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沒有了龍息珠,你怎麼辦?龍息珠如此重要,龍族法力之源啊!沒有它,萬一遇上不測,如何能行?”
我不願意契收根叔的龍息珠,對於這強大的物事,我絕無貪念。
根叔的聲音有些冷傲,說:“傻小子,本公子混沌第一公子,本是龍族帝王繼承人,你以爲老子只有一顆龍息珠麼?趕緊契收了,老子還有一顆!”
我怔了一下,不禁道:“還有一顆?”
“怎麼?不信?還是兩顆都想要?”根叔冷聲,嘴脣一張,居然還有一團綠意珠芒的珠子在喉嚨裡閃動。
這時,我才感覺到心安了,老老實實地契收了根叔的龍息珠。
這珠子一收,我更感覺到磅礴無比的生機氣息,實在是太強了。關於它的功用、性能一切都紛至沓來,幾念之間,全部爲我所掌握。
根叔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道:“野花,現在不錯了。你已擁有木、火兩系的龍息珠,它們簡稱龍珠,這讓你的實力將會更進一步。烈晴雖然屬火,但火焰龍息終有用完之時,因爲烈晴已逝。火能克木,但,老子是龍帝之資,木龍珠生機爲龍族第一旺,我木龍珠能吸取天地日月生機精華,一旦開啓,可瞬間生機無限,比你的火離樹芯珠更快速、高效。木龍珠與火龍珠並而使用,能讓火焰龍息生生不熄。說白了,火龍珠是戰鬥機,老子木龍珠就是無限加油機。而你,現在雙珠可滅聖,懂否?”
我聽得明白,感激道:“根叔,謝謝。野花得龍族之助,前路更有保障。無論多久,無論多麼艱難,都阻止不了我們踏上回家的路。回家,是凡人的簡單,但是我混沌遺民之不易,我必將永不拋棄、不放棄!”
根叔點點頭,道:“是的,不拋棄、不放棄,這是混沌精神。野花,你爲混沌帝子,不必對我龍族言謝。這一切,是龍族應該做的,畢竟龍族是混沌世界的守護一族,我們失了職,我們應該拼盡一切再盡一次忠。”
說完,根叔雙眼緩緩地閉上了,但顫抖着伸出兩條白骨極臂,抱住了烈晴的冰棺。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急道:“根叔,你怎麼了?乏力了?”
“廢話!龍帝有二珠,失一珠如失一心,能不乏麼?你尤族之心未失,只是失了血,不也裸#睡72小時才行麼?本公子要睡覺了,你沒什麼鳥事,別再吵醒老子!去戰鬥吧,不拋棄,不放棄。再遇焦尾那娘們兒的時候,轉告她,其實我也很愛她。”
密音響絕,根叔抱着烈晴冰棺,深入了龍脈湖,許是呆到混沌巨棺下了。
我淡淡一
笑,心底釋然而知。於是,大拜了一下,轉身準備離去。
可就在那時,混沌光球停止了旋轉,光芒消失得很快,變得暗淡了許多。光球裡無數的奇珍異寶紛紛下落,砸在龍脈湖上,連水花也沒有蕩起,竟然全都毀化爲灰。
我來不及阻止什麼,幾乎是幾個眨眼,所有的珍寶全部毀掉了。龍脈湖之威力,驚我莫能言。
很快,地宮中心變得光芒暗淡之極。頭頂,暗紅的魔炎石有微微的光芒散發,而眼前,以龍脈湖爲中心,那是一片幽暗的空洞似的。
龍脈湖上,珍寶的碎屑如一層層的金粉、銀粉、青銅粉、陶粉、木粉,散落在平靜的湖水之上。巨大的混沌九鼎矗立着,巨棺浮在下方,我之靈波也穿透不了湖水,看不到根叔,看不到烈晴。
這裡,已經是死一般的沉寂,了無生機。
我站在黑暗的邊緣,身軀有些顫抖,止不住眼睛發熱,淚水瞬間而下。
根叔騙我!他騙了我!他從莽荒世界學來了心機,將我騙過了!
他根本就沒有兩顆龍珠!
