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已經完全記不起,他以前是做什麼的了。
但無論怎麼樣,身爲一個男人,尤其是能隨意一揮手間,就能持刀把一個案幾劈成兩半的男人,此前肯定早就熟悉了打打殺殺,身上不可能留不下疤痕。
他現在身上卻沒有疤痕,甚至連該有的黑痣都沒有一顆。
任何人在活到一定的年齡後,因爲受空氣、飲用水食物等東西的污染,身體裡就會積攢一些有害的毒質,影響到血液,誘發皮膚某處細胞出現異變,繼而長出一些黑、紅痣之類的。
這是最起碼的醫學常識,只要是個正常人,就會有這些特徵。
陸寧卻偏偏沒有,全身上下都找不到一顆該有的痣--這就代表着,他的身體絕對健康,就像新生嬰兒那樣,皮膚光滑細膩,幸好是略帶古銅色,要不然肯定會被人當成一個女人。
不過在他的左肩下,卻有一朵色澤妖豔、盛開了一點點的花兒。
卡秋莎告訴他說,這是胎記,跟他祖傳的基因有關,就像她後背上那顆黑色骷髏頭那樣,不用放在心上。
如果覺得不方便,完全可以用特殊的藥水遮住它。
陸寧聽了她的話,用她提供的藥水,遮住了這朵花:一個大男人家的,左腳腳腕上戴着個腳鏈,就已經讓他感到無比彆扭了,這要是再帶着多鮮花,那還有臉光膀子嗎?
其實,無論是戴腳鏈,還是身上有多很女人的鮮豔花兒,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陸寧已經知道:他在任何醫療器械的檢查下,都不會顯示出任何的生命特徵。
他明明活着,像最幸福的活人那樣,吃飯喝水喘氣跟卡秋莎恩愛,走在陽光下有影子跟隨,能爲他的嬌妻提供最溫暖的懷抱--可在醫學檢查中,卻沒有任何活人該有的生命跡象。
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就像無論他有多麼的努力,都無法回想到記憶深處的那個女孩子是誰那樣。
我是一個活着的死人。
這句話,經常在陸寧腦海中閃過,讓他去思考。
每當滿臉都是沉思的樣子後,卡秋莎就會緊張。
她何嘗又不想搞清楚,陸寧的身體怎麼這麼特殊?
現在她已經知道了:陸寧在被弗拉斯金倆人從嘎巴爾湖裡撈上來之前,就在華夏種了一種很特殊的毒,又在北朝地下古城內,遭遇過威力極大的核輻射。
那些這兩個方面的權威專家,明確告訴她說:任何人,遭受其中一個感染(無論是屍毒,還是核輻射,都是感染),尤其是遭到核輻射,根本沒有成活下來的可能。
陸寧先中屍毒,後遭到強有力的核輻射--按說,他該死的不能再死了纔對。
他偏偏活着,身體健康狀況無比的好。
無比的好的意思呢,就是陸寧身體裡沒有任何毒素,更沒有遭到核輻射後該有的腫瘤、白血病等異變。
在碳十四的檢測下,陸寧骨骼密度竟然超過了大象!
這就證明:當一塊重達五十公斤的大石頭,從十米高空砸在他身上,除了能給他砸出一片淤青外,就再也無法給他造成再大的傷害了。
塵世間,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人?
所有參加檢測陸寧的醫學家們,都無比的震驚--但得把這份震驚,牢牢鎖在內心最深處,拿着波斯塔夫給的鉅額封口費走人。
他可能是個外星人吧?
或者就像陸寧自己所想的那樣,就是個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死人。
不過在卡秋莎的心中,他卻是個最勇猛的男人。
相比起剛同居的那個晚上,被莎娃教授稱爲‘對雄性私生活質量要求無比高’的西伯小公主,現在每次跟陸寧恩愛,都會以一敗塗地、哭着求饒收場。
華夏某位民國女作家早就說過,男人征服女人,是通過--更何況,在卡秋莎還沒有迴歸文明時,心中就只有陸寧一個人了呢?
所以卡秋莎纔不管陸寧是不是外星人、活着的死人,只要能每天陪在她身邊,給予她所有好男人才會給的愛,她就心滿意足了。
對陸寧,卡秋莎可以說是千依百順,從不違逆。
別說是喜歡來山上住了,就算他突發異想,想去海底居住,卡秋莎也會用最快的速度,在海底建造一座水晶宮。
初冬季節,彼得山的氣候要比黑海海邊冷了二十幾度,漫山遍野的楓樹,樹葉好像火燒雲那樣,一片片的,委實無比的好看。
“又在胡思亂想了啊?”
卡秋莎走過來,站在陸寧的椅子後面,雙手抱住了他脖子,俯身把下巴擱在了他肩膀上,側臉在他耳垂上輕輕吻了下,柔聲說:“陸寧,不管你是個什麼人,你都是我的丈夫,我兒子的父親,這一點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的。”
“我知道。”
陸寧擡手,反抱住卡秋莎修長的脖子,笑道:“能夠有你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媳婦,我也感到無比的幸福。我想那些事,除了單純的去想之外,最主要的還是有些空虛。”
“空虛?”
