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072就是要佔你的牀
商京某處無人的別莊。
位於東位的別莊,她是怎麼找到這樣的地方的?
“到了這裡,雲公主還要以面紗示人?跫”
扶卿容悠然地道,完全沒有被人逼迫的模樣,那般的氣定神閒讓對方几人提了個心播。
那邊,龍幻雲極是乾脆的揭下自己的斗笠,露出靖國公主的真容,清秀絕俗,雙眉修長,隱着一股雅緻的清麗,很是年輕,不過是在十六七歲之間。
扶卿容卻忘了,自己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女,與她相差無幾。
這龍幻雲並沒有用人皮面具,眼前人是真實的,沒有半點假。
“容郡主且放心,本宮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龍幻雲使了個眼色,那四人走上一男一女,一人推她,一人正要前去制住站在她身後的柳賦。
扶卿容手輕輕一擡,制住了那女人的動作,迎上龍幻雲的眼睛。
“雲公主,能讓我明白,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嗎?”
“聽聞宴王對你有些在乎,”龍幻雲得到了一些小消息,所以,她一來商國就直接等待這個機會。
沒想,扶卿容會這麼輕易的跟自己過來。
扶卿容聽了這話,有些自嘲的一笑,“這話,雲公主到底是從何得知的?”
“宴王一怒爲紅顏的佳話,可是在商京廣傳了,”龍幻雲盯住扶卿容的眼睛,深意不明的道。
那一天的事情,到是沒有將她的狠辣傳出去,到是,那天的事情,又有誰會相信是她所爲?她一個殘廢,怎麼能做到那種地步。
正因爲無人相信,所以,她會武的事情,也是一些人添油加醋的說法,卻無人相信這說法。
“雲公主要用我來換那幾個重傷的使臣?”篤定的語氣。
龍幻雲驀然冷下了眼,直直地盯視她,轉而才道:“希望容郡主是個配合的,本宮不想一來商京就染上郡主的血。”
最近,她似乎總是被威脅呢。
扶卿容不知該是哭還是該笑,這些人,都拿她扶卿容當成是個可棄可利用的廢物。
想到真正的扶卿容被人弄死,活着的是自己,不由勾起了脣角。
“如此說來,本郡主還是有些價值的。”
龍幻雲又擡了擡下顎,站在她身邊的死士上前,將一顆烏黑的藥丸遞放在扶卿容的面前。
“吞了它,容郡主才能真正的安全,”龍幻雲一副沒有商量餘地說。
扶卿容從那人手中接過藥丸,嘴角含着抹戲謔的笑,“雲公主還真是謹慎,比那使臣中用多了。”
聽她提到風瀟然,龍幻雲皺了下眉,隱藏得好,卻被扶卿容捕捉到了。
那風瀟然和這龍幻雲定然有些什麼關係,否則,她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跑在後面來,還用假身份代替來。
雖然只是猜測,扶卿容覺得沒有多少的偏差。
“如果他們有事,容郡主只能等着毒發身亡了,釋放區區幾個使臣,以宴王在商國的能力,應該不會有半點的困難。”
她到是對諸葛琉宴自信滿滿,不過,她說得沒錯,對諸葛琉宴來,確實很容易。
“容郡主如果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應該吞了它,”龍幻雲見她猶豫的模樣,放下了狠話。
扶卿容盯着手中的藥丸,失笑。
“你笑什麼?”龍幻雲皺眉。
“遲了,”扶卿容莫名的道了句。
“什麼?”龍幻雲更是皺眉。
“公主,有大批人馬正向這邊來,”靠近牆那邊的一名男子冷聲道。
“怎麼回事?”龍幻雲面上沒有驚慌,冷靜的讓人過去探查。
柳賦心下微鬆,讓她一人對付這幾人,帶着扶卿容離開,還真的沒有什麼把握。
只是見扶卿容自信滿滿的坐着,不禁心中佩服。
從某種親近的接觸後,柳賦對扶卿容也沒有了剛開始的叼難和冷視。
“是你通知了人?”
什麼時候
的事?爲何她毫無察覺?龍幻雲覺得自己太小看了這個女人。
扶卿容未語,外邊的人已經以最快的速度包圍了此處,說來,這也是龍幻雲太過小看了商國的能耐,她會知道的事,他們就會不知道嗎?