他愛焦尾,更愛烈晴,更愛混沌世界。他用這樣的方式,完成了生命的終結;他也用這樣的方式,支持了我回家的路。
這是無言的犧牲,是無法描述和讚美的轟轟烈烈。
我站在那裡,無言很久,淚水流了很久。
直到蒙受、王離率所有天子禁軍來我身邊,齊齊跪拜之時,他們才驚動了我,讓我抹了一把淚,率他們一起祭拜。
那時,蒙受緩聲言道:“野花駙馬,公子昨日曾說過,今日可能是他大限之時。混沌無光,便是命之終結。沒想到,竟然公子所言如實。”
王離更是哽咽:“公子爲人性情傲戾,但耿直無比。若非公子大能,爲我等尋找到食物來源,更塑我等身體強壯如斯,教化我等搏擊技法,吾等衆軍已逝很久。近些年來,公子常教我等外界見聞,解枯去燥,也是恩德滿滿。”
蒙受又道:“公子曾說過,故皇故去,吾等當效忠公主殿下與駙馬萬歲,忠則生與同,死與同。”
“生與同,死與同!生與同,死與同……”衆軍齊呼,吼聲震天,在長長的墓道里傳蕩很遠。
我心感動,點了點頭,率衆軍起身,道:“謝謝大家如此忠義,野花感激不盡。程前將軍與其女在外,他們已不能入內,我且外出先見上一面,聊敘別情,爾後迴歸,有事與大家言說,請等待。”
蒙受與王離等人也盡聽我言,遵同聖令,自是留下了。
我便出了地
宮中心,前往驪山大酒店。
那時凌晨了,我還是開到了一間房,住下來。此時還是飢餓難擋,便又去餐廳點了補血類的些餐食,大吃一頓,滿桌子掃空。
也不管侍者驚訝之情,吃飽付帳,然後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來,感覺左半邊身體又飽#滿了一些,這恢復還是不錯的。
我吃過早飯,便去了前哥與因野的房間。
因野那時不在,前哥高興地將我迎到客廳裡,倒起茶來。他說因野這孩子喜歡彈鋼琴,這個時候吃過早飯去了酒店的咖啡廳了。咖啡廳上午人少,鋼琴也空着。
我靈波一散,微微而笑,說:“前哥,此時那裡哪裡人少了?因野彈得很不錯,聽的人很多呢!有服務生,有下榻這裡的遊客,四十多人呢,聽得好醉的感覺。我能聽到,的確很贊。”
前哥一臉的慈祥,笑了笑,雙眼溫情裡透着驕傲。他的女兒,確實值得他驕傲。他說:“這幾天不見你來,我就一直等着。前天因野就去彈過了,反應很不錯。到晚上八點左右,遊客歸來,聽琴的人更多。有人說,來秦皇陵其實也沒什麼感覺,但這琴聲聽得值。”
我聽得開懷一笑,道:“前哥,命運讓你與摯愛分離,但也爲你送來一個令人驕傲的女兒。”
前哥點點頭,說:“下個月,維也納金色音樂廳,因野將作爲嘉賓,參加鋼琴大師裡查德的演出。”
我聽得更是高興,讚了一回,也說:“到時候,我一定要去好好聽一聽。”
“呵呵,嗯,到時候我們在那邊等你。”
隨即,我和前哥這才聊開了,以十二年前“我之身死”爲開頭,直聊下去。
我也算是明白了,前哥當初沉寂多年的玉門八極心法在憤怒之下爆發,提升至全神境界。他與七公主、紫雪全力一戰,但還是沒敵過龍門勢大,未能搶回我的“遺體”。
只不過,七公主、紫雪被擒,而前哥卻在最後一波對轟中被震遠,落入了茫茫南太平洋中。那對轟的衝擊波確實相當了得,竟讓他飛了直線三千多公里,落洋。
前哥在海面上飄浮,被一艘遠洋輪船所救,然後漂泊到了意大利。
在意大利上岸之後,前哥滿心絕望,失去了兄弟,失去了舊主,失去了法力。他再也不能繼續故皇的紫陽遺令,更以爲那場戰鬥中七公主和紫雪都身滅了,因爲她們擋在最前面,轟擊的正中心,沒能被轟出來。
結果,前哥真的產生了自殺的念頭,藉着與海員們旅遊的時候,從比薩斜塔上跳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