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妾身--美麼?”
端莊,嬌豔的水水,在紅蓋頭緩緩飄落後,睜開雙眸,深情的凝望着陸寧。
“美,不可方物。”
陸寧發自內心的說:“很可惜,你的美不該浪費在我身上的。”
水暗影星眸黯淡了下,隨即恢復正常,嫣然一笑間嫋娜的站起,走到桌前坐了下來:“官人,妾身不想再聽到你說這樣的話。哪怕,這只是遊戲而已。”
“明白了,官人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陸寧低頭看了眼,說道;“很可惜啊,我這身衣服不咋應景。”
水水擡手,指向了老式櫥櫃:“那裡面,有爲官人準備好的。”
陸寧有些猶豫:“這時候再換衣服?”
“隨便官人了。”
水水淡淡的說着,彎腰從桌子下,抱出一罈酒:“這是正宗的女兒紅,在地下埋着的年數,跟妾身一般多。”
陸寧心中輕輕嘆了口氣,轉身走向了櫥櫃。
正如水水所說的那樣,櫥櫃中整齊疊着大紅色的狀元服,厚底官靴,插翅烏紗帽……就跟陸寧想象中的那樣。
當二十多年的正宗女兒紅香氣,瀰漫在洞房中時,陸寧轉過了身。
水水攸然一亮的眼眸中,帶有明顯的癡迷。
不管到任何時代,你都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確實最傳統的,纔是最好的。
就像陸寧在換上狀元服後,自身魅力值瞬間飆升了至少三十倍,多了一些文質彬彬的儒雅英俊,端地是個好兒郎。
“還要喝交杯酒嗎?”
陸寧伸手把袍服向上拽了下,坐在了水水旁邊的圓凳上。
“確切的來說,是合巹酒。”
水水拿起酒壺,給陸寧滿上酒水,端起白瓷杯:“當然了,也可以說是交杯酒--官人要是不喜歡這樣的話,妾身不會勉強的。”
合巹酒,除了代表着夫妻二人從此合爲一體,永不分離之外,還有一層更深的含義:古時酒都由自家用糧食釀成,酒精含量很低,味道香甜可口,倒入兩瓣苦澀的葫蘆瓢(合巹)中,寓意着夫妻從此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合巹酒?”
對這個詞,陸寧還真有些陌生,只好跟着端起酒杯:“那,咱們該咋喝?”
水水端着酒杯,慢慢舉到陸寧面前:“官人剛纔也說了,就是交杯酒。”
陸寧或許不知道啥叫合巹酒,但對交杯酒卻是理解夠深,馬上就把住水水的皓腕,把酒杯放在了自己脣邊。
倆人四目相望,含情脈脈的,緩緩飲盡了杯中酒。
正所謂美人如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近距離欣賞着水暗影這種極品端莊美女,跟她迷人的體香、女兒紅的酒香混合在一起,徐徐不斷的衝擊着陸寧的視覺、嗅覺,讓他覺得正在做一個真實的夢。
二十多年的女兒紅,入口甘甜清洌,美味異常--不過,根據某個不成文的定理來推斷,那就是越美的事物,毒性就越大。
要不然,古人也不說出‘色是刮骨刀,酒是穿腸藥’的話了。
尤其是美人、美酒齊聚時,無論男人有多麼堅毅的意志力,也總能在不知不覺間,徹底沉溺在溫柔鄉中。
水水拿出的那罈女兒紅,二十多年前埋進地下時,估計最少也得有二十斤。
只是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發揮後,至少少了三分之二,也就是六
七斤左右了。
但相應的,酒精度數也高了--當然不會像二鍋頭那樣衝。
卻有着不次於二鍋頭的酒精度數,唯一的好處就是入口甘甜,清洌。
再加上美人玉如,玉生香,美酒如毒、毒斷腸,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陸大官人,被水水灌醉也是很正常的。
“官人,時候不早了,我們早點安歇了吧?”
水水看了眼窗外的星空(不知啥時候,天已經全黑下來了),柔弱無骨的右手,緩緩攬住了陸寧的小蠻腰。
“再、再來一杯?”
陸寧用力眨巴着眼,很想睜大,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抵抗酒精的神奇,更何況還有個溫柔體貼的妾身在旁,那迷人的體香總是一個勁的往他鼻子裡鑽,讓他整個人,都消失在溫柔鄉內了。
“算了,還是安歇吧。”
水水站起身,費力的扶着陸寧,踉踉蹌蹌的來到了錦塌前,剛一鬆手,他就摔倒在了上面,發出了輕鼾聲。
水水站在錦塌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默不作聲很久。
洞房內沒有亮起現代化的照明,而是兩隻紅燭。
紅燭有淚,燭光閃爍。
“唉--官人,你知道麼,妾身多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輕輕嘆了口氣後,水水彎腰爲官人脫了官靴,替他蓋上了大紅錦被,轉身要走時,一隻手卻牽住了她的手。
她嬌軀微微一震,轉身看去。
陸寧依舊閉着眼,卻在低聲呢喃:“別、別走。”
他沒有看到她要走,只是感覺到了。
水水嘴角輕輕抿了下,正要掙開他的手時,陸寧卻猛地用力,把她霸道的拽倒在了自己身上,立即開始給她解衣服。
男人喝了溫柔的酒,一般就不會再溫柔了。
更何況,身邊有水暗影這等極品美女時,如果陸寧就這樣沉沉睡去,那豈不是有負‘酒爲色之媒’的古訓?
