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069傷了本王的女人,屠你城,屠你國
帝都臺。
輪椅緩緩的進入了帝都臺的內殿,靖國的使臣已經在那等待着燕北塵押人來。
看着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着自己,扶卿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靖國非要一個交待,現在商國就捉了我這個殘廢來充數,也真真是令本郡主開了眼界。跫”
看着商國和靖國的人兩邊黑壓壓的夾擊着中央的自己,扶卿容的笑容更冷了,眼底的冷絕令人不寒而悚播。
燕北塵面色不變的站在前面看着扶卿容,一言不發的迎視靖國使臣的目光。
聲音沉沉的傳出去,“這是容郡主,靖國有什麼問,就請問吧。”
一副我全部交給你們的話勢,燕北塵只負責將人交出去就行,至於扶卿容的清白需要她自己去證明。
扶卿容臉色冷了下來,“怎麼,你們靖國還懷疑到本郡主頭上了?”
聲音緩了緩,下一句,夾着冰寒傳去,“如本郡主是清白,你們可知靖國需要承擔怎樣的後果?”
她扶卿容不是好惹的,這一點,她必須讓他們所有人知道,扶卿容就算是個廢物,也能讓他們付出代價來。
“燕將軍,”扶卿容在短暫的沉默中,突然出聲。
燕北塵神色微閃,淡聲迴應,“郡主請直言。”
“若本郡主是清白,是不是你燕北塵就要付出捉我的代價?”
燕北塵一愣,有些不明白怎麼將自己給扯了進去,一本正經的道:“本將軍只是奉命行事。”
所以,不會爲這事負責。
扶卿容冷笑出來,“是嗎?既然是這樣,燕將軍就等着這件事結束後,承擔你該承擔的。”
燕北塵皺了皺眉,對這話沒放在心上。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你們靖國就膽敢請本郡主來興師問罪,你們靖國也是欺我一殘廢嗎?”清冷的聲音中全是質問。
這素衣女子明明只是坐在一張輪椅上,明明是他們俯視着她,可如今他們卻像是生生矮了她一節,冰冷的目光正藐視着他們每個人。
“容郡主言重了,我靖國公主死得離奇,若是不查清楚兇手,我等回國難以交待,想必郡主也不想商國和靖國兵戎相見吧,”那年輕的使臣上前一步,沉聲道。
扶卿容淡淡地環視着一週,一字一頓的道來:“商國與靖國相殺,與我扶卿容何干?”
對方的使臣沒想到會從扶卿容的嘴裡聽到這麼一句,不禁一愣。
“郡主此話何意?”使臣眯眼。
“何意?”扶卿容冷笑,“我扶卿容的生死與國無關,只與我自己有關,不知這麼說,使臣大人是否聽明白了。”
他自然是聽明白了,只是這樣一來,她又是哪一個國家的郡主?
“呈上你們的證據吧,別讓本郡主在這裡浪費不必要的時間,”扶卿容是怒了,商國的人就這麼將她交了出去,卻無一人肯站出來替她說上一句話,她又算商國哪門子的郡主,王妃?
“郡主與我國公主在百花宴上有衝突,想來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使臣再走前一步說。
扶卿容道:“如此說來,你們靖國是單憑了這一點就懷疑我是兇手了?當真是可笑。”
“郡主,我們並未說你是兇手,只要懷疑了,你們商國都要有個交待,”使臣的聲音再度無情的響來。
“若使臣大人沒有失憶,剛剛的話沒有忘記纔是。”扶卿容從容地轉過輪椅,目光越過重重的人影,看向帝都臺的大殿門。
“只要你是商國郡主一天,我們靖國便有理由審問容郡主,”使臣纔不管你承不承認自己是不是商國的人,只需要一個可以定罪給商國的理由,“容郡主如此抗拒,想來這兇手就是郡主了,來人啊,帶上證據。”
扶卿容看到了一人將她發上的一支小簪子擺放在眼下,當下眯起了眼,這簪子不正是那日宴會上自己大動作之下掉落的東西嗎?
