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山頂的時候蘇小詠纔想起什麼似的問了問董豪:“累不累?”當時還不懷好意的樣子,壞壞的.
董豪一咬牙,看了看美麗的日出:“不累!”
“辛苦不辛苦?”
“不辛苦!”
“你額頭都流汗了,還說不累!”
“我是男人,這,這都不是事!”
不累不辛苦纔怪,蘇小詠自己要去看日出,一大早起來把董豪吵醒也就算了,哭着鬧着要拉他一起去也算了,還非得在上山的時候把她揹着。
她就這麼的霸道,董豪總是扳着一副好男不跟女斗的氣勢遷就她,而她,總以爲董豪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呼來換取的想幹嘛就幹嘛。
久而久之,他們都漸漸習慣了對方。
或許今天在初升太陽光芒照耀下的原因,今早的蘇小詠特別好看,特別是當董豪把她輕輕放在山尖之巔,她看着遠方笑着,微風吹拂起她飄揚的頭髮,但董豪就是喜歡她扎的馬尾。
從未如此迷人過,就算看着她的側臉。
董豪對她生起一種情愫之心,懵懵懂懂的有點嚮往,嚮往和她就這樣一直坐在一起,坐一輩子都可以,但那只是一個幻想,她說的只是來看日出,而今,朝霞快走了。
這個山坡之下就是寬廣的大海,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海面上之時,壯麗無比,這裡的lang濤聲晝夜不息,海岸上的礁石被沖刷地光滑圓潤。
“蘇小詠,任務完成後,你有沒有什麼特別想做的事?”董豪夾雜了海lang聲風聲之外的第三種聲音,或者說他是帶有目的性。
蘇小詠沒說話,只是閉着眼睛笑着,董豪做好捱打的準備,或許是自己說錯了,所以一直都想道歉,感覺他欠了整個世界的一樣。
“不說算了,我早該知道這樣問是沒有結果的。”董豪乾脆調轉過腦袋,自己看自己的。
正當他以爲失望沒有結果的時候,蘇小詠滿是希望地說:“想漂洋過海每天看日出。想翻山越嶺聽聽花草樹木的聲音。現在海邊修一座房子,養花,騎馬,孤獨終老。”
“可,可是,沒了一個人,任務完成後要是沒死,我大概就要跟他結婚了,這是爸爸的願望。”說着說着她愛笑的臉變了苦澀,那是生活中的願望化成了幻影。
結婚?少了一個人!
對了,董豪還記得她說過,蘇雲國在世的時候爲了彌補自己已經死去的戰友,把蘇小詠許配給了邱志明,現在老頭子都死了,他們夜兩自小就相依爲命,所以她會覺得少了一個人。
她是邱志明的未婚妻了,董豪感到有點莫名的失望,這就是意味着她是別人的人了,他就只能這麼看着,不僅如此,心裡默默的祝福纔是最痛苦的。
“我呸,這他媽腦子裡想的啥?狗屎一樣的,你不配!”董豪使勁兒搖搖頭纔是清醒過來,太陽已經開始變得火熱,再看蘇小詠的眼睛,滿是期待和憂鬱。
他們之間的關係開始變得好了,至少在這一刻,他們是用心交流的,沒有拌嘴,沒有吵鬧,總可以安靜的說一會兒話,這對他們來說,不容易。
還以爲像她這樣強悍的女人,完成一件任務之後就要考軍校,然後晉升,一輩子留在部隊吃國家的飯,卻沒想到她的內心深處竟是如此的爛漫,懷揣着一個個無數平常人的lang漫。
那是一種莫名的衝動,他也想把自己心裡的一千個夢想說出來,全都說給她聽,不管她是什麼反應,嘲笑或是冷眼,總之他就是想說了。
“還記得……”董豪想要說些啥,但是被蘇小詠的突如其來打斷:“沒了華麗,我們也該走了!”
哎呀我去,好不容易說個心裡話,容易嗎?這麼吊胃口,真是沒趣。
董豪的夢想沒有說成,想想還是有點悲催,可能是人家不想聽吧,人家都沒興趣,那還有什麼可說的,那就這樣吧!