將諸葛紫荊兩人留在後面,就是一種警示,而她龍幻雲也並不是她所想像的那樣聰明。
龍幻雲面色隨着外面的動靜越發的難看,盯着扶卿容的眼都要冒火了,可是龍幻雲很能剋制自己的情緒,就是要暴發出來的東西也強忍強吞了。
“嘩啦!”
院外的門被人打開,快步的有人走進來。
前來的不是燕北塵,也不是諸葛琉宴,竟是負責此次事件的諸葛正岐。
平靜如湖的眼神未曾停在扶卿容身上,衝着龍幻雲緩聲道:“雲公主既然迢迢而來,卻爲何獨身進商國國境。”
龍幻雲面色沉了沉,隨即很好地抹去表面的東西。
“商國岐王!”
諸葛正岐沒什麼情緒波動,“雲公主,請。”
龍幻雲側目過來看了扶卿容一眼,有些不確定地道:“看來,岐王是爲容郡主而來。”而不是她龍幻雲。
諸葛正岐仍是目不斜視的看着龍幻雲,對扶卿容的存在,彷彿是在忽視。
瞧不出這人的心思,龍幻雲略微皺眉,邁步前一步又停下,“容郡主,本宮很期待我們接下來的相處。”
扶卿容皺眉,有些不理解她這個所謂的相處是什麼?她不認爲自己會和龍幻雲有過分的相處時間。
龍幻雲一行人終是隨着岐王的人離開,扶卿容將手中捏着的毒藥收入衣帶間。
“送郡主回府,”諸葛正岐回頭掃在她的身上,低聲道。
扶卿容盯着諸葛正岐的背影瞧了又瞧,轉動手中的輪椅隨在身後。
別莊外。
諸葛紫荊掀開馬車簾角,看着外面一行浩然離去的隊伍,冷豔的眉緊緊擰在一塊。
“公主,岐王不會也被那妖精給迷住了吧?”貼身宮女譾忴想到岐王反應的樣子,有些不安地在諸葛紫荊耳邊道。
“六哥若是被她迷住了,又怎會下那樣的狠手,”諸葛紫荊出聲爲諸葛正岐辯解。
話雖是這麼說,可今天六哥的反應讓她有些不安。
以扶卿容現在這個樣子,也難保六哥不會對她動心思。連五哥那樣的人都被迷得團團轉了,更何況是自己的六哥。
扶卿容,你可真是害人不淺啊。
揉了揉額角,諸葛紫荊擺手,“走吧,這次有靖國介入,我們只能先停了內訌。”
以前的他們,並不是這樣子相處的,現在變成這樣,全因爲上一輩子的人。
“公主?”
譾忴有些擔擾地看向諸葛紫荊。
“就算是那樣,本宮也不會放開手,絕不。”
……
“對岐王,你有多少的瞭解?”到了分叉口,扶卿容直接問身側的柳賦。
柳賦現在對扶卿容問所有問題都不會覺得吃驚了,只是,她會突然問到岐王還是讓她有些覺得古怪,“郡主對岐王感興趣?”
扶卿容嘴角抽了抽,“隨口問問。”
“兩位王爺和皇上都不是同一母所出,所以,向來不和。”
“你跟在宴王身邊多久了?”
柳賦道:“六年。”
六年嗎?不長不短。
如此這麼說來,問柳賦也是得不到答案的了。
若是真的不和,那麼這一次就是一次很好的機會,他們完全可以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宴王的身上,事關國體,他們三兄弟還是先放下了私人恩怨,合力對抗外敵。
這份默契,能是不合就說得過去的嗎?
如果諸葛千募真的不在乎諸葛琉宴的存在,在諸葛琉宴設計假聖旨時,他就該有所行動的,可是,諸葛千募沒有。
這三兄弟之間的複雜
,並不是外人所能夠理解的。
宮宴這種東西,扶卿容今夜沒有參與,兩國都是帶着敵意相處,去了,她指不定會殃及。再加上,那龍幻雲對她的敵意明顯,因爲她的原因,讓靖國的那些使臣重傷的重傷,死的死,龍幻雲能不敵視她嗎?
