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077 有意讓宴王聯姻媚術惑人
這一次,諸葛琉宴竟對她的緊張選擇了視而不見。
對扶卿容那瞬間僵硬的動作,更是選擇了忽視。
“諸葛琉宴,我還是回自己的帳篷休息,”扶卿容清咳了聲,又道:“我們這樣似乎並不太好。”
扶卿容還沒有忘記自己惹怒了這個男人,此刻說話的聲音也輕柔了一些跖。
諸葛琉宴對她的服軟無動於衷,將她放在牀榻上,幽黑的眼居高臨下的凝視一臉不自在的女子。
“諸葛琉宴,我該回去了,”扶卿容覺得今日的諸葛琉宴特別的反常,這個時候還是離他越遠越好,免得遭殃。
“回去?”男人低醇的聲音夾着沙啞,格外的性感。
“諸葛琉宴,”扶卿容突然語調一轉冷靜,從榻上仰着頭看着他,眼神認真地道:“我玩不起這些遊戲,也不會和你們玩命,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認真且嚴肅的模樣,讓諸葛琉宴的動作微微的一頓,盯着她的視線更深更黑了。
就在扶卿容以爲諸葛琉宴會做些其他什麼的時候,沉寂中,男人只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到一邊的案臺,拿起公文就看。
扶卿容盯着男人的背影,有瞬間愣怔。
他這是什麼意思?
帳內,一片沉寂,只有燈火下諸葛琉宴翻閱摺子的細微聲音。
扶卿容調了調自己的坐姿,靠在榻邊的扶手上,從背後注視着男人認真處理公務的樣子,認真工作的男人,果然很容易讓人產生恍惚的錯覺。
他身上已經沒有剛纔的那些危險氣息了,所以,扶卿容很安靜靠在那裡,不知不覺的,便睡了過去,暈暈沉沉中,似乎感覺有人靠近她,沒有別的東西參雜在裡邊,扶卿容連睜眼都懶得去睜開了。
然後她躺進了一個很舒服的地方,柔和的觸感讓她睏意更勝。
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猛然坐起身,冰冷的眼神猛地掃視四周。
空蕩蕩的大帳內,除了一個柳賦外,只餘一些守在四周的侍衛,扶卿容有些回不過神來,後面纔想起自己之前進了諸葛琉宴的帳,而且還在他的牀榻上睡了一夜。
睡了一夜?
扶卿容驚得往牀榻上掃射,發現只有她的地方外,並沒有別人躺過的痕跡,心鬆了下來。
“郡主醒了。”
“他呢?”扶卿容擡顎,問那消失的諸葛琉宴。
“王爺在帳外,今日狩獵已開始。”
“什麼?”已經這麼晚了嗎?她竟然睡到了這種地步,可見昨夜有人在自己的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想到此,扶卿容面色有些不好看。
是諸葛琉宴!
“郡主?”見扶卿容自行下地,柳賦不禁一愣。
“推我的椅子來,”扶卿容觸地的腳就那麼剎住,慵洋洋地盯着那處擺放好的輪椅。
柳賦收回視線,將輪椅推了上來。
“郡主身上有傷,不宜出帳,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好。”
“這話是諸葛琉宴說的?”現在的扶卿容越來越喜歡直呼諸葛琉宴的大名了。
柳賦頷首,“確實是王爺所說,王爺也是擔心郡主。”
“你以爲,那靖國公主說的話只是玩玩?她若是沒有對上我,這場狩獵就會沒完沒了,”既然遲早都要去做,何不提前呢。
柳賦這回沒有過問,安她的意思去做。
扶卿容一夜都睡在宴王的帳內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了。
所以,等扶卿容從宴王的帳內走出時,唰地,吸來了坪上的所有目光。
男人們的天下,她們這些女人自然是不會加入,但令扶卿容意外的是,沈雪柳竟然也在其中,並沒有跟隨着那些人一道入密林狩獵。
“扶卿容,你怎麼能如此不要臉?你與宴王還未成婚,怎麼能與宴王同榻。”
隨同沈家兩姐妹一起的將門嫡女再也受不住了,揚聲譏道。
所有人看向扶卿容的目光變了又變,似乎才第一次知道她扶卿容和宴王之間的關
系密切一般。
以往南院的女人,宴王就沒碰過。
但自從她扶卿容進了宴王府後,一切都變得古里古怪的,向來不親近女人的宴王竟然當衆目之下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不是宴王的行事作風。
所以,她們只有懷疑是眼前這個殘廢勾-引了宴王。
看着無理取鬧的女人,扶卿容冷哼一聲,調轉了輪椅,待在這裡,實在是讓她心煩。
“啪!”
