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園內看到有人抱着孩子,是很正常的事兒。
可一個大男人抱着個孩子狂奔,這就貌似不正常了,肯定會引起人們的注意,懷疑他是不是搶了別人的孩子。
不過大傢伙在看到掙扎着,大聲哭泣的孩子額頭有鮮血淌下,再看到男人滿臉的焦急樣子後,心中也就釋然了:孩子肯定是在公園裡玩耍時,不小心碰傷了,男人(應該是他爸爸吧)這是抓緊抱着他去醫院包紮呢。
所以不但沒有上來干涉,反而都好心的讓開了道路。
更有熱心的市民喊道:“嗨,哥們,我的車子就在公園門口,要不要我送你們過去?”
“謝謝,不用,我的車子也在門口!”
男人腳下沒有片刻的停頓,回頭對那好心市民含笑道謝。
在遠處,還有一個穿着身穿黑色小短裙的女人,正搖擺着右手,急急的向這邊追來,看來應該是男人的媳婦,孩子的老媽。
因爲距離很遠,所以這邊的人們聽不到她在喊什麼,奔跑中的男人卻回頭喊道:“我先抱孩子去醫院,你隨後趕去就行了!”
遠處深一腳淺一腳追來的女人,這是在深情的呼喚老公等等她--這臭女人,就是不懂事,孩子腦袋上的血都淌滿臉了,得抓緊時間去醫院才行,怎麼可能等你呢?
很多注意到這邊的公園內遊客,心裡都這樣想時,卻有人擋在了男人的面前,擡手就採住了他的胳膊,笑嘻嘻的說:“哥們,先彆着急跑。”
這個男人的塊頭大,個字高,看上去就像一籃球運動員那樣,所以哪怕懷裡抱着個孩子,奔跑時的速度也很快,肯定會因爲自身重量、速度產生一定的慣性,可不是誰伸手一抓,就能把他抓住的。
陸寧就抓住了他,絲毫沒有被他狂奔時的慣性,帶的向前跑,反而在用力向回一拽時,把他拽了個趔趄,差點爬在陸寧懷中。
“你幹什麼!?”
正着急抱着孩子上醫院的男人,趕緊穩住身形,擡手去打陸寧抓着他肩膀的右手,滿臉怒氣的喝道。
“不幹啥,就是讓你等等。”
陸寧鬆開了手,微微眯起雙眼看着男人,淡淡的說:“等孩子的媽媽過來。”
男人還沒說什麼呢,站在旁邊長椅上的一個老太不願意了:“哎,我說年輕人,你有沒有搞錯啊,沒看到人家孩子頭都破了,急需醫院包紮?”
看了眼那個慈眉善目的老太,陸寧笑了笑:“再急,也得等孩子的媽媽過來再說。”
“你特麼的怎麼回事!”
男人怒了,雙手抱着孩子,擡起右腳就踢向陸寧的胯間。
孩子額頭血流不止的,這會兒都不掙扎,也不哭叫了,眼睛微微閉上出現了明顯的休克現象,必須得急需送醫院才行,陸寧卻偏偏擋在人家面前,不許人家走,換誰,誰不生氣?
這時候,誰阻攔孩子去醫院,誰就是在犯罪,是要激起衆怒的。
陸寧卻沒絲毫感覺自己是在犯罪的覺悟,在男人猛地飛腳踹向他胯間時,冷笑聲中纖腰那麼一扭--男人的右腳,擦着他褲子就踢飛了。
男人一腳踹空後,明顯愣怔了下,看來沒想到陸寧能躲開他這一腳,但接着就低聲罵了句什麼,低頭又要向前跑:現在救孩子要緊,可沒空跟這種有病的人瞎墨跡。
急於救孩子的男人,都不跟陸寧計較有病、涉險犯罪的行爲了,陸寧卻得寸進尺,再次伸手一把抓住他胳膊,猛地向後一拽。
正彎着腰擺出衝刺架勢的男人,被陸寧猛地一拽後,再也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嘴裡低低驚叫一聲,仰面向後摔去。
出於身體驟然失去平衡的本能反應,男人仰面向後摔倒時鬆開了雙手,把孩子向外扔去。
陸寧早就算到男人得做出這動作了,伸手就把孩子抱在了懷中。
“搶孩子啦,搶孩子了!”
男人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後,高聲喊叫中也沒閒着,雙手撐地擡腳狠狠跺向陸寧的右腿。
只是他剛擡起右腳,陸寧的左腳已經飛起,重重踢在了他小腿迎面骨上。
這一下,陸寧下了狠手,哦,不,是狠腳,一腳就把男人右腿迎面骨硬生生踢斷了,發出的清脆骨折聲,就連男人的慘叫聲都遮不住。
圍觀的那些遊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寒戰:臥槽,這是咋回事?阻止人家抱着受傷的孩子去醫院也就罷了,怎麼還把人孩子他爸的腿子踹斷了?
如果不是看出陸寧相當的兇殘,幾個早就看不順眼的小夥子,早就衝上來抓住他衣領子,瞪眼大喝:你特麼的有病啊,耽誤人家送孩子去醫院!
雖說現在有很多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是華夏人、卻特別尊崇西方國家的‘高素質人類’,總是極力鼓吹西方國家好的同時,大力指責國人素質低下,冷漠無情,確屬被淘汰種族,並引起了很多沙比的共鳴,但誰都無法否認,絕大多數炎黃子孫的骨子裡,依然保留着華夏民族最傳統的勤勞善良、勇敢仗義的情節。
所以哪怕陸寧一腳就把男人的腿子踹斷,顯露出了他強大、粗暴的武力值,那幾個小夥子心中發怵,但還是呆愣片刻後不約而同的衝了上來,伸手來抓他:“小子,你特麼的太狂妄了!”
