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個半鐘頭之內,三島嶼全部淪陷?”史密斯雖然有些驚訝,但卻沒有慌張。
多年的征戰,陰謀使得這個人已經看淡了一切,這種挫折根本無關全局。
“直政那傢伙,果然帶着潘紅升來復仇了!”他臉上突然浮現出笑意:“跟我們預計的一樣,先生們!咱們的獵物來了!”
潘紅升在北海道的海面浮起來。
陽光很海風,是那樣暖。
他記得以前自己曾經看過一部電影形容北海道,據說這裡冬天的海風就像是惡魔,寒風裡就像是夾雜着刀子,狠狠的挖你裸露在外面的皮膚。
但是春天的北海道,也有短暫的溫馨時光。
陽光淡淡的傾灑在自己臉上身上,由於自己可以熟練的控制內氣,所以可以毫不費力的漂浮在海面上,就像是在死海上的漂浮者一樣。
“升哥,咱們不繼續進攻嗎?”張博文也從海里冒出頭來:“咱們可不是度假來了吧……”
“淡定……”潘紅升用雙手整理一下自己兩鬢的頭髮:“跟我玩請君入甕?嫩點。”
張博文噗嗤一聲笑了:“我倒是無所謂,您倒是跟岸上那兩位解釋下,你瞅瞅他們就跟死了爹似得……”
不遠處的沙灘上,青森直政和阪田等人坐臥不安,穿西裝打領帶的打扮在這沙灘上確實有點格格不入。
潘紅升優哉遊哉的游到岸邊,阪田趕緊遞上一條毛巾:“潘先生,咱們……什麼時候進軍?都到了這裡了,若是進軍遲緩,對方一定會有所準備!”
“你說的沒錯,太對了。”潘紅升沒有接他的毛巾,反而直接伸手從女侍者的托盤中端起一杯果汁,大大方方的喝了個底朝天。
“恕我直言,潘先生。”一直默默無語的直政終於憋不住了:“您裹足不前,肯定不是因爲對方的實力,莫非是估計日本軍方國際局勢的壓力?”
“壓力個爪。”張博文遊了過來,連連吐出嘴裡的海水:“日本軍方?奶奶個熊!老子纔不尿他那壺!升哥早有自己的打算了,不要唧唧歪歪!”
直政臉色一黑,但卻不好發作。
習慣了頤指氣使,此時此刻看別人的臉色行事,真的有點不好受。
但人在屋檐下,誰敢不低頭?
阪田和直政等人都是沒別的希望了,他們的命運幾乎都掌握着面前這個男人手裡。
看着直政難堪的德行,潘紅升有點哭笑不得:誰能想得到,昔日跟我打的火星撞地球的角兒,現在被我的小弟訓的一愣一愣的?
潘紅升等人按兵不動,反倒是有點自助遊的意思,在北海道和名古屋一帶吃喝玩樂,使得費盡心機佈置好口袋陣的史密斯恨得牙癢癢。
他精心設計的防線都結了蜘蛛網,潘紅升卻一玩就是一星期,一點都沒有亮劍的意思。
就像是當年苦苦等待宮本武藏的佐佐木,他吸菸的數量與日劇曾。
雖然是身經百戰的老將,遇到這種敵人也是愁眉不展:這是做什麼?難道只是武裝示威?
但他心裡清楚,對方絕對不是沒有目的沒有計劃,潘紅升絕對不是省油燈!一定是在等待着什麼……要命的是等待什麼呢?有什麼對其有利的戰機要到來嗎?
對方就像是一把大斧子,始終在自己頭頂處,卻遲遲不砍下來。
這種折磨是很要命的。
有種刑罰,叫凌遲。
其實不用那一刀刀的折磨,單單是漫長的死亡恐懼,就已經讓人精神崩潰。
原本打算以逸待勞,卻發現對手並沒打算屁顛屁顛跑過來找自己玩命,倒是休養生息上了。
最終他還是沉不住氣了,給自己的後臺老闆打了個電話。
“哦,哦,知道了。”奧利安知道這個消息,面無表情的放下電話。
“先生,要我們採取行動?”身後幾個內氣渾厚的大漢摩拳擦掌。
他們的獻媚和討好,只是爲了多獲得一些解藥。
“用不着。”此時的奧利安勢大氣粗,淡淡一笑。
兩天後當他出現在潘紅升面前時,潘紅升正光着上身,由兩個日本妹子塗防曬油。
看到西服革履帶着墨鏡的奧利安,他懶洋洋的擡起眼皮看了對方一眼:“來了?”
“是啊,你都給我這麼大的面子,我能不來嗎?”奧利安微微一笑:“沒錯,這件事情我有參與……原因我想我沒必要跟你解釋,你懂的!沒有人會拒絕這麼好的機會收編力量!”