他沒睜開眼,他是真的醉了。
可男人的本能,卻支配着他接下來做什麼。
水暗影溫柔的伏在他身上,任由他閉着眼,不耐煩的解開她的衣服。
你不得不承認,男人在給女人解衣服這種事上,確實有着通靈的天賦。
哪怕水暗影穿的是古代新娘袍服,哪怕陸寧已經完全大醉,眼睛就像被針線縫上那樣睜不開,可他仍然能在短短几分鐘內,就把女人解除了全部武裝。
當然了,主要是水暗影沒有反抗,就像小綿羊那樣的配合。
以前,水暗影曾經鑽過陸寧的被窩。
可那時候,她沒有絲毫的嬌羞,只是抱着遊戲人間的從容,好像渴了喝水那樣正常。
現在,當最後一件貼身衣物,被陸寧煩躁的扯斷後,她卻無比的緊張,害怕,轉身要逃走--陸寧卻一把摟住她腰肢,蠻橫的抱在了懷裡。
“官、陸寧,我想先洗個澡,出汗了……行不行?”
水暗影低低的哀求着,慌亂的阻擋着那雙不安份的手。
“快,快些回來!”
陸寧哪怕是在大醉中,也始終堅持他從不對女人用強的原則(前提是,他靈魂深處的惡魔沒有被釋放出),這才鬆開了手。
“好,好,我很快,很快就會回來的!”
水暗影慌忙揀起地上的衣服,逃一般的跑出了洞房。
在關上房門後,她倚在牆壁上,閉眼昂首深深吸
了口氣:本來,她該如釋重負才對,可是,爲什麼卻又了更加深刻的失落,空虛感?
啪,啪!
本來空蕩蕩的客廳內,響起了單調而清脆的拍掌聲。
水暗影睜開眼,看向下面:身穿黑色風衣、細高跟棕色高腰馬靴的葉明媚,不知啥時候坐在了沙發上,滿臉嬌豔的笑容,仰首看着她。
對葉明媚忽然出現在自己家裡,水暗影沒有絲毫的驚訝。
本來就是她打電話,讓這個娘們來家裡的。
水暗影赤腳從二樓款款走了下來,絲毫不介意自己沒穿任何衣服:大家都是女人,有什麼好遮掩的?
“水水,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你。”
等水暗影走到沙發前後,葉明媚才站了起來,嘴裡說着對不起,臉上神色卻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
“沒什麼,其實這才符合你葉明媚翻臉無情的浪女本色。”
水暗影淡淡的說着,就這樣光着身子,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修長迷人的腿子擡起,好像白玉雕刻般的秀足,隨意擱在了案几上,擡起了左手。
葉明媚馬上就殷勤的笑着,拿出一根香菸放在了她手指中,又給她點燃。
吐了個菸圈,水暗影雙眸眨巴了下,側臉看着她,冷冷的說:“不過我不希望下次,你再做出這種愚蠢的行爲。你以爲,陸寧追不上那輛重卡?我敢保證,他能在十分鐘內,就讓那個殺手乖乖說出你的名字,然後會用你想不到的手段,來對付你。”
“我錯了,水水,請原諒我的幼稚。”
葉明媚態度誠懇,再次賠禮道歉。
“好了,這些屁話就不要多說了。”
水暗影吐了個菸圈,擺了擺手:“我最後一次問你,你確定要這樣做?”
“從沒有過的確定。”
葉明媚坐在她身邊,看着她沉默片刻,才輕聲說:“我無法想象,徹底無緣那種幸福後,我還能不能活下去。”
水暗影黛眉微微皺起,又問:“假如,我是說假如啊。假如,有一天燕春來知道你背叛了他,那你該怎麼辦?”
“我的靈魂沒有背叛他。”
葉明媚淡淡的說:“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個活生生的女人。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活在這個世界上,不是爲某一個人活着的,而是爲我自己活着。所以,我有權利追求我喜歡的東西。再說,他知道了那又怎麼樣?何時,我對他在外面有女人,說過半句屁話了?”
“行,你能這樣想,那我就沒說的了。”
水暗影擡頭,看了眼臥室那邊,說:“今晚,你就是洞房花燭夜的絕對女主了。”
葉明媚馬上就站起來,卻又扭捏着問道:“我們……一起?反正他超厲害的。”
“我今晚沒心情。”
水暗影皺眉,臉色很不好看的說:“你特麼的別囉嗦了,想去挨草就趕緊的,省的我改變主意,想把他獨吞了。”
“說話這樣難聽--水水,有些人,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別總是壓在心裡,那樣會老的快。”
葉明媚開導了她一句後,就迫不及待的跑向了樓梯。
當水暗影伸手,又去拿煙盒時,臥室裡傳來了葉明媚無法控制的叫聲。
“特麼的,狐狸精。”
水暗影心煩的罵了句,站起身走向了浴室。
此時,她唯有把自己泡在冰涼的水中,才能壓抑心中的狂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