想來,就是那個時候他們靖國的人拾了去,現在就拿出來當作是證據,好,好得很。
“拿一支髮簪就想胡弄人,靖國的手段還真是高明,”扶卿容可不是軟弱的主。
譏諷的話一出,靖
國那邊的人無不變色,但前面主持着一切的使臣卻是面色不變的道:“這是從公主的房中搜出來的東西,容郡主,這可是你身上掉落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話說得囂張之極,“沒有足夠的證據,一支破簪人人都可以擁用,你們靖國莫要欺我一殘廢無依無靠。”
使臣眉一擡,到是他後面的人忍受不住了,“風大人,這女人既然說不是商國的人,我們又何必留有餘地,當場擊殺便是。”
風瀟然擺手搖頭,“不可無禮,事情沒弄清楚之前誰也不要動。”
扶卿容冷眼看着,這風大人明明就是一副你們殺上去我也不會擋的模樣,還在她的面前裝腔作勢,當她是瞎子嗎?
那使臣也不理會風瀟然的話,手一擺,扶卿容立即就被二十多人黑衣影衛團團圍住,他們正冷冷地看着一臉譏諷的扶卿容,從容的面上看不到半點的慌亂。
影衛?
沒想到靖國來使竟然還帶着一衆的秘密影衛,當然,這些人出現在人前了,已經不算是影衛了,只能就是見了光的影衛,扶卿容可以感覺到他們每個人身上殺氣的波動。
“靖國這是要與我爲敵?”扶卿容坐於輪椅中,譏冷的話放出口,“在商國的地盤上我行我素,肆意妄爲,而商國卻只能由着區區靖國使臣胡作非爲,算是開了眼界了。”
後面那句話,是說給一動不動的燕北塵聽的。
燕北塵依舊沒有半點的動作,漠然的看着。
見燕北塵不動,那邊靖國更是沒有半點顧忌了,因爲他們商國必須交出一個人,想來,商國就拿這個殘廢來做了頂替。
“容郡主,可認罪?”風瀟然看着中央那姿容絕麗的女子,心中一陣的惋惜,但商國必須交出一個人,就算對方是天仙也不能放過。
“認罪?”扶卿容彷彿聽過最好笑的笑話般看着他們一副副嘴臉,“認罪你們就會放了我?還是從輕發落?再者,我扶卿容何罪之有?”
“既然容郡主如此固執,那就怪不得在下了,”風瀟然手一擡,所有的影衛都動了起來。
還真是看得起她,用這麼多高手影衛來對付她一個殘廢。
沒有多餘的言語,扶卿容神色淡漠,緩緩地摩擦着扶柄,冷冷的向他們一擡手,冷酷之極的道:“一起上。”
冰冷的三字,瞬間讓靖國影衛鐵青了臉,他們無一不是靖國最頂尖的殺手,何時出手要一起上了?而且,面對的還是一個殘廢,現在她居然讓他們一起上,這絕對是侮辱,無法言喻的侮辱。
看着鐵青了臉的影衛們,扶卿容眼中閃過一抹輕蔑。
“廢物,”輕飄飄的冰冷兩字入耳,令得衆影衛臉色黑沉,隱有怒意。
“錚!”
劍出,形動。
這些人知道扶卿容會武,所以,纔會在動手時有些防備,卻還是有些輕敵了。
冷冰冰的長劍直取扶卿容胸口要害點,沒有猶豫的疾刺,不給人留有半點的餘地。
未想扶卿容竟是避也不避,一隻素手輕輕的一揚,兩指的背看似輕輕的一橫,彈在他冰冷的劍背邊上,“叮!”
彷彿受了一股重力反彈出來,那首先執劍的影衛被那股力理彈出老遠才剎住腳步。
猛一擡頭,眼底全是驚駭之色!
其他影衛一愣,反應過來下意識的齊上時,剛剛還在他們面前的扶卿容已經穿身而過,輪椅靈活的動了起來,反轉過來,已經坐在他們的身後。
這,這怎麼可能?
