求高峰同志,那就是像鬆緊一樣有些過緊,如果能鬆一些那就是非常完美的事情。
可是,每個女人都不願意將男朋友放養,都不願意將那鬆緊放得很鬆,情願對他收得緊緊的呢。
人都是一個容易轉變的動物,女人們都對男人們善變的心琢磨不透,吃着碗裡看着窩裡始終是男人的特性,他們總想跟古代的皇帝一樣,左擁右抱各式各樣的女人,總希望自己熊夠翻着牌子讓各式各樣的女人侍寢。
高峰難以從王曉月管控的陰影裡走出來,他可是愁容滿面,看着那雙髒透了的運動鞋,一雙濃眉擰得像鋼絞線一樣。
“喂,你就是自稱帥哥的高峰吧,你怎麼見着本帥哥也不拿正眼瞪一眼啊,你這樣太沒禮貌了吧。”
高峰正犯愁呢,他想着怎麼樣弄乾淨腳上的這雙運動鞋,還有那弄髒了的褲腿呢,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腳上面,根本沒有將頭擡起來。
聽到有人說話,高峰這才擡起頭,他就發現自己的辦公桌前坐着一個小夥子。
“喂,熊哥,你吃胖了啊,你長高了點啊,一夜不見你就有這麼大變化啊,你吃的啥子飼料啊,能這麼迅速長高長胖啊,不會是吃的生豬飼料吧。”
高峰猛地一看自己辦公椅子上坐的這小夥子,他就吃了一驚,他就以爲這小夥子是熊二偉同志呢,一夜不見,這位熊二哥突然長胖一斤了,突然長高了一公分之高。
高峰的眼睛也是夠犀利的呢,這麼細微的差別,就胖一斤左右,就高了一公分左右,他都能一眼分辨得出來。
“高兄弟,啥子啊,本熊哥跟你共同生活幾個月時間,你怎麼眼裡就沒有本熊哥啊,難道本熊哥就像這王八蛋一樣醜陋無比,就像這王八蛋一樣邋遢啊。”
熊二偉躥到高峰的面前時,他還行了一個讓高峰同志難以接受的大禮,他從側面熊抱住了高峰同志,他的雙腳還穩穩當當地踩在高峰的雙腳上面,高峰的那雙耐克運動鞋徹底被踩髒了,沒有一塊是乾淨的地方。
高峰還進一步發現,這位熊二偉同志渾身都溼透了,衣服上面全部都是髒水,順着褲腿滴滴溚溚往下流,掉落在地板上面是叮叮咚咚響着,好像屋檐下漏雨放着一個雨盆一樣。
“哎呀,熊哥,我徹底被你搞髒了,你讓我怎麼向王曉月交待啊,被你搞髒了以後,那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熊二偉還嘿嘿地笑:“高兄弟啊,咱們是好兄弟,你被本熊哥搞髒了那也不算虧啊,本熊哥還就願意把你搞髒呢,其他人想讓本熊哥搞髒,本熊哥還不願意呢。”
熊二偉是一個出奇邋遢的人,被他熊抱住了那不髒都不行,再加上他剛纔跪在物資部的地板上面,他幾乎將地板上的髒物都蹭得一乾二淨了。
“喂,高峰,你說啥子啊,你以爲本帥哥是牲口啊,還用喂飼料啊,本帥哥可告訴你啊,本帥哥就是天生的帥哥呢。
高峰,本帥哥今天可告訴你了,從今往後,你的辦公桌就被本帥哥霸佔了,你高峰同志哪涼快去哪啊!”
熊二偉髒透了,那坐在高峰辦公椅上的小夥比熊二偉還髒,從頭到腳都是髒水,衣服上面沒有一塊幹紗。
他還將雙腿架在高峰的辦公桌上面,高峰的一本一級建造師的《市政公用工程管理與實務》書,就被擱在那小夥子的腳下面,早就被髒水給浸溼透了。
“我你姐姐啊,你把我的辦公桌搞髒了,本帥哥無所鳥謂,你把我的一建書搞髒了,那本帥哥就對你不客氣了。”
高峰同志看到那被弄髒了的一建書,他就像發瘋了一般向那小夥子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