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蘇小詠和她的隊伍忙得焦頭爛額,平時除了訓練還要排練,不過還好的是,她們的聶瑛聶大姐每天會給她們兩個小時的時間排練.
當她看到趙子君也練得很辛苦的時候,似乎看到了希望。
董豪他們也忙啊,忙得處理關係,欲求達到一種配合的默契,但可惜遺憾的是,胡漢的表現讓董豪不是很滿意,表面上達成的協議只是口頭上的,胡漢從心底裡就不服他。
所以,他們的排練進步不了多少,每天都在原地踏步。
不過沒關係,他本來就是一個吊兒郎當的人,再加上老牛都說了,這只是一個表演不是比賽,所以不用那麼緊張,只要上得了檯面就行,不求什麼結果。
但蘇小詠就不一樣了,她工作認真,態度誠懇,七個妹子也是和睦相處,她們的隊伍連名字都有了,並不是純粹的模仿,她們的組合叫做“七蝴蝶”。
連隊裡也有人叫她們“七朵金花”的,但是爲了保密,這些所有的工作都在只有自己連隊的人知道,絕不外揚。
蘇小詠早就有了一個有關蝴蝶的名字,那就是她執行任務時候的代號,金蝴蝶。不過那件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代號也就只是一個代號了。
李明花名字之中剛好有一個花字,所以叫做花蝴蝶。胡惠覺得好名字都被搶了,乾脆自己也叫做紫蝴蝶好了。趙子君給自己起的名字叫白蝴蝶。唐飛月把自己名字裡面的飛取了諧音,所以叫做灰蝴蝶,看起來跟胡惠的惠蝴蝶有點衝突,但人還是兩個人。杜鶯就好辦了,直接叫做銀蝴蝶。有了上面的靈感,黃小丫也給自己叫做黃蝴蝶。
七蝴蝶的來意很簡單,名字也很普通,但她們各個青春華麗,意氣飛揚,是所有女生中的精華,也是連隊的突出人物,想必在匯演中一定會讓人們記住。
看着自己的努力,她們也很有信心,可就在匯演最後兩天的時候,出現了問題,匯演安排在週日,週五還是像上週一樣的時間安排。
蘇小詠被杜鶯單獨叫到一邊,還是上次跟胡惠一起去的那個廁所,只不過這一次人不一樣氣氛不一樣而已,杜鶯也是一種難以啓齒的樣子。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順便洗把臉。”蘇小詠站在廁所門口的洗手檯前,但從鏡子裡面的杜鶯,似乎沒有要上廁所的意思。
她走過來跟蘇小詠並肩站着,打開了水龍頭,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好看嗎?”她上下打量着自己,然後捧起一抔水灑在自己臉上。
蘇小詠淺笑一下說:“好看,”似乎覺得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果然是隊長,一眨眼的時間就把我看的這麼徹底。”杜鶯看着她,那是一種深情的眼神。
“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這樣讓我很不自在!”蘇小詠不習慣這樣的對視,邱志明都還沒這樣看過她,就別說是兩個女人了,還在這麼一個安靜的地方。
“馬上就要演出了!”杜鶯還是沒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蘇小詠聽這些廢話覺得心裡很焦躁。
杜鶯繼續的自己的話語:“可我覺得我們的安排並不合理。”蘇小詠不知道她想要表達什麼,但覺得就不是什麼好事。
“都練了那麼久,不一直都是好好的嗎?哪裡不合理?我覺得很順利啊,星期天晚上七點就要上臺了。”蘇小詠覺得自己被牽着鼻子走,現在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事先設定好的臺詞一樣。
“之前的主唱是趙子君,據我所知,她是咱排長聶瑛的女兒……要不,把她換了吧?”杜鶯中說出今天要表達意思的第一步。
“換誰?她唱的也挺好的呀。”蘇小詠覺得自己的思路就都快要亂了,亂得一塌糊塗。
杜鶯一口說出要換人的名字:“唐飛月,灰蝴蝶。”
蘇小詠的慌亂比之前還厲害,趙子君擔任主唱根本就是刻意的安排,這或許是改變她們母女之間關係的一種途徑,再說之前所有人都認可,並且排練都到了晚期,這樣的改變,既會把以前的安排全部打亂,也會把以後的後續工作徹底顛覆。
是個鬼都明白這種換主唱的想法是錯的,錯的離譜,錯的千古迴腸。
“爲什麼要換?我們已經……”蘇小詠她想要做更進一步的解釋,但杜鶯不聽後面的闡述,只記住了一個爲什麼,所以她要告訴蘇小詠這是爲什麼要換。
“你知道飛月在大學是學什麼的嗎?藝術音樂系啊,而她趙子君是什麼?僅僅是排長的女兒,後臺關係強硬,強到一句話的事情你就把她捧到天上跟星星月亮太陽肩並肩,而唐飛月只是一顆小草,一顆努力生長的小草,您能給我們這些平凡人一個露臉的機會嗎?”