鞭子由那將門女子甩了出來,這行爲有些野蠻。
柳賦身形一動,徒手握住了那女人揮下來的鞭子,冷冷地盯着那女人,第一次爲扶卿容出聲:“段小姐,還請自重,容郡主是準宴王妃。”
一句話,叫那段小姐一陣青紅交加。
就是沈雪柳臉色也變得極爲難看,因爲準王妃這種稱呼,在某個時候,別人這麼給她定位的。
可是諷刺的是,她竟然輸給了一個殘廢,而且和諸葛琉宴認識不過數日。她沈雪柳何曾受過這等的氣了?以往,哪一個不是繞着她過來?
因爲扶卿容,擾得滿朝不得安寧。
扶卿容,不能留。
殺氣,在沈雪柳的眼底一閃而過。
待沈雪柳回神那刻,霍然對上扶卿容似笑非笑的黑眸,沈雪柳心跳差點停止了跳動,彷彿自己的心裡想法被扶卿容探測到了。
“柳賦,我們走,這裡不應該是我該待的地方。”
柳賦甩開了段灩手中長鞭,推開了扶卿容,連皇后和貴妃的面子也不給了。
看着扶卿容的背影,衆女恨得咬牙。
對女人間的醋勁,扶卿容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不感興趣不代表別人不感興趣,那段灩見自己被輕視,不由怒上心腔,從後面揮鞭就上來。
那一刻,所有人都冷眼相看。
扶卿容像看神經病一樣盯着這衝過來的女人,連沈雪柳都未出頭的事情,這個女人傻呼呼的爲沈雪柳出頭,也實在是傻得沒腦子。
她剛剛可沒有錯過,段灩和沈雪柳之間的一個眼色。
沈雪柳到是會利用人,扶卿容不禁冷笑一聲,但未等柳賦再次出手,一道身影就閃了出來,銀光一閃處,段灩揮來的長鞭瞬間成了碎屑。
段灩愣愕地盯着那收劍的黑衣侍衛,正要怒容而上,眼角卻瞥見燕北塵從一邊走來,步伐穩健,氣息沉沉。
段灩吞了一口水,定在原地不敢動。
若說宴王是商國最恐怖的存在,那麼眼前這位,就是冷酷的存在,同樣的無情。
段灩還沒有那個膽色去挑戰燕大將軍的氣息。
扶卿容同樣眯起了眼看着正面對着自己的男人,“燕將軍。”
他突然出手,很是令人意外,還是在這樣衆目睽睽之下出手。
“陛下令本將隨時保護郡主的安全,”清冷的聲音中沒有不甘願,有的,只是皇帝的命令。
“哥哥,”燕貴妃從座位上起身,向他走來。
“貴妃娘娘,”燕北塵轉身衝燕綾執禮。
燕綾站定,抿着脣複雜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扶卿容將這兩兄妹的神情看在眼裡,溫淡地開口:“如此,就多謝燕將軍了。”
她並沒有拒絕他,而是接受了。
柳賦在後邊蹙了蹙眉,開口拒絕:“燕大將軍,郡主的安危自有奴婢來全權負責,不需要以外的人插手。”
燕北塵壓根就像是沒有聽到柳賦的話,冷淡地站在扶卿容面前,做出一副隨時可能會保護她的樣子。
扶卿容別有深意地盯着燕北塵,衝還想說什麼的柳賦擡了擡手,“柳賦,燕將軍也是奉聖上的命令,不可無禮。”
柳賦嘴巴動了動,只能擠出一個“是”字來。
“有燕將軍在,本郡主甚是放心,”似笑非笑地盯着燕北塵說了句。
燕北塵眉心輕蹙,覺得她話中有話。
“皇兄何時對燕將軍下了這樣的命令?”策馬在後的諸葛琉宴懶懶地看向身邊同行出來的諸葛千募。
諸葛千募已將前面的那一幕看在了眼裡,等了良久,才說話:“五皇弟不喜歡?”