她一個坐着輪椅的殘廢竟然能在這樣的高手圍攻下,輕而易舉的轉出去,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但眼下,由不得他們不信。
刀光劍影,殺氣瞬間蒸騰。
錯穿飛轉,靈活輕便,彷彿那輪椅就是她完好的一雙腿,半點也不受阻。
在輪椅之中還藏着無數的暗器,但扶卿容卻未運用得太多,偶然用兩三個鋼針吞掉幾條性命。
女子,如地獄修羅那般收割着人命。
周身纏繞着一股股黑暗氣息,古怪的招數卻出奇的狠辣,一出手必取人性
命。
面對一個殘廢,二十多個影衛竟然略顯吃力了起來,他們的人甚至還一個個的往下倒,這扶卿容還是人嗎?
扶卿容一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就取人性命,毫不留情的。
嗜殺魔鬼不過如此吧,這簡直是活生生的另一個宴王。
扶卿容動作有些受阻,看上去並不快,也讓這些高手看得很清楚,面對速度相當快的影衛,再加上劍氣縱橫,幾乎是快若閃電。
縱然是這樣,他們仍舊是討不到半點的便宜。
風瀟然慢慢地眯起眼,扶卿容的武功很是令人意外,一個殘廢竟然有如此卓絕的武功,這商國內,果然是臥虎藏龍。
“錚!”
剛剛只利用對方劍氣的躲閃的扶卿容,閉上雙目,從輪椅下抽出一把軟劍,明晃晃的亮了一人眼,那人下意識的一擋,然後就聽劍過聲,脖子邊上一陣腥熱,影衛就這麼直直倒了下去。
燕北塵看得兩眼眯成了一線,他們竟是沒想扶卿容竟然有此等暴發力,坐在輪椅上還能如此從容的殺人,那麼,大火中那個容郡主又是怎麼回事?
那夜,誰也沒有看到扶卿容動過手,現在,他懷疑扶卿容是不是被人調包了。
她,扶卿容是古武世家最出色的人才,是外界最頂尖的殺手,在那樣人口數仇的頂尖,面對這區區二十多名影衛豈會懼你?
從無數死人堆走出,修羅場踏血而來,在那個世界,她敢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這樣的她,能忍耐這麼久,已屬不易之舉。
現在,他們卻逼迫自己,要當場擊殺自己,她又豈能乖乖的站在那裡受死。
輪椅比一雙腿還要靈活的轉動,飛疾,滑行,矮身偏過殺氣重重的劍。
“噗!”
軟劍一彈,帶着一股剛猛之力撞擊着對面撲來的影衛。
手輕輕拍在扶柄上,又是一圈的大轉,來到一影衛的身後,像是一種慢鏡頭般,扶卿容的動作輕又軟,卻又極具殺傷力。
血液染了她一身,朵朵紅梅在她素色的衣裳上綻開。
在某種作用下,那劍從她的身側擦過去,從她的頭頸胸膛閃過去,但是,卻傷不了她。
輪椅中的她,反應及快的偏開,就是從正面刺下來,只要她輕輕的一偏,那刺來的劍尖就險險的擦過她的腰側,冰冷的劍貼着她腰間的肌膚,隔着一層衣裳還可以感受到劍的冰冷。
每每看似就要得手,就要刺死她,卻好似在完全不經意下,就避過了如此多驚險的攻擊,動作輕柔無力,讓人一眼看上去就瞧懂,看似輕易避開,實則令人難以招架。
這,是什麼功夫?
燕北塵擰眉,這等武功如此古怪,前所未見。
難道是聖域?
不,不可能,就算她的身份查不到,也不能是聖域的人。
扶卿容看似留招的動作,實則每一招都一擊斃命,無情之極的狠辣,看得周圍的人心頭顫粟,這就是他們所認爲的殘廢嗎?
如果眼下這個女子是個殘廢,那麼,他們又是什麼?