她說的多麼抑揚頓挫,像是一場應該掌聲經久不息的演講,但蘇小詠不會妥協。
“爲什麼之前不說,到了現在……”
杜鶯再一次打斷她說:“要從一開始就表明我的意思,咱們還會留到今天嗎?飛月她獨自把那首歌唱了幾百遍,甚至唱得比趙子君還出衆,只要你一句話的事情。”
杜鶯咄咄逼人,大有一種要讓蘇小詠喘不過氣來的氣勢。杜鶯就面對着她,她不自覺得後退了一步,要不是後面得洗手檯抵着她,說不定還會發生什麼事。
“那她自己爲什麼不來……”她冷靜下來思前想後,以爲其中必有蹊蹺,但事實說明想錯了,唐飛月的聲音從後面傳進來:“是不是我自己來了,你就會答應要趙子君讓出主唱的位子?”
她出現的時候總是會抱着手,看得出來她並沒有什麼安全感,蘇小詠之前學過一點心理學,可沒有把她的恐慌拆穿。
“原來你們從一開始就帶着目的,可你們不知道……”蘇小詠有難言之隱,她想把自己最初的想法說出來,想要改善聶瑛母女關係,但顯然她們是聽不進去的。
“我們不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晚來兩個多月,還得到聶瑛的看好,還把這件事情交給你負責,我們不知道你收了她什麼好處?或者,是你給了她什麼好處。”唐飛月的氣勢要比杜鶯的強硬,兩人早就站在同一條線上,一致把槍口對外。
兩人要表達的意思已經說完了,站在蘇小詠前面圍着她等開口,像是一場預謀好的威脅,更加像是一場就要開戰的戰場,但是沒有硝煙。
“這麼說,你們是在威脅我咯!?”蘇小詠的眼神突然間變得犀利。
現在唐飛月是主角,她開口道:“都是自家姐妹,幹嘛說的那麼難聽?你就直說好了,主唱的位置,要她讓出來還是不讓?”
不僅是她的表情,還是她的語氣,這都是一種錯誤的表達方式,蘇小詠索性就認定她們是威脅的方式在和自己說話,那麼事情都會變得很簡單。
但蘇小詠是不屑於這種威脅的,倘若要是她們把所有人集中在一起好好說,那她還會有所餘力的盡力挽救,現在她們用這種單獨私聊且不像樣的場合說事情,蘇小詠的做法很簡單拒絕。
“我是不會答應的!”這就是蘇小詠的態度,比她們兩個之中任何一個還要強硬。
兩人以爲自己今天強硬的說詞就要得逞,就當蘇小詠說明自己的意思之後似乎有點失望,看見她們的腳步往前挪了一步,手上也有動作。
蘇小詠知道她們想幹嘛,大家都是女人,心裡想什麼,手上的全部表現出來,打就打吧,她還什麼沒見過,獵虎獵狼那樣的男人都沒害怕過,害怕兩個小女人。
唐杜二人也是下定了決心,要是蘇小詠不答應那就打到她答應爲止,這是最直接的方式,現在人員和節目都已經確定,也唯有這樣,要是再不服氣,那就針對趙子君,順便也把趙子君打得服氣自動退出,這就是她們內心的想法。
看來,暴力纔是解決問題的最終方式。
就當蘇小詠挽起袖口準備跟她們開打的時候,從外面傳來一個哭泣的聲音:“你們不要打,我退出就是!”感覺很委屈的樣子。
三人一起看過去,趙子君的身影出現在後面,儘管不明顯的光線擋住了她,但還是可以感受她內心的傷心,一直的努力要在一下子之間說退出就退出。
“這不就對了嘛,人家主角都說了,你不想叫她退出都不行!哼……”
趙子君抹着眼淚離開,步子邁得大大的,似乎想逃離這個世界,逃離到一個有愛有溫暖的地方。
唐杜兩人的離開方式跟趙子君完全不同,很得意的樣子,蘇小詠愣在原地瞬間有說不出的千絲萬縷,抱着頭想痛哭,她看鏡子裡的自己很狼狽,前所未有的失敗。
“啊!”她打開水龍頭,捧起冰冷的涼水灑在鏡子上面,頓時模糊了裡面的人,她心裡很亂,好不容易的想要成全別人,到頭來引來的卻是非議。
她越想越氣憤,一口悶氣堵在胸中,最後直接把腦袋伸到水龍頭下面,任由冷水衝,希望可以把手自己心中的氣衝過去,但是沒有,越來越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