“自是不喜,”傲然如諸葛琉宴,自是直接了當的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這一次,諸葛千募沒有回駁他的話,臉色反而是嚴肅了起來,“這裡有些非同尋常,還是趕緊徹查一下,以妨萬一。”
諸葛琉宴斜視一眼過來,不緊不慢地道:“這個時候才察覺,會不會遲了些?”
諸葛千募蹙眉,“昨日那件事,五皇弟是否需要解釋一下。”
“沒必要,”話落,馬匹已經向前。
諸葛千募狠狠地挑眉,商國雖然強大,可若外面那些人聯合起來,可不是商國能吃得消的。
所以,他覺得和靖國化敵爲親那纔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諸葛千募並不主張挑起戰爭。
對商國而已,非一件好事。
“朕的話還沒說完,”諸葛千募一手製止了諸葛琉宴,旁邊的錦衣衛和皇泉鐵衛見這兩人對峙上,不由緊繃了身體,隨時準備應付突發狀況。
諸葛琉宴回頭盯着諸葛千募,不等他說話,諸葛琉宴就已先出口道:“那靖國公主本王沒興趣,如若皇兄有那個想
法,可以納進後宮,給她一個妃位增進兩國關係,也不必爲難本王,皇兄又何樂而不爲。本王有容兒一人,足矣。”
諸葛琉宴的聲音清淡如水,不怎麼的,卻給人一種刺骨的冰寒。
想要他諸葛琉宴娶一個敵國公主進王府,諸葛千募也實在是異想天開了。
諸葛千募臉色徒然一變,因爲那句容兒一人足矣,讓他想到了扶卿容在宴王府趕走所有女人的行徑。
他這個五皇弟,是認真的!
這是諸葛千募第一次這麼確認那種感覺,最終,他還是不能得到她嗎?
真是諷刺,他諸葛千募做了這麼多,連個女人也無法得到,最後,還是讓諸葛琉宴奪了去。
“五皇弟是想要抗旨嗎?”涼涼的一句話,讓諸葛琉宴眯起了陰沉的眼眸。
“抗旨?皇兄太看得起本王了,本王自是不敢抗旨,只是皇兄要弄清楚了,現在敵患在,你我又何必爲了個女人在此大動干戈。”
諸葛千募再度一僵,痛處被狠狠的一戳,痛得體無完膚。
七國戰亂,他們懼的,不過是諸葛琉宴,而不是他諸葛千募。
正因爲明白這一點,纔會讓他這個帝王做得更加的痛苦,但這皇位是他千辛萬苦奪來的,他必然不會讓它從自己的手中失去。
至於扶卿容,也罷了,屬於他諸葛琉宴的東西,除非其除掉,否則,永遠不可能從他手中奪過來。
……
“岐王,”龍幻雲勒住馬,擋在橫衝出來的諸葛正岐。
今日的龍幻雲故意跟在諸葛正岐的身後,直到所有人都避開了,才橫衝在面前,擋住去路,其意已經很明顯了,她有話與他說。
諸葛正岐看向她,“雲公主這是做什麼?”
龍幻雲揚起了微笑,“岐王以爲呢?”
諸葛正岐挑眉。
“岐王想必也知道,此次我冒險而來,目的何爲,你是知道的。”見他不說,龍幻雲接着道:“商國經過那次宮廷政變後,就餘留了你們三兄弟,如今看來,也便只有岐王你不及商國皇帝和宴王了。”
聽出她諷刺的話,諸葛正岐並未拿正眼看她,等待她的下文。
“如果我說,我能助岐王一臂之力呢?”
挑眉悄,眯着眼,盯視着眼下的女子,“公主如何助本王?”
聽出他對此有興趣,龍幻雲嘴角勾得愈發的深了,“岐王這是答應了?”