“我可要給你提個醒,史密斯可不是個可以養住的孫子!”潘紅升坐了起來,輕輕一揮手喝退左右。
奧利安身後的幾個手下都警覺起來,渾身的內氣一震!
熱氣騰騰的空氣,立刻有了波紋。
這是內氣再不斷沸騰的徵兆,很顯然奧利安身後的幾人都是頂尖的內氣高手!
潘紅升雖然看都沒看幾人一眼,粗略的看以判斷出他們的實力。雖然在一般人程度來說簡直是鬼神般的級別,但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卻是根本不夠看。
“升哥,什麼時候吃飯?”張博文無視奧利安的存在,從不遠處的躺椅上招呼一聲:“餓了,這裡的東洋菜吃不習慣,真是惦記大阪城的那個妹子做的魷魚燒!我先去訂餐!要幾位?”
潘紅升擺擺手示意他先走:“我們不吃了,你們先去吧。”
這個就是血魔俯身的張博文?奧利安的目光跟張博文稍一接觸,立刻收了回來——迎接他的帶着濃郁原始野性的眼神,像刀子一般犀利。
虛空人的厲害,他早就忌憚三分。上次原本有希望捕捉到迷霧,卻被潘紅升攪了渾水。
想到這裡他看潘紅升的眼神不由帶着幾分恨意:哼!這個傢伙,爲什麼每次好事都落到他頭上?
“你這樣做,不怕蓋斯找你麻煩?人家這樣跟你示好,甚至放棄自己在歐洲的地盤來跟你結盟,你在背地裡挖人家的牆角,似乎不大好吧?”潘紅升的話,似乎話裡有話。
“行了,咱們又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不比這樣交流!潘紅升,你不是在等我的態度嗎?我實話告訴你,史密斯是我的人,你不能動。”奧利安有點不耐煩了,他確實不擅長斡旋。
哼……潘紅升帶着笑意看了對方一眼:果然在交際手段上,這傢伙就是個雛!
難怪一向圓滑的蓋斯老是想聯合自己滅掉這個不穩定因素,奧利安這個人確實不擅長在這種實力均衡的對弈中左右逢源。
雖然之前他意外得到發展機會,卻因爲自身的領導力不足,只擴張到歐洲大部分區域,並且還只是形式上的統治;他的那種藥物控制的做法,已經難以適應強大發展後的組織。
一小羣人,你可以用那種暴君式簡單粗暴的方法控制,但上百上千人……無數個想法無數個念頭在每個人的腦子裡翻騰,人們本質上其實對這種待遇都是牴觸的。
就算是他身邊這幾個貌似恭順的大將,有機會難道不會反戈一擊?只要他們身上的放射性毒物得到徹底緩解,立刻就會像野獸一般撲上來,把奧利安撕成碎片。
“你笑什麼?”奧利安對於潘紅升的這種態度很惱火,事實上他從小到大都在經受這種嘲笑的表情。
他的思維方式跟一般人不一樣,所以在之前做記者做其他工作的時候總是有一些古怪的言行。
這些言行如果讓潘紅升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來看,是所有天才都有的毛病,因爲這些人太聰明瞭,所以思考問題的速度和思維跳躍的經緯度大大超越常人可以接受的範疇。
但一般人會用自己有限的學識和受教育程度,得出簡單明瞭的兩個字:傻逼。
所以奧利安對這種態度,異常的敏感!
他猛地站了起來:“潘紅升!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來跟你談是看在你做事比較講究的份上!信不信我可以立刻把你連根拔起?”
“坐下,別吵吵。”潘紅升眼皮都沒擡一下:“要滅我?你就不大老遠跑來跟我談了,既然要談就別玩這些個貼胸毛裝大瓣蒜的事。”
這句話直接讓暴跳如雷的奧利安不知道怎麼回答,原地轉了一圈又蔫蔫的坐了下去。
“這就對了嘛,既然是來跟我談事情,咱們就往事上談……我知道這個史密斯是你的小夥伴,但我問你一句,你是打算跟我全面開戰嗎?打算用他來打頭陣把我的地盤吃掉?”潘紅升的聲音響亮起來:“就是這個史密斯,派人闖進我的地盤,還想暗殺我!這都是你的授意?好!你勢大氣粗不是嗎?那就給個痛快話!這是你的意思嗎?”
“這……這……”奧利安一時語塞:“我真不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史密斯自作主張!”
“他自作主張你不知道,我來這裡玩一玩你就屁顛屁顛趕過來了?”潘紅升冷笑一聲揶揄道:“其實你猜錯了,我還真是來旅遊的,早就聽說北海道的風光不錯……”
奧利安臉色鐵青,對着身後幾個手下不耐煩的擺擺手,幾人立刻走開了。
見四下無人了,奧利安居然換上一副笑臉:“這事算我不對,是我不對!看我的面子,饒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