他們踏上了回家的路,但是那家?不是他們真正的家,只是他們藉助在哪裡的而已,他屬於彪哥的,屬於晴依的。
哦不,應該是他背上她邁上回家的路,誰叫他雙腳完好而她卻受傷?誰叫他是男人吃苦受累還自己扛着?不過他現在是揹着。
蘇小詠很放心讓他揹着,跟第二個男人這麼親暱過,以前就騎在父親的脖子上過,趴在另一個男人的背上他還是第一個,一種奇怪的感覺。
不過董豪不覺得,九十不到一百斤說來還是挺沉的,早飯都沒吃,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背上有人的感覺那麼實在,熱乎乎的,關鍵是還有什麼東西頂着。
當他明白那頂着他後背的東西竟是一對對軟綿綿的……他瞬間羞紅了臉,儘管以前雙手都摸過,但那不是故意的,今天卻是她自願的。
他知道又是自己心裡想多了,人家根本不會顧及那些的,就是很純粹的想來看日出,然後腿腳不便,就是讓他揹着上山下山而已。
董豪也不想想那麼多的,但實在的東西就在自己的面前,不想都不行,只好加快腳步,轉移注意力,時不時還來上幾句兒歌,消除自己內心的邪念。
“我去上學校,背上炸藥包……”
“你說誰是炸藥包呢?”
“我沒說你,我……”
啪……
“哎呀……”
“快點!駕,駕……”
她把他當做畜生一樣使喚,但是,但是他願意啊,雖然到家都是人,這不是高等和低賤的差別,只是一個心甘,一個情願,所有的默契,也就是這樣形成的。
腳步……
“恭喜,你解脫了,放我下來!”快要進門的時候蘇小詠要求董豪把自己放下來,還是害怕別人看見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
但是那天大火燒起車子的場景,是個鬼都認爲他們之間不僅是搭檔那麼簡單,還有更多更深的關係,但是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麼。
彪哥的家設計得很特別,自己的洋房,又有點中國復古的感覺,大門進去之後是庭院,穿過庭院之後纔是客廳,花花草草什麼的很好看。
董豪太瞭解她了,明明很累了還偏要做出一副很賤的樣子,壞笑道:“你說放下就放下啊?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我偏要人們看到你不能走路的時候還是需男人的,哈哈哈……”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放不放?”
“不放,不放就是不放……”說着就轉過身用蘇小詠的屁股撞開門,像個小孩子一樣的笑,在原地旋轉着,就算蘇小詠用力在他脖子上打着都不放。
當他們一起轉了一百八十度目光正對大門的時候,庭院裡的狼藉讓他們驚呆了,像是經過什麼掙扎打鬥的一樣,花草樹木全都被打爛,留在地上的都是殘枝碎葉。
“救,救命……”門口還有人在呻、吟,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頓時覺得時間都靜止,愣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剛纔還像小孩子一樣笑着,鬧着,這回該像大人一樣哭着,悲傷着。
兩人無話可說了,但他們知道怎麼做,明顯是發生了槍戰,董豪終於肯放下蘇小詠:“自己注意安全!”說着就自己拔腿跑了進去。
蘇小詠腿腳不便,只能是蹦蹦跳跳的慢吞吞跟在後面,神情焦灼。
“兄弟你怎麼樣?發生什麼事情?”董豪過去扶起剛纔倒在門前呻、吟的那人。做出常人應該有的反應,不,這是他應該有的素質,要是常人,那就應該逃之夭夭了。
但是那人全身被打得淤青,整個人就要死了的樣子,手中還緊緊捏着那日本九毫米手槍,彈夾裡的八發子彈一彈未發,折讓董豪覺得很奇怪。
“彪,彪哥……”那人朝着門外看了一眼就睡過去了,董豪不知道他是掛了還是“掛了”,事態的嚴重性讓他感到惶恐不安。
咔咔咔……
董豪沒顧得自己,搶過那傢伙手中的槍就上膛,然後想都沒想就朝後面跟來的蘇小詠甩過去,蘇小詠也是很嫺熟就接着,他只說了一聲:“自己小心!”
蘇小詠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就一個人衝進屋內的大廳,她不明白“衝鋒陷陣”的是他,幹嘛還把唯一的武器都給了自己,爲他的無知感到有點氣憤。
他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她保護好自己。
蘇小詠只能用一隻腳支撐自己的身體,一隻腳蹦蹦跳跳的慢的像只蝸牛,說是袋鼠那簡直就是侮辱人家。
屋內並沒有彪哥的身影,儘管躺在地上受傷的人橫七豎八,他尋遍每個角落都沒有找到臉上有傷疤的人,當然,他第一個動作就是從地上撿起一把手槍,看來日本九毫米是他們的專屬。
從四周的環境看來,槍戰還是有的,裡面的破壞程度跟外面的不分上下,潛藏着一種恐怖詭異的氣氛,他挨個查看躺在地上人的臉,沒有找到彪哥,有的死了,有的被打傷還有呼吸但是沒有意識,意思就是說,這些人都沒死,但就是不能開口說話。
“董豪!”蘇小詠朝他喊了一聲就把槍指向二樓,出現一個黑影,董豪馬上做出反應立馬就轉身找掩體,這完美的配合簡直天衣無縫,那是因爲上面的人沒有開槍。
是阿華,他很狼狽,一隻手捂住傷口一隻手還持槍,滿身都是血跡,緊張的神情看見是蘇小詠他們之後淡定了下來,好像鬆了一口氣放鬆戒備似的。
“是阿華!”董豪見他放下了槍就知道沒有敵意,一個箭步三步當做兩步就衝了上去。還好他上去得及時,剛到阿華身邊他就站立不住,直接倒在董豪的懷裡。
“誰幹的?彪哥呢?”董豪焦急地問道,但是阿虎全身都是傷,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傷勢比其他的人都要嚴重,董豪擔心他就此掛了。
但是阿華沒有他想的那麼脆弱,眼睛瞪着天花板惡狠狠地說道:“那狗孃養的!”