也許是習慣了,扶卿容每餐膳食都會在東院的大廳用。
東院的環境比其他三院都要好很多,華麗又高雅,可體現出,諸葛玻宴也是一個極會享受的主,就算是沒有在京中住多久,他的王府仍是修飾得極爲漂亮,特別是他所居的地方。
“我就在這東院轉轉,不必跟着,”在自己的地盤上,難道還怕有人闖進來不成。
柳賦住了步,依扶卿容的意思,離她遠遠的。
扶卿容轉着輪椅,慢悠悠的行在這滿是華貴的東院,皇宮也不過如此。
“諸葛琉宴——”
呢喃間,她竟是道出了諸葛琉宴的名,扶卿容愣在此間,有些不明,自己爲何要念出那人的名。
“看來我們之間真有點什麼,”可是,那又是怎麼回事?
扶卿容的記憶並沒有傳入她的大腦,像是被什麼東西阻塞住,或許,在那場大火之前,有人在她的身體上動過手腳。
雖然懂得醫術,可要自醫卻是極難。
前面她費盡心思要治療自己的雙腿,而今,她又另有懷疑,如此,她得儘早做好一切準備。
有種直覺,她一定會離開這裡。
既然都要離開,有些事情總是要做到自己滿意的。
坐在竹林邊的竹亭下,面對着一池的清水,扶卿容的思緒飛遠。
冰冷的寒包裹着她,成爲強者的代價,並不是世人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出生古武世家又如何,那樣的家,比現實更爲殘酷,沒有真正的實力,只有垂死的掙扎。
誰也救不了你,只有自己不斷的超越,再不斷的殺人再殺人,變得六親不認,變得無情無義,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
冷,無盡的冷襲擊着自己。
不論是現實,還是在夢裡,只有寒冷,沒有溫暖。
一股曖流傳入體,扶卿容下意識的伸手去抓緊這股熱量,縮住自己的身體。
下一刻,扶卿容猛然睜眼,冰冷如寒潭的眼正帶着濃濃的戒備和殺氣。
兩隻鐵臂驀地緊緊地抱住她,低下的雙眼深得不見底。
她竟然睡過去了?而且有人靠近自己,將她抱起來了都沒有知覺,太大意了。
若是敵人,她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想到這,扶卿容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下。
感受到她的害怕,諸葛琉宴更是抱緊了她,聞到他身上雄渾男子氣息,扶卿容的心不由怦怦的亂跳起來。
諸葛琉宴正低着頭看她,脣湊到她的玉耳邊,聲音沙啞而冰冷的說道:“方纔,容兒是想取我性命。”
溫熱的呼吸撲入扶卿容的耳洞中,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
不知是冷是他的原因,還是因爲剛纔她的死睡。
感覺到扶卿容的顫意,諸葛琉宴冷冷一笑,“怎麼,不敢承認。”
她竟然敢對他有殺心,這個絕對不會原諒。
扶卿容收了自己剛剛的失魂,聽他一言,皺眉。
沒得到她的迴應,他手臂一緊,那力道之大,直弄得扶卿容疼痛不已。
彷彿要把扶卿容勒進自己的體內,見她痛而不呼,直抿着有些發白的脣,眉峰輕揚,“做惡夢了。”
扶卿容低着頭,照樣沒理睬他。她直到現在,都沒弄清楚,諸葛琉宴到底對她是存着怎麼樣的態度,一會冷,一會溫柔,這個男人的多變,讓她很難確認。
看到她沒有反應,諸葛琉宴似乎惱了,但終是沒有用力量去懲罰沒開口的女子。
剛剛那瞬間閃現的冰冷殺氣一收,扶卿容慢慢地擡頭看着近在方寸的諸葛琉宴的俊臉。
她才猛然的發現,自己正被他緊緊的抱着站在竹亭
中。
那股熱量,是從他的身上傳來的。
擡眸,發現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來,眼前的這個男人,有着巧奪天工的五官,不管哪一處,都毫無瑕疵,完美得如玉雕刀刻出來。
他低斂的眉眼上,帶着一抹淡淡的倦意,看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讓他有了疲倦。
感覺到扶卿容的盯視,諸葛琉宴慢慢的低下頭來,深深的看着她:“能令你如此的惡夢,可見不一般。”
諸葛琉宴抱着她,大步向東院的一廂房走去!