就算她不說,以他的聰明不會不明白。
諸葛正岐這才正眼看着龍幻雲,“雲公主對自己很有自信心。”
“自然,岐王難道對自己沒有信心?男子漢大丈夫,有時候,是該冒上一出險的,岐王願
不願意與我一起冒這個險?嗯?”龍幻雲撫媚一笑,靠近前,玉手輕輕地劃過諸葛正岐胸膛前的衣料,有意無意的挑-逗着,不時的含笑擡眸觀察諸葛正岐的反應。
但諸葛正岐的眼中,是清一色的幽靜。
看不出對她的提議是感興趣還是反感,不能得到正確的答案,龍幻雲心中一橫,將自己整個人都靠了過去,用自己挺傲的胸脯摩蹭着男人結實的胸膛。
諸葛正岐身於皇室,什麼樣的挑-逗技巧沒經歷過,閱美更是無數,龍幻雲雖說稱不上是絕色,可是對比商國的那些女人,似乎還是有些差別的。
只是,這女人平常時看上去不如何,可是這些細微的曖昧動作,她做起來卻十分的魅惑人,男人某種衝動很容易被挑起,就是諸葛正岐也不由沉着呼吸,眼縫眯得更緊,隨着她如蛇般攀爬的勾-引動作,諸葛正岐呼吸一緊。
媚眼如絲的眼直勾勾地看着諸葛正岐,如毒藥般勾-引他去觸碰。
諸葛正岐額頭密汗不禁滲出,手中勒緊了馬繮,生怕自己一個鬆手,就會失控。
“媚術!”諸葛正岐猛然回神,那沉靜的視線剎時變得冰冷:“沒想到,雲公主竟會此妖術,不過,運用卻有些不當。”
火候還不夠!
被人識破,龍幻雲也不惱不羞更沒有半絲的尷尬,反是將自己的身子再往蹭去,媚眼如絲的嬌笑道:“岐王可還喜歡?”
下顎,驀地被捏緊狠狠的擡起。
“這要看公主的能否說服本王,”諸葛正岐的眼睛裡染着一層薄薄的寒冰。
龍幻雲在他的手中笑了,剎那魅惑。
“岐王想要什麼,這個世上,也只有我才能夠明白,”玉手輕輕跳動來到他的衣襟邊,挑了挑,露出一層單衣,依偎在他的身上,柔聲道:“只有我們才能做彼此的知音,岐王很寂寞吧,不如,就讓我來填補王爺的那片空虛,王爺,你說可好?”
輕輕柔柔的聲音,癢進了男人心裡去。
試問,這樣魅惑人的女人,又有哪個男人拒絕得了?
“縱然雲公主的媚術有些功夫,可是公主卻忘了,在商國內,還有一個扶卿容。”
諸葛正岐的話悠然的傳來,手已經鬆開了她,然後打着馬策開,與龍幻雲拉開了一個距離。
龍幻雲的臉色霎時幾道顏色交加。
龍幻雲的媚術並未真正的學到那種魅惑天下的地步,特別針對意志和強悍的男子,她這套媚術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還有另一點,那就是龍幻雲本身並沒有那種讓人驚豔的美貌,她的容貌也就稱得上是美罷了。
若放在扶卿容的面前,那點姿色根本就不夠看。
扶卿容就是一身冷的坐在那兒,也能惑人心志,根本就不必刻意的去勾-引或使用別的徑途。
而在商國人看過扶卿容後,根本就不受她媚術的影響。
就算是被影響到了,也不會深陷進去,很快就會清醒過來。
龍幻雲咬牙,扶卿容確實長得一張千年難見的絕色臉蛋,就是身爲女子的她,在第一眼時也看得一愣。
……
諸葛琉宴策馬來到扶卿容的面上,一個在馬上,一坐着輪椅。
一仰視,一低眸。
諸葛琉宴向她伸出手,“上來。”
盯着諸葛琉宴溫厚的手,扶卿容有一瞬間失神。
直到他有些不耐的提醒第二次,扶卿容這才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身子被騰空提起,落坐在他的面前,然後不理會衆人錯愕的目光,諸葛琉宴已經打着烈馬,衝刺向前去。
風呼嘯而過,身後是有力而穩重的心跳,莫名的給她一種極其的安全感,彷彿她一直在被他保護着。
保護?
她扶卿容什麼時候也有人保護着了?
隨着馬匹的顛簸,扶卿容覺得自己的心跳也隨着馬蹄步伐漸漸加快,諸葛琉宴也漸漸收緊力道,將她緊緊納在懷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