董豪當然不知道他罵的就是邱志明,因爲他們雖然都在彪哥家好幾天,但還是沒有見過面,都不知道自己挨的就那麼近,可能這就是命。
“你說誰?你說清楚點!”
“彪哥在擂臺上撿了一個人,救回他一條命,那雜種忘恩負義出賣了彪哥,打傷我們劫走了彪哥,我發誓一定要把他找出來,親手殺了他!咳咳咳……”阿華躺在董豪懷裡說着說着有點激動。
“他是誰?你們這麼多人都沒攔住他。”蘇小詠扶住護欄慢慢上樓來。
阿華的態度只有一個,那就是撿來的,忘恩負義,狗日的,雜種,老子要殺了他。
是,就是邱志明,阿華沒有看錯,但他還不知道邱志明的名字,因爲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所有的人包括彪哥都把他當成了啞巴。
這也難怪彪哥會看錯人,因爲他的樣子的確是個善良的人,欺騙了所有的人,當時他下跪之時的決心讓在場的人都以爲他是誓死追隨彪哥的,當明白過來這個世界騙子太多的時候已經來不及。
據阿華所說的,那就是邱志明太快,當時就綁架了彪哥威脅他們,爲了彪哥的安全,他們也是不得已纔是投降,但他不死心,在最後的走的時候還把阿華打傷。
阿華是彪哥的得力助手,沒了彪哥他就是這座島嶼唯一能說話的主人,因爲平時的一切事物都是他在着手,所以邱志明打傷阿華的原因,大抵也是如此。
阿華依然掌握着這裡的大權,在這裡受傷的兄弟都是其中一小撮,他們還有大批的兄弟都在各個角落駐守,只要阿華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從四面八方圍過來,還有幾千個兄弟,別說是一個邱志明了,來幾十個也不怕,但前提是,現在彪哥在他的手裡,還不知所蹤。
“小石,把所有兄弟召集到大廳,現在,馬上!”阿華通過耳麥給他的兄弟們說話,好像很焦急的樣子,但那個叫做小石的兄弟好像有疑問的樣子:“華哥什麼事這麼着急?”
“別他媽廢話,叫你們回來救回來!”阿華有些生氣了。
小石有繼續解釋說:“不是啊華哥,彪哥說了這幾天特殊時期,要我們仔細巡視。”
“巡視個屁,彪哥都被人劫走了,那那麼多廢話?”阿華徹底不高興了,但是他自己現在都還不能動,一動怒就在顫抖。
“我知道了華哥!”小石說話很有氣力的樣子,看來過不了多久,這個房間將會擠滿人。
董豪他們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阿華的表述讓他們模糊不清的,只知道彪哥被一個被他從擂臺上撿回來的人給出賣了,然後把他擄走,方向不明確。
“不知道對方身份,沒有目的,不知去向,你打算怎麼做?”蘇小詠很理智地給他分析一遍,董豪也跟着附和道:“是啊,你貿然把兄弟們都叫回來,要是有人來襲擊咋辦?豈不是正中別人下懷!”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現在的阿華是徹底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全然不顧後果意氣用事,蘇小詠他們勸說的根本就不會聽,還給他們白眼。
“敵人?大婊哥死了這裡的敵人就只有獵熊一個,上次的劫車那事他們還把我們放在眼裡嗎?”阿華說的話很讓人傷心,“那雜種就是跟過大婊哥的人,肯定就是他們乾的。”
阿華看見邱志明跟過大婊哥,大婊哥又跟獵虎混在一起,最後殺死大婊哥的是獵虎的女人夏曉芸,他們的關係看起來複雜,簡單理解就是串通一氣,狼狽爲奸,早有預謀。
“你就那麼確定?”兩人很有默契地問。
阿華又給他們破了一盆冷水:“還有,這是我們夢幻島的家事,你們最好少管。”
是啊,他們只是來殺獵虎的,只要達到目的就行,這裡始終不是屬於他們的,他們問這些東西都是多餘的,或說他們就是多餘的,好心得不到好報,最後落得一個多管閒事的下場,誰他媽心裡過意的去。
兩人心裡受到創傷,你看着我,我瞪着你,覺得這麼大的一個房間都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正當氣氛凝重的時候似乎外面有很大的動靜,就像千軍萬馬涌了進來,也像很多戰馬的鐵蹄,可以從門外的黑影黑壓壓壓進來,頓時就擋住了視線。
“有情況!”董豪第一個反應過來,情不自禁把蘇小詠往後拉了拉,然後自己擋在阿華跟她的後面,真不知道他這樣的進步是從何時開始的。
剛纔僵硬的場面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加速的心跳高速他們就要有一場大戰,但在關鍵時候阿華笑了:“哈哈哈……那有什麼,我聽腳步就知道是自家兄弟,把槍收起來,免得誤會!”