“你怎麼……”
“外面的事,不需要你的關心,本王不想看到你再受人脅制,”諸葛琉宴不等她說完,就一串冰冷的字眼冒了出來。
扶卿容仰視着男人,手自動的環上他的脖子。
隨着扶卿容的動作,諸葛琉宴步伐微微一滯,然後加快步伐。
扶卿容低着頭,沒有掙扎,任他抱着自己,不但沒有掙扎,她還靠了靠,讓自己更加舒服的偎在諸葛琉宴的懷抱中。
顯然,她的這個小動作也引起了諸葛琉宴的注意。低頭看她的眼神,更爲幽深。
“回霆弦樓。”
她這樣吩咐着,將自己的頭部再往裡靠了些,伏在男人結實的肩上,閉上了眼。
諸葛琉宴眼眸深了又深,沒有冷言冷語,更沒有安着她的意思往霆弦樓的方向去,仍是他東院的一處廂房。
感覺方向不同,扶卿容睜眼看到他將自己抱往東院一處收拾好的廂房,皺了皺眉,突然從他的懷裡指向他的寑房,“我睡那。”
又是理所當然的吩咐。
諸葛琉宴眼眸黑得幾乎要滴出水來,那可是他的寑室。
“你睡這,”扶卿容見他不動,又是一聲,“如若不然,就讓我回霆弦樓。”
周邊的守衛聽到這句,都瞥了眼過來,然後匆匆轉開視線,不敢投視。
“你在得寸進尺,”他冷冷地擠出一句。
扶卿容懶得看他,“我不喜歡這裡。”
諸葛琉宴眉峰挑了又挑,在一陣沉默的對峙中,諸葛琉宴那冰冷無表情的臉黑了又黑,在扶卿容和周圍守衛的驚訝下擡步向自己的寑房走。
扶卿容不過就是想爲難他一下,不想他真的當自己的話是真。
進了充滿男性氣息的寑房,扶卿容的臉微熱,因爲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得怪異無比。
諸葛琉宴的牀榻並不是很大,但足夠兩人的躺倒。
依扶卿容對諸葛琉宴的奢侈瞭解,他應該給自己弄一張很大的大牀,而不是這種“普通”的牀。
將扶卿容放下,動作是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柔。
看得一衆婆子丫鬟直瞪眼!王爺何時讓女人近身了,這容郡主三番兩次的對王爺不敬,還能得來王爺的青睞,真不簡單。
視線放在她那張絕色的臉,也便理解了。
以前王爺在外面,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容郡主有接觸的機會,就是其間回來,也是匆匆忙忙,宴王府離姜府有些距離,王爺不可能見過容郡主。
這次回來見了,怕也是驚爲天人吧。
同時也就解釋得清楚,王爺爲何如此對郡主好了。
將人放下,諸葛琉宴衝着屋內的侍女擺了下手,示意伺候好。
“等等,”扶卿容叫住擡步欲離去的諸葛琉宴。
他回頭,深黑的眼瞳定在她半起的身上,“是要與本王同寑。”
扶卿容小臉一紅,剛剛要說的話一轉,惱道:“以後這牀是我的了,沒你諸葛琉宴的份。”
對她的惡聲惡氣,諸葛琉宴只是眉梢一揚,轉身就離去,對自己的牀沒半點留戀。
扶卿容咬咬牙,負氣地拉起諸葛琉宴蓋過的被子,上面,全是他的氣息,扶卿容又是一惱,狠狠地扯了扯被子。
一侍女走近,試探性的問,“郡主可有其他的吩咐?”
因爲是臨時派過來伺候的,平常時王爺身邊就
獨身一人,不喜歡有女人太過親近,所以,被調過來時,這些婆子婢女是忐忑不安的。
“都下去吧。”扶卿容同樣不喜歡有人親近自己伺候。
一衆婆子婢女都鬆了一口氣,如數退出,幽光下,只有扶卿容一人睜着眼盯着牀賬,心裡想着的卻是,她已經有好一段時間沒有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