卡秋莎不解的問道。
“嗯,就是空虛。”
陸寧抿了抿嘴角,解釋道:“每天陪在你身邊,無所事事--半夜時分醒來時,卻經常看到你在電腦前工作,我都有種自己是廢物、花瓶的鬱悶。”
“你、你不喜歡現在的生活?”
卡秋莎又開始緊張了。
“這麼優越的生活環境,又有你這樣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這是神仙也羨慕的。”
陸寧看着卡秋莎那雙碧藍色的眸子,輕聲說:“不過,我還是想找份工作來幹,哪怕是去敬老院、孤兒院做義工,也比整天呆在家裡要好很多。”
“卡秋莎,你不用說什麼,我都明白。”
陸寧擡手,食指放在了卡秋莎嘴脣上,問道:“我醒來多久了?”
“六十二天了。”
卡秋莎小嘴半張,輕輕咬住了陸寧的食指,含糊不清的說:“有你的日子,每天我都無比的開心,哪怕是再累。”
“給我找份工作吧。”
陸寧想縮回手指,卡秋莎卻咬的稍稍用力了,他只好搖了搖頭說:“比方,跟雅克斯基那樣,給你去做貼身保鏢。”
“好啊,那你就給我做保鏢好了。”
卡秋莎眼眸一亮,鬆開陸寧的手指,興奮的說:“如果你願意,你不但得給我當保鏢,還得給我做助理,做司機!”
“美女總裁的貼身助理嗎?”
陸寧也是精神一振,那種讓他異常討厭的深沉,一掃而光,好像找到了讓他很享受的賊兮兮:“嘿嘿,那你可得給我超優厚的報酬。”
“你想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包括可以隨時隨地的要我。”
卡秋莎說着說着,眼眸中又開始有
春波流動,雙手緩緩伸進了陸寧的領口內。
陸寧擡手,按住了她的手,擡頭看了眼露天陽臺的高處,很假惺惺的說:“這兒不方便吧,瓦爾特還在客廳內跟你那些保鏢們談話呢。”
露天陽臺的高處,還有幾棟錯落有致的別墅,能從上面看到這兒。
本來,剛來彼得山時,陸寧是希望上最高處的。
不過那邊幾棟別墅,都已經住人了,陸寧又不願意讓卡秋莎用蠻力趕走人家,所以才選擇了這棟山上別墅。
“昨天深夜,我看了一部電影。”
卡秋莎的回答,很是讓陸寧納悶:咱正聊夫妻生活呢,怎麼就扯上電影了?
卡秋莎接着低聲解釋道:“看過那部電影后,我才知道--才知道夫妻在過私生活時,妻子可以用那種方式,來讓丈夫感到無比的幸福。”
陸先生心中一動,意識到了什麼,卻故作茫然的問道:“哪種方式?”
俏生生的回頭,看了眼別墅客廳那邊,卡秋莎繞過陸寧坐在了他膝蓋上,又順着他兩根腿子慢慢滑到了白色桌子下面(桌子上,放着美酒、果盤)。
真難爲她那麼大個頭,能藏在桌子下面,跪在地上解開了陸寧的腰帶。
“這樣,這樣不好吧?太委屈你了。”
被男人本性衝擊的心跳加速的陸先生,假惺惺的說着,雙肘卻很配合的撐在了桌子上,端起一杯酒,把卡秋莎擋了個嚴嚴實實。
“卡秋莎!”
就在陸先生品嚐着美酒,準備享受卡秋莎那生澀的特殊服務時,一個非常討厭的聲音,從背後不遠處的客廳門口傳來。
“討厭的瓦爾特,我早晚會把你的嘴巴縫住,哼哼。”
俏臉羞紅的卡秋莎,咬牙恨恨說了句,趕緊從桌子下面爬了出來。
瓦爾特可不知道,他打攪了西伯小公主的浪漫,只是臉色凝重的喊道:“你過來一下,老爺的電話。”
“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
卡秋莎站起來後,擡手攏了下有些亂的金髮,低頭在陸寧腮幫子上親了下,急匆匆的去了:她相信如果沒有特別重要的事,瓦爾特絕不會在她跟陸寧享受兩人世界時,冒然打攪他們的。
“這孩子,好像學壞了。”
陸寧有些不甘的吧嗒了下嘴,端起酒杯時,又看向了山下。
從這兒看下去,可以看到山角下的公路上,那些來回穿梭的汽車。
偶爾,會有車子拐上盤山道。
也有人步行,從直接上山的臺階上。
彼得山海拔高四百五十一米,三千三百八十二個臺階,其中有兩百七十九個臺階受到不同程度的損壞--這些數據,是陸寧這些天觀察到的。
一個人,得有多麼的無聊,纔會關注這些事?
就在陸寧又在想到這些無聊的事時,卡秋莎又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她滿臉的歉意,先低頭親吻了下陸寧的臉頰,才低聲說:“西伯集團有急事,需要我親自去城裡(莫斯科市區的西伯集團總部)一趟,你先在家等我,最多天黑後,我就會回來的。”
“那我等你,路上小心些。”
陸寧拉開椅子,站起來對走過來的瓦爾特點了點頭。
“覺得悶了,可以出去散步的。”
卡秋莎又囑咐了句,才帶着瓦爾特等人快步走出了別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