“這麼叼!”董豪一感嘆完就有百十號人擠滿了大門,後面還有人往裡推,場面只壯觀,清一色的黑色西服,清一色的日本九毫米手槍,清一色的年輕漢子,各個進來就都喊:“華哥,華哥,華哥……”
這場面讓董豪想起一句話,這年頭,穿西服的不是房地產就是黑社會,媽蛋,這不就是電影裡的一幕幕,大家都混在一起,叫老大都叫哥,但這裡的老大不是彪哥嗎,阿華怎麼成了華哥?
阿華剛纔都已經表明他的意思了,這是他們的家事,不要他們多管閒事,再說看見這麼多人都是他們的人,手裡還拿着槍,就算電影裡的主角也跑不掉,所以他們選擇了沉默不說話,這仗勢,保命才最要緊。
“華哥,你說咋辦?我們都聽你的!”這他媽的像是在起義,一人振臂,全部呼應。
阿華使盡力氣扶住欄杆纔是說:“彪哥看走了眼,那雜種是獵熊的內應,他們想幹掉我們獨佔夢幻島,然後佔據金勺魚島,要知道,那上面可是有無數的寶藏。但他們劫持彪哥就是逼我們走投無路,人活着就是報恩兩字,現在就是報答彪哥的時候到了!”
“殺獵虎!”
“殺獵熊!”
……
下面呼聲一片,真像一個黑社會的聚集地,他們太激動沒有注意到蘇小詠跟董豪的存在,這氣勢也是熱血沸騰,要不是蘇小詠在旁邊白眼看着,董豪也衝動跟着喊:“殺獵虎,殺獵熊”的了。
阿華繼續分析說:“那天去祭拜嫂子就被他們埋伏,探尋回來的兄弟說獵熊的島嶼上沒有人,他孃的肯定仗着自己走私軍火的去霸佔金勺魚島了,他劫持小姐不說,還設計把彪哥也劫走,肯定是想讓他退出這裡,彪哥給我的恩情那麼多,逼他退位,我阿華第一個不幹。”
看得出來阿華的煽動性是多麼的大,下面的人各個義憤填膺怒不可遏,巴不得馬上就找到獵熊把他一口一口吃了,要知道當善良的人撕下面具,連下跪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兄弟一千多人,這只是其中一部分,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馬上攻上金勺魚島救出彪哥,管他孃的獵虎獵熊獵狗。”
蘇小詠就想不通了,彪哥這個人到底有什麼好的,有這麼多人爲他賣命不顧一切,難道就因爲他是一個好父親嗎?那老頭給她的感覺還是怪怪的,老覺得他在隱藏身份。
他們的計劃就要開始,金勺魚島什麼的從今早他們看日出的地方看過去就可以看得到,從這裡出發最多也就一個小時,他們要到達那裡很輕鬆,但是要攻佔那裡,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還不知道有什麼坑挖好了就等他們往裡跳。
這裡的人都被熱血碰昏了頭腦,也不知道彪哥是咋失蹤的,更加不會去問咋就一個人就把強大的彪哥擄走?還有,阿華的說法只是一面之詞,沒有人告訴他彪哥和邱志明就是去了金勺魚島的。
“事不宜遲,生死難熬,我們馬上就行動!”阿華下達最重要的衝鋒命令,但小石頭看他傷勢嚴重,臨走前提醒他說:“華哥你受傷了,要緊嗎?”
阿華一咬牙,狠狠地說:“別管我,就彪哥要緊,叫兄弟們準備好船隻,三分之二的出發,剩下的人駐守,到時候迎接彪哥回來。”
看見他們的盲目自信,蘇小詠實在忍不下去了,這麼焦躁出去肯定是送死的,好歹也要有個計劃才行。
“不,不行,你們不能就這麼貿然行動。”蘇小詠衝到前面攔住了他們。
這裡的人除了阿華沒有人認識蘇小詠和董豪,看見是個女人,還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霎時間就凌亂了。