抱着孩子的陸寧接連後退,躲開要抓他衣領子的幾隻手後,縱身跳到了長椅上。
無論陸寧有多麼混蛋,多能能打,但他從不用拳頭來對付這些心存正義的人們。
“打,打死這個混蛋!”
斷了腿子的男人,很是牙硬要的,雙手抱着斷腿疼的在地上不住左右滾動時,也沒忘記嘶聲鼓動着人們去搞陸寧:“還,還我孩子!”
“把孩子放下,放下!”
幾個年輕人衝到長椅面前,有的去搶孩子,有得卻伸手試圖抱住陸寧的腿子,免得他扔掉孩子後逃走:對於這種膽敢在光天化日下搶孩子的敗類,必須得扭送到執法機關,給他灌辣椒水、坐老虎凳再吊起來扮飛機,用帶刺的皮鞭狠抽,點燃蠟燭--
陸寧當然不會讓這幾個人如意,嘴裡邊嚷着‘都別犯渾,先聽我解釋’,邊小精靈般的在長椅上跳來跳去:我躲,我躲,我躲,你抓不到--靠,是誰?
陸寧剛躲開一個小夥子摟過來的雙手時,就聽到腦後穿來利器破空的低低虎嘯聲,眉梢猛地一挑的同時,腦袋猛地一歪。
一顆尖銳的小石子,幾乎是擦着他脖子,嗖的一聲激射而過,弩箭那樣篤的一聲,打在了陸寧剛纔依着睡覺的那顆花樹上。
碗口粗細的花樹,受驚般的猛地一哆嗦,無數花瓣下雨般的落下。
這得需要多大的手勁,腕力?
陸
寧躲過小石子後猛地回頭看去,就看到一個老太正要轉身。
這個老太,就是陸寧在阻攔男人時,最先站出來質問他的那個老太婆,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論誰也不相信她用手打出的小石子,竟然比弩箭還要有力。
也就是陸寧罷了,如果換做是別人,壓根躲不開,後腦勺早就被小石子西瓜般的打爆,來個桃花萬朵朵朵開了。
老太婆相當聰明,看到自己一擊放空後,沒有絲毫的停留馬上轉身就走。
陸先生在喝多了時,也曾經囂張的吹過大話,吹噓啥‘老子不招惹別人,就是別人燒高香了,哪有敢主動招惹我的?’,現在老太婆正在用實際行動,來挑戰他的權威,這可是他無法忍受的。
”給我下來!“
陸寧回頭去看老太婆,正準備抱着孩子追上去時,一個小夥子終於‘如願以償’的,抱住了他的腿子,猛烈搖晃着大聲喝道。
陸寧本能的就要擡腳,衝他下巴上來一腳。
一般來說,下巴被踢脫臼的人,就顧不上再抱着別人腿子瞎幾把搖晃了,更無法正氣凜然的瞎吆喝什麼了。
不過陸寧右腳剛擡起,就放下了:像他這麼善良的人,怎麼可以痛扁正義感爆棚的見義勇爲者呢?
”寶、寶寶,我的寶寶!“
就在陸寧強壓着要踢飛這幾個小夥子的怒氣,要和顏悅色的跟他們說‘我是個好人,我真是個好人啊,不信你們問問老天爺’時,孩子媽媽終於趕到了。
很有緣啊,陸寧覺得。
這個跑來的孩子媽媽不是別人,正是那會兒玩手機看孩子發現陸寧盯着她腿子色迷迷的看,低聲罵了他一句有病的那個小良家。
當然了,現在小良家是沒心思玩手機了,披頭散髮衣衫不整的,特性感的小高跟鞋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光着兩隻我見猶憐的小腳丫,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小良家的左膝蓋上,也有鮮血在流淌,這是她在拼命跑來的半路上,跑得摔倒在鵝卵石小路上磕的,蹭掉了老大一塊皮了,血肉模糊的相當嚇人,也很可惜(差不多會留下疤痕的,真可惜了這麼美的腿子啊),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寶寶,寶寶,我的寶寶,還給我!“
小良家老遠就看到自己兒子被陸寧抱在懷裡了(陸先生站得高),嘶聲哭喊着撲了過來。
抱着陸寧的幾個小夥子,自然得趕緊閃開了。
陸寧彎腰伸手,把孩子遞了過去。
小良家一把就把孩子搶了過去,也顧不上孩子滿臉是血了,低頭就狂吻起來,嘖嘖有聲--隨即就無力的癱倒在了地上,死了老公般的嚎哭了起來:”寶寶,寶寶,你怎麼了你!“
她親了孩子十好幾下了,孩子卻一動不動的沒有任何反應,本來就又驚又怕的小良家,徹底嚇傻了,癱坐在地上用力搖晃着孩子,問他怎麼了。
“打死這個混蛋!”
小良家的悽哀的哭聲,就像雞血那樣打在了幾個小夥子身上,齊聲大吼着擡拳就砸向陸寧。
憤怒的人們啊,難道你們忘記了,陸先生只是把孩子從那個男人懷中搶了過來,並沒對孩子做什麼嗎?
怎麼就要打死人家呢?
陸先生尊重正義感爆棚的青年才俊,不過,實在不願意被他們打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