所有人,都僵硬着身體看着殘忍冷絕的女子,那是一朵毒花,就是一眼看過去都覺得悚然,渾身冰涼,更不說是觸碰了。
二十多個靖國影衛,不過是數刻鐘之間,就已屍橫橫遍地,就算未死的,也重傷不起。
神聖的帝都臺,被血染紅,從裡到外都透着一股清冷的煞。
女子一身血跡斑斑地氣定神閒的坐在輪椅中,若不是她身上染紅的血,完全看不出剛剛大開殺戒的人是她。
風瀟然眯着眼眸,直直地望着這個完好無損的女子,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殘廢?當真是可笑之極。
“在這個世界裡,雖不是以強爲尊,但在我的世界裡,卻是強者爲尊,風大人,現在,你還以爲我扶卿容是兇手嗎?”她要是兇手又何必用毒殺人?以她冷酷的性子,必然會一招擊殺。
風瀟然立在前頭,與女子沉靜如墨的眼對視着,久久不能言。
眼前女子帶給人太大的震憾了,在美貌之下,她可稱無雙。
在武功上,她完全可以勝了場的任何人,別忘了,她是坐着輪椅殺人的,對付二十多個影衛卻從容自若,這份東西,他們之中就沒有人可以做到。
而她身爲女子,卻做到了讓人震驚的地步。
如此傳奇女子,爲何獨生在商國?如果生在他們靖國,那該是一件再好不過來事了,只可惜。
“郡主武功卓絕,在下佩服,”風瀟然理了理自己的驚魂未定,“但——”
但字未落,就見如毒蛇的軟劍輕靈的疾飛衝來。
風瀟然面色大變,瞪大眼間已經做出了原史的反應,向後避去。
而正是這時,殿外,一陣陣沉重而整齊的聲音傳來,燕北塵驚得回頭。
一道如風的黑影眨眼間疾飛向扶卿容的方向,扶卿容的劍剛出,手腕立即就被人緊緊握住,就着勢直刺向靖國使臣風瀟然。
“嘶!”
衣破,肉綻。
一劍直刺入他的左肩骨下偏的位置,剎時血涌如泉。
背後的男人突然覆手就是一掌拍出,風瀟然受了一劍,再近距離的受了一掌剛猛之重,整個斜斜飛了出去。
“砰!”
風瀟然整個人狠狠的砸在牆壁上,那一砸,骨頭聲音都能清晰的傳來。
“風大人!”
靖國人驚駭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瞪向那環扣扶卿容的男人,連使臣也敢重傷,實在是……
“殺。”
殺字不輕不重的落下,卻蘊含着無盡的盛怒和殺氣。
在所有人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下,皇泉鐵衛如地獄衝出來的殺神,所過之處,殺聲一片。
帝都臺大殿,慘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刺骨的寒從裡到外的散發。
扶卿容被男人緊緊的環扣着,她發現男人的僵硬,不禁愣了下。
諸葛琉宴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的,若是他再像上次那樣再遲一步,是不是就要失去了這個女人?
敢動她,使臣?就是靖國的皇帝也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你們商國敢如此對我靖國使臣——”
喊話的沒有吐完,就被無情的抹了脖子,只餘咕嚕的血水翻涌聲。
整個大殿,剎時成了修羅場,爲她而起的修羅場,諸葛琉宴冷眼看着這一幕,彷彿他的手下在殺的是豬而不是人。
殺氣一止,所有的皇泉鐵衛唰唰地向後通開,露出大殿前方空地上的屍體,靖國使臣沒死的,全部重傷。
而那些重傷的,則是餘留回國的。
風瀟然完全不信自己看到的場面,使臣就算是戰爭時期,也不能擊殺,而他宴王竟然一令下就直接掃蕩所有生靈,他不是人,是魔鬼。
“宴王,你這是想讓靖國兵臨城下嗎,”捂住傷口的風瀟然冷冷地擡頭盯着諸葛琉宴,放出決絕的話來。
諸葛琉宴冷魅一笑,攬緊了扶卿容,無情之極又令人震驚的聲音傳來,“便是你靖國國主傷了本王的女人,也須得一死,兵臨城下?傷了本王的女人,屠你城,屠你國又有何不可。”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像看瘋子一般瞪圓了起來。
爲了一個女人,向整個靖國喧戰,他簡直是瘋了。
扶卿容從他的懷裡猛然地扭頭,看到的,只是男人剛冷的下巴,面無情的臉全是盛怒的煞冷。
燕北塵狠狠地